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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百一十九章 回應 助你上煤山 文 / 特別白

    第五百一十九章回應助你上煤山

    臘月的山東一切都是喜氣洋洋,要說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老太監劉福來感染了風寒病倒了。

    本來山東的政務他已經不太插手了,可大軍出征河南,臨清州又是鬧出了那樣的亂子,老太監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他也是知道在這樣敏感的時候,如果稍有不慎,弄不好是全盤皆輸的慘劇。

    少不得劉福來又要強打精神,出來整飭清查司的細務,拿起當年在宮中所見到東廠和錦衣衛那些衙門的經驗,開始防備和搜索邪教的作亂。

    那位景教主鬧的規模不算太大,也就是臨清州折騰起來的,其餘的地方在發動的時候就被當地的武裝力量剿滅,不過老人家的身體本來就是不好,做完這些之後,在河南那邊又是傳來了大勝的消息。

    事務的疲憊加上驟然的放鬆,讓劉福來的身體就有些頂不住了,加上天氣也變得寒冷,也不知道什麼,就染上了風寒。

    少不得在忙忙碌碌之中,李孟要到跟前看看,老太監劉福來總是感慨自己前世積德,是個有福氣的人,李孟這麼高的位置,和自己有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可所做的事情比起尋常人家的子侄輩都要強上幾分。

    在臘月十三,河南中原軍陳六那邊又是送來了軍報,新野毫無懸念的被陳六佔領,李孟這邊在合算之後,允許中原軍招兵一萬五千,由河南巡撫李仙風負責此事,河南的亂象迅速無比的穩定下來。

    目前來說,在湖廣那邊的順軍部隊,在拚命的從各處抽調兵馬,一時間沒什麼動向,膠州營在河南的部隊目前主要的任務不是和順軍作戰,而是各地山上立寨的那些豪強,這些豪強在山上呆的久了,已經不太懂的分辨形勢,有的以為山東是客軍,在河南地盤上那是任人欺負。

    也有的覺得自己手中也有力量,憑什麼要讓山東這麼容易的拿走,要護住自己的地盤不被外人侵奪。

    對付這樣的人,陳六的手段沒有什麼柔和或者是手下留情,直接就是派兵剿滅,殺的血流成河之後,很多人也就明白了輕重利害,都能夠很清楚的看清形勢了。

    地方上的黎民百姓本來對於來自山東的軍隊頗為的恐懼,以為又要這些人和從前左良玉人馬一樣,所過之處,民不聊生,殘暴堪比匪盜。

    不過在膠州營大軍來到之後,一般都會跟著一幫吏員,在當地組織百姓起來準備明年的生產和農耕,而且多多少少還有賑濟的物資糧食過來。

    這次的順軍和膠州營的大戰,對地方上的損害並不大,原本順軍搞起來的軍屯,山東稍加改造就可以直接應用,本來順軍在河南的控制區之中還算是安定百姓,維持民生,這樣不算殘破的局面膠州營改造起來也很容易。

    比較讓人無語的是從潼關到汝州這一帶,也就是明軍從潼關入河南所走過的地區,所過之處,真好像是剃刀劃過,一切都成了焦土,地方上甚至是見不到什麼青壯,完全的破壞掉了。

    這樣的地方,膠州營的屯田系統人員各個是跺腳罵娘,心說你好歹還是朝廷兵馬,怎麼做的這般絕戶,這樣的地方想要恢復,恐怕是只能從外地移民了,請示了陳六和李仙風之後,在當地做好丈量工作,盡可能的賑濟老弱病殘,等待下一步的處理。

    只要是能把百姓們的生活大概維持住,總歸不會冒著生命危險起來鬧事,地方上也就慢慢的安定下來了。

    不過河南廣大,現在又都是江河封凍的時候,很多賑濟物資在開封府和歸德府還有南直隸北部根本無法運進來,很多老弱病殘還是免不了凍餓而死,這也是無奈的事情,要怪恐怕只能怪生在這個亂世了。

    齊國公李孟大勝的消息漸漸的傳開了,天下人都是靜默無聲,這意味著什麼,大家都是心中有數,可這個事情來得未免太過突然,眾人要何去何從如何抉擇,短時間未必能拿出決定,做出表態了。

    山東這般輝煌的勝利,震懾天下,在湖廣和江西卻發生了讓人哭笑不得的戰況,平賊將軍左良玉,朝廷已經給他的爵位加到了寧南侯,看著這是朝廷不多的能夠倚仗的力量了,要知道,在沒有李孟的歷史上,左良玉成為南明最大的軍閥,爵位也不過是寧南伯而已,以明廷吝嗇封賞的傳統,這已經是罕見的高位了。

    寧南侯左良玉手中兵馬現在二十餘萬,多是各地被招安的農民軍和匪盜無賴集合而成,根本沒什麼戰鬥力,自從佔據武昌這個要地之後,就不思寸進,在長江上設卡抽稅,並且開始販賣私鹽。

    他的軍隊肯定不能侷促在武昌和黃州兩府,也琢磨著要擴大地盤,嘗試著攻擊武昌府中部的咸寧縣,因為順軍的粗疏大意,被左良玉部下的參將吳學禮率軍攻下,按照明廷的記錄,這算是光復。

    可在咸寧縣地方志上,此次城破乃是咸寧立縣以來最為淒慘的時刻,左良玉部全城燒殺搶掠,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大批的百姓逃入附近的村鎮之中。

    權將軍李過和制將軍高一功留守襄陽,要負責後方的安危,眼看著左良玉部如此的妄動,也要做出堅決的回擊。

    德安府德安守備張鼐在順軍攻破德安府之後獻城率部投降,被封為果毅將軍,這次順軍就是張鼐派了出來,率兵一萬,張鼐在德安府尚有官聲,風紀不錯,加入順軍之後,所統領的兵馬還比從前多了幾千。

    他領兵出擊,吳學禮根本不把他當回事,大家同為明將出身,戰鬥力就根本不會有什麼區別,那是靠兵丁人數取勝的。

    沒想到雙方在咸寧縣城門前第一戰,吳學禮的部隊就大敗虧輸,甚至連城都來不及回,就狼狽逃竄。

    順軍的果毅將軍張鼐還真有幾分銳氣,率軍徑直的追擊,左良玉沿路上共有六萬餘兵馬,這張鼐揮兵直進,把這些左良玉的兵馬都給打的潰散,甚至是在武昌的左良玉都不穩了,把所有的家當和兵馬都是搬到了穿上,隨時準備向九江轉進。

    寧南侯左良玉二十餘萬兵馬,張鼐一萬餘兵,居然是這樣的戰果,明廷所謂的依靠顯得可笑之極。

    配合上李孟那邊大勝的消息,一正一反更是說明問題,李孟戰勝的乃是順軍一等一的精銳,而張鼐不過是順軍二流的部隊,明廷還把左良玉當作第一等的精兵,這彼此比較,倒是比較出強弱了。

    湖廣北部是如此,南部張獻忠的大西軍鬧得天翻地覆,在九月和十月間,孫可望攻破常德,劉文秀攻破寶慶,張獻忠自率大軍直逼長沙,湘贛境內的本地明軍拚命的抵抗,在長沙附近勉強打成了相持。

    十一月初大勝,十一月在回程的路上,消息開始傳揚天下,臘月初十左右,各地的賀喜信箋就如雪片般飛來。

    比較相熟的勢力,方家老二方應仁從徐州回到揚州之後,又是帶上了一筆十幾萬兩的厚禮啟程,準備以來是做年節的節禮,二來是恭賀膠州營大勝,而且這次來到濟南城,已經是把揚州府同知的職位交卸,他準備留在濟南看看風色,若是有什麼鼎革之事,正好在其中為自家爭取一二。

    他這番舉動還真是和鄭家有些暗合,鄭芝龍三弟鄭芝豹又是帶著人和銀錢前來,這次可就不是來做人質了,而是心甘情願的過來,拿著銀錢準備做和那方應仁一樣的事情。

    於柳清揚那就更方便了些,他直接讓自己的族兄柳清嵩恭賀,銀子自然不必說,而且還給李孟帶來了些草原上、山西還有京師的消息。

    山東各地各方面的勢力自然不必說,那是要畢恭畢敬的祝福,就連孔府的衍聖公都打算親自來濟南一趟,要給齊國公講講天命更替,另外一個消息是在嵫陽城的魯王據說是曾經想要上吊,結果被親隨們給救了下來。

    山西、陝西、北直隸、南直隸北部、河南、山東這幾個地方,豪門大族自然不必說,那是要表態祝賀,而且可以光明正大的派使者攜帶禮物過來,有些地方上的文官武將的,則是要隱秘了許多。

    按照官場上的規矩,總是要寫封算作投名狀的書信過來,算作自己的表示,不過這麼做的,也就是山西巡撫一個人,陝西那邊還沒什麼動靜。

    江南繁華之處,那些富甲天下的豪商們也是在觀望風色,山東的私鹽和商貿,隱約間和他們有衝突,現在李孟這麼大的勢力,眼見著富貴無極,肯定會有更大的影響,怎麼對待這個影響,還真是個難題。

    清查司在京師內的佈置始終是排在各處情報搜集的前三位,那邊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很快的傳回來。

    京師周圍二十餘萬京營,現在每天都要潰散掉千餘人甚至更多,而且這趨勢有越來越大的樣子,儘管山東目前對京師還是老樣子,可京師每天都有大批的人出城逃難,京師富人多,很多人帶著家產金銀搬到山東來,很多官吏出身的人物,則是不敢呆在這颱風眼之中,尋個太平地方安置。

    現在局勢已經是明朗的很,膠州營的下一個目標肯定就是京師了,問題關鍵是,李孟到底想要用文還是用武。

    相對於天下間的紛紛攘攘,李孟卻是在自家府中,守在老太監劉福來的床前,這屋子裡是有火炕和火牆的,適合老人的身體,空氣中瀰漫著藥香,邊上幾個小丫鬟前前後後的伺候。

    老太監身上蓋著絨被,躺在炕上,李孟坐在那裡陪著他說話,幾名小丫鬟心中都是頗為的驚訝,她們都是膠州營體系中文武官員家裡的年輕女性,在進行了嚴格的審查之後才被選了進來。儘管這件事是顏若然的操辦,不過李孟卻有一個堅持,並且形成了規矩在膠州營內部,那就是女孩在齊國公府類似於士兵的服役,滿三年之後就會放還原家,或者是由國公府作主為她許配人家。

    對李孟來說,他感覺目前的四個妻子已經是完全夠了,沒必要像是皇帝那般奢求更多,耽誤了那些女孩的青春。

    唯一不太好斟酌的就是清查司的女官,目前木雲瑤主持的清查司,還有李孟一些機密要事的辦理,都是依靠這些女官來協助,這些女官,隨著膠州營地盤的不斷擴大,很迫切的需求新血補入。

    可這些參與了大量機密的女官,新血補入倒是不難,可要是放出去,那可就有很多的隱患麻煩了。

    目前也找不到什麼太好的解決方法,也只能是這麼維持著,對這些選進國公府的女孩來說,大帥不好女色,想要依靠相貌入選不太可能,不過可以通過不斷的學習,逐漸進入女官的圈子,這就能留在國公府中,成為核心圈子的成員,也會幫助自己的家裡。

    這幾個小丫鬟第一次見到李孟,在她們的印象中,齊國公是個不苟言笑,冷冰冰的殺神,雖想到今日這一見,不過是溫文爾雅的青年漢子,倒是讓這幾個小丫鬟有些羞怯,進出屋子機會,卻發現李孟儘管在笑,可身上的威勢不自覺的散發出來,壓迫的眾人緊張的喘不過氣來,這才是收了那些小兒女的心思。

    「伯父,您現在染了風寒,好好養病才是,外面的公務何苦去操心,耗費精神。」

    劉福來今年七十多歲,在這個時代,這個年紀已經算是高壽了,老人身體虛弱,染了風寒之後,就一直沒有好轉。

    看見李孟臉上真切的關心神色,劉福來滿心的欣慰,虛弱的笑笑說道:

    「都是自家人,說那麼見外的話做什麼,你做那麼大的事業,咱家在邊上看著卻幫不上什麼忙,心裡總是彆扭。」

    李孟歎了口氣,那劉福來喝了口邊上丫鬟端過來的參茶,又是說道:

    「咱家在宮裡的時候身份太低,和劉元斌、王承恩這些人沒什麼交往,等到了司禮監了,劉元斌又是在山東做監軍,不過天下大勢已經是如此,咱家寫這封信,不過是為你牽線搭橋……」

    話說到這裡,劉福來一口氣沒上來,在那裡咳嗽了起來,李孟連忙招呼外面等候的郎中進來,幾名伺候的小丫鬟和婆子也連忙的圍過來伺候,老太監邊咳嗽邊伸出手擺了擺,斷續的說道:

    「咱家沒什麼……大事,你還有要事要忙,先去忙吧。」

    李孟點點頭,吩咐了屋中的下人幾句,轉身走了出去,走出門之後,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見,劉福來這病讓他感覺心裡沉甸甸的,畢竟老人家年紀已經大了,別看風寒是小病,對老人家來說可是大麻煩。

    剛一出門,就看見主簿袁文宏在門外恭候,躬身把一封信遞了過來,壓低了聲音稟報說道:

    「大帥,信上的文字都已經是驗看過了,沒什麼不對的,都是勸那劉元斌識時務的言辭語句。」

    「荒唐!我自家伯父,難道還會害我不成,你們……」

    李孟怒斥了幾句,不過聲音卻放得很低,現在這個體系完全按照規矩來運轉,就算和他很親密的人也不例外,接過信,李孟本來還想看下,想了想,又還給了袁文宏,邊走邊吩咐說道:

    「快些送到那劉元斌的手上,本公可以許他一個富家翁,他在南皮不還是有個侄子嗎,山東可以給個官做。」

    太監沒有延續後代的可能,往往對自家的親戚,特別是子侄輩極為看重,清查司查到的消息也很準確,劉元斌這些年明裡暗裡撈取了不少的錢財,要有什麼大變化,肯定不會剩下一文,這侄子可是他們劉家骨血的傳遞,要是有個什麼好歹,他們家可就絕後了,李孟這兩個說法可都是實實在在的威脅。

    「抓緊去辦吧!」

    李孟囑咐了一句,袁文宏連忙去操辦此事了,李孟這邊走了幾步,來到了內書房之中,招呼了孫傳庭,兩個人一起到了內書房邊上的偏廳。

    這偏廳是個保密的空間,兩人坐下,李孟直接是開門見山的說道:

    「孫先生,我伯父大人那封信,是你出主意寫的吧。」

    孫傳庭剛把臉上的鐵面具摘下,聽到李孟的話,笑了笑,抱拳拱手回答道:

    「京師那邊的事情,拖沓無益,時間長了,恐怕還要生出什麼別的變故,下官斗膽,就去和老太爺那邊談了談。」

    李孟張張嘴想要說什麼,不過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歎了口氣,靠在了椅背上,帶著些火氣的說道:

    「這位崇禎聖上,腦筋實在是有些不清楚,眼下還傻呆在京師皇城裡面,莫非等著有什麼忠臣義子騎兵勤王救駕嗎?山西巡撫和太原總兵都給我寫了投靠的信箋,河南、山東、北直隸都在我手中掌握,他還想如何?」

    現在每日裡在京師傳回來的消息,都是崇禎皇帝在朝會上大哭,或者是大怒,或者是兵部某某人被捉拿下獄,兵部尚書張國維已經是被錦衣衛直接鎖拿,投入詔獄,內閣首輔陳演每日間戰戰兢兢的被訓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被捉拿下獄了。

    之所以陳演還在位置上,因為根本無人想要接替這個位置,張國維那邊就是如此,這位兵部尚書被下詔獄之後,沒有人想要過來接任,本來是委派了兵部某侍郎,這侍郎第二天就重病在身。

    然後準備讓戶部某侍郎接任,結果第二天,這位侍郎帶著家人和金銀細軟,喬裝打扮成平民百姓,直接出城跑了,還是錦衣衛去了他們府上查看,才發現全家出逃的這個事情,更加荒唐的是,此事居然成了個導火索。

    幾個能撈取銀錢的衙門,大小官吏都是發現了門道,紛紛丟棄官職,攜帶家財家人跑到山東去。

    早有明裡暗裡的揭帖文告,山東控制下的濟南、膠州、濟寧、臨清,南直隸的揚州、廬州、山陽還有河南的開封,這些繁華大城接納一切從外地搬入的人,並且保證他們的財產安全,並且還有傳聞,說是只要拿著銀子去哪些地方,有不少可以投資的產業,總歸是不會賠錢的。

    而且在十二月漸漸的又有流言,說是山東在河南得到的大批膏腴之地,都要放出來發賣,有了這些地,那可是祖祖輩輩的產業啊!

    種種種種,吸引京師這些富貴人等的條件,山東一個也不缺,這人自然也是大批大批的跑了過去。

    設身處地的想,目前明廷在江南一帶還有力量,如果崇禎皇帝化妝從山東控制區穿過去,去江南重整旗鼓,還能支撐一段時間,可這位崇禎皇帝,每日間就是呆在皇城之中,怪天怪地,卻不動彈,難道真在哪裡等死不成。

    在密室之中,李孟說話不太在意,他有些無奈的說道:

    「崇禎現在不管如何做,都比這麼呆皇城裡好,不管是去江南想要重開局面,還是想不開自盡,現在居然這麼僵住了,反倒是尷尬起來。」

    孫傳庭雙手揉了揉了臉頰,笑著說道:

    「到了這樣的局面,有些事情國公大人已經不方便去做,劉元斌此人在山東和大帥共事過,知曉輕重厲害,這也是下官斗膽請老太爺寫信的原因。」

    在沒有李孟的歷史上,崇禎十七年,李自成率軍進入京師,崇禎皇帝在煤山上上吊『自殺』,可現在,崇禎皇帝卻有了很多的選擇。

    李孟發洩的說了幾句之後,沉默了會,冷冷的又開口道:

    「本來不想讓自己的手上沾血,不過塞外和關外的事情也要盡快了結,如果這封信沒效果,那本公親自動手,送崇禎爺去煤山上看看風景。」

    對面的孫傳庭沉默了下,不是對李孟弒君之語的驚愕,而是有些迷惑,不知道為什麼李孟專門提起煤山這處。

    崇禎皇帝在煤山上吊,這是李孟記得不多的歷史知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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