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百一十六章 李的賭博課 文 / 漢鐵
. 小豆丁的這句話把她的老娘氣得不行，索性扭過頭去不理會我們父子三個，轉而向麗莎貝拉夫人與火鷹女王克莉絲汀求助：「母親大人，表嫂。你們不說點什麼嗎？這太荒謬了。」
歐萊雅說完，帝國皇后麗莎貝拉淡淡地笑了笑。「漢這樣決定一定是仔細考慮過的，為什麼不讓那個小伙子試試呢。漢是孩子們的親生父親，他不會胡亂做出荒唐的決定。而且……能夠作為帝國首席財政大臣，我相信他是有真才實學的。只是……行為怪異了一些，充滿才華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怪癖。比如你的丈夫，你看……他又拿小拇指去摳嘴唇了。」
「啊？」聽完麗莎貝拉夫人的話，我連忙將手放了下來。「不…不是，母親大人……」
「哈哈……」看著我忙於向家人解釋的模樣，餐廳裡響起了我家人們愉悅的笑聲。聽著家人的歡笑，最後我也放棄了解釋的念頭。
麗莎貝拉夫人所說的「怪癖」的確有一段歷史了，甚至比我腦中所有瞭解的知識還要悠久，事實上那並不是用小拇指摳嘴唇，而是從小的時候開始我就發現當手指觸摸結痂的傷口與乾癟的嘴唇時候觸覺不錯。慢慢地就形成了習慣，成了怪癖。每當開始思考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這麼做。所以，我到現在還記得自己人生之中深究的第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麼自己的手指觸摸結痂傷口與乾癟嘴唇的時候會覺得舒服，別人是否也有一樣的感覺。不過，雖然這個怪癖已經跟隨著我的思考這麼多年，也跟著我解決了許多的問題，但唯獨這個問題我卻從來沒有想明白過。
歡笑之中，小豆丁也學著我的樣子，用小拇指去觸摸自己的嘴唇，可那肥嘟嘟的小手才剛剛抬起來就被他老娘拍了一下。「髒！好地不學，專學壞的。」
「克裡斯蒂娜也要跟著凱洛去上李先生的課嗎？」歡笑過後。一直都未開口的火鷹女王克莉絲汀摸著小克裡斯蒂娜的頭髮開口了。
「不，夫人。」搖了搖頭：「我想李的課並不適合克裡斯蒂娜。」
「是地。」帝國皇后麗莎貝拉跟著點了點頭：「那是男人們應該學習的事情，凱洛現在是一個小男子漢了。至於……我們的小可愛的小克裡斯蒂娜，我們的小公主……」說著，麗莎貝拉皇后寵愛地看了看克裡斯蒂娜：「你說讓我來教你好嗎？克裡斯蒂娜。」
「好。」小克裡斯蒂娜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從那把對她來說顯得有點高的椅子上滑下來。在麗莎貝拉皇后身邊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屈膝禮儀。謝謝您，皇后陛下。」
「咯咯……真乖。」麗莎貝拉夫人開心地伸過手去，撫摸了一下克裡斯蒂娜的頭髮，然後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媽媽……那我呢？」見狀。小豆丁連忙指著自己地鼻子對歐萊雅問道。好像就怕誰把他落下。讓他變成失學兒童一般。「媽媽。我可以跟著哥哥一起去嗎？」
「不行。你還小。媽媽來教你。」
「唔小傢伙聽完馬上嘟起小嘴表示自己地不滿。那模樣連歐萊雅都對他有點無可奈何。見沒人管他。這小傢伙又對我問道：「爸爸。姑媽還要多久回來啊？」
「快了。你再和爸爸、媽媽還有祖母一起去十二次教堂就能看見姑媽了。」
「哦……」聽完。小豆丁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自己放在桌下地小手。喃喃地開始數數。最後絕望地抬起頭來看著我。「爸爸……」
「哈哈哈哈……」
有帝國皇后麗莎貝拉夫人的支持，妻子歐萊雅總算是勉強答應了讓李擔任凱洛教師地事情。不過答應歸答應，並不表示妻子歐萊雅對這件事情放心。所以。在答應的同時她也要求在旁觀看李向凱洛授課。
另外一方面，李也存在顧慮，畢竟一直以來李那幅放浪形骸的作風對像只是他自己，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別人和他一樣。碰到出任帝國皇儲教師這樣的事情，李也不敢貿然就接下來。但是經過前後幾天的商量之後，他不得不接受。畢竟，擔任過帝國皇儲的教師在無形之中也能夠提升他在帝政府以及帝國貴族之中的威望。為凱洛決定教師的時候我也有這一層的考慮。的規規矩矩，沒有什麼值得挑剔的地方。這與他本身的學識也很有關係。
就在歐萊雅不再旁聽李授課之後……
這天傍晚。和帝國皇室成員一同用過晚餐之後，李開始給凱洛授課。因為白天李還要處理帝政府財務部的公務，所以給凱洛教授只能在晚上進行。偏偏這天晚上歐萊雅閒的慌，叫我一起去看看凱洛的授課情況。
可是剛剛走到那間單獨課室門外的走廊，我們就聽見課室裡傳來了凱洛的歡笑聲。
歡笑聲停止之後，李說道：「請不要笑殿下，您應該試著從這件事上思考出一些屬於您自己地東西。您看，殿下您為什麼會覺得穆圖帝國的君主可笑？因為他荒誕，對不對？好。既然我們都覺得他可笑。那麼是不是代表著這個君主威信盡失呢？不……殿下，請不要急著點頭。還記得我跟您提起過現在我們的神聖帝國正在被穆圖帝國入侵嗎？若是穆圖帝國的君主威信盡失，那麼他是依靠什麼來維持他的統治，並且入侵我們的？」
凱洛：「是軍隊嗎？先生，比我們帝國還要強大的軍隊。」
和妻子歐萊雅一起偷偷朝課室裡看去，剛好看見李閉起雙眼，在凱洛面前握緊右拳，擲地有聲地說道：「沒錯，殿下。軍隊，只向他效忠的軍隊，他只要緊緊地握住他的軍隊，他就可以為所欲為。」
「那麼……父親大人為什麼不那麼做？」
「呵呵，殿下……」聽見凱洛地疑問之後。李在凱洛地桌邊蹲了下來，抬頭仰看著凱洛：「親王殿下是個寬容的人，他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清楚自己在幹什麼，我們需要幹什麼，我們地帝國需要什麼。或許寬容讓他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並不是那麼乾脆，但是我們要體諒親王殿下。親王殿下要考慮地東西很多，沒有什麼選擇是絕對正確的。若是親王殿下不是一個寬容的人，那麼，我想殿下您今天不會認識周圍的許多人。不管是親王殿下還是我，我們能夠做的事情很有限，但是您不一樣，殿下。您是在聖光與十字鷹之下受洗的，從那一天開始您就已經注定將來有一天要成為這個帝國地皇帝，就像殿下您的外公那樣。」
「為什麼不一樣呢？不是牢牢抓緊了軍隊就可以嗎？誰要是敢說什麼。就讓士兵殺掉他。有一個敢說就殺掉一個，把所有敢說的人都殺掉，看誰還敢。」
「呵呵……光靠士兵可不行。殿下。」
「為什麼不行，先生。」凱洛看起來並不同意李教給他的觀點，哥頓那種武力至上的觀念已經在他的心中埋下。
對此，李笑而不答，也沒有去糾正凱洛的這種看法，而是從口袋裡拿出一幅牌，放在桌面上，對凱洛問道：「殿下，您賭過錢嗎？」
「沒有。」對於李的舉動。凱洛也顯得很不解。搖了搖頭之後回答道：「母親大人教導我們，一個有責任的哥頓男人不應該將金錢花在賭博上。」
李：「那……殿下要不要跟我賭一把？」
「啊？」
自己地兒子在課室裡不知所措，外邊，孩子母親已經受不了了，準備進去阻止那個教壞她兒子的賭徒。
一見不妙，趕緊摀住妻子歐萊雅的嘴巴，將她拖到了走廊上。
「噓…噓……」一邊對妻子歐萊雅作者噤聲地動作，一邊貼在氣鼓鼓的妻子耳邊輕聲對她說道：「先看看，先看看好嗎？親愛的。」直到妻子歐萊雅緩和了一些之後。才將她鬆開，然後夫妻倆繼續躲在課室門外。
只見李從自己的錢袋裡將所有的錢幣都倒在了桌面上。「殿下，不瞞您說，我相信您多多少少聽說過關於我的事情，若是從來都沒聽說過……那也沒關係，您遲早會知道的。現在……我們用錢幣來代表我們各自擁有的士兵，用賭博來決定勝負……」說著，李將所有的金銀大小錢幣都推到了凱洛地面前，然後拿起其中的一個小銅子兒對凱洛說道：「這是我的士兵。現在。我們開始吧。殿下既然不會賭博，那麼我們就來最簡單的。比大小。我想數字的大小以及王、後和騎士殿下您都知道，應該懂得辨認哪個大哪個小吧？」
「嗯……」凱洛點了點頭。
「好！」李在凱洛點頭之後開始飛快地展示他的洗牌技巧，最後將牌擺在桌面上：「殿下，在開始抽牌之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請說，先生。」
「我想殿下您答應我，從開始抽第一張牌開始，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我們先不說別的，直到牌局結束好嗎？」
「好。」
「嗯，殿下，請抽牌。」在凱洛抽牌之後，李也抽了一張，然後將自己的那個小銅子兒丟了出去。「如您所見，殿下，我只有一個最小的銅子兒，雖然沒有比銅子兒更小地錢幣，但是我必須跟殿下您說明，若是您想一次將我擊敗的話，那麼就必須擁有比我更大的賭注……或者說，是更多的士兵。」
「好。」凱洛點了點頭，抽了一張牌看了看，然後謹慎地將一個銀克裡拿起，放到了前面。
接著李道：「開始攤牌吧，殿下。」
「嘿嘿……」聽李這麼說，凱洛立即得意地將牌攤開放在了桌面上。
「梅花王，很大的牌，殿下。但是……」說著，李擺出一幅惋惜的樣子將自己的牌擺在了桌面上：「很抱歉，殿下，黑桃王。比您的牌大一點點。您輸了，殿下。我不得不拿走這個銀克裡，也就是您的士兵。」
拿走凱洛地賭注之後，李將牌收起，又開始飛快地洗牌，接著雙方抽牌、放賭注。這一次。李將贏來地銀克裡和原來的那顆銅克裡全部放了上去，而凱洛則放上了一顆金克裡，這孩子想一次將李幹掉。但是……
「怎麼又是黑桃王啊？」
對於凱洛地疑問，李笑而不答，繼續洗牌，下賭注。接著一次次地開出黑桃王，凱洛面前地錢幣一個個地被吃掉。眼看李的賭注開始與自己相當，凱洛推出了所有的錢幣。不過結果還是一樣……統統都被李吃掉。最後凱洛終於受不了了，站起來指著李大聲說道：「你作弊。」
李：「呵呵……稍安勿躁。殿下。這裡是戰場，您答應過我的。現在，還要繼續嗎？殿下。在您的袖子底下還有一顆銀克裡，您剛才沒看見。」
「不來了。」凱洛氣鼓鼓地將那顆銀克裡丟到了錢幣堆中。
「好，現在戰局結束。」李笑著將自己的錢幣重新裝回錢袋裡，繫好。然後接著對凱洛說道：「您說得沒錯，殿下。我作弊了……」說著，李舉起左手，接著手掌一番，那張黑桃王出現在他地手指上：「事實上，這張黑桃王一直都沒在那堆牌裡。
「哼……難道先生您要教我作弊嗎？您不能這麼做。我更不能這麼做，先生，我是神聖拉納帝國皇儲，我生來就是為了成為這個帝國的皇帝。我應該學習公正、寬容、威嚴、誠實、英勇這些美德，遠離欺騙與罪惡。」
「是的，殿下，您說得沒錯。您應該成為那樣的皇帝，帝國的未來在您的手中，帝國的貴族和臣民們需要這樣的皇帝。我相信您將來會成為一個好皇帝的。殿下。」李將旁邊地椅子搬了過來，坐在凱洛的身邊：「我並不是想要教您如何賭博，殿下，您應該遠離這玩意兒。您也看到了，賭博是騙人的把戲，外行之間打發時間地嬉戲。我曾經為此付出了許多代價。但是……殿下您難道真的沒有從這中間看出一點東西嗎？重要的不是別人幹了什麼，而是您明白了什麼。」
李的和聲和氣讓凱洛忘記了剛才小孩子的脾氣，趴在桌子上認真地想起來。過了一會兒，凱洛爬起來對李問道：「先生是想告訴我。如果我不瞭解那些騙人的把戲。即使我有再多的錢和士兵也會像這樣輸光是嗎？」
「是的，殿下。」李滿意地點了點頭：「您很聰明。我很高興自己能夠將自己知道的東西教授給您，殿下。您看，僅僅擁有更多地士兵是不夠的。雖然這些騙人的伎倆為人唾棄，但是……殿下，當您輸光了手中的所有錢幣時，應該跟誰說呢？在賭博之中您輸光了所有的東西或許可以叫來士兵將耍這些伎倆的人抓起來，痛打一頓。但……當這些錢幣是真正的士兵時，輸光了他們，您又該讓誰去將作弊的人抓起來呢？
正是因為要當公正、寬容、誠實、英勇和威嚴的好皇帝，所以您更應該比別人更加瞭解那些騙人地伎倆。識破它，擊敗它，讓將來您的臣民都在您公正的庇護下。當您麾下正值的騎士們不能識破這些伎倆的時候，您應該去識破，這是一個好皇帝的責任，騎士和士兵們保護您的安全，為您作戰，同樣，他們也需要您的保護。
請殿下將這一課牢記在心好嗎？為了將來向您效忠的臣民們，那些貴族、騎士和士兵們。」
「嗯……我答應您，先生。」
「還有……請不要讓別人知道。」
「呵呵……好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