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紫雲劍閣 第四百三十八章 青陽之亂 文 / 文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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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真的能一起走嗎？」
當幸福真實來臨，千雨馨的心反而不鎮定起來，要知道，即便是準備面對那一位雷霆怒火時，她的心也沒有太大波動。
「走吧。」
莫問伸出了一隻手，極為認真的看著千雨馨的雙眼。
千雨馨終於確定這不是做夢，她感覺自己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暖流所包裹，她略帶顫抖的伸出了一隻手放入了莫問的掌心。
莫問將其緊緊握住，於此同時，迷仙島上的規則力量開始激盪起來，三個月之期終於到了，所有踏入島上的非原生生靈均要被排斥出去。
很快，他們兩人就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包裹，然後狠狠的推了出去。
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他們已經出現在一片海域的上空，而在他們周圍的空間中海油數十條身影，這些身影有的帶著一絲茫然，有的則是一臉歡喜。他們都是在迷仙島現世時登上巨島的幸運兒，這次的迷仙島之行，只要活著出來，收穫都足夠他們任何一人過上富足的生活。
於此同時，在距離地處極為遙遠的某處，一個憤怒的滔天暴吼猛的衝上雲霄，大片雲層被這股聲音生生震散。
「**了！你竟然**了！你竟然膽敢**！是誰？到底是誰？本尊要讓你嘗盡世間所有最殘酷的刑罰，然後抽出你的魂魄，鎮入地心永世受地火灼燒！」
隨著暴怒聲，一條渾身籠罩著滔天黑氣的身影沖天而起，這是一名面相陰厲的老人，渾身乾枯形如骷髏，其龐大的氣息赫然不比當年在血魂海興風作浪的吞海妖王烏琨差上半分，甚至更加強橫！不過這老者氣勢雖然強大，但強盛之中暗含一股衰竭之意，其身上也籠罩了一層濃濃的死氣，分明是壽元乾枯，大限將至的徵兆！
這名形似骷髏的老者直接撕裂了蒼穹，整個人如大鳥一般撲了進去，接著這條裂縫才緩緩收攏。
千萬里之外，千雨馨俏臉慘白：「他知道了！他正在趕來！」
莫問緊了緊她的手：「不用擔心，劍尊級強者也不是無所不能，這麼遠的距離，即便是穿梭虛空也需要一段時間，他追不到我們。」
莫問對她露出一個淡定的笑容，左手一揮，一隻陣盤出現在他們腳下，莫問直接取出五塊四階靈石嵌入陣盤上的五個凹槽中，然後開始催動傳送陣盤。因為陣盤是極度簡化的，對靈力的利用率極低，想要進行超距傳送，必須用四階靈石形成的瞬間爆發力才能撕裂虛空。雖然知道四階靈石珍貴，但這個關頭已經顧不得這些。
五顆四階靈石逐一亮起，很快形成一道五彩光柱將兩人籠罩其間，穿過層層虛空向著早已設定好的位置尋覓而去，很快跟另一邊取得了聯繫。
接著陣盤開始發揮最後的餘熱，龐大的五行靈力撕裂虛空，挾裹著兩人向著構建的虛空通道衝去。在沒入虛空的剎那，透過五彩光幕，兩人看到不遠處的虛空裂開了一條巨大的裂痕，一條籠罩著滔天黑氣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狠厲的目光如利劍般穿梭而來，重重的轟在莫問心劍。莫問渾身一顫，一縷血絲從嘴角流了下來。
莫問心中大駭，自己竟然被對方一個眼神震傷了心神！這種實力可比通天島的無空劍尊強大太多了！
不過那黑色身影也只能做到這麼多，因為兩人的身影已經沒入虛空，進入了空間夾層內的隧道，無限遠去。
黑色身影發出一聲淒厲的咆哮，可怕的靈壓爆發，在場數十位剛剛從迷仙島出來的幸運兒直接爆成一團團血霧，被一吼抹殺！
做完這些，像是捏死了十幾隻螞蟻的黑衣身影再次撕開空間裂縫，循著兩人的空間波動痕跡緊追而去。
數百萬里之外的荒島上，一道巨大的五彩光柱衝霄而起，不過因為荒島上的禁陣屏蔽，外面根本無法看到這道惹眼的光柱。隨著光芒消散，傳送劍台上出現了兩條身影。
莫問以最快的速度再將五顆四階靈石嵌入了腳下的傳送劍台之上，然後開始催動劍陣。四階靈石蘊含的靈氣量是三階靈石的百倍，因此傳送劍陣幾乎瞬間便聚集夠了足夠的靈力，整個傳送劍陣開始發動。
幾乎是在一息的時間內完成了從催動到運轉，最後發動的所有過程，莫問與千雨馨的身影再次沒入了虛空之中。
而那位黑色身影的存在再次慢了半拍，等他趕到時只看到那一抹消逝的五彩尾光。他暴怒的立刻撕開空間繼續追了下去，但很快又從裡面退了出來，因為他發覺到對方傳送的目的地赫然是傳劍大陸！讓他一個人進入傳劍大陸腹地，他還沒那個膽子，挑起海外與內陸大戰的罪名他承擔不起。
不過下方的荒島遭了秧，被憤怒的他一道劍光直接從海面上抹去，連一塊碎片都沒有留下。
「賤人！小賊！本尊遲早有一天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暴怒的吼聲雷鳴般遠遠傳蕩出去，方圓萬里海域中的所有生靈噤若寒蟬……
青陽星閣，蒼青山脈，玄玉劍宗。一股黑雲壓城風雨欲來的肅殺之氣深深籠罩著這個古老的劍宗。
玄玉大殿中，一片壓抑肅穆，宮凝碧端坐在掌宗玉座之上黛眉緊蹙，目光深處籠罩著一層濃濃的沉痛和悲涼。
「今日便是最後一天期限了，還請掌宗師侄早日做決定。」
下首處，一名玄袍老者緩緩的開口。
「做決定？做什麼決定？難道要讓二師姐下嫁於那個淫|棍做其中的一個道侶嗎？難道這樣我們玄玉劍宗便能繼續存在嗎？」坐在宮凝碧下手的一位圓臉女子憤怒的站了起來，尖銳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之內迴盪。
在場十幾位內門長老臉上紛紛流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其中一位排名較為靠前的老婦輕咳了一聲道：「話不能這麼說，宮師侄下嫁給無相劍宗，也算是兩宗聯姻，其他條件是可以談的。」
「談條件？犧牲二師姐讓你們去談條件，去向無相劍宗搖尾乞憐？」圓臉女子的聲音又提高了八度。
老婦皺了皺眉：「景師侄，玄玉劍宗如今正是生死存亡之際，身為玄玉劍宗的弟子每個人都有義務守護它，個人的得失應該放在一邊。」
「所以就犧牲二師姐？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們怎麼不去犧牲？」景鈺更加激憤。
老婦輕哼了一聲：「若是長孫元良看上的是本宮，老婆子自當為師門犧牲。」
「你們！」景鈺幾乎氣炸了肺，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這般不要臉的，若不是顧忌這些老傢伙的輩分，她真相立刻開罵。
「師妹，不可無禮。」
一個清冷的聲音驟然從掌宗主座上傳下。景鈺氣呼呼的坐回了座位，其餘長老也閉上了嘴巴，雖然他們說的大義凜然，但對自己這位師侄心中一樣是七上八下，因為宮凝碧是如今玄玉劍宗僅存的唯一一位劍元境強者！他們也只能倚老賣老拿大義名分壓壓對方，至於最後如何決斷，還是宮凝碧自己說了算。
十幾雙眼睛全都投向了大殿中央的主座上，等待宮凝碧決斷。
「師祖臨終前將師門托付於我，如今師門蒙受巨大危機，為了師門香火延續，凝碧理應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無相劍宗，我會去的。待本宗走後，掌宗之位還請諸位長老重新選定。」宮凝碧淡淡的聲音悠悠傳下。
十幾位長老有的鬆了口氣，有的一臉陰沉，還有的面露悲憤。
「二師姐！你不能這樣做！」景鈺激動的叫道。
「四師妹，你不要再說了，我意已決。」宮凝碧面無表情的打斷景鈺的話，言語有些生冷。
「師姐！」景鈺依然不甘的悲呼，淚流滿面。
「我不同意！」
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從殿外傳來，接著一股龐大的靈壓便籠罩整個大殿！
「劍元境！」十幾位長老豁然變色，他們玄玉劍宗劍元境強者如今只剩下一位，現在就坐在大殿內，來的人是誰？
只見一條身影大踏步的走進了大殿，墨色的玄袍，劍眉星目，一頭黑髮隨意披散著。這是一名看上去異常年輕的年輕人。
「大師兄！」
景鈺驚喜的站了起來，接著更是一臉狂喜：「你也突破了！？」
狄文軒微笑著點了點頭：「剛剛突破，還好趕上了。」
說完他的目光轉冷，向著大殿內的眾人一個一個望過去。這些輩分比他高一輩甚至兩輩的長老們一個個低眉垂眼不自然的避開了他的目光。最後狄文軒將目光落在宮凝碧身上，一字一頓的道：「師妹，你的決定，我不同意！」
「師兄，我……」宮凝碧張了張嘴。
「你忘了老三是怎麼死的了嗎？你嫁給他的仇人，讓老三在九泉之下作何感想？」狄文軒聲音凜然的質問。
「可是……」
「沒有可是！師妹，你不要天真了，即便你答應了又如何？不過拖延一點時間罷了，血月之劫在即，無相劍宗對這次星閣宗門的整頓勢在必得，我們玄玉劍宗要麼屈服，要麼反抗，沒有第二條路！」
一位長老輕咳一聲：「師侄，話不能這麼說……」
狄文軒立刻將凌厲的目光投了過去，將那長老的後半截話噎回了嗓子：「我知道你們有些人是什麼心思，師門的延續其實對你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你們在意的是投靠無相劍宗以後還能不能維持現在的地位，能夠得到些什麼！所以這才迫不及待的將師妹賣過去，然後談個好價錢是吧？」
「狄文軒！你放肆！你眼裡還有沒有長輩？」那位長老憤然起身。
「我眼裡只有擁有脊樑的長輩，那些沒有骨頭的老傢伙除外。」狄文軒冷笑。
那長老被噎了個半死，顫巍巍的指著狄文軒說不出話來。
「說的好！」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猛的一砸桌子，大聲道：「咱們玄玉劍宗的弟子從來只有站著死，沒有跪著活！不就是一死嗎？老子活了兩百多年也早就活夠了！媽的，跟他們拼了！」
「對！不就是死嗎？誰怕誰？早就受夠他們的鳥氣了，看看老子能不能咬下他們一塊肉！」又一位長老站了起來。
「拼了！」
「不活了！」
接著又有長老陸續站了起來，很快達到了在場所有長老的一半數目，這些長老的年齡都相對年輕，他們的血並沒有完全冷卻。最後還剩下七八位長老臉色陰沉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好！這才是我狄文軒的長輩！至於你們……」狄文軒看向剩下的七八位長老，寒聲道：「現在我以玄玉劍宗太上長老的身份下達通牒，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留下來共同抵禦無相劍宗的侵略，第二，離開山門，玄玉劍宗弟子宗譜之內將不會有你們的名字！是去是留做出決定吧。」
「這決定還有什麼好做？老婆子可不願陪你們一起去送死，老婆子一生都給了玄玉劍宗，並不虧欠它什麼。」那名老婦直接站了起來，向著大殿之外走去。
剩下的長老們也沒猶豫多久，紛紛起身離去。最後整個大殿只剩下七位內門長老，還有狄文軒、宮凝碧、景鈺師兄妹三人。
「這些貪生忘義之輩！妄師門供養了他們這麼多年！」景鈺對著殿門狠狠的啐了一口。
「師妹，算了，怎麼說也是我們的長輩。」宮凝碧歎了口氣。
景鈺瓊鼻一皺：「我沒有這樣的長輩！」
「狄師侄，我們現在怎麼做？」留下的七位長老都有些熱血沸騰，大有跟無相劍宗大戰一場的衝動。
狄文軒突然一笑：「你們真以為要跟無相劍宗拚命？」
「不拚命難道還？」眾長老面面相覷。
「打不過他們自然是逃了。」狄文軒理所當然的道：「如今無相劍宗聲勢正是最鼎盛的時候，我們即便傾全宗之力也只能傷及他們的一些皮毛，根本動不了根本，而我們玄玉劍宗則肯定徹底完蛋。」
「可是現在整個青陽星閣都是無相劍宗的天下，我們能逃到哪裡？」景鈺蹙眉問道。
狄文軒望了一眼東方，吐出兩個字：「往東！」
「往東？難道是紫雲星閣！」幾位反應快的長老脫口而出。
狄文軒點了點頭：「沒錯，我們這裡往東八千里便是與紫雲星閣交界的大荒山。只要我們逃入大荒山，無相劍宗便鞭長莫及，我就不信他們還能追到紫雲星閣去。」
「可我們是青陽星閣的門派啊？」
「那又怎麼樣？我們去紫雲星閣一不是搶地盤，二不是尋仇，只是避難而已。我們不求他們分給我們多麼好的靈脈，只需有一處棲身之所便足夠了。現在血月之劫降臨在即，各個星閣府閣甚至宿閣都在整合實力，恨不得連燒火的童子都武裝上，我們整個玄玉劍宗兩位劍元境強者前去投靠，我就不信他們不願收留。」狄文軒很自信的道。
「只是，狄師侄，紫雲星閣的情況你瞭解嗎？不要逃離了虎口又入狼口。」一位長老不放心的問道。
「長老儘管放心，數年前師祖坐化之時，我便派人翻越大荒山，前往紫雲星閣探查情況，如今已經有消息傳回。紫雲星閣雖然也在整合力量，但遠沒有我們這裡霸道，他們提倡的是以聯盟合作為主，主要分為三派勢力，絕不是我們這裡這般，只有無相劍宗一家獨大。」
聽到這裡，所有長老都放下心來，聽上去紫雲星閣的情況似乎更加複雜，但正因為這樣才有他們的機會，水太清的話魚便無法生存了。就如他們青陽星閣，無相劍宗一家獨大，星閣諸多劍宗無人能抗，弱小劍宗只有被吞併的命運。
「事不宜遲，我們今日便走。這次舉宗遷徙事關重大，所以千萬不要吐露任何口風，對外只宣稱我們要誓死守衛山門，麻痺那些無相劍宗的探子。然後諸位師叔祖和師叔親自篩選門下弟子，將所有三心二意的弟子全部逐出。最後等天黑我們趁夜色掩護撤離。」
「好主意，就這麼辦。」
很快整個玄玉劍宗上下行動起來，所以記名弟子雜役僕奴全部被遣散，另外內外門弟子中也被裁撤三分之一，留下的都是最精華的一部分。在外界看來，玄玉劍宗的舉動就像是在做背水一戰的準備。
整個山門熱火朝天，所有被留下的弟子鬥志昂揚的準備迎接明日的大戰，而在後山禁地，重重禁陣的掩護之下，三艘飛羽劍船整裝待發，上百名最核心的內門弟子正將宗門典籍物資一份份的運送到船上，如辛勤的螞蟻。只待天黑所有弟子撤入劍船，來一個金蟬脫殼。
黑夜漸漸降臨，一輪彎月高懸夜幕，釋放出微弱的光芒。
「大師兄，二師姐，所有典籍物資轉移完成，隨時準備出發。」景鈺小臉漲紅，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
狄文軒看了一眼天色：「你帶領所有執法殿弟子，在子時向所有弟子宣佈真相，一刻鐘之內完成所有登船準備，子時一刻準時出發！另外，登船時一定要注意防止有人搗亂，一旦發現異動者即刻斬殺！」
「是！」景鈺神色肅然的領命。
一夜寂靜無事，當子時來臨後，整個玄玉劍宗上下像是活過來一般，一道道靈光如流星一般掠過群峰滑向後山方向。某些山峰之上隱約傳出一些噪雜，但又很快消泯，隱約傳來幾聲慘叫。
整個玄玉劍宗上下都在有條不紊的行動著，一刻鐘之後，三個巨大的靈光光團如新月一般冉冉升起，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夜空，接著三顆「新月」認準東方，便急射出去。
但就在這時，一團璀璨的光芒突然在三顆「新月」之前綻放，豪光中，一張巨大的劍圖倏然展開，很快覆蓋了方圓數十里的空間，將前路完全封死！三顆「新月」撞上去，只是激起了更加璀璨的光華，被輕鬆彈了開去。
「哈哈哈哈……」一陣得意的狂笑從夜幕下傳來，只見周圍群山之間，一團團耀眼的新月升起，足足六顆！將最早的三顆「新月」團團包圍。
最大的一艘四翼劍船的甲板上，一名臉上帶著一絲邪氣的年輕人坐在船首，身邊鶯燕環繞，足有十多名衣著暴露的女子小心服侍。他得意洋洋的看著被圍困的三艘劍船：「早就料到你們會逃遁，本公子在這裡恭候多時了！」
玄玉劍宗的四翼劍船甲板之上，狄文軒臉色鐵青，宮凝碧則是蒼白。
「是誰洩密？」狄文軒凜冽的目光狠狠的盯向了旁邊同船的三位內門長老，他自然不會真的相信對方會有什麼未卜先知料事如神的能耐。那此刻出現現在的情景只有一個解釋。
他們這艘劍船是宗門唯一一艘四翼劍船，船上攜帶者宗門最重要的典籍和物資，除了他們兩個劍元初期的純在，還有三位劍罡境界的內門長老。三位內門長老臉色一變，慌忙開口：「本座絕對沒有！」
跟在他們左舷處的一艘兩翼劍船之上突然響起一聲慘叫。
狄文軒等人同時變色，因為這慘叫聲正是七位留下的內門長老中的一位！只見左邊兩翼劍船的甲板之上，劍光爆閃，一條身影像破麻袋一般跌下了劍船，摔落山澗。
「胡長老！是你！」
所有人都看到了兇手，怒喝出聲，因為這個兇手正是白天大殿之內表現最為激憤的一位！實在讓人無法想像，最後背叛的竟會是他！
甲板之上，那位胡姓長老抖落了靈劍上的血跡，哈哈一笑道：「良禽擇木而棲，無相劍宗已經許了胡某內門長老之位，同樣是內門長老，在哪坐不是一樣呢？胡某可沒有興趣陪你們流浪。」
「胡千秋！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老子看錯你了！」一位內門長老目眥欲裂，恨不得撲上去咬對方一口。
胡姓長老不以為意：「譚兄，識時務者為俊傑，玄玉劍宗覆滅在即，還有什麼好留戀的？何不在這時投靠多情公子反戈一擊，立了功勞也好在無相劍宗某個位置。」
「狗才！受死！」狄文軒怒斥一聲，屈指一彈，一道璀璨的劍芒便洞射而出，向著對面的胡姓長老狠狠的斬落。
胡姓長老臉色一變，手中結了一道劍印，身下的兩翼劍船爆發出耀眼的靈光，護船劍陣全力發動。
轟！
兩翼劍船晃了幾晃，外面的靈光護罩轟然崩潰。
胡姓長老臉色一白，劍元境強者果然強悍，即便是剛剛凝聚劍元，一劍便斬破了兩翼劍船的防禦，不敢再托大，立刻催動劍船向後疾退。
「哪裡走！」狄文軒再次出手，一道劍光猛的斬向胡姓長老。
對面傳來一聲輕哼，卻是那名一臉邪意的年輕人出手了，手指彈出一道劍元，輕易將狄文軒的劍光擊碎。胡姓長老乘機御船駛入了無相劍宗陣營。力量對比一下子從六比三變成了七比二！
年輕人目光炯炯的望向宮凝碧：「宮師妹，何必再做這些無謂的掙扎？最後害死他們的性命不說，你最後還是要落入我的手中。」
宮凝碧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
狄文軒大喝一聲：「放你的臭屁！這是我玄玉劍宗上下數百名弟子自己的選擇！干我師妹何時？諸位玄玉劍宗的弟子！你們後悔嗎？」
本來士氣有些低落的玄玉劍宗弟子聞言紛紛一震，用最大的力氣提氣怒吼：「不後悔！」
「敢不敢一戰？」
「戰！戰！」
所有玄玉劍宗的弟子都瘋狂的吶喊起來，靈劍全部出鞘。他們本來就是決定留下死守師門的，早將生死置之度外，此刻更被狄文軒激起了血性。
李修雲臉色鐵青，他陰冷的目光如毒蛇一般盯向了狄文軒：「我會讓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狄文軒豈會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突然揚手拋出一物，一張劍圖刷的展開千米方圓。
「向山門方向突圍！借助護山劍陣禦敵！爆！」
品質高達准三階的劍圖猛的爆開，形成了一道能量潮汐屏障，將無相劍宗一方三艘劍船擋在了對面，其中包括一艘四翼劍船。
接著玄玉劍宗一方，僅存的一艘四翼劍船和一艘兩翼劍船全力發動，向著山門方向折返疾衝。
轟！轟！轟！
六艘劍船瞬間碰撞在一起，猛烈的撞擊。玄玉劍宗的那艘兩翼劍船首先支撐不住，卡嚓一下船體上出現了數道巨大的裂痕。而無相劍宗一方也不好受，船上的靈劍師都被撞懵了，也不知道是該躲避還是撞擊回應。而就這一猶豫，兩艘玄玉劍宗的劍船已經撕開了防線，向著玄玉劍宗山門方向疾衝而下。
四艘無相劍宗的劍船這才反應過來，拚命的催動劍船攔截。
轟！
玄玉劍宗的那艘兩翼劍船船體受創嚴重，被首先追上，那艘無相劍宗的四翼劍船從中生生撞的斷裂開來。
「給我爆！」
船上主持劍船行駛的玄玉劍宗長老也紅了眼睛，直接引爆了劍船的核心艙室，數十枚三階靈石連同儲存大量二三階靈石同時爆炸，直接在虛空中炸開了一條數十丈長的虛空裂縫，其中一條兩翼劍船躲閃不及，一頭撞入了裂縫中，被裂縫生生削去了一半！還剩下半截船尾，斷口處光滑如刀削的一般。
另外幾艘劍船也不好受，被風暴捲中，沖的七葷八素，另外兩艘兩翼劍船直接失去了行動能力，而那艘四翼劍船兩隻劍翼也被削去了一大截。
經過這一耽擱，玄玉劍宗的四翼劍船已經重新衝入了山門內，護山劍陣倏然撐了起來，也多虧他們為了迷惑無相劍宗，沒有將這護山劍陣拆掉，始終保持著劍陣運轉。
「廢物！混蛋！一群白癡！」李修雲神色扭曲，瘋狂的破口大罵。那麼好的局面，天時地利人和幾乎都在他們這一邊！竟然還被他們給逃了！
「攻擊！給我攻擊！明日日落之前我見不到宮凝碧，你們全都給我去黑山挖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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