第1卷 209 文 / 優雪

    209

    「是什麼？」生冷的聲音充滿了不耐煩，黑衣斗篷的男人似乎耐性不好。

    「就是那個驚雲仙子，她殺了我的愛徒，老夫不能明著找她的麻煩，所以想請大人幫忙……」

    「一個黃毛丫頭也要麻煩本座？！直接找人將她殺了就是！」

    「那丫頭可不是設麼普通人，她的後台可是天機老人那老匹夫。」二長老慌張道。

    黑衣斗篷男子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這件事本座就暫時代勞了，不過你最好不要耍花招，谷中的佈置可要做好了，殿主可等著聖藥還有醫仙谷的那件東西呢！」

    二長老一聽立刻笑呵呵，連連點頭：「定然不負大人所望，到時候還希望大人在殿主的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做好了事情，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本座先走了！」

    一陣陰風，黑衣斗篷男子化成一團黑色霧氣消失在了原地。

    一切看得周平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

    「師父……這是……」

    「哼，那是暗魂殿的護法，有他的幫忙，谷主之位很快就是老夫的！」二長老笑的很得意，就像是看見了天下已經在眼前晃蕩了。

    驟然，二長老滿面陰沉，森冷的笑道：「我倒要看看那個驚雲仙子還能夠得意到幾時！」

    傲君等人已經在醫仙谷住下。

    夜晚，一輪明月斜掛在黑幕一般的天空，明星幾點，稀稀疏疏，如同碎裂的晶瑩。

    清零殿中有很多獨立的院落，身份顯赫的強者或者是勢力都住在東邊的幾個院落。

    以東為尊，東邊的院落裝飾豪華，佈置清雅，很符合傲君的品味。

    傲君的身份是神秘的，極是驚雲仙子，又是天機老人的徒弟，與暗魂殿的少主有交情，和蓬萊島的關係也是讓人捉摸不透。

    理所當然，傲君自己便有一個獨立的院落。

    晚風習習，傲君獨坐梧桐樹下，疏影橫斜，對月獨酌。

    白衣蹁躚，衣不帶水，輕紗曼舞，眉目如畫，眼如夜空中的星子，美若遠山凝黛，纖細的玉手，膚如凝脂，冰肌玉骨一般的美人，瀟灑悠閒，自酌自飲。

    風起，拽落了幾片樹葉，白衣美人輕輕的放下酒杯，手指上的動作顯得輕靈，給人一種高雅的美感。

    細眉輕蹙，傲君眼中閃過一絲凌然。

    「既然來了，何必畏畏縮縮，這不像你，風輕言！」

    梧桐之下，落葉飛舞，片片飄落的梧桐葉在兩人隔開的距離之間，就如同一堵圍牆，讓兩人之間的距離哪怕是咫尺之間卻猶如天涯般遙遠。

    傲君端坐，眸中光華盡斂，像是看穿了滾滾紅塵中的繁華落盡，轉眼之間滄海變桑田，唯獨不變的是時間依然偏偏輕擦，而你和我卻永遠也回不到原來的世界。

    身後傳來細碎的聲響，兩人就這樣。

    一坐一站。

    一個背對，滿目淡然。

    一個凝望，滿眼悲傷。

    如果時間還能夠倒流，如果那時發生的事情的可以重來。

    風輕言一定會放棄仇恨，放棄權利，放棄一切的一切，事到從頭，原來真正對他的人自己卻是不珍惜。

    親手毀了啊……

    「傲君……我不求你原諒我……」

    「只是想讓你知道，風輕言真的後悔了……」

    「你贏了，這一生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放棄了你！」

    他目光懺悔，神情淒婉，為情而傷，臉上的頹廢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心痛。

    何況是曾經與他山盟海誓的傲君！

    「你知道嗎？風輕言……」

    傲君轉過身，眼眸幽深不見底，白衣如霧，面容飄渺，眼底似乎縈繞著一團霧氣。

    她紅唇輕啟，就像是很多年前，她溫柔的話語只對著他說到：「我曾經一個心只屬於你一個人，那時我已經知道你接近我本來就是為了復仇！」

    「風家與龍家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我……又何嘗不知？」

    「你無非是為了接近我整垮龍家，無非是為了接近我包了你們家的滅門之仇！」

    「風輕言，你真以為我是傻子，對於當初你背著我所做的事情全部都不知道麼？」

    傲君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眼中閃爍著沉痛的光芒。

    風輕言聽著，心中像是梗嚥了什麼，說不出來也沒有辦法嚥下去，只能臉色蒼白脆弱的看著傲君刻著哀傷的面容，苦笑：「原來……愚蠢的人是我，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而且知道的很清楚！」傲君輕吼，「我曾經就想這如果你真的願意為了我放棄一切，我會親手毀了龍家為你報仇，只可惜你一次又一次的辜負了我！」

    風輕言，當初你為什麼看不到我就站在你的身邊？

    當初你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將我對你的真心踩在腳下？

    難道你的眼中真的沒有我的存在麼？

    那現在的懺悔有算什麼？

    一旦失去的東西就再也回不來了！

    「傲君，我錯了，真的錯了……」風輕言的語氣中含著絲絲愧恨，撕心裂肺的傷痛在她的心中蔓延開來。

    只有到了失去之後，才知道他以前擁有者怎樣的幸福。

    只有到了失去之後，才知道天下間的女子，只有你才是我情之所鍾。

    今生今世，沒有人能夠替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他卑微的請求，在她的面前完全沒有任何姿態，什麼狗屁尊嚴，什麼權利，什麼天下，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佔據眼前的人在他心中的寸縷之地。

    只有自己才知道，沒有了傲君，她的生活只有無邊的昏暗和痛不欲生。

    「這句話，如果是前世你對我說，我一定會同意……」

    傲君並不是鐵石心腸，也不是冷血動物，只不過是一個渴望真心相對的感情。

    「只是現在……太晚了！」傲君揚起絕然的臉龐，眼角晶瑩閃現，整個人都飄渺的像是即將隨風而逝。

    「不……不要，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我對你的心從來都沒有變過，我愛你……我一直都深深愛著你，如癡如狂，從來沒有過半分改變，風輕言可以什麼都沒有，但是……唯獨不能沒有你！」要知道，紅塵之中若少了你，風輕言的世界將從此暗無天日。

    「求你……求你不要……給我一次機會吧，傲君……」

    這個曾經風流俊逸的男人，有著和自己一樣的高傲，有著和自己一樣的狂妄，也有這比自己更加溫柔的性格。

    曾幾何時，她幾乎想要沉溺在他編織的溫柔之中再也不要離開。

    只可惜，她是龍傲君，一個對別人狠心，對自己更狠的女人。

    哪怕是自己現在心痛若死，也不願意再讓事情有一絲絲的轉圜。

    「風輕言，你認清楚現實吧！你不在是以前的風輕言，我也不是以前的龍傲君，我們……不會再有任何可能！」傲君不想再在這裡耗下去，轉身準備離開，卻被一雙手緊緊的擁住。

    灼熱的氣息在傲君的背後，滾燙的讓她幾乎都冰冷的心漸漸的溫熱起來。

    「放開！」傲君冷聲，眼中凝聚著危險的光芒，手慢慢的握成拳頭，準備在下一秒就將那該死的男人給一拳頭敲昏。

    「傲君，你不會這樣殘忍的，情人之間不是會有很多誤會嗎？最後不都是能夠皆大歡喜，為什麼唯獨對我這樣殘忍，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幾近卑微的請求，讓傲君的心一再受到劇烈的打擊，心狠狠的抽痛起來。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這些話，你為什麼不早說？傲君無聲的開了開口，唇瓣蠕動了一下，但是終究沒有說什麼。

    嘴角掀起嘲諷的笑意，傲君伸手拉下風輕言擁住自己的手，慢慢抽離，離開了那令自己懷戀不已的溫暖。

    隨著溫度一點點的流逝，傲君的臉上嘲諷擴大，風輕言的臉上慢慢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