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百八十三章 再次出現的閔蒂 文 / 漢鐵
. 「至少四個軍團……」
「不行，我們根本無法派出那麼多的軍隊。」
「向拉納教廷求助吧。」
「現在誰都功夫來理這件事，除了正在和穆圖人作戰的國家，沒有人願意幫助我們的。而那些國家卻自身難保。」
垂柳行宮會議廳裡，帝政府的官員們因為從白薔薇城到來的消息而突然焦慮不安起來，每個人都在說話，每個人卻都沒聽見別人在說什麼，似乎他們的言語只是為了宣洩他們心中的不安。
「那麼……準備防守石堡吧。」沉默許久的冬狼伯爵終於開口了，他的話讓爭吵不休的帝政府官員們全部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看著冬狼伯爵。
「防……防守石堡。冬狼大人，我……我們真的要這麼做？」終於，有一個年輕的官員反應的過來，難以置信地對冬狼伯爵問道。
「若是作為作為帝政府官員的你們拿不出更好的建議，那麼防守石堡那是遲早的事情。」
「可……可是那裡是皇帝陛下安寢的地方，還有哥頓勇士的陵墓。那裡還是我們出發的地方。」可以聽得出來，這個年輕的官員也是來自於哥頓軍事貴族家庭。
「對，對我來說也是。」冬狼伯爵閉上雙眼，輕輕地點了點頭。可是你們卻的表現讓我很難以相信你的家族是從那裡出發的。你們都知道，我曾追隨皇帝陛下四處征戰，從西大陸到東地。不論是當初的我們還是在皇帝陛下庇護下扛起帝國重任的軍務大臣以及各個軍團長們從來沒有像你們這般……混亂。若是哥頓精神的體現就是如你們這般，我保證今天我們絕不會坐在這裡……好好反省吧。」
說完之後，那些包括火鷹公國派繫在內的帝政府官員們全部陷入了沉默。
「殿下……」見所有地官員們都沉默不語。冬狼伯爵轉了過來。
「嗯……」朝冬狼伯爵點了點頭：「將博克地軍團調回來吧。我們暫時不需要在那裡繼續駐紮軍團。離凱洛成年還有很長地一段時間。按照目前地情況我們不能再脅迫拉納教宗了。還是調回到托斯要塞準備對穆圖人地戰爭吧。」
「明白了。殿下。」聽罷。藍鳶點了一下頭。讓身邊地書記官記錄下來。
當我說道將博克軍團（帝國拜爾軍團）調回到托斯要塞地時候。我注意到在場地各個軍團長們之中就奧斯坦神情稍稍有所變化。不得不說。在哥頓軍團地所有軍團長之中。奧斯坦擁有著極其敏銳地感知力。單單就這樣一句話都能夠引起他地疑慮。神聖拉納帝國自皇帝撒克斯時代托斯要塞完工後就一直維持著大量地軍隊。即使在兵力最少地時候也有兩個軍團。除了這個要塞是連接火鷹、哥頓以及猛獅三個地區地樞紐外。事實上還有一個非常重要地原因。那就是從托斯要塞到猛獅堡地森林通道。
這是在當初托斯要塞保衛戰之後按照我遞交地計劃猛牛老丈人下令實施地一個工程。就是在托斯要塞與石堡之間地落葉森林中開闢出一個快捷地通道。抵達猛獅堡北部地河流。在穿過森林地河邊建立起碼頭。以便將來哥頓想要對猛獅堡動武地時候。哥頓軍團可以在猛獅堡反應過來之前順流而下突然奪取猛獅堡。這項工程在帝政府之中並沒有幾個人知道。
現在時過境遷。神聖拉納帝國已經開始了石堡——天鵝堡王朝。猛獅堡與垂柳城地關係要比我們原本想像之中地要和睦。那條通道似乎已經失去了原來地作用。但是隨著穆圖人地西侵。這條通道地作用又重新體現了出來。它對於應對穆圖人地進攻作用不可估量。
穆圖人若是滅亡白薔薇公國進攻石堡的話，那麼駐紮在禿鷹要塞地軍團可以在三天之內支援駐紮在石堡的軍團。他們是石堡的第一批援軍，而援助石堡的第二批軍團則是駐紮在天鵝堡的哥頓軍團，從天鵝堡登船後乘船順流而下。也可以在兩個星期之內抵達石堡。而第三批援軍自然是從托斯要塞趕來的軍團。這是猛牛老丈人當初定下的石堡防守策略。也就是說，在一個月之內，我們可以在石堡聚集起六個哥頓軍團，這樣的速度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已經是非常快了。
然而若是穆圖人在滅亡白薔薇公國之後不選擇北上向石堡進攻而是選擇西進進攻猛獅堡的話，若是沒有那條秘密施工地森林通道，不論是從托斯要塞支援猛獅堡還是從石堡方向支援猛獅堡都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大軍若選擇穿過沒有道路的落葉森林，所花費的時間亦不見得比從托斯或者石堡出發來得快，而且還不能運輸重型器械。而擁有這條森林通道不管是駐紮在石堡的哥頓軍團還是駐紮在托斯要塞的哥頓軍團都可以避開敵軍重點防守的道路直接進攻或者是支援猛獅堡。從戰略上來說，這條通道的價值不可估量。
今天的會議出乎意料地。皮德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反對戰爭地籌備，但是在會議結束之後，皮德留了下來。
「皮德，你今天怎麼了？」
「殿下您指地是什麼？」
「你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呵呵……」皮德笑了笑。「戰爭地開始不是我能夠決定的，殿下，在皇帝陛下身邊那麼長時間我能夠分清哪些是必須，哪些是無益的。」
「能聽見你這麼說我很高
「不過……」說著皮德話鋒一轉。「有些建議我希殿下您能夠聽聽。」
「噢……皮德。」看來我之前的話說早了，皮德是哪種人永遠都不會變的。
「呵呵……殿下，聽聽無妨。」皮德一反常態地表現出他的歉意。
「說吧。」
「好的。殿下。雖然戰爭並不以我們的意願而開始，但是我們完全能夠將損失盡量降低不是嗎？」
「你想說什麼皮德？」
「呵呵……」皮德笑了笑。「雖然兼任帝**務大臣我並不諳通領軍打仗的方式，但是作為帝國宰相我至少知道將敵軍物資的輸送線拖得越長對於我們的軍隊來說就越是有利。殿下是否考慮過在今年秋獲之後將白薔薇公國的公爵以及王室全部接到石堡，開放邊境任由白薔薇公國人湧入帝國？」
「你是說放棄白薔薇公國？」
「是地……」皮德點了點頭。
「不行，那樣一旦白薔薇公國滅亡的話我們將很被動，現在我們的戰爭籌備只是不得已才這麼做的。穆圖人在奪取白薔薇城的同時將奪取所有的主導權，防守石堡還是猛獅堡並不由我們來決定。若是可以地話我們將盡一切可能不失去白薔薇城。」
「是的。但是……殿下，事實上戰爭也並非由穆圖人主導。六萬的穆圖軍隊。他們不僅要對付我們。還要對付香堇王國，刺玫公國和亞夏大公國。我保證白薔薇城是他們的極限。」出人意料地。作為一個文官。帝國宰相皮德表現出了軍事貴族一般的堅定，彷彿現在和我交談的不是皮德，而是早已逝世多年的紫鳶伯爵。
看著眉頭緊皺的皮德，我沉默了……
「白薔薇城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圈套，穆圖人給猛獅公爵和白薔薇公爵設下的圈套，也是給他們自己設下地圈套。」
「怎麼說？皮德。」
「殿下……我常年執掌統計公會。」
「是的，皮德。而且你作的很好。」
皮德：「哥頓軍團補給籌備調度地事情一直都是在統計公會做出計算之後發出的。」
「是的，皮德，我知道。」
「同樣。統計公會也計算運送到白薔薇城的補給資料。事實上我們運送到白薔薇城的補給壓力和穆圖人從新拉納城運送補給到白薔薇城附近的補給壓力一樣大。白薔薇公國和穆圖人打了這麼多年，本就連年歉收，即便是沒有今年的旱災那裡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再讓穆圖軍隊掠奪。
穆圖人很明白這一點。他們在那裡保留的軍隊只不過是為了做出奪取白薔薇城的陣勢牽制猛獅公爵地軍隊南下罷了。穆圖人在西大陸的這六萬軍隊還要和亞夏人作戰，還要和刺玫公國作戰，還要和香堇王國作戰。與其讓猛獅公爵的軍隊以及白薔薇公爵的軍隊駐紮在白薔薇城一直消耗大批的物質還不如放棄那個地方，將那些物資省下來，待來年以優勢兵力包圍白薔薇城盡滅佔領白薔薇城的穆圖軍隊。否則這樣一直打下去的話我們永遠都勝不了，直到穆蘭德帝國滅亡，穆圖皇帝調集南邊的大軍開始征服西大陸……」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很讓人懷念的構思。不過居然是重皮德口中說出來地。
「皮德，呵呵……這不是你想出來的。告訴我，這是誰的建議？」
「呃……殿下，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帝國、猛獅公國……整個西大陸都跳進了穆圖皇帝的圈套裡，對付穆圖帝國已經不再是西大陸範圍的事了。穆圖人，既不缺乏善戰的軍隊，又不缺乏財富和文化。這個當初的遊牧民族已經變成了比以往任何敵人都要恐怖地存在。」
「我想知道是誰告訴你地，皮德。」抬起頭來看著皮德。又重複了一次剛才的話。
我承認自己困擾於目前地局勢，的雙眼只盯著地圖上的白薔薇城，不能夠看到看到那種高度。要做到事事都能夠總覽全局其實並不容易。但是我知道能夠看見這個問題的人是相當危險的，在我的認知當中，能用這種高度看待局勢的就只有哥頓東邊的女王，亞夏女大公羅蘭。而若是這樣的人在帝國之中，我很擔心自己會為了自己的兒子考慮除掉那個人。
「奧斯坦？」見皮德不願意開口，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不……殿下，奧斯坦威脅不到皇儲殿下。他和我一樣是個外來者。即便他和我一樣成為帝國宰相亦只能夠拚命為王室效力。是閔蒂夫人……」
「閔蒂？」
「是的。」皮德閉著眼睛點了點頭。「閔蒂夫人已經從火鷹城來到了垂柳城。帶著您的孩子。」
「我地孩子？」
「嗯……跟您一樣有著一雙黑色的眼睛。閔蒂夫人不能讓別人知道這個孩子，那對她來說會是個很大的麻煩。她不想離開帝國聖戰修女會的職務。但是又希望您能夠給孩子一個顯赫的出身。」說著皮德抬起頭來看著我。
「嗯……那是她的風格。」點著頭模稜兩可地回答了一句。當初在與三百合王國作戰地時候。閔蒂曾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一直都陪伴在我的身邊。犯忌之事兩人早不知道已經做了多少回。後來登船進攻馬蒂哥港之後經歷一系列的事情我就再也沒關注過她的消息，她也一直都沒聯繫我。現在沒想到她帶著孩子來到了垂柳城，並且要求我能夠給孩子一個顯赫的出身。
神聖拉納帝國的宗教議會雖然已經默許了男性宗教人員的世俗婚姻，但是對於修女的世俗婚姻要求還是很嚴格的，宗教議會允許修女還俗之後結婚生子，但是並不允許修女結婚生子。閔蒂已經違反了宗教議會地規定。估計這段時間她的銷聲匿跡就是為了秘密地生下孩子，若是被他人知曉的話，那麼閔蒂修女很有可能面臨審判。偏偏她又不願意放棄現在到手地權位。
黑色的眼睛，和小凱洛一樣的眼睛，若是將那個孩子安置在行宮之中誰都會馬上看出來那就是我的私生子。那麼……那個孩子就只有一個地方可去了，苜蓿莊園。
「謝謝你了，皮德。你幫了我，也幫了閔蒂修女。」真心地對皮德說了一句感謝的話，這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不止對閔蒂是個麻煩。對我來說也是個麻煩。西大陸就是這樣，即便是他人知曉我和閔蒂的這種私情並且公開，在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的情況下。我麾下的隨從以及麾下地騎士都可以向散佈以及談論這樣傳聞的人要求決鬥，以維護我的名譽。傳聞和詆毀對於西大陸人來說威力要比我的故鄉小得多，這是不同文明之間的習慣差異。即便是到了信息時代，對於我故鄉的同胞來說，法律上規定的誹謗罪甚至不被當做是一種罪名，也鮮少有人去狀告誹謗自己的人。
「殿下，我能夠做的也就這些了。閔蒂夫人擁有著非凡地才智，這樣的一位女士若是受到傷害的話是殿下您的損失，也是帝國的損失。」
「哈哈……我還以為你會說我以往的劣跡是皇室的不幸。」知道是閔蒂將那番話告訴皮德之後我的心情頓時放鬆了許多。「閔蒂現在是在你府上嗎？」
「是的。殿下。」
「皮德，過去你和閔蒂有來往嗎？或者是你地夫人和閔蒂有來往？」
「沒有，殿下。」皮德搖了搖頭。「非常聰慧地一位女士。」
「的確如此。」感同身受地附和著皮德點了點頭。一來垂柳城就知道去找誰幫忙，看來閔蒂不僅對於西大陸地局勢看得清楚，就連帝政府以及垂柳城的局勢也看得非常清楚。她知道皮德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其它任何人，甚至連帝國皇后麗莎貝拉以及我的妻子歐萊雅都不會說。
奧利文·漢這是閔蒂給那個孩子起的名字，用三百合語起的名字。在三百合語言之中，奧利文是橄欖樹的意思。所以這個孩子真正的名字應該是橄欖樹·漢。
帶著大騎士香鐸夫婦前往皮德家秘密地見到了閔蒂修女時候，我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很快就讓大騎士香鐸夫婦帶著這個孩子與我的書信前往石堡找蘇菲。我希望蘇菲能夠將這個孩子收為養子。已經無法生育的蘇菲應該會高興作為那個孩子的母親養育他。
當做完這些事情之後，孩子那和我一樣不負責任的母親閔蒂再次出現在了神聖拉納帝國的宗教議會裡，忙碌於她在帝國宗教議會之中的工作以及神聖拉納帝國聖戰修女會醫護姐妹團的工作。現在聖戰修女會醫護姐妹團已經在火鷹王國的各個城市都建立了分部，閔蒂打算將醫護姐妹團的總部建立在垂柳城，並且在哥頓的各個城市建立起分部來。
其實醫護姐妹團在各個城市的分部也就是她們建立在各個城市的醫院，這些醫院已經不再只是想帝國軍隊開放的醫療設施了，各個城市裡的平民們在花費一些金錢之後一樣可以得到救治。神聖拉納帝國教會的醫療這一個環節正式從教堂的事務之中分離了出來，改由醫護姐妹團的各個分部來執行教會事業的這個環節。
神聖拉納帝國的各個城市設施正在完善，然而帝政府的官員依舊還在為閔蒂那個由皮德轉告的建議猶豫不決。畢竟。西大陸沒幾個有那氣魄將整個白薔薇公國以及白薔薇城放棄。任由穆圖人佔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