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百八十九章 金家族的來使 文 / 漢鐵
. 「身為天空下所有草原之王長子的使者，我們的王子派我來到這裡，為他傳達意旨，並為我們的王子傳遞對您——森林之王的問候。」
一個穆圖人，一個空狗人，此刻站在我的面前摘取頭上的帽子朝我表示敬意。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活生生的空狗人。從外貌上看，空狗人與前世遠東的各個民族在外貌上並無多大差異，除了臉更紅一些。
「等等……」空狗使者與穆圖翻譯剛剛將第一句話說完我就抬手打斷了他們。「森林之王是我兒子，剛剛兩週歲，你們向他轉達你們……王子的問候嗎？」
「呃……」穆圖翻譯為難地看了看那個空狗王子派來的使節，然後將我的話翻譯給他聽。
聽完了穆圖翻譯的話，那個空狗世界慍怒地拿出信函交給穆圖翻譯，讓那個翻譯念給我聽。
「我，草原之王之王的兒子，蒼狼與白鹿的直系後裔，金家族未來的統治者，草原上所有生靈的保護者與主宰。篤於上蒼的仁慈，讓我平息怒火，原諒你們的無禮。草原的安寧是我唯一的期望，草原的主人只能有一個，那就是我。在鑄成大錯之前退出吧，拆掉那些無用的土樓，不要再來騷擾我了。
在那個穆圖翻譯念完信箋之後，點頭笑了笑。金家族未來的統治者，不知道那個空狗人的王子是金幾世，會是金二胖呢，還是金小三。要不是這個翻譯提醒，我還真沒發現原來黃金家族和金家族是一家的。
奧斯坦打了個手勢，用在場所有人都能夠聽到的語調淡淡地吩咐了一句：「派信使帶著我的命令回到垂柳城，再調集三個軍團來這裡。我要把他們趕到洗罪河裡去。」
「遵命，殿下。」奧斯坦非常善解人意，點了一下頭，然後往後退一步，作勢要離開。
「等等……等等。尊敬的殿下……」穆圖翻譯突然伸出手阻止道。看見奧斯坦止步後，連忙用空狗人的語言將狀況向使節說明情況。
匆匆忙忙地交談了一會兒之後，翻譯又轉過來朝我行了一禮：「你們需要什麼，可汗是慷慨的，若是你們的要求合理，慷慨與仁慈的可汗會答應你們地。」
「哦？呵呵……」聽見那個翻譯地話之後笑著站了起來。
「我們要那個被你們掠走地女士。」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地庫洛迫不及待地開口了。
庫洛說完。穆圖翻譯立即轉告了他地話。接著。那個穆圖翻譯和空狗使節都朝我看來。
朝庫洛瞥了一眼。然後從衛兵地手中接過一把釘頭槌朝那兩個人走去。隨從們見狀立即招呼士兵將這兩個人圍了起來。
「可以……可以。可汗會答應地……」見狀況不妙。穆圖翻譯這次連問都不問了。直接開口應了下來。
「答應了？」拎著釘頭槌。繞到了他們身後。
「嗯……是。是的。答應了，還有其他要求嗎？」
「很好……兩國交戰……」
說道這，停頓了一下。看著那個空狗使節笑了笑。突然將手中的釘頭槌準確無誤地釘在了他的腦門上，那個空狗使節隨著釘頭槌扎進腦門的悶聲直接倒地，身軀不斷地抽搐著。
「啊…啊……」見狀，那個穆圖翻譯開始瘋狂地叫喊，然後被周圍的哥頓士兵架了起來。
「你在幹什麼？」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庫洛騎士顯得有點歇斯底里。
「兩國交戰，先殺來使。東方的方式。」沖庫洛騎士笑了笑，然後對士兵們命令道：「殺了他們，留一個回去就可以了。」
隨著長劍刺入身軀，那個穆圖翻譯也停止了那令人感到煩躁的叫喊。而門外。聽見房屋內地動靜之後，哥頓士兵也動手了，將外邊空狗使節帶來的士兵全部殺光。
「呃……太晚了，現在沒人送信了……」朝自己的座位走了幾步，發現外邊已經再也聽不到叫喊聲。遂搖了搖頭：「真是糟糕。嗯……那就算了吧。」
「你這個瘋子。本來我們可以直接把人救回來地，和平就擺在眼前。」庫洛對於我殺死使節的行為極度不滿，衝我大聲吼叫著。
「呵呵……和平。」笑著對奧斯坦他們指了指庫洛騎士。「和平就是手裡拿著比別人更粗的棍子，庫洛騎士。難道你真的認為他們會給予你想要的東西嗎？」
「你和她一樣歹毒……」
「她？呵呵……庫洛騎士，那個她比你要聰明多了。另外我得提醒你。她是個女人，她的心胸可不如我這麼寬廣。我忘記你剛才的話。庫洛騎士。」
「你違背了騎士的誓言。許多人將因你而死。」
「是啊，我殺了手無寸鐵的人。許多人將因為我而死，但起碼比相信他們要死得少。」
庫洛：「狡辯。」
「庫洛騎士……」在座位上換了一個舒服地姿勢：「我不知道你是真沒看見還是裝作沒看見，我實在為你麾下所帶領的士兵感到悲哀。你見過哪門子的鬼和平會來得如此容易？我們現在在這附近擁有一萬多的大軍，而我們的敵人在這附近只有五千左右，我們的一半，並且在十誡山附近可能有他們的一個聚居點，在這個季節那些在十誡山聚居的空狗蠻族根本沒辦法遷徙。否則大部分的空狗人將在馬上就要到來地冬季凍死。這些空狗蠻族已經沒剩下多少人了。所以他們不得不派使節來給予我們和平。以讓他們有時間向他們的可汗求援，為他們的人在明年春季開始的遷徙爭取時間。等到他們的可汗帶著一萬多蠻族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歹毒。什麼叫卑鄙，什麼叫災難了。我麾下的士兵……」說著目光在屋裡的一個個哥頓軍團軍官身上掃過：「他們將性命交付給我，跟隨我來到這裡。我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到他們地生死，所以我要將他們盡可能完整地帶回去。」
「算了……」無奈地擺了擺手：「你連你自己都說服不了，庫洛騎士。既然那個蠻族王子已經派來使者，那就是說在使者派出地同時他們也派出了求援的人。叫你地士兵們擴大偵查的範圍吧，現在首要任務就是盡快完成第二批的城寨。這樣我們就能夠隨時襲擊他們的聚居地。
聽完了我地話，庫洛騎士一言不發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帶著的部下離開了木屋。
儘管兵力並不佔優勢，但那個空狗蠻族的王子還是努力了。他派出了麾下的軍隊，開始在草原上遊蕩，藉機襲擊工程隊伍。但是顯然……對於僅僅需要保護一段上百公里的直線區域的亞夏牧民騎兵來說。金x世王子派出的那些騎兵並沒有取得很好的騷擾效果。
「派出你麾下的勇士地追擊吧，庫洛騎士。」看著絕塵而去的空狗騎兵，對身邊的庫洛說道。
「等等……難道這一個月來我們吃空狗人地虧吃得還不夠嗎？每次追擊我們都沒有討到好處。我不會再拿自己麾下小伙子們的性命去冒險了。抱歉，親王殿下，我不能同意你的這個要求。」
「呵呵………」看著庫洛笑了笑。看來這個騎士已經學會了怎麼不上空狗人的當，至少不會輕易地涉險。「庫洛騎士，相信我，這次沒事。他們帶走了我工地上的一些勞工，跑不快的。派出騎兵追擊。在他們不得不放棄俘虜後返回。」
聽我說完之後，庫洛騎士看著我沉默了片刻，抿著嘴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庫洛騎士說完之後扭頭跟身邊的隨從吩咐了幾句。
庫洛的命令被傳遞下去之後，大隊的亞夏牧民騎兵開始脫離軍團，呼喝怪叫著朝空狗蠻族遁逃地方向追趕而去。
黃昏時分那些亞夏牧民騎兵將被空狗人俘虜的勞工帶了回來，看來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不過亞夏騎兵們還同時帶回來了一個穆圖人的使節，又是個幫空狗王子傳話的。這次空狗王子學聰明了，不再派一群人來，而只派了一個人。
「我只是個穆圖商人，為空狗王子帶話給您而已，殿下。」在我的大帳裡。穆圖商人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的衛兵後對我說道。看來我殺使者的事情已經在空狗人之中傳開。
「嗯……我知道。」點了點頭。「你來幫空狗人傳話給我，你也比之前那兩個蠢驢客氣得多，這樣很好，至少…呃……聽上去讓人很舒服。商人說話總是讓人聽起來覺得舒服，不過……即便是如此，我還是對你商人的身份表示懷疑。讓我來問你幾個問題，如果答錯地話，那麼你就死定了。」
隨著我的話，在場的哥頓軍團與衛隊士兵們拔出了佩劍。扶著劍柄上的平衡珠，劍尖抵地。
「好……好吧，殿下，請問吧。」這個略微發胖的穆圖商人用袖子擦了擦額頭。
「首先，你作甚麼買賣。」
「販……販賣奴隸，殿下。」
「從哪裡買，賣到哪裡去。」
「到處都可以買到，殿下，只要在打仗就能夠買到奴隸。再賣到穆圖帝國去……」
「我是說這次。再問你一次。從哪裡買？」
「…………」猶豫地看了看我，又朝周圍的哥頓軍官與衛隊士兵看了看。「十誡山南部。那裡有個空狗人的聚居地。」
「有多少人口？」
「從……從我到過的幾個牧民城鎮看，大概……大概有四萬人左右。」
「很好，這次你賺到的是自己地生命。」看著那個穆圖商人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麼……你現在買到了多少個奴隸？」
「二……二十個。」穆圖商人畏怯地豎起了兩根手指，以彌補他通用語地不熟練。「現在能夠買到的奴隸很少，王子……空狗人地王子希望可以用一些奴隸換回他的勇士……士兵。但是他答應我只要我將話帶給您，就……就給我三十個男人和十個女人。」
「奧斯坦。」聽那個穆圖商人說完，我突然叫了奧斯坦一聲。
「在，殿下。」
「我們有多少個空狗俘虜？」
「三百多個吧。」
「殺掉二十個。」
「遵命，殿下。」
「該死，那些俘虜是我麾下的士兵好不容易才抓回來的。」庫洛騎士聽見我的命令之後立即站了出來。「呵呵……我賠你錢。一個空狗俘虜算一個銅克裡，賠你二十個，小地。」
「你這個瘋子。」雖然庫洛騎士依然反對我針對空狗人的這些暴行，但是已經不像當初那麼激烈。不知道究竟是他習慣了還是他學聰明了。
「好了，我現在已經相信你是商人了……現在你可以說下你的目的。」
「叱……啊……叱叱…啊…啊……」大帳之外適時地響起了利刃切入肌肉的聲響和俘虜們的慘叫，時而還伴隨著刀劍劃破喉嚨後人因為無法再呼吸而發出地聲音。
靜下來之後。這個穆圖商人已經開始全身劇烈地顫抖。
「說——」突然臉色一變，沖那個驚慌失措的穆圖商人大吼一聲。
「啊——」被我這麼突然一吼，那個穆圖商人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空……空空空狗人的王子讓我帶話給您……說說……說要跟您麾下的軍團在草原上決戰，如如果您還是個騎士的話就接受他的挑戰，時間由他來定，地地地點您來定……」恐懼之下的穆圖商人通用語倒是說得快了許多，就是結巴了點。
「唔——嘖嘖嘖嘖……」哥頓軍官之中突然有人看著癱軟在地上穆圖商人搖了搖頭。
低頭朝那個穆圖商人一看，褲襠全濕透了。遂長歎一聲。無奈地看了看四周。
「饒……饒命，殿下。我還有五十個妻妾和八十個孩子等著我回家……」意識到自己尿褲子之後，那個穆圖商人連忙匐倒在我的腳邊。大聲求饒。
「回去告訴那個空狗王子。決戰地點在十誡山以東八千公里，時間我任他選，如果他想以騎士的方式和我決戰，那就先學會遵守他自己說過地話吧。另外，你帶話給他，我要是知道他賣掉一個我們的人，那我就殺掉一個空狗俘虜，若是我抓到的俘虜不夠殺，那就記下來拿他們地小孩補夠數目。聽清楚了就滾蛋吧……」說完對那個穆圖商人擺了擺手。
「謝謝……謝謝您。殿下。」穆圖商人慌慌張張地爬了出去，到帳外之後哇啦一聲吐了。
厭惡地閉起了雙眼，搓著額頭對奧斯坦問道：「奧斯坦，我們失蹤了多少人？」
「哥頓軍團的士兵有五十三個，勞工大概有兩百左右。」奧斯坦立即將數字彙報給我。
「你們呢？庫洛騎士。」
「我們也差不多，兩百多個。」
看著大帳裡的哥頓軍官，輕歎了一聲：「你們知道怎麼做。」
「是的，殿下。」奧斯坦點了點頭。「要麼佔領他們戰死的地方，要麼將他們的屍骨帶回故鄉。」
「嗯……」
即便是在空狗人的不停騷擾下。第二批工程隊還是在一個月時間之內將所有的城寨全部建設完畢，隨著城寨的延伸，工程隊終於不再需要從遙遠地後方運輸木材。因為十誡山就在眼前，在十誡山的附近有著和麗芙森林一樣的木材，工程隊就地砍伐，就地修建環繞十誡山東北部一帶的第三批城牆，而空狗人的聚居點，也近在眼前。十誡山南面洗罪河兩岸遍佈著他們的城鎮。
現在衝突變得更加頻繁，每天都在發生著幾十。甚至數百人規模的戰鬥。雙方仰仗著各自擁有的優勢。互有勝負。
「下車——下車……快快快……空狗人就要來了，把板車豎立起來。動作快點。」
第三批工程最前沿的工地上，隨著各個連隊長地命令，哥頓士兵立即從板車上跳了下來。將板車從馬具上解下，把物資倒在草地上。然後熟絡地拉出板車上的鐵拴，將板車變成擋板豎起來。最後推到前沿和其它戰友的板車連接在一起，在草原上組成一個八個八角形地「臨時城牆」。
這就是當初我們從雙首蛇人那裡所學到的武器，這種可變形的雙輪板車在被哥頓軍團首次應用之後，哥頓的軍官們就發現這種板車對可以在更大的程度上提高哥頓軍團的作戰效率。運輸戰場補給、物資。短距離運送士兵，充當掩體為士兵們提供防護。漸漸地，這種板車在哥頓地製作速度甚至超出了哥頓鋼甲地製造速度，板車的所有組件都是粗糙工藝，製作起來並不難。而哥頓軍團又對這種板車有大量地需求，所以在石堡與禿鷹鎮現在出現了不少私人的軍用板車工坊。
當然，哥頓軍團所使用的板車已經不再是像當初雙首蛇人使用的板車那樣。哥頓的工匠們對板車進行了改良，板車的四面裝上了可以拆卸地擋板，這樣可以讓雙輪板車運載更多的貨物。在板車被豎起來當做擋板之後還可以根據需要加高擋板。以提高對高弧度拋射箭矢的防禦。當然，也可以拆下來由幾個士兵提著前進當盾牌用。
就目前來說，擋板地防禦力還是可靠的。起碼除了大炮、投石機與床弩機之外。暫時還沒有其他武器可以穿透擋板殺傷擋板之後躲避的士兵，這一點在進軍拉納的時候已經得到了驗證，即便是拉納的手炮部隊，對擋板之後的哥頓軍團士兵造成的傷害也非常有限。
當然，隨著這種板車的大批應用，哥頓軍團士兵的訓練也有了相應地變化。現在他們必須能夠熟練地裝卸這些板車，並且在戰場上組成相應的佈局。就像現在，物資可以在戰場上被隨意地堆放，但是軍馬一定要用數層擋板圈好。位置也要在各個臨時城牆的的中間，否則敵軍的箭矢照樣可以大量地殺傷戰馬。
隨著戰馬轟隆的奔馳聲，透過擋板的窺孔，十幾個亞夏牧民騎兵出現在了視野之中。他們的身後，塵土飛揚。
接著，塵土之中出現模糊的黑影，空狗騎兵出現了……
「敵軍有上千人，殿下。」在我地身邊的奧斯坦從窺視孔中看著遠處的空狗騎兵對我說道。
「命令弓手和火槍手準備。」
「是，殿下。」
命令很快通過高高豎起的旗幟被傳遞到了各個用擋板圈起來的陣列。擋板圍成的陣列也是以連隊為單位。根據陣列內外配置相應的兵種，此刻外圍的陣列已經從擋板之中伸出了手炮那黑洞洞的炮孔與鋒利地超長矛。而配置在裡面地武裝步兵陣列中，弓手們估計已經在擋板圍成的空地上就緒。
亞夏牧民騎兵們呼喝怪叫著從擋板邊興奮地奔過，中間四個陣列地觀測員立即將距離和位置匯報給傳令官，隨著傳令官的號令，弓手們拉開箭矢……
「嗡一陣飛蝗朝疾馳的空狗騎兵們飛去。
頓時，在概射覆蓋範圍內的空狗騎兵被箭矢射中之後與他們身下的戰馬一起栽倒在地。但是空狗騎兵很快做出了反應，四散開來。所以弓手們的第二輪射擊效果很不理想。
四散開來空狗騎兵也開始抽出箭矢，搭箭上弦用箭矢進行反擊。
箭矢打在擋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響。他們的反擊是無力的。那些箭矢對於擋板後的哥頓士兵所能夠造成的傷害極其有限。擋板後的弓手隊軍官們現在已經放棄了區域概射，只是根據測距官回報的信息進行自由的散射。雖然效果並不好。但是至少可以消耗敵軍的士兵。
「——」隨著一聲脆響，哥頓火槍隊的手炮兵們也開始零零散散地開火了。陣陣灰煙升騰而起，隨之傳來的是外邊戰馬的嘶鳴。
見無法在這個前沿工地找到空子，還在遠處的空狗騎兵立即吹響了撤退的號角。在丟下百具屍體之後，空狗騎兵遁逃而去。短暫的交鋒，從戰鬥開始到戰鬥結束我感覺甚至還不到十分鐘時間，也就是說打的時間還不如我們準備的時間長。當然，損失也很小，這就是空狗人的作戰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