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龍翔九天】 第兩百四十六章 念力 文 / 府尹大人

    更新時間：2012-08-22

    縱觀武俠小說或影視劇，不急不緩不喜不怒不把你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也勢必讓你心癢難當的舉止談吐，大抵是看透一切，凌駕於一切的世外高人最大的特色，或稱之為通病。

    藥老是不是世外高人無從考證亦無法辯駁，但此時他的舉止卻勝似世外高人。淡靜如湖水一般的表情，動作輕緩頗具欣賞性的泡製著茶水。他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讓一心渴望得到答案的夏宇楓飽受折磨。最無奈的是，儘管再難受，他無法催促也只能難過的受著。

    藥老揭開端起小茶壺，給夏宇楓面前的茶杯蓄滿後又給自己的杯子添滿，這才放下茶壺，伸手示意夏宇楓飲茶。

    夏宇楓二話不說，端起茶杯，也不管他燙不燙有多燙，一口將它飲下，然後吧唧著被輕微燙痛的舌頭，態度勤勤懇懇的繼續怔怔的盯著他。

    「華夏修煉界其實並非你所知道的只有練氣者，還有精神力修煉者；這精神力也俗稱念力。六十三年前，二十五歲的我有幸見識過墨家一位修煉者恐怖的令人連窒息的修為，那一刻，從小迷戀武俠的我徹底瘋狂了，求爺爺告奶奶纏著他說破嘴皮甚至不惜下跪懇求，一心想拜他為師，學飛簷走壁的功夫。無奈人家始終不為所動。他臨走時，想來是被我的誠意所打動告訴我說，不收徒，是因為家族遺訓，不僅是他的家族，華夏僅有的幾家古武家族都如此，這傳內不傳外的祖訓已經延續了幾百年。對於這狗屁祖訓，我能罵嗎？不能，所以我也只有絕望沮喪的份。也就在這時候，這位墨家的高人告訴我說，修煉一途，並非只有不能外傳的練氣，還有精神修煉。只不過，這一類人要比高中處女的數量還要少得多，大部分是西臧的喇嘛。這消息對我來說無疑是救命稻草，第二天不顧一切離開了燕京的家去往了西臧。」

    回憶往事無論是喜還是悲，都會無形中讓人陷入惆悵。藥老歎了口氣，一口飲下那杯在談話間涼卻不少的茶，重新給夏宇楓和自己續上一杯後，繼續說道：「在西藏拜師學藝的狗血橋段我不說你大抵也能想像得到。我的師傅是一位年過八旬的老喇嘛，八旬，只是個符號，跟他本人極不相稱。機會難得，我也異常的發奮刻苦，但因為年齡偏大，資質愚鈍，加上性子急躁，經過長達十年的打坐念佛修身養性才初具修煉的資格。心懷這份執著，幾年後，我漸漸的獲得了師傅的重視將我帶在身邊。之後的十八年，我每日伴隨在他老人家身旁，日復一日不厭其煩的修煉念力。終於，他老人家在一百一十三歲時走了。而我也在替他老人家守孝三年後，離開了西臧，開始四處遊蕩。現在轉眼間已經幾十年過去了。」

    先前眼神一直處於無焦距狀態下述說的藥老，眨了眨眼睛，看著夏宇楓說道：「老頭子不會講故事，夏小友別見怪。修煉，像你們練氣有真氣境、內勁境、入虛境，洞虛境這些不同的等級，我們精神修煉者也有級別之分。大抵分為聚神境，入神境，出神境，元神境和傳說中的靈境。這裡每一個級別的晉陞都是非常困難的，甚至比你們練氣者晉陞還要難很多。也正因為這個，數百年來華夏修煉精神的人也是越來越少，出類拔萃的人更是鳳毛麟角。另外，練氣者要求並不高，肯努力肯吃苦，即便練不到入虛境，幾十年下來內勁境還是應該可以的。但精神修煉對人選的要求卻是十分的嚴格，這也是為什麼老頭子打坐八年才初具修煉的資格。」

    「那藥老您現在是什麼修為？」夏宇楓忍不住插話道。

    「入神境中期巔峰。」藥老言辭簡潔回答道。

    入神境？幾十年下來才相當於練氣內勁境的入神境？

    這是藥老的資質太一般了還是也太難了？

    「覺得很奇怪？」老者笑瞇瞇的看著兩眼瞪大一副吃驚樣的夏宇楓問道。

    夏宇楓頓了頓不置可否的點頭承認。

    「千百年來，無論是道教還是佛教，無論是招式還是心法都講究一個『修』。修，為成佛，在求；悟，為明性，在知。修行當以行制性，悟道當以性施行，覺者應由心生律，修者應以律制心。你們練氣者靠的更多的是什麼？韌勁。而精神修煉呢，韌勁並非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悟性和心性。參不透，悟不明，精神力修煉無從談起。」老者旁徵博引解釋道。

    沉思了一會兒，把藥老這話消化得差不多，大致明白精神力修煉一事後，突然疑惑的看著藥老弱弱的說道：「藥老，您跟我說這些，不會是讓我拜您為師修煉精神力吧？」

    「沒錯。」藥老點頭明確答道。

    「因為我天賦異稟，是修煉精神力最佳人選？」夏宇楓半玩笑半認真的問道。

    「你想太多了。」藥老言簡意賅很不留情面的否認道。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根骨奇佳，但就練氣這一塊來說，毫不誇張的說是天賦異稟，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倘若在比練氣更為艱難的精神力修煉方面，自己也如此妖孽的話，那……他不敢想下去了。

    因為，那簡直碉堡了。

    聽了藥老這自白的回答，夏宇楓心裡還是微微有點失落。他會這麼問，雖然玩笑自嘲的成分居多，但多少還是奢望得到自己內心深處那個答案的。

    然而在他不露聲色的暗自失落時，藥老又突然說道：「你練氣方面天賦異稟，如果沒有遇到張崇聖，哪怕你遇上譚忠，秦榮你都不會有今天，這是你的運氣。同樣，精神力修煉，你雖然沒那讓旁人自慚形穢的天賦，但你卻有入虛境中期巔峰的練氣修為，靈台十分清靜，修煉精神力事半功倍，再加上你好運遇上我老頭子。有時候我都在想，你小子上輩子到底是受了多大的災難或救濟了多少世人，這輩子上天這般優待你。」

    藥老看著眼前這個放在人堆裡充其量也就會讓人歎一句長得真挺『正規』外並不會過多將眼神定格在他身上的年輕人，一絲無奈的酸楚躍然臉上。

    張崇聖陳玄等人修煉多少年了？幾十年總有吧，現在什麼修為？內勁境後期。即便是軒轅劍那三個資質優越資源豐厚的老傢伙，七八十年下來，不過也才入虛境後期啊。

    可他呢？大半年時間，從一個修煉是什麼都不懂的人，變成了讓軒轅劍等人看了都不勝唏噓有種七八十年特麼白活了的羞愧感的入虛境中期巔峰，就這速度，入虛境後期怕也就是幾個月後的事，這人比人真特麼氣死人。

    所以，當軒轅劍墨澤瑞以及少林方丈找到藥老商討那件事打算讓夏宇楓去辦的時候，藥老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而且還打算傳授他精神力，這樣能增加成功的幾率。

    「藥老，你來真的？」本來覺得沒希望的夏宇楓聽了藥老那番話，心潮澎湃。畢竟實力，這是每個人都奢望的，對於是踏入這個圈子的人更甚。

    「臭小子，老頭子我太半夜不睡覺難道就為尋你開心？」藥老笑罵道。

    現在進入這個院子時，藥老稱呼夏宇楓為『夏小友』，如今改稱『臭小子』明顯關係進了很大一步，這點讓對藥老印象很好並一心想和他老人家處好關係的夏宇楓甚是欣慰。

    「那，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夏宇楓激動的說道。

    「要不現在開始？」藥老雙眼稍稍張大了一些，饒有興致的接話道。

    「好啊……呃……這個，不用這麼著急。」脫口而出說出一句好啊後，看見藥老突然變得愕然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缺心眼兒了，這大半夜難道還真不讓藥老睡覺了。

    藥老鼻口哼了一下，說道：「精神力修煉講究一個靜心靜氣，急躁是萬萬不可取的。你這次犯下這麼大一事，儘管有人替你擺平，但你避避風頭還是必須的，時間有的是，你不用著急。」

    「是是是，小子冒失了。」夏宇楓心虛的拿起茶壺替藥老續上茶水，態度誠懇的認錯道。

    藥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好啦，這事說完了，接下來，該跟你說說正事了。」

    「嗯？」夏宇楓疑惑道。正事？那剛剛只是無關緊要的閒聊嗎？

    「你知道你在星城犯下事後，卻還能順利通過安檢坐上飛機，就連新聞都從沒報道過這事，是誰幫你處理的嗎？」藥老認真的看著夏宇楓問道。

    「誰？」他本來想說軒轅擎天的，但仔細一想，似乎不可能。

    一來，這事絕非小事，光周正鵠一方鬧起來，這事就別想消停了，更何況以譚忠的為人，自己殺了他三個寶貝兒子斷他譚家的香火，他不和自己拚命才怪。由此可見，能壓得下這兩方的人物絕非無名之輩。

    自己認識的人當中，呂宋翔做不到，做得到也不可能做，其他人就更別提了。若真要說有這個實力自己又認識的話，那只有那個神秘家族的軒轅擎天了，但仔細一想，似乎又不太可能。自己和他連泛泛之交混一個普通朋友的名號都不算，只要他不是腦殘，就沒理由會為自己這個比陌生人強那麼一點的人，參與到這勢必與譚家做對的事來。

    「一號首長。」藥老毫不掩飾回答道。

    「為什麼？」聽到是那位放在封建社會黃袍加身穩坐龍椅的老人家，夏宇楓雖然也十分吃驚，但相比之下，他更好奇原因。

    別說他跟那位老人家八竿子了，就算八十竿子也打不著一個沾親帶故的關係，人家這般為自己顯然是有目的的。

    藥老小小的詫異了一下夏宇楓聽到是一號首長卻依舊波瀾不驚的神色，才緩緩的說道：「這就是我要跟你談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