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五十六章 通往東方的捷徑 文 / 漢鐵

.    「還錢！」找了個妻子歐萊雅正和孩子們一塊午睡的機會，跑到維露詩在這棟宅邸裡的畫室，衝自己的小姨子伸出手掌。

    「嗯？什麼錢？」正在繪製一幅拉納城風景畫的維露詩眼睛抬都不抬，繼續專注於自己面前的風景畫，漫不經心地問道。

    「海伶家族盈利中給我的那部份，別跟我說不在你那。」

    「哦，那點錢啊，我還以為你不在乎那點錢呢。回頭我讓萊奧納多管家給你就是了。」說著維露詩低頭用畫筆沾了一些顏料，接著又重新專注於繪畫之中。

    「…………」我原來還以為這筆錢不是那麼好討的，畢竟眼前這個小妞有賴賬的前科。不過現在看來是我對她的看法有點偏頗，有時候維露詩這小妞還是蠻講道理的嘛，至少是在畫畫的時候。

    「嗯，那麼，我不多打擾你了。」既然已經要到了錢，那就沒必要再待在這裡了。免得這小妞等下又改變主意惡整我一番。

    「哦，對了……」就在我挪步離開時，維露詩小妞好像突然記起了什麼，放下畫筆回頭叫住了我。「剛才我沒聽清楚……」

    「…………」這妞果然不是什麼善碴，這不是耍我嗎。我還以為她邊畫邊說那麼強悍，原來這妞壓根就沒聽見我在說什麼有點氣惱地回頭走到她的面前，俯視著自己的這個小姨子，略帶著不善的語氣說道：「維露詩，我知道你和你姐姐有點隔閡，我也不介意你平常的那些玩鬧，但是這筆錢不是可以拿來開玩笑的。那是當初哥頓軍的戰利品換來的金子。我承認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我地，但是，連同我的那份在內。這筆錢到哥頓之後是準備用於建設榮軍院以及組建相關機構的。如果你敢拿這筆錢開玩笑的話……」

    話說，自己家的這個小姨子近看還真是……美哉，那臉蛋，就像是前世女性化妝打過一層粉一般，透著粉紅的朦朧。這麼近的距離下看她那張玲瓏精緻的臉，剩下的狠話我也說不下去了。

    不過這錢還是得討回來地，當初拿到這筆錢以後按照書記官李錢生錢的建議，就有打算用這些錢來建設包括榮軍院在內的一系列建築。這是必須的，作為一個國家軍人榮譽的重要組成部分。

    西大陸過去地軍隊。那些由農夫、傭兵、市民、騎士和貴族拼湊起來的軍隊實在是很難保證他們中地大部分會有什麼榮譽感。所以必須依靠一系列新的措施才能夠將「國家軍隊」與「軍人榮譽」這兩種概念樹立起來。像榮軍院與初級軍事教育這兩個都屬於對生產力要求不高，僅僅需要金錢就能夠完成的技術，自然會被優先考慮。

    這時候的軍隊，說白了就是靠士氣打仗的，而一群有榮譽感的農夫是可以當做騎士來使用的。他們與騎士一樣有著作戰的榮譽感。與騎士相比他們所欠缺的不過是裝備與作戰經驗。但是數量並非騎士可以相比。

    「榮軍院？」維露詩對於我自己拼起來的新詞很感興趣：「是榮譽忠誠士兵學院嗎？」

    「不是，是公國榮譽軍人院。或者應該稱呼為公國殘老軍人院。對於你們來說這樣地概念很模糊，所以把錢還給我，石堡建好了榮軍院你就可以親自看看那是一個什麼樣地地方。」關於這個西大陸通用語中的新詞「軍人」是我用「忠誠」與「士兵」兩個已有的詞語拼合起來的。取自「榮譽即忠誠」。老農武裝起來上戰場的確可以被稱呼為士兵，但是離「軍人」還有很遠的距離。

    「你說，我能聽得懂，如果我認為那對我的父親有幫助地話，我甚至會考慮再額外出一筆錢。」維露詩索性將筆放下，專門聽我講解這個新地事物。

    「好吧！」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後對維露詩說道：「哥頓人口稀少。」

    「嗯哼。」維露詩點了點頭。

    「而哥頓卻連年處於戰亂之中……」

    「說下去。」

    「雖然由於父親大人，哥頓貴族以及騎士與參加作戰的哥頓人悍勇，哥頓少有敗績。但是我們不可能一直按照西大陸其它國家地打仗方式一直這麼慢慢地消耗下去。其它諸侯國的人口增長速度是哥頓的數倍甚至是數十倍。一旦他們出現一位強勢並且賢明的君主。他們的軍隊將成倍遞增。到時候不需要他們打到石堡，僅僅是在哥頓的邊境維持十年的戰爭狀態，期間輔以幾次大規模的戰役就能夠讓哥頓從此淪為一個人煙稀少的小國，再也無力去保住現有的國土……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你說這些，或許因為你也一樣是父親大人的女兒，雖然你對翼獅城邦更有歸屬感，但是。我們一直都將你當成是哥頓公國王室的一員。」

    「好吧。這個我明白，並且我也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維露詩側著頭回答道。「你繼續說。說榮軍院。」

    「好吧……」煽情對這個小妞沒效果，有點挫敗地搓了搓自己的額頭，繼續說道：「哥頓不能依靠這種方式一直打下去。所以我們需要新式的軍隊，一支由有著騎士般作戰信念的士兵組成的軍隊，我將那些士兵稱呼為軍人。除了武器之外他們將用更加頑強的作戰意志去擊潰敵人，就像騎士們駕著披掛重甲的戰馬衝垮由農夫們組成的陣列一般。這就需要他們得擁有很高的榮譽感。而榮軍院，就是這些忠誠的士兵在傷殘以及老去後的歸宿，他們為父親大人——也就是他們的公爵奉獻了忠誠，王室必須有所回報，讓他們不用排在等待救濟的隊伍之中。」

    聽我說完之後維露詩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抬起頭來對我說道：「那筆錢我幫你用了。」

    「什麼？」大費一番口舌之後的我對於這個回答有點接受不了：「什麼叫你幫我用了？」

    「不過你不用擔心，榮軍院的事情我會額外地讓萊奧納多管家撥出一筆錢來交給你，這是借給你的。至於你那筆錢的下落，你跟我來……」說著維露詩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跟著維露詩來到她的臥房，在外廳稍事等待之後，維露詩從臥室裡走了出來，將一張地圖放在桌面之上對我說道：「陸地之上的爭奪或許我們知道得不多，但是在海上，我們是海上的霸主。從每一條商路，每一個港口到每一個艦隊。這張地圖是我們的人費了不少功夫從海上十字軍那得來的。」

    「海上十字軍？」這是我第一次聽說這個稱呼。

    「白圓堡王國那個王子麾下的艦隊，我們稱呼他們為海上十字軍，還記得我給你的那副地圖以及交給你的那個海盜嗎？現在成了你的手下。」

    「是的，這和我那筆錢有什麼關係？」

    「你先看這幅地圖。這是我們的人偽裝成海盜襲擊了一支海上十字軍貨運船隊之後得到的。只有這張地圖在銷毀之前被我們的人搶到了。」

    「…………」看不出來，這個妞，原來傳說中的女海盜是在陸地上的。而那些開著一艘船或者指揮著幾首船被海軍追殺的海盜都不能算是大海盜。真正的大海盜是像眼前這妞一樣，既可以用海軍搶劫，又可以僱傭私掠艦隊搶劫，必要的時候直接讓自己產業下的船隊變成海盜明搶。反正即使有非常確鑿的證據吊死的絕對不會是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喜歡胡鬧的小姨子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令我感到陌生的人了。

    再看那幅地圖，地圖上繪製了西大陸西南部以及南大陸西部的海岸線輪廓，在南大陸的西海岸，標示著一個個的貿易點，以及連接這些貿易點的航線，這些連接貿易點的航線只有一條，像是穿著珍珠的線，一直從白圓堡王國的南港連到南大陸的西南端，而再往南的海域上畫著比船隻還大的鯊魚、大烏賊以及原本應該生活在深海之中的燈籠魚。

    「在上次交給你那幅地圖之後，我們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做。這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我們做了大量的籌備，所以才有了現在你看到的這幅地圖，你看這裡……」說著維露詩指著地圖上的一條從南大陸西海岸一個貿易點開始的虛線說道：「這條航線至今連翼獅城邦的樞密院都不知道，我和大奶妹都認為這應該是海上十字軍所發現的新航路，一條通往東方的捷徑……」

    「通往東方的捷徑……」當我看見這幅地圖以及聽完維露詩的話之後，彷彿有一把大錘子砸過我的腦袋，讓我楞在了原地，嘴裡喃喃著這句話。

    大發現時代，大航海時代……我原以為自己至少還有幾十年的準備時間，卻從來沒想到一個新的時代會來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