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七十三章 燎原之火 文 / 漢鐵
. 「兄長，這裡有兩個消息，一好一壞。」沙霍萊恩拿著一封信箋走了過來，看了看遠處正在組裝投石機與拓寬萊恩堡護城河水道的哥頓士兵對我說道。
「壞消息就是敵軍正在向我們趕來，我想不出更壞的。說好消息吧。」
沙霍萊恩扁著嘴挑了挑眉頭：「好吧，我們的游騎聯絡上龍德元帥了，他正帶著軍隊朝這裡趕來，同時尾隨三百合王國歐仁公爵的軍隊進行攻擊，這是他寫給你的信箋。」
「呵呵……看來那個老頭還能打上幾年。」笑著接過了沙霍萊恩遞來的信箋說道，龍德老頭的確配合得很好，在我前進的時候牽制三百合王國的大軍，而在三百合大軍朝我奔來的時候又拚命地尾隨攻擊。那個三百合王國王國的兄弟不暴跳如雷才怪。
不過龍德老頭的信箋實在是讓我高興不起來，打開之後才看了幾眼就不想再看下去了，搖著頭長歎了一口氣之後將信箋交給了沙霍萊恩：「兩個壞消息。」
「怎麼了？兄長。」
「你自己看。」
沙霍萊恩接過信箋之後一邊看著一邊眉頭擰得越緊，最後終於也看不下去了，抬起頭來說道：「他們瘋了嗎？」
「我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很願意將他們抓來問問。」沙霍萊恩：「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抓緊攻城，盡快攻陷萊恩堡……」
「之後呢？」
「之後的事情已經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了，沙法。」我原來以為除了三百合大軍朝我們奔來之外就不會有更糟糕地消息了。事實上的確如此。或者是從軍事的角度上看是這樣的。
但是現在龍德老頭就給我帶來了一個更加糟糕的消息，一個跟軍事有關卻不屬於軍事範疇的壞消息——阿蘭多已經死了，而火鷹公國的貴族們開始造反。或許這並不能算是造反，因為他們並沒有背叛火鷹公國的王室。他們選擇以武力保護那些被教廷宣佈為異端的人。
火鷹公國長期徵收的戰爭稅以及教廷在火鷹公國所徵收靈稅已經引起了公國鄉鎮低級貴族、平民以及神職人員地不滿。就在我帶著哥頓軍隊奔赴戰場之後不久火鷹公國一個郡的神甫在城鎮的廣場公告欄那張貼了一張佈告，歷數了拉納教廷的多條罪狀。
事情的起因不是因為教廷經費緊缺而加緊兜售免罪符，現任拉納教宗雖然和猛牛老丈人不和，但在聖戰這件事情上還是一個非常積極的人。起因是穆圖人的入侵，拉納教宗在猛牛老丈人披麻覲見之後覺得已經到時候開始將整個西大陸團結起來準備新的聖戰，而聖戰貢金的籌集卻一直跟不上。所以，拉納教宗對西大陸的諸侯與大主教們下達了新地諭令。督促籌集聖戰經費，其中亦包括擴大兜售免罪符這種方式。
但是，對於連年征戰，政局不穩的火鷹公國來說，這無疑是雪上加霜，矛盾突然變得更加嚴重，而且教宗的諭令到了地方肯定不會是原原本本地執行，其中能夠往那裡面伸手的人太多了，所以事情有越演越烈地趨勢。
貴族們不敢用武力直接對自己宣誓效忠的王室開戰，而農夫們若是用暴力的話不知道應該去反對誰。只有這些受過宗教大學教育的神甫們明白問題問題的關鍵所在，部分神甫看不過去在得到持同樣看法貴族地支持之後，於是就有了這種大膽的舉動
若是在平時，這種行為只會有一種結果。那就是跟弗德裡格斯·曼達瑞斯——也就是現在天鵝堡主教幽谷當初一樣。帶著那些支持他的「暴民」們逃往。但是現在從龍德元帥的來信中看，事態正在擴大。從那個小鎮開始，迅速地蔓延到火鷹公國各地。他們還在籌備積極籌備由火鷹公國各地持相同態度神甫組成的宗教會議，不僅如此，為了表示並非反叛。而是改革，他們還邀請了火鷹大主教以及火鷹公國的大公妃以及還是個女嬰的克麗絲蒂娜，希望能夠依靠大勢獲得火鷹公國王室以及火鷹城大主教的支持。
我不知道這個算不算是所謂的歷史必然性，如果「必然性」這個詞可以用來形容隨意地往前推個上百年或者隨意地往後推個幾百年地話，那麼這個詞本身就毫無意義，反正它一定會出現，就是說不定什麼時候出現，能出現了就是所謂的「必然性」。不過……不管是什麼，這事情現在讓我很頭大。
並不是說我對這種改革持同情或者支持態度就代表我一定要去支持他們。從來所謂的意識形態爭端都並非源於意識形態的不同。所有的爭端都來自於利益。猛牛老丈人正在為猛牛-天鵝堡家族謀取神聖拉納帝國皇帝冠冕的時候偏偏火鷹公國又出了這個亂子，猛牛老丈人現在一定很頭疼。還有火鷹公國地大公妃，她不是想讓自己地女兒當上神聖拉納帝國的皇后嗎？神聖拉納帝國皇帝可是需要拉納教宗加冕地，我很懷疑對於那些宗教改革份子她不會持合作或者寬容的態度，甚至會寫信給她的赫森公爵父親，調集軍隊前來鎮壓。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將永遠地失去火鷹公國。因為火鷹公國人還有一個月歌公主。
「兄長……」在我沉思的時候沙霍萊恩喚了我一聲。嗯？」
沙霍萊恩：「哥頓怎麼辦？我們的戰爭還有意義嗎？」
「我們的戰爭……」沙霍萊恩指的是猛牛老丈人為獲取神聖拉納帝國皇帝冠冕所做的籌劃，現在就連沙霍萊恩都看出了其中的麻煩。開始有所動搖。伸出手去輕輕地拍了拍沙霍萊恩的肩膀。「現在局勢的確是很糟糕，拉納教宗有可能給火鷹公國周圍的每一個諸侯國都下達諭令對就近的每一塊火鷹公國不穩定地區進行壓制。三百合王國的國王現在找到了一個機會將戰爭的規模擴大。
但是……沙法，神聖拉納帝國屬於誰？神聖拉納帝國人，父神和皇帝。現在有誰說這片土地不屬於父神嗎？所以我們應該用世屬的眼光來解決這個問題，不管是誰，亦不管他以何種名義進犯，我們都有權利用世俗的力量攻擊他。神聖拉納帝國之事應當交由神聖拉納帝國人以及皇帝來決定。所以，我們的使命就是用刀劍為哥頓、為了我們的皇帝披荊斬棘。哥頓的軍隊過不了多久就會抵達，而我們的公爵，有你的父親正和他一起，你要信賴他們。」
對沙霍萊恩說完之後，看著遠處的哥頓軍團，衝自己的的傳令官喊道：「讓他們加快速度，明天晚上我們要在城堡裡過夜。否則我們就準備一起死在外面吧。當三百合王國的國王得到火鷹公國國內局勢消息的時候加派軍隊以討伐異端的名義進入火鷹公國的領土是肯定的，而我現在並不打算讓他們佔到一絲一毫的便宜，所以趁著三百合王國沒準備好先佔個三百合王國城堡作為根據地。這樣也讓三百合的國王與將領們有所顧忌，若他們真敢去，那就我也真敢拿根長矛狠戳他們的屁股。
當夜，哥頓軍團的投石機組裝完畢，只等天一亮開始對吊橋發起攻擊，而那些湖上的船隻預計要到明天一大清早才能夠開進萊恩堡的護城河。
「你總算是回來了。」晚上剛回到營帳之中就只見坐在我書桌前的閔蒂修女放下手中的面包起身款款向我走來。
「你還在這啊？」
「是的，不論是你和院長對我都沒有任何指示，所以我就只能待在這了，還好，還有人記得給我送點吃的來。作為回報，我把你的臥房收拾了一下，即使是一個臨時的居所，它也應該顯得整潔一些，不是嗎？」
「你偷看了我所有的公文以及信箋？」早上出去的時候疏忽了，我忘記了這個修女是識字的，而不是跟以前的那些村姑一樣。
「咯咯……」閔蒂修女聽見我的責問並沒有緊張，而是笑著回答道：「如果我說沒有會讓你安心嗎？你的侍衛們根本就沒打算讓我出去過。現在……你打算怎麼處置我？為了自己的**以及那些軍務的機密而殺掉我？如果不殺掉我的話，那又要怎麼處置我呢？」
說實話，在剛剛意識到自己的所有秘密都被這個修女獲知的時候那一瞬間我還真有想過要拔刀殺掉她，因為除了公文之外，亞夏女大公羅蘭、銀桂夫人她們所寫給我的私人信箋我一直都是帶著的。不過聽閔蒂修女這麼一說，我反而不急了，我很想聽聽一個女人在知道我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對我有什麼看法。遂笑著對她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