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百四十五章 皇袍血—奸雄 文 / 漢鐵
. 「如果說我沒能實現我想做的一切，那麼，請人們不要忘記，人世間的事情是由命運的力量掌管的。現在，我在感謝永恆之神，因為他沒有讓我死於長期患病，沒有讓我死在劊子手或惡人歹徒的屠刀下，而是死在戰場上，死於風華正茂的年華，死在許多功勳尚沒有建立之時……」——羅馬皇帝尤里安的臨終遺言。
當克裡城的街道剛剛被洛倫佐伯爵仇敵的鮮血所清洗過後的第三個早晨，洛倫佐伯爵終於應克裡城城市議會的邀請回到了克裡城，隨之而來的還有洛倫佐的那些「朋友」們。
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這麼奇怪，有時候你總會多出一些你從來沒見過的朋友。比如……樞機主教薩拉齊·伯奇亞，這個據說準備除掉銀桂夫人叔父列奧的樞機主教此時正坐在洛倫佐伯爵的會客廳裡，我的對面。
「能夠看見克裡城再次回到它實際的統治者手中恢復以往的安寧真實令人欣慰。」受到洛倫佐伯爵熱情招待的薩拉齊·伯奇亞主教面帶微笑地對洛倫佐伯爵說道，接著又轉了過來。「這位一定就是令三百合王**隊聞風喪黨的漢伯爵大人吧……」說道這裡薩拉齊主教停止了笑容。「可惜兩年之前的覲見沒能夠在場，否則一定不會坐視迪奧多那條惡狗的所作所為，這兩年來若非因為那條惡狗，教宗冕下與皇帝陛下的分歧也不會日漸嚴重，致使拉納城陷入今日的局面。」
「迪奧多？哼哼……」聽完薩拉齊主教地話。還沒等我開口回答，洛倫佐伯爵冷笑了兩聲，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沒忘記當初的事情他也有份，雖然上任教宗早已死去，但我兄弟的仇依然得有人承擔，否則我難瀉心中之憤。」
「嗯……」薩拉齊主教輕輕地點了點頭。「當初的事情我在紅獅王國擔任主教的時候也聽說了。令弟的事情讓人扼腕。前任教宗為自己私生子而在教堂裡謀殺你和你兄弟地行為的確令人不齒。真不知道拉納這究竟是怎麼了？」
「現在拉納城怎麼樣了？」既然說道拉納，我立即將自己最關心地問題提了出來。
「現在？依然是那麼繁華。依然賊匪肆虐，依然妓寨如林。聖山……依舊是那麼神聖。」
「我是說那裡的軍隊。」
薩拉齊大主教：「哦，呵呵……現在掌管著拉納城軍隊的歐西尼和克隆納兩個家族已經向雙首蛇公國大公爵以及翼獅城邦督治派出了使者，並且緊密組織著拉納城的城防。迪奧多將教宗冕下的拜爾衛隊也暫時交給了他們，期望拉納的城防軍能夠堅持到翼獅城邦以及雙首蛇公國的軍隊趕來。」
「一個星期，從克裡城出發不出一個星期我們就能夠攻陷那裡。」聽完薩拉齊主教的話，我笑著豎起了一根手指。不是我看不起那裡的軍隊，而是現在拉納教宗領地附近最大地城市克裡城已經回到洛倫佐伯爵的掌控之中，。拉納教宗領地還有哪個地方領主敢在雙首蛇公國以及翼獅城邦軍隊無法趕來的情況下支援拉納城？依靠拉納城裡的城防軍隊？現在那裡地防衛還不如馬蒂哥港。即使算上以忠誠著稱的拜爾衛隊以及其它地方地僱傭軍，被我們突然登陸的他們在倉促之中所能夠集中起來的軍隊也就區區兩千人。更何況從當初剛剛與三百合王國開戰的時候起猛牛老丈人就已經在準備這一天了，而現在，到了應該收穫的時候。
「呵呵……是的。漢大人。」薩拉齊主教笑著點了一下頭。「那裡早已無所作為，可笑那些主教們還在焦急地等待這雙首蛇大公爵和翼獅城邦督治的答覆。在我離開拉納城的時候城裡已經惶惶不可終日。許多傭兵們正打算離開拉納城。」
「那麼現在，主教大人來到這裡是……」
薩拉齊主教並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將地上放著的包裹提到了桌子上，然後打開裹布，裡面是個木盒子。接著前世電視劇裡經常出現地一幕在我地面前上演了。木盒的蓋子被慢慢地打開，裡面出現地是一顆鹽醃的人頭。薩拉齊主教將那顆人頭提在了手中：「洛倫佐伯爵大人，你想要的東西就在眼前，這是迪奧多那條惡狗的人頭，我希望這顆狗頭能夠讓你的怒火平息。漢伯爵大人。請告訴神聖拉納帝國皇帝。拉納城的大門已經向他和他麾下的勇士敞開。」
仔細地看了看那顆沾著鹽粒的慘白腦袋，的確是迪奧多那個鷹鉤鼻。看來拉納城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勢力鬥爭的確很複雜。這才轉眼間，這顆人頭就已經被人割下來抓在手中了。
接著薩拉齊主教將那顆人頭放回到木盒子中：「另外……漢大人，在你帶著自己麾下的勇士進入拉納城的同時，我會再給獻上一份你夢寐以求的大禮。」
「哦？」聽到這裡，我好奇地笑著側了一下頭。一份夢寐以求的大禮，薩拉齊主教剛才是這麼說的。有什麼大禮會是我夢寐以求的？一堆黃金還是一個美人？他憑什麼敢說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
「胖子勞爾，一個活生生胖子勞爾，我沒將他殺死。他現在就在我的地牢裡，等候你的處置。」薩拉齊主教獰笑著，彷彿那個胖子勞爾是他自己的仇敵一般。
聽到這裡我漸漸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楞坐在那。多少年？有六年了吧。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想要宰掉那個垂柳城的勞爾子爵，卻屢屢受阻。從當初那些敵對者為那只可惡的肥老鼠提供庇護，到今天有人專程跑來跟我說他關著那只肥老鼠只等我親手處置。多麼大的反差，想著自嘲地笑了笑。當你毫不起眼的時候別人甚至連隻老鼠你都宰不掉，而今天有個樞機主教不知道從哪裡專門查到了這件和我相關的事情，殺掉了那個為那個勞爾子爵提供庇護的人，親自將他的人頭送到我的面前並且告訴我，他留著那隻老鼠的性命等待我的處置。
此時，拉納城就像一個無助的姑娘一般擺在我們的面前，我們要做的僅僅是剝開那姑娘並不算嚴實的衣服。當然，這得感謝眼前這個突然的到訪者。
「你想要什麼，主教閣下。」這個薩拉齊主教做了這麼多事情肯定不會是免費的，遂我直接開口問道。
「為皇帝陛下加冕，漢大人。」終於，薩拉齊主教直言道出了他的目的。
「主教閣下……我想，有一些事情……」
「等等……漢大人，可以先聽完我的話嗎？好嗎？」
「請說，主教閣下。」
「漢大人你想要說的我很清楚。對於銀桂家與伯爵大人你的關係我也有所耳聞，呵呵……」說道這裡薩拉齊主教笑了笑：「事實上，我可以毫不忌諱地告訴你們，漢伯爵，洛倫佐伯爵，我自己也有著五個私生子。但是……有時候這樣間接的關係未必能夠讓事情順著我們想要的方向發展，反而有可能變得更加複雜。」
「不管情況是否會變得更加複雜，列奧大主教閣下，作為朋友，我必須告訴你，那個來自銀桂家族的樞機主教是……絕——對——不——能——碰——的。」盯著薩拉齊主教，用指尖點著桌面，逐字對薩拉齊主教說道。
「呵呵……不不不……」聽完我略帶著威脅的話，薩拉齊主教搖了搖頭。「我想你誤會了，漢伯爵。坊間的傳聞有時候也是一件可以利用的武器，我真正想要除去的人已經在你們的眼前了。」說著薩拉齊主教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膀。「我從來不認為一個像大學講師一樣的列奧主教能夠當上教宗。他距離那頂教宗的冠冕太遠了，金色皇袍上的那些裝飾所代表的含義遠比他想像中的要複雜，即便他通曉再多的宗教哲理亦無法明白。而拉納城亦是如此。銀桂家族能夠將列奧大主教推進樞機處，但他們遠沒達到足以掌控拉納城的程度。能夠決定拉納城事務的只有歐西尼、克隆納、銀珍珠這些姓氏，現在還要加上天鵝堡的漢……」
說道這裡，薩拉齊主教攤開巴掌扁著嘴搖了搖頭。「沒有銀桂這個姓氏……那好，且不說不善鑽營的列奧大主教是否能夠獲得十五張樞機處樞機主教的選票，我們做個假設，假設他能夠得到那麼多選票當上新的拉納教宗，那麼接下來我們會看見什麼？
歐西尼和克隆納兩個家族在拉納城的勢力並非是依靠軍隊可以剪除的，新教宗無力掌控拉納城，罪惡滋生，所有的邪惡都從陰暗處躥出來為非作歹。那裡是拉納，盤踞著千年罪惡的地方，若不能以更加陰狠的手段進行壓制的話，就像打開了地獄之門，那裡會成為地獄。
列奧大主教不知道怎麼做，他也不適合。他的安全自不用擔心，沒有人會去想動他的性命。我亦犯不著去得罪銀桂家族，所以我來到這裡，漢大人。僅僅是為了在皇帝與教廷之間構築起一條友好的橋樑，為了與銀桂家族和睦相處，因為一旦那垂危的拉納教宗死去，即便是你強迫樞機處接受你提出的要求亦不能讓他們將十五張選票投向列奧大主教，那只不過是讓其它的窺視者們得利，我相信皇帝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除非……你願意冒著舉世之昭昭殺掉他們選出的新教宗，他們選哪個你就殺哪個，殺到你滿意為止。
選擇我，銀桂家族會得到更多的回報。相信我，因為我知道他們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