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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龍翔九天】 第一百六十六章 真相 文 / 府尹大人

    薛海若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曾經作為她貼身保鏢朝夕相處幾乎到了無話不談地步差不多一個多月的夏宇楓說不出一個子丑寅卯。

    實際上,別說這個半路殺出後來又急流勇退的夏宇楓說不明白了,就連與她情同姐妹相伴幾年的許葉微和周倩,現在都未必還能看著對方的眼睛就知道對方心裡想什麼。[.]

    女人是善變的,尤其是在這個女人遇上了自己心愛的人後,她的心思就更複雜了。聰明的女人會很好的掩飾,至少在她認為不夠覺得安全的狀態下,她不會透露絲毫。而薛海若恰恰就是這樣一個聰明的女人。

    作為黑道大佬的千金,她這二十幾年來,過得並不好。如果可以換的話,她情願像許葉微那樣,平平淡淡的生活著。不用擔心綁架,暗殺。遇上自己喜歡的人,也可以大膽的去喜歡,不用顧及什麼。

    然而,對於命運有理無理的安排能指責卻沒人能改變。所以,這些年來薛海若過的很不開心。夏宇楓的出現在起初也並沒給她帶來什麼特別的感觸,自從那件事發生後,薛海若徹底改變了。因為她漸漸發現自己似乎愛上了那個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為了解救自己而霸道佔有自己身子的男人。

    想著夏宇楓當日的承諾,薛海若十分看好自己向他表白的結果,因為就算他不喜歡自己,為了承諾他也會同意。只要同意了,薛海若有自信會讓他愛上自己的。

    只不過,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還沒跟別人說起自己的決定,那個同時和自己『遭遇不測』的好姐妹,竟然這麼『幸運』的中獎了。這個消息直接讓她心如死灰。

    帶著滿腹苦痛,帶著滿腹秘密,她陪著許葉微在長沙找尋孩子他爸。許葉微不知道,周倩也不知道,薛海若在做這個決定時,痛的有多麼的撕心裂肺,要不是她對許葉微那情比金堅的情誼在苦苦支撐著,她崩潰了。

    長沙賀-龍體育館門口看到夏宇楓有了新女朋友時,許葉微毅然決然離去時,薛海若心更痛了,這一次附帶著冷,是的冷。她開始懷疑起來夏宇楓當初的承諾,對夏宇楓開始失望,對自己的天真和犯賤更加的感覺不值當。

    然而這會兒,聽見夏宇楓說願意和女友分手履行諾言,她像找回了某樣失去的珍貴東西一樣的開心,可是轉瞬間,她又不由得悲傷起來,因為,東西是回來了,但他早已貼上標籤,永遠不屬於自己。

    「許葉微沒去瑞士,她在株洲。」薛海若終於還是封住了自己的感情,一點也沒洩露。

    「株洲?這是怎麼回事?」夏宇楓疑惑道。許秀蘭不是說她去瑞士了麼,她怎麼會在株洲。許葉微的性子,夏宇楓談不上多瞭解,但揣摩出個一二三還是沒多大問題的。她絕對不是那種會說謊話欺騙許秀蘭的人,這與她的性格固然有關係。但夏宇楓覺得更重要的一點,是她從小與許秀蘭相依為命,對待這樣一份感情,許葉微斷然做不到欺騙。所以,這裡面一點有難言的苦衷。

    「她,她懷孕了。」

    這幾個字從薛海若嘴裡幽幽道出,卻在夏宇楓心裡泛起了驚濤駭浪。他整個人呆滯了,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

    許葉微懷孕了,不用點明夏宇楓也知道這肯定是自己的傑作了,只是他從來沒想過許葉微會懷孕。女人第一次懷上的幾率不是很低麼,還有,許葉微難道在時候沒有採取避孕措施?

    薛海若瞥見夏宇楓呆滯的神情,自顧說道:「我們無數次的勸微微把孩子打掉,畢竟她現在還是一個大二的學生,不打掉孩子就只能選擇休學,可這懷孕期加上哺乳期怎麼得也需要兩年時間吧?如果是這樣她整個人就毀了。可不管我們怎麼勸說,甚至危險要告訴蘭姨,微微都死活不肯。她說這孩子是她的骨肉,不管再苦再累她都要生下來。最後我和周倩也只能放棄勸她的念頭,畢竟,孩子確實是無辜的,我們也沒有剝奪他來這個時間的權利。」

    「既然微微鐵了心要生下來,我們就勸她來找你,不管怎麼說,你始終是孩子的父親。起初微微不同意,甚至不讓我們告訴你她懷有你孩子的事。她說孩子她會一個人撫養成人,可是,你也知道一個女人獨自撫養一個孩子那得多艱難,況且還是一個剛滿二十歲,大學都沒畢業,沒有任何工作經歷的年輕女人。在我們的開導勸說下,她最後也想通了,答應就孩子這件事跟你商量商量,看到底怎麼辦才好。」

    「你參加總決賽那天,我們有在現場觀看,比賽結束後,我們在門口等你,卻不想看見你親暱的摟著一個女孩子。那一刻我看到微微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周倩本想上前質問你,可是,微微卻說,讓她別去,至少這樣還能留點尊嚴。」

    「回到北京,我們誰也不敢提你的名字,生怕刺激到微微,影響到她肚子裡的胎兒。那時候,微微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了,如果不是因為冬天,衣服穿得厚,早被人看穿了。所以在過年後,微微就找了個借口應付蘭姨說去瑞士進修一年。實際上一個人走了,甚至都沒告訴我們去哪,前幾天,她沒錢了,打電話給我讓我寄點錢給她。我才知道她在株洲。」

    「至於她為什麼會跑到株洲去,我想你應該好好想想。我先走了,再見!」薛海若說完,很乾脆的拿起抱抱就走了。沒人知道,此時的她比夏宇楓還難受。所以,為了不在夏宇楓面前流眼淚,為了不讓他發現些什麼,她唯有逃。

    或許,這一輩子,她在夏宇楓面前都注定了只能逃,一味的逃,逃一輩子。

    薛海若走了,夏宇楓沒有對她言語一聲,他整個人完全呆滯了,眼神遊離無神的看著桌面上隱隱冒著熱氣兒的咖啡。

    許葉微懷孕了?

    我快要當爸爸了?

    這兩句話一直在夏宇楓腦海裡跳躍翻滾。

    從起初因為毫無思想準備而震驚恐慌,到聽說許葉微打算瞞著自己一個人生下來的莫名憤怒,到她們來長沙找自己撞見自己和郭妮相擁一起傷心離去的內疚不安,到許葉微一個人離開北京蝸居在自己的家鄉株洲那種倔強和執拗的心疼和感激。

    良久過後,神情木然彷彿一個癡呆患者坐在咖啡館半響的夏宇楓,突然起身,飛快的朝外面衝去,這動作突然又猛烈,惹得四周的客人齊齊看向他。服務員更是直接跟著他向外面追求,口中大喊:「先生,你還沒埋單呢?先生,等等……」

    「海若,你告訴我許葉微在株洲什麼地方,快告訴我。」夏宇楓付了他前腳離開後腳立馬跟上絲毫不帶任何拖沓的服務員咖啡錢,立馬開著肖蟬的路虎攬勝直奔機場。但剛剛薛海若只說了許葉微在株洲,沒具體說在什麼位置,株洲說大不大,但若算上諸多個縣城的話,那也是非常恐怖的。拋開縣城不說,光株洲市你想從中找一個人也不比大海撈針來的容易。

    「對不起,具體我也不知道,我問了,但微微沒說,我估計應該在株洲市區的可能性不大。希望你能盡快找到她。」薛海若語調平穩的說道,隨後不等夏宇楓再詢問或道感謝的機會,便匆匆掛了電話。就薛海若此時的心境,夏宇楓倘若對她道感謝,這感謝的話於公於私都不可能會被她歸集到禮貌的範疇。

    人都有虛榮心和自尊心,女人尤勝,優秀如薛海若這樣的女人更加不用說了。所以她薛海若既然做不到裝腔作勢到無視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乾脆在殘忍的事實面前和自己虛構的假象面前,求得一個可能得以衍變的過程,既撫慰了自己的心靈,也無至於傷的那麼鮮血淋漓。

    夏宇楓對薛海若的匆忙掛斷電話,以及聯繫到她在咖啡廳的『不告而別』,多少察覺出點意味來了。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靜下心來推敲的想法。

    夏宇楓知道,有些事,即使呼之欲出,但你也講不出,因為,一說即錯。

    難得,糊塗。這句話不可謂不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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