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百三十一 世上不能商量的事 文 / 漢鐵
. 「不行，老頭。我們在這裡死了上千個勇士，其中整整一個連隊全滅，士兵的屍體無法辨認，只能安葬在這裡。所以，說多少錢都不行。」在海葉堡要塞的書房裡，閉著眼睛搖了搖頭拒絕了拉捨勒老頭的提議。
「若是這樣的話，神聖拉納帝國想要統治這裡將要花更大的代價。若從長遠來說這與你們的策略並不相符。」
「即便是不相符我也不可能把埋葬自己麾下勇士的地方交給別人，凡是埋葬著我麾下士兵骸骨的地方必是帝國的領土。為此我不惜將那裡的原居住者都殺光，換成帝國的臣民。就像我在蘭瑟堡所做的那樣，我並不介意再做一次。」在海葉堡要塞戰役結束之後，那些居住在海葉堡要塞港區城鎮的三百合平民們又有一部分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們在戰戰兢兢地發現帝國軍隊並沒有對他們怎麼樣之後又召回了自己的家屬，在港區城鎮跟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安心地生活著。
當然，雖然嘴上那麼對拉捨勒老頭說狠話，但我並不介意那些三百合人就在那安穩地生活下去，只要他們不給我惹事的話。在西大陸已經生活這麼多年的我早已就沒了當初剛來時候的慈悲和憐憫，處在這個位置上也必須這樣，所有的憐憫必須是對自己有利的，否則還不如用屠刀讓他們畏懼。
「我保證那些哥頓士兵地墓地會得到妥善的照理。不管是現在還是在以後。」拉捨勒老頭還是不甘心，向我保證著。
「我說，不行。老頭。」緊咬底線死不放鬆。「不要怪我說難聽的話，以後地事情誰也說不清楚，不僅是你的保證，就算你們將這個寫進法律都沒用。所以，最穩妥的方式就是，由我們自己統治這個要塞，看護那個墳墓。」說實話，之所以不肯將海葉堡要塞賣給拉捨勒老頭以及聖堂騎士團除了自己的感情原因之外還因為這個要塞對於穩固火鷹公國南部的重要性。擁有這個要塞的話，我們將能夠控制整條南落葉河通往大海的運輸，作用不可估量。另外，不管將來拉捨勒老頭重建的是什麼樣地國家和團體，只要擁有海葉堡要塞，那麼這個國家和團體就時刻處於海葉堡要塞的監控之下，這是海葉堡要塞能夠帶給我們的利益。而不跟拉捨勒老頭爭論其中的利益只爭論勇士埋骨之地則是出於一種情感，從自己的感情來說，我是非常排斥為國盡忠的士兵墓地在他國手中。要麼將士兵的屍骨帶回到他們的家鄉埋葬，要麼就佔據那裡。補償不能夠將他們屍骨帶回家鄉的遺憾。
前世故鄉的人們講究入土為安，死者最大。若是讓士兵地墳墓受到打擾或者是褻瀆的話，那就不只是哪個將領或者是活著的士兵的錯了，而是帝國、皇帝乃至整個帝國臣民的錯。士兵為國家戰死是說得無情點，那是他們的職責，他們有責任和義務在國家需要的時候獻出自己的生命。但是在他們為國戰死之後，國家與士兵生前所保衛的人們若不能保護他們的忠魂免受打擾地話，以後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士兵為國戰死呢？
拉捨勒老頭聽完我的話之後也顯得有些激動了，抬高了些音量：「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如此頑固，若是想要通過佔據這個要塞控制我們的話我們大可以撕去那些不必要的偽裝敞開來只從利益談論這個問題。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問題是不能商量地……」
「這事不能商量老頭！」不等拉捨勒大師說完，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不管你明不明白，我說了，這事不能商量。凡是埋著帝國士兵屍骨的地方必須是帝國的領土。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與我商量，你還不如讓帝國的敵人們明白，不要讓帝國將自己士兵的屍骨埋在他們的領土上，否則那就永遠都別想通過和談來取得那塊土地。我說的，我地士兵們也這麼想，我依靠對他們地保證來獲得他們對我，對帝國，對皇帝的忠誠。」
拉捨勒大師：「他們地忠誠在於錢的多寡。而我帶來的黃金足夠讓他們改變這樣的看法。」
「好。那就把你帶來的兩箱黃金抬到城堡的廣場前，我們來試試。」說完不顧拉捨勒老頭。走出了書房，大聲沖阿土喊道：「召集所有士兵——」起來，圍攏在海葉堡小要塞主堡前廣場上。奧斯坦雖然不明白我想幹嗎，但是在我召集起士兵之後他也將士兵都召集了起來，這讓本身就不大的海葉堡主堡小廣場更顯擁擠，許多士兵只得站在城牆上上，台階上，箭塔和炮台上。
拉捨勒大師被我真的將軍隊召集起來的舉動給嚇到了，被逼無奈，他也只好讓人將原本打算用於從我手中購買海葉堡要塞的兩箱子錢幣抬到了廣場上。
在兩箱子金克裡被抬到小廣場中央之後，在哥頓士兵們的好奇的眼神之中，走到箱子旁邊，用戰錘直接砸開兩個箱子上面的鎖，然後一個箱子一腳，將箱子全部踹翻。
隨著悅耳的錢幣灑落聲，上萬個金克裡倒在了小廣場上。在陽光下，金克裡散發著迷人的光芒閃耀著一雙雙帶著渴望的眼睛。
在士兵們的注目之下，踩著那些金克裡站在了金堆上，俯身抓起一把金幣，然後任由金幣從自己手中嘩啦啦地滑落。大聲對那些士兵說道：「如果我說把這些金幣全部賞賜給你們的話你們開心嗎？」
「開心——」
「謝謝大人——」
周圍的士兵哄得一下全部炸開了，一片嗡嗡聲之中有幾個士兵大聲地回答道。
待到那些士兵停止喧嚷並且期待地等著我的賞賜命令後，接著喊了一聲：「可是我不開
這下，四周的士兵們全懵了，統統一聲不吭地看著我。
「因為……這些錢是用來買下海葉堡的，就是我們現在所站的地方——這個剛剛被我們攻佔的三百合王國要塞。」說道這裡稍稍停頓了半響。「你們可能有疑問，疑問既然有人願意花錢來買，那麼為什麼不索性賣給他們好了。帶著這些錢回到家鄉可以讓我們過上非常舒適的生活。
是啊，我知道這些錢對於你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在出生入死之後得到一筆錢回到故鄉那無疑是最美好的事了，那裡有等待著我們的親人。另外，再將死去兄弟的那份交給他們的親人，以後就了無牽掛地舒舒服服過上一輩子。
可是，當你回到家鄉，帶著你死去戰友兄弟的那份錢，敲響他們親屬的房門，當他們問起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埋葬在哪裡的時候，你們怎麼回答？
在帝國的海葉堡要塞？在三百合王國的海葉堡要塞？還是其它哪個國家的海葉堡要塞？或許你們會跟條蠢驢一樣補上一句放心吧，我們把那個要塞賣給了我們的盟友，盟友們會很細心地照料他們的墓地。如果你們真有那麼蠢的話……放心的應該是你們，因為那些兄弟的親屬以後再也不會跟你來往，甚至會囑咐他們的後代也這麼做，你可以安心地過一輩子了。
現在我想你們知道我要說什麼了，你們並非那麼愚蠢的人，雖然你們曾經只是農夫或者是其它匠人，受到皇帝的徵召才來到這裡。但是起碼你們現在懂得寫一些簡單的東西，隨軍牧師會常常教你們寫一些東西不是嗎？農夫們或許會說，他們家的事情關我們什麼事，但是你們不一樣，在一起經歷了如此之多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役之後你們還能夠說出那樣的話嗎？你們不是臨時徵召的農夫，你們不是僱傭軍，你們是被帝國和皇帝承認，拿著帝國的賞賜，皇帝保證你們不餓肚子的帝**團，而且是最精銳的軍團。你們在戰場上彼此信賴，在這裡若除去彼此你們什麼都不是。
你們希望自己戰死之後你們的兄弟將自己的屍骸留在這片土地，然後又將這片土地留給其它國家的人嗎？還是願意將自己墳墓交由自己信賴的兄弟或者是同屬於帝國的後輩軍團士兵來照理？告訴我，我的士兵們，我的兄弟……」
見四周沉寂無聲，遂狠踢了一腳地上的金幣大聲吼道：「告訴我——」
隨著悅耳的脆響，幾十個金幣濺向廣場上站著的天鵝堡軍團士兵們。
沒有回答，只有金幣落地的聲音。低著頭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著廣場上的天鵝堡士兵：「你們可以悄悄地撿起來，放進自己的口袋裡，沒人會知道的，沒有人……」
依舊沒有回答，但是已經有士兵俯下身去撿起掉落在自己身邊的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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