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九十三章 皇帝的決定 文 / 漢鐵
. 豐收的喜悅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雖然早已預料到萊恩湖上那些焦黑的屍體會讓三百合王國的國王氣得跳腳,但……似乎他更急於把我給弄到火刑架上去燒烤。豐收讓他直接撕去原來的偽裝,與火鷹公國的南部貴族一起囤兵於萊恩湖東岸,扯起一面為教廷清洗火鷹公國「異端」的大旗。
至於南部的貴族叛軍,希望那些宗教改良派神甫與平民的冤魂永遠地詛咒他們。叛軍大貴族們在看到中部被奧斯坦的十字x軍團橫掃之後索性放棄了那些中部的小貴族們,背棄了他們之前對宗教改良派貴族與神甫們的承諾,當那些貴族與神甫被奧斯坦的軍團攻擊逃避到南部大貴族的領地上時,他們發現,等待他們的不是幫助,而是火刑架。南部大貴族們已經與三百合王國商量好了,他們需要一面大旗,而祭旗的就是那些宗教改良派的貴族們。
在事情開始之初,不僅僅是我,就連奧斯坦都覺得這對皇帝來說是好事,因為當中部的叛軍貴族被南部叛軍貴族清理掉,將來帝國在這裡重新建立秩序政權以後,皇帝的意旨在這裡將會通達順暢地執行,我和他都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事情並非如此,宗教殘殺的慘烈遠超出了我的想像,似乎是為了向拉納教廷表明他們的忠誠與信仰之堅決。在南部貴族叛軍進入中部地區之後,那些沒有因為奧斯坦麾下軍隊驅趕而離開的宗教改良派平民被南部叛軍集中到茅屋、草棚、倉庫之中燒死。而在南部,狂熱的信徒則在教會與貴族的默許下衝進改良派信徒的家中或者是「疑似」改良派信徒的家中,劫掠、屠殺、**、放火。就在他們集結新軍隊準備進攻我們地時候,他們「順便」幹了這件事情,以讓他們那些新湊的雜兵看起來更忠誠。更神聖。
逃生者心下慼慼,不論是否是持宗教改良派觀念的小貴族、平民、神甫,不管路途遠近,全都逃往南丁堡。在他們看來,那裡才是最安全的,因為那裡被當做是宗教改良派的萌發地。他們害怕被再一次地背叛,被燒死,對於他們來說。即使是大軍駐紮的火鷹城對他們來說也不見得就是庇護。陰差陽錯之中,奧斯坦當時燒掉房屋,驅趕中部地區平民的行為被當成了拯救。
就在此時,一份來自拉納城聖山的教宗昭告讓所有聚集在南丁堡地人們憤怒了。教廷那邊終於有了明確的結果——宗教改良派是異端。所有的諸侯在享受天賦的人間權利同時有義務讓父神所創造的土地不受污染。
在這份昭告之後,還有另外一份對於三百合國王以及南部叛軍的嘉許。當然,為了不過份地刺激我們的新皇帝——猛牛老丈人,拉納教廷也附帶了一份督促南部貴族與帝國皇帝以及火鷹大公妃和解的信箋。
聚集在南丁堡的人們憤怒,恐慌,悲慼。因為教宗地昭告讓他們在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的周圍都是敵人。直到……他們聽到另外一個聲音。皇帝的聲音。看來猛牛老丈人這次並不打算給拉納教廷面子。
「秉承天上的父所賦予的權利,以及承之拉納時代之公正傳統,大選帝侯會議之公議。朕,神聖拉納帝國皇帝,西大陸唯一的皇帝,拉納城的合法擁有者皇帝撒克斯一世。遵照古拉納公眾法之先例,駁回拉納樞機會議決議,並向所有效忠於朕的主教、貴族、神甫、自由市民以及領地平民昭告,凡帝國疆域之臣民,在經朕、帝國主教、宗教議會及領主、自由市議會合法裁定之前。個人生命及財產安全不可侵犯。任何有違朕此昭告之個人行為,將按公眾之法裁處。任何有違朕此昭告之團體叛亂行為,受帝國軍隊之裁處。此戰爭之非常時期經朕簽署一律處以絞刑(附非常時期懲處公文)。神聖拉納帝國皇帝撒克斯一世。」
將猛牛老丈人簽發的昭告念完之後,將那份皇帝詔命放下,抬起頭來環顧整個會場。當了皇帝的猛牛老丈人口氣就是不一樣了啊。連我讀著昭告都覺得解氣。否決拉納樞機會議地決議,這句寫得太有意思了。按著古拉納皇帝的套路來,沒直接說拉納教宗,但是這意思裡就是說自己作為西大陸唯一的皇帝,繼承拉納皇帝的帝冕,高於教廷。估計拉納教宗看到這份昭告之後不會感到舒服的。當然,這也是猛牛老丈人在以一種非常明確地方式向拉納教廷表示……把手拿開。其實。這也是遲早的事情,不過這一次,新皇帝要比之前的皇帝強勢得多。手上七個哥頓軍團,奧斯坦那個十字x軍團暫時不算,還有火鷹公國以及赫森公國的軍隊。再加上三百合王國剛被燒烤了一頓,猛牛老丈人強勢不是沒有理由的。
「呃……這裡還有另外兩份由皇帝陛下簽署的公文……」環顧會場之後,將另外兩份公文拿起來看了看。然後又放下。「其中一份是對我的新授權。由皇帝陛下、火鷹大公妃殿下以及火鷹城大主教閣下一起簽署地,給予我在這件事上處理的職權。另外一份是關於現時懲處限度更改的公文。在公議結束之後我將會交給火鷹城**官。」說著朝議席上坐著的火鷹城**官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雙手撐著面前的桌子。「在座的領主、郡長、火鷹城市長、議會的騎士議員以及來自各地地法官們。相信諸位在最近一段時間對於南部所發生地事情多少都有聽聞,甚至見過不少那些倖存的證人。三百個,單單證人我就見了三百多個。
這些都是願意相信我們地人,還有遠多於這個數字百倍的證人,他們躲避在南丁堡,不敢前來火鷹城。他們之中有正教徒,亦有所謂的宗教改良派信徒。他們畏懼,害怕我們跟南邊的那些叛軍一樣,將他們當做牲口一般虐殺。如此慘劇在帝國的歷史上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但是沒有任何一次有我們現在所經歷的這次般慘烈。
或許我們可以事不關己地說:那些人都是異端。是的,拉納那邊的一群人是這麼說的,他們遠在拉納,連那些被燒死的人都沒見過他們就知道那些人是異端。但是……我們知道誰不是異端嗎?
或許在我們自己說這句話的同時一樣心有悚悚,為什麼?因為我們看不到誰是異端,我們看不到異端究竟是何標準,我們只能看著失去理智的人們燒死那些所謂的異端同時祈禱那些失去理智的人不會找上自己。是啊,我們祈禱,但是……許多人卻是在向父神祈禱的時候被拖出的自己的家,然後送上火刑架。在自己妻女在火焰之中尖叫的時候哭泣,哀嚎說:父神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啊。
我們還要繼續這樣的瘋狂嗎?就像颶風,就像災害,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到來,什麼時候會降臨在你的頭上,不管你是貴族、騎士、神甫還是平民。我想我們需要讓南邊的那些叛軍清醒一下,父神何曾告訴我們應該失去理智,何曾讓我們肆無忌憚地去破壞,這是謀殺,**裸的謀殺。假借父神的名義為非作歹,將毫無證據的污蔑施加於他人。謀殺、褻瀆神明、污蔑,任何一條都是《神言》上的罪,三倍的罪惡。我找不到一條不讓他們下地獄的理由,不管是從《神言》上還是從帝國的法律上。」
「可……可是,大人,若是我們直接與拉納教庭對抗的話,這對帝國有利嗎?要知道那些都是曾經宣誓效忠於叛軍的貴族,他們自相殘殺值得我們這麼做嗎?」議堂之上一個火鷹城官員站起來問道,他的問話讓議堂頓時嘈雜起來,貴族與官員們互相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這讓那位官員突然慌張了起來,連忙解釋道:「我並非針對您,大人。而是我在擔心,擔心我們的帝國再一次崩離,我們若是公然違抗教庭的話必須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沉默了片刻,在等待議堂重新安靜下來的同時自己也整理了下思路。
「是的……我也擔心。」待議堂安靜下來之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帶著騎士與士兵在戰場上廝殺,對於代價的認知我比許多人要加清楚。我亦知曉過去帝國的皇帝們因為與教庭對抗所付出的代價,同樣,現在我們的皇帝以及我都有過體會,就在不久之前。但是即便是如此,我們亦不得不問一己良知,沒有什麼東西是不需要代價的,若事事都需要有利,那我們將信仰置於何處?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這麼做並非因為有利,而是有理。理是什麼?父神教人行善,此為天理。律法懲戒罪惡,此為法理。若二者全無,何以維權?一不維護天理,二不維護法理,要士兵何用?騎士何用?領主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