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四十八章 哥頓的女兒 文 / 漢鐵
. 撲倒在地上之後，妻子歐萊雅也失去了支撐，一頭栽在了我的大腿上。還好，沒傷著頭部，翻身坐在地板上攬著妻子歐萊雅，待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雙腿之後，起身將歐萊雅抱起來。
此刻濃重的睡意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起身之後朝猛牛老丈人那邊看了看。麗莎夫人靠在猛牛老丈人的肩頭，看起來情況也不太好。
「阿土——」抱著妻子歐萊雅沖阿土喊道。
「老爺！」阿土帶著侍衛隊匆匆忙忙地趕到我身邊。
「你去抱著小藍琦……還有你們，去把公爵大人拉起來。」說著又轉向猛牛老丈人那邊。「維露詩你去扶著麗莎夫人。」
說完之後讓那些薩門騎士帶路，前往教廷安排我們休息的地方。
「公爵大人！」可是還沒走出多遠，就聽見身後侍衛隊士兵的勸喚。轉身看了看，只見猛牛老丈人還是保持著跪姿，一言不發地朝那些士兵擺了擺手。
士兵們沒辦法，只好又朝我看來。算了，既然這是猛牛老丈人的決定……輕輕地側了一下頭，示意侍衛士兵離開，然後跟著薩門騎士穿過迴廊……
當阿土與薩門騎士離開臥房時，臥房中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小天可正在麗維婭的懷中安睡，維露詩守在了麗莎夫人身邊，而我則守著妻子歐萊雅與小藍琦。小藍琦額頭上的磕傷已經用熱水擦拭過，此刻她的臉上再也看不到平日裡讓妻子頗為頭疼地頑皮，就像當初年幼時那般乖巧、可愛。
「媽媽……」昏睡之中的小藍琦喃喃的呼喚打破了臥房之中地沉寂。只見隨著那聲睡夢之中的囈語。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地眼角滑落。
輕輕地為她抹去了眼角的淚珠，凝望著小藍琦這張可愛的臉，往日的記憶又一一浮現。一直以來她都是個非常懂事的小姑娘。從剛認識我的時候開始就懂得幫自己的母親出氣，當時她才那麼小丁點大。事實上這個丫頭很聰明，那小小的腦袋也會在別人不注意她地時候想許許多多的為什麼。當她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父親地時候也會因為藍鳶的玩笑而哭泣。也是因為她，我和歐萊雅才能夠走到一起。
隨著時間慢慢成長的她就像所有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一樣，也會調皮，讓父母頭疼不已，但是今天，我卻看到了這個小姑娘的堅韌，她在為自己的外祖父而犧牲，為了猛牛老丈人一直以來對她地疼愛。
就在我沉浸於回憶之中的時候。一雙纖細的手突然出現在視野之中，附在小藍琦的額頭。
「她在發燒。」順著聲音朝身後看去。維露詩正面無表情地對我撇下這句話，接著維露詩走到麗維婭身邊，接過麗維婭懷中的小天可，對麗維婭說道：「你去讓他們找幾個醫師來。」
在麗維婭離開臥房之後，維露詩抱著小天可又回到我的身邊，找了一把靠椅坐下。長歎了一口氣之後。維露詩輕輕地搖著頭對我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你們大人地錯與一個小孩子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讓她與你們一同承擔？一同受罰？她有什麼錯？或者說這就是哥頓人地方式？」
對妻子歐萊雅與小藍琦的擔憂讓我本來就顯得有點煩躁，現在被維露詩這樣莫名其妙地連珠炮似地一通質問頓時來了火氣，特別是在維露詩強調哥頓人這個詞的時候，讓我將所有堆積的怨氣都一齊傾瀉出來：「錯？父親大人有什麼錯？如果說錯的話，那麼我們最大的錯誤就是幫助了你們翼獅城邦。你不是一直都為自己是個翼獅城邦人驕傲嗎？
哥頓幫助了你們的翼獅城邦。翼獅城邦的艦隊擊敗了雙首蛇公國的艦隊，雙首蛇公國的造船設施被破壞。翼獅城邦的商人們可以幾年甚至是十年之內都不用擔心自己的商路再次被破壞，他們可以安心地躺在東地產出的絨毯上數錢，吃著最好的食物，坐著花船遊蕩在翼獅城的水道上，美婦們的嬌笑隨著花船所行通宵達旦。
而哥頓呢？因為窮困，我們不得不把自己的士兵當成是傭兵。而三公國在翼獅城邦無法達到目的轉而將矛頭對準哥頓。當哥頓被攻擊的時候翼獅城邦的幫助在哪裡？沒有任何幫助，因為那些坐在大議會中的人僅僅只是將哥頓當成是更大規模的傭兵而已。他們認為他們可以在需要的時候花錢再將那些傭兵雇來為自己賣命？不……」看著維露詩的眼睛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會，以後再也不會了……
我們因為三公國的報復進攻死了多少人？近萬的士兵戰死或是永遠無法勞作，倖存下來的人與戰死士兵的家人需要時不時地依靠石堡的救濟度日，但是他們卻感恩戴德，認為這是公爵的恩賜。這些人難道不值得父親大人這麼做嗎？近萬士兵，嗤——你根本不知道那對哥頓來說意味著什麼。翼獅城邦人……
我們需要憐憫與理解嗎？不，我們不需要，哥頓也不需要。所以你無需知道，因為我並不認為從你的身上可以看到哥頓的印記，而哥頓需要的僅僅只是哥頓人之間的互相理解罷了。
父親大人為了結束這場戰爭來到這裡，我們是他的家人，這是我們的義務，而藍琦，這個懂事的小丫頭，她並不明白自己外公這種行為背後所代表的意義，她僅僅是為了疼愛自己的外公。她希望自己的外公能夠像往日一般眉開眼笑地帶她出去玩，和她一起給她疼愛的弟弟抓蜻蜓玩……這就是哥頓，無需被誰理解，無需誰能夠明白。我們為自己人而戰，為自己人祈禱和懺悔。」終於，我一口氣將所有的不滿都宣洩了出來，對翼獅城邦的，以及對維露詩以往的不滿。
「這就是你的回報？」維露詩靜靜地聽完了我的話，然後冷冷地說道。
「…………」當我看見維露詩板著的一張冷臉時，我才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即使自己不斷地提醒自己，這個壞毛病還是沒有改掉，肝火一上來就只顧著自己說得痛快，忘記了女人是非常敏感的，特別是南方的女人。這也是前世自己原本還算圓滿的感情多次破裂的罪魁禍首。
而剛才對維露詩說的話已經帶著明顯的攻擊性，針對維露詩的，這本可以通過稍稍改變言語的方式進行避免。
「呃……我剛才……」
「你去死吧……」還沒等我開始解釋，維露詩小妞就抬起小腿，一下踹在了我的大腿上。然後一手抱著小天可一手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知道什麼？翼獅城邦的女人怎麼了？那兩個給你生孩子的女人不是翼獅城邦的嗎？你知道她們究竟為你做了多少事情嗎？知道我們為了幫哥頓究竟做了多少事情嗎？知道……」說著維露詩小妞不知道是因為沒詞了還是因為覺得不夠解氣，又撲上來狠狠地在我的上擰了一下，然後站在原地盯著我呼哧呼哧地喘氣。
「…………」這個……究竟是南方的女人還是北方女人現在我也迷糊了，不過擰起人來倒是蠻狠的，不見得就比她二姐擰人輕，猛牛老丈人的種，沒錯。
「嗯……爸爸，你們在幹嗎？」就在我和維露詩小妞四目相對的時候，旁邊傳來了小藍琦的聲音，她被我和維露詩的爭吵給弄醒了。
「寶貝兒，醒了啊。」看見小藍琦醒來我和維露詩忙停止了繼續對峙，撲到小藍琦的床邊：「感覺怎麼樣，寶貝
「嗯，有點暈……我好像病了，爸爸。」小藍琦雙手抓著被褥的邊，一副乖巧模樣對我說道。
「是的，寶貝兒，你病了。所以快躺好……」說著伸出手去將蓋在小藍琦身上的被褥往上拉了一些，接著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小藍琦的額頭測了一下溫度。笑著對她說道：「沒事的，小寶貝兒，等下醫師會過來，所以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我們也很快就能夠回去，你又可以找外公帶你去玩了。」
「嗯……」小藍琦聽完我的話之後微微地嘟著小嘴點了點頭，然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等小藍琦重新閉上眼睛，回過頭來看了看維露詩。因為小藍琦的醒來，這時候她也沒了剛才那麼大的火氣，對視半響之後衝她微微笑了笑。「把小凱洛給我吧，你也去休息一會
維露詩小妞好像還是有些不甘心，忿忿地瞥了我一眼，不過最後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將小天可放到我的懷中。我把這當成是她對我的原諒。
在維露詩找了一床空鋪躺下後，麗維婭也帶著醫師進來了。醫師分別幫小藍琦、歐萊雅以及麗莎夫人看了看，還好，沒有大礙，只是因為疲憊和寒冷導致的休克，只要有充足的休息就不會有事。
放下心來之後將小天可交給麗維婭，默默地離開了臥房，在薩門騎士的帶領下重新回到了猛牛老丈人所在的天井，靜靜地跪在了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