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百七十章 遺詔與童話 文 / 漢鐵
. 「呵……哈啊……漢，孩子，我……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夢見……你從另一個世界來……來到我的身邊……」猛牛老丈人輕呵著，力圖讓自己胸腔裡吐出的微弱氣流能夠表達出準確的音節。
「父親大人，請您不要說話，好好休息，您會好起來的。」
「不……漢……」猛牛老丈人微笑著搖了搖頭，用蒼老的手撫摸了一下我的黑髮。「你……你是如此與眾不同，但……但我……我從一開始……一開始就知道，你……呼……你和…和我是一樣的，他們，他們會明白的…每個人。」
「嗯……」用力地點了點頭，握住猛牛老丈人的手背輕吻了一下。「您會好起來的，帝國需要您，我們，所有的人都需要您。」
「呵…我，我很清楚，沒有人…比…比我更瞭解自己。我累了，累了……」說著，猛牛老丈人手臂無力地垂下，慢慢地閉上雙眼。
「爸爸……」
「父親大人……」
見到這樣的情形我們突然驚叫了起來，妻子歐萊雅她們不禁嚎啕大哭。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的我立即探了一下猛牛老丈人的脈搏和鼻息……還好，只是昏睡過去。遂立即朝妻子歐萊雅他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父親大人只是睡過去了，輕點，別吵醒他，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嗯……」紅著雙眼的歐萊雅捂著自己的小嘴點了點頭。
當猛牛老丈人睡去後，臥房裡只剩下了女眷們的低聲欷。過了一會兒，皇后麗莎貝拉輕點了兩下我的肩膀。「你們剛剛回來，帶她們先去休息吧，這裡有我。」
「不了。陛……」說著我猶豫了一下。稍事思考之後改口叫道：「母親大人。請您去休息吧。您辛苦了。讓我們守在父親大人身邊吧。」
對於我地話。皇后麗莎貝拉顯得有點驚訝。但是立即欣慰地點了點頭。抹去了眼角地淚水。依次捧著我。妻子歐萊雅和維露詩地臉。親吻了一下我們地額頭才走到臥房不遠處一張軟榻上躺了下來。當她親吻歐萊雅地額頭時。妻子歐萊雅愣住了。看著走開地皇后麗莎貝拉竟不知該如何反應。麗莎貝拉夫人地確是累了。累得連伸手可及處那折疊好地被褥都忘了給自己蓋上。
見此情形。輕輕扯了扯身邊歐萊雅地袖子。挪了挪嘴給她打了個眼色。
妻子歐萊雅立即會意。點了點頭抹去淚水提著裙擺站了起來。在維露詩驚訝地眼神中。走過去抱起被褥。然後輕輕地幫皇后麗莎貝拉蓋好。
其實。皇后麗莎貝拉所做地事情妻子歐萊雅也一直看在眼裡。只是放不下臉罷了。人心都是肉長地。哪有那麼多怨恨。說到底都是人自己放不開面子找個事情折騰自己。與猛牛老丈人結婚之後地帝國皇后麗莎貝拉一直低調得讓帝國得讓人們似乎感覺不到有這個皇后地存在。說實話。維露詩地親生母親。帝國皇后麗莎貝拉並不是一個沒有能力地女人。她前半生在翼獅城邦紫琴堡地作為有目共睹。之所以在嫁給猛牛老丈人之後一直保持低調估計也正是因為她地精明。更多地時候她只是在扮演著皇室家庭裡地慈母。而不是皇室主母。
她一直都在謹慎地關心著我和歐萊雅。還有我們地孩子。跟隨猛牛老丈人先從拉納回來地凱洛和藍琦就是她在照顧。或許在帝國地官員以及平民們看來她只是一個毫無特點地皇后。但是在我看來她完全夠資格被稱為一個好母親和好祖母。不管是我還是歐萊雅。都不希望再失去一個值得尊敬地長者。
「嗯……紫鳶…紫鳶，你……你在哪？」睡夢之中的猛牛老丈人突然輕顫了一下，迷迷糊糊地開始叫起了紫鳶伯爵。
「父親，父親大人！」擔心猛牛老丈人做噩夢，連忙握著猛牛老丈人地手呼喚著。
聽見了我的呼喚，猛牛老丈人慢慢地睜開了一條眼縫，看見我之後淡淡地動了一下嘴角笑了笑。
「父親大人，紫鳶伯爵去世了，在托斯要塞的時候。」
「呵…呵呵……不。孩子。我…我不是在叫紫鳶……」說著猛牛老丈人喘著氣休息了一會兒。「我…我很快，很快就能看見他了。我是在叫……叫你。孩子。」
我不知道猛牛老丈人是真的睡得迷糊叫錯還是出言安慰我，輕輕地點了點頭，回答道：「我在這，我就在這裡，父親大人。」
「嗯……在…在就好，就好……」
「外公……」一直趴在床邊的小豆丁可憐巴巴地叫了一聲，他的乖巧終於等來了猛牛老丈人對他地一個微笑。
「泰山，我…我最，最可愛的孫子……」猛牛老丈人疼愛地撫摸著小豆丁的臉蛋。「你好小…小得我都快…快看不見你了。外公…外公太老，不能帶你…帶你去玩，給你…給你抓蜻蜓。原諒…外公……」
小豆丁顯然還無法理解猛牛老丈人的話，但是跪在床邊的我和歐萊雅姐妹已經忍不住湧出的熱淚。我記起了幾年前在石堡那個閒逸的午後，猛牛老丈人帶著小藍琦一起抓蜻蜓時的情景。遂深吸了一口氣，望向他處，試圖讓自己的淚水慢慢退卻，但是不斷湧出地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最後只能悄悄地用袖子擦拭了一下雙眼。
作為猛牛老丈人地親人，歐萊雅的丈夫，我此刻根本沒心思去想像沒有猛牛老丈人神聖拉納帝國會怎麼樣，哥頓會怎麼樣，西大陸會怎麼樣。對我來說，猛牛老丈人只是親人，是岳丈，這個家庭裡不可替代地和藹長者。若沒有他，我，妻子歐萊雅以及這個家庭裡的所有人都會很傷心。
躺在床上的猛牛老丈人在對小豆丁的抱歉中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而我們一直在床邊守到了夜裡，最後耐不住疲倦，將妻子歐萊雅和維露詩一一送去休息。
兩天後的深夜……
行宮侍衛長匆匆忙忙地拍開了我和妻子歐萊雅的臥房。
「公爵殿下。公主殿下，皇帝陛下醒了，緊急召見。」
聽到不是猛牛老丈人病故的消息，將高懸地心放下後，我們立即穿好了衣服，朝猛牛老張人的臥房趕去。當我們感趕到的時候，發現臥房裡已經站滿了人。
臥房裡擠滿了神聖拉納帝國皇廷地所有高級官員、主教及軍官和他們的家眷。另外還有火鷹王國的王室成員。從他們讓開的通道可以看見，猛牛老丈人已經靠在床頭面帶微笑地看著我、歐萊雅還有孩子們。此時猛牛老丈人看上去起色比起之前好了許多，這並不是什麼迴光返照，而是經過一番打理的結果。即使是臥病在床，生命垂危，此刻披著軍衣靠在床頭的猛牛老丈人在貴族與官員們的面前依舊顯得那麼威嚴，不可冒犯。
「陛下……遵照您地意旨，寫好了，請您過目。」當我們走到床邊，皮德將一份寫好的文件遞到猛牛老丈人的面前。
靠在床頭的猛牛老丈人由皇后麗莎貝拉扶著。深吸了一口氣吐道：「不了…你念吧……能站在這裡的，都……都是忠臣良將。」
「遵命……陛下。」捧著詔書的皮德退後兩步，對著詔書向在場的所有貴族與官員們念道：
「受命於天的神聖拉納帝國皇帝；哥頓國王及拉納人的王；火鷹王國、赫森公國、猛獅公國。北阿萊河低地自由市城邦、白湖西地自由市城邦、拜爾山區自由市城邦與米斯公國之共同宗主；石堡大公爵；托斯代伯爵撒克斯，自感惡疾纏身，帝國治地之事務雖殫精竭慮仍力有不逮，特發此詔書，向神聖拉納帝國諸選帝侯，大主教。主教，修道院長，公爵，伯爵，男爵，法官，森林宮，執行吏，典獄官。差役。及其管家吏與忠誠之臣民致候。並由石堡大主教、赫森大主教，火鷹大主教。神聖拉納帝國帝國宗教議會，神聖拉納帝國帝政議會，帝國諸選帝侯、貴族、官吏、軍官以及其他忠順臣民見證。為了等朕以及朕之先人與後代靈魂安寧，也為了神聖正教會的昌盛與神聖拉納帝國之興隆，秉承父神地意旨，使朕發出如下詔文，並昭告全國：
一：命朕之長外孫——哥頓及火鷹王國攝政親王；天鵝堡及海葉堡公爵；拜因斯的哥頓聖安娜庇護騎士團總團長鐵·漢·天鵝堡與石堡女公爵歐萊雅·猛牛之長子，大哥頓國王凱洛·漢，繼承朕所有之領地爵位與神聖拉納帝國大選帝侯頭銜。待其成年後重新召開帝國選帝侯會議，選帝侯會議召開之前由哥頓極火鷹王國攝政親王署理帝國之一切事務。」
當皮德剛剛將詔命第一條念完，臥室裡頓時一片嘩然。雖然說猛牛老丈人讓凱洛繼承其所有的決定大多數貴族與官員們都瞭然於胸，但是「待其成年後重新召開帝國選帝侯會議」這一句就讓貴族們有點震驚了，即便是致力於執行皇帝意旨地官員們都不能淡然處之。
雖然選帝侯會議皇帝有權決定什麼時候召開，但是這一份詔書明顯是遺詔，這是猛牛老丈人在遺詔中逼迫神聖拉納帝國帝政議會中的貴族們執行這份遺詔，也就是說，皇帝雖然逝世，但是帝國依舊是集權的，他不允許在自己死後帝國的崩離，即使是短暫的八年都不允許。各個諸侯以及邦國必須尊認其繼任者為宗主，直至其十四歲成年。
這樣的決定對於由皇帝官員進行治理地邦國自然是無所謂，但是對於神聖拉納帝國各個邦國的地方領主來說，這樣的詔命很容易激起他們的不滿。如果這份遺詔執行的話，那麼利益損失最大的就是赫森公爵與猛獅公爵。因為這樣的話他們地選帝侯頭銜已經變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之所以讓他們繼續保有選帝侯頭銜只是為了將來給小凱洛投票罷了。
當這份遺詔昭告全國地時候，很可能會引起新地戰爭……不，應該說這份遺詔本身就是以戰爭相威脅。或許猛牛老丈人並不怎麼擔心這個問題，猛獅公國那邊並不太可能出現叛亂。雖然帝國諸侯王室之間猛獅公國與石堡王室聯繫最少，但是專心對付穆圖人的猛獅公爵這時候沒時間來和哥頓王室計較這個。那些自由市也不用擔心，哥頓王室地大軍能夠很輕易地踏平那些地方。最有可能出現叛亂的地方就是赫森公國。其實奧斯坦的擔心並沒有錯，但是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冬狼伯爵和皮德的擔心也是對的，奧斯坦地軍團是九個哥頓軍團之中最特殊的一個，若是奧斯坦軍團叛變的話加上赫森的叛亂足夠讓帝國政府的所有官員焦頭爛額。
「咳嗯……」皮德的一聲假咳讓臥房裡的所有人都漸漸安靜了下來，接著皮德繼續念道：「二：因火鷹公國繼承人之特殊情況，朕與火鷹王國王后（女王）商議結果如下：按照朕之長外孫；哥頓王國繼承人凱洛·漢與火鷹王國繼承人克麗絲蒂娜·火鷹公主之既定婚約，現將哥頓王國與火鷹王國合併為聯合王國。由二人共同治理。現因兩人均未成年，所以由哥頓及火鷹王國攝政親王鐵·漢代為署理聯合王國之所有事務，在聯合王國之繼承人成年舉行婚禮之後交還聯合王國之所有權利。附：因涉及赫森公國公爵之繼承權與赫森選帝侯繼承權，故此條有關赫森王國繼承權部分另有羅列，並且委任帝國外務部門交由赫森公爵簽署。」
「三：除上述已有明示之職務頭銜外，加授攝政親王鐵·漢·天鵝堡哥頓軍團總團長之職務，統轄神聖拉納帝國所有軍隊以及軍務部，並賦予其神聖拉納帝國一切宣戰、媾和、聯姻之最終決策權。直至其與朕之長女石堡女公爵歐萊雅·猛牛婚姻關係人為解除，則以上兩項權利與職務並行解除。」念到這裡，皮德分別看了看我和歐萊雅。
按照遺詔上所述。也就是說，猛牛老丈人加諸在我頭上的權利與頭銜，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都能夠保留下來的只有天鵝堡及海葉堡公爵這個爵位和哥頓騎士團總團長職務。其它權利如攝政親王這個頭銜以及這個頭銜所帶的職權將在我地兒子凱洛·漢與克麗絲蒂娜·火鷹成年之後自行解除。另外若是我和歐萊雅解除婚姻的話。那麼哥頓軍團總團長職務以及帝國各種外交大權將不能保留。當然，和妻子歐萊雅解除婚姻是不太可能的，那就是說，除非我死亡或者讓出，否則我將一直持有帝國地軍權以及外交權利。
「四：任命伯爵巴德·藍鳶為拜因斯的哥頓聖安娜騎士團副團長，哥頓軍團副團長。神聖拉納帝國首席軍務大臣。自此昭告頒布起原首席軍務大臣胥弗特·冬狼伯爵解除原軍務部首席軍務大臣職務，任命其為神聖拉納帝國帝政議會議長兼軍務大臣職。」
「五：任命瑪勒格·皮德……」念到這裡，皮德稍稍猶豫了一下，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貴族與官員，鼓足勇氣繼續念道：「任命瑪勒格·皮德為神聖拉納帝國宰相，輔佐攝政親王及大哥頓國王署理帝國之所有事務，另兼帝國首席財務大臣及軍務大臣職。」
語畢，臥房內再次一片嘩然，特別是站在後面稍遠一些的年輕貴族們。皮德覺得為難並不奇怪。不僅是那些年輕的貴族。就連皮德自己都覺得猛牛老丈人給他任命的職位太高了。難怪剛才皮德一直都是一張苦臉，看樣子不僅僅是因為猛牛老丈人地身體狀況。
神聖拉納帝國宰相。怎麼說呢？整個神聖拉納帝國皇權之下權利最高的人，而且是自神聖拉納帝國石堡——天鵝堡王朝開始以來的第一個帝國宰相。原來因為進軍拉納加冕的事情猛牛老丈人一直都沒有任命這個職務。我原來也以為如果任命帝國宰相的話猛牛老丈人會選擇冬狼伯爵，沒想到冬狼伯爵被任命為帝國帝政議會的議長，和那些貴族議員們打交道，而皮德這個來自雙首蛇公國的造船公會會長成了帝國宰相。
要知道在這份遺詔裡整個神聖拉納帝國權利最大現在就是我和皮德了，而我們兩個原來都不是哥頓人。甚至連神聖拉納帝國人都不是。
我是帝國皇帝地女婿，大哥頓國王的父親，而且我地功勳都是打仗打出來地。猛牛老丈人對我的任命那些尚武地軍事貴族與官員們自然無法非議。但皮德……說實話，他的能力足夠出任帝國宰相的職務，他的能力比冬狼伯爵更適合擔任這一職務，但是一直以來，他都在猛牛老丈人身邊低調地輔佐猛牛老丈人，帝國政務機構的上層人員自然瞭解他對帝國地貢獻，但是中下層貴族與官員們呢？
朝冬狼伯爵那邊瞄了一眼。剛好看見冬狼伯爵給皮德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還好，冬狼伯爵看來早已知曉這件事情了。皮德在擔任帝國首席財務大臣期間曾一直兼任軍務大臣到現在，在我還帶著軍隊在火鷹公國作戰的時候聽說和冬狼伯爵因為派兵和物資的事情吵了很多次，現在看來吵吵也是有好處的，起碼他們能吵出交情。不過……下面的年輕軍官們可體會不出來，他們早把皮德打入哥頓軍事貴族系統的敵對派去了。
跪在床邊，握著猛牛老丈人的手，聽著臥房裡嘈雜的聲音感覺到猛牛老丈人勉強維持這幅威嚴的疲憊，遂有點不耐煩地比起眼睛說了一句：「閉嘴。」
雖然說地時候音量不高，但是還是有人聽見了我的話。接著臥房裡很快又開始安靜了下來，角落裡原來的嗡嗡聲在其它議論紛紛停止之後也跟著消失了。
待臥房裡安靜下來之後，皮德趕緊接著往下念：「六：朕之長外孫女神聖拉納帝國及哥頓王國小公主藍琦·猛牛·丁香已接近成婚年齡。現命其與藍鳶伯爵家長子華萊士·藍鳶訂立婚約，待來年成年之時舉行婚禮。成婚之陪嫁委交皇廷內務大臣籌備，自婚約成立之日起小公主藍琦放棄神聖拉納帝國及哥頓王國所有繼承權。」
當皮德念完，妻子歐萊雅急忙讓出一個位置，朝藍琦揮了揮手。
已經長成一個小美人地藍琦從兩個弟弟身邊走了出來，來到床邊一手在頜前自然豎直。一手提著裙擺忍著淚水朝猛牛老丈人恭恭敬敬地行了個非常淑女的屈膝禮。然後跪到了床邊叫了一聲：「外公。」
「呵呵……」猛牛老丈人欣慰的撫摸了一下藍琦的銀色長髮。「我的小…小寶貝，請……原諒我，我沒能……能留給你什麼，哈……」
「嗯……」藍琦搖了搖頭，拭去臉上的眼淚，吸了一下小鼻子握住猛牛老丈人地手貼在自己的臉蛋上。「外公，謝謝您，我一輩子都會感謝您為我的幸福所做的一切，請您一定要看著您的孫女穿著白色婚服戴上花
聽完藍琦的話。我閉起雙眼拚命地忍著自己的淚水。而跪在小藍琦身邊的妻子歐萊雅早已淚不成泣。以後再也不能叫她「小」藍琦了，不知不覺。女兒已經長大了，要出嫁了。往日那些歡樂的情景一一浮現。
「你是會吃小孩地魔鬼嗎？因為吃小孩被本神甫爺爺關在教堂裡？」當初那個躲在門框後面既畏懼又好奇地瓷娃娃。因為歐萊雅的教唆一直對我抱有敵意喜歡拿餐叉扎我，喜歡咬我又特能吃地小姑娘。恍然之間已經長成可以出嫁的美麗公主……真的好快，如夢似幻。
對於藍琦的請求，猛牛老丈人只是微微笑了笑不做回答，轉而朝藍鳶那邊看去。
藍鳶立即會意，將自己身邊那個半大小子推了出去。這小子顯然不像藍琦那麼從容，被他老爹推得踉蹌幾步之後拘謹地在藍琦身邊跪下，畏畏怯怯地叫了一聲：「陛下。」
「呵……呵呵……藍鳶家…藍鳶家的小子。」
「在，陛下。」
「呵……」猛牛老丈人吃力地笑著將手放在了華萊士的頭上。「我…我曾經，曾經這麼…叫過你的父親……」
隨著猛牛老丈人的言語，藍鳶單膝朝猛牛老丈人跪下，然後低下頭顱，而他的妻子艾麗莎也恭恭敬敬地在自己丈夫身邊跪下。
「抬……抬起頭來，看，看著我……哈…小子…哈……告訴我，告訴我……你，你是騎士嗎？」說著猛牛老丈人越見吃力，不停地喘息著。看見華萊士抬起頭來搖了搖之後，猛牛老丈人嚥了嚥唾沫繼續說道：「像以前那樣……像以前，跟我……跟我說的那樣，再……再說一次。」
眾目睽睽之下，華萊士膽怯地朝自己父母那邊看了看，然後又朝藍琦看了兩眼，似有猶豫，但是最後抿了抿嘴，鼓起勇氣抓住身邊藍琦的小手看著猛牛老丈人說道：「請陛下將小公主藍琦許配給我，我，華萊士藍鳶，向在天上的父發誓一定會好好照顧藍琦，守護她一輩子的！」
「哈……哈哈……」似是喘息又似大笑，猛牛老丈人望著床鋪頂棚看了一會兒，然後轉過來看著華萊士，抬起手指著他說道：「我……我以……神聖拉納……帝國，帝國皇帝的名義……冊封你……冊封為你騎士…你是我，是我冊封的最後……最後一個，騎士…請記住，牢記你的誓言。」說完之後，猛牛老丈人無力地垂下手臂，仰著頭無力地喘息著，過了半響低聲囔囔道：「童話……」
聽見猛牛老丈人最後囔囔的話語，妻子歐萊雅摀住小嘴失聲慟哭。連帶著臥房裡的貴族女眷們也嚶嚶地抽泣著。
童話，對，猛牛老丈人所說的詞就是這個。我在床邊聽的清清楚楚，我也明白老丈人現在並非胡言亂語，我非常清楚他指的是什麼。他說的是我原本編出來講給小孩子們聽的童話故事，在那故事裡騎士都是主角，公主最後總是嫁給騎士。而在西大陸，所有的公主都是嫁給王子或者是公爵的，騎士往往只能默默地看著衷愛的公主遠嫁異國。
而猛牛老丈人，卻在自己生命裡的最後一段時光，為我們親手寫下一個童話，一個最真實最美麗的童話，留給生活在他統治下這片土地的人們。
兄弟們，七千多字的章節哇……
老鐵還從來沒在12個小時之內碼過這麼多字啊。
從中午午飯吃完開始碼到半夜12點啊。
有票的就別藏著了，求點擊求推薦求收藏求訂閱，還有求書評區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