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二十九章 托斯要塞攻防戰(中) 文 / 漢鐵
. 只有死者才能看見戰爭終結——柏拉圖（約公元前427年-前347年）
「大人……請您讓一下。抱歉……」白鳶拿著一根標槍來到我的身邊對我說道。
擺了擺手表示並不介意。接著只見白鳶將那根標槍貼著牆垛扎進了木製的地板，然後伸直右手握著標槍，對著敵軍所在的位置看了一會兒……
「四百二十——」白鳶轉身衝自己身後木製城牆下的那台哥頓重型投石機喊道，接著握著標槍讓到一邊，讓下邊的士兵能夠看清那根豎立的標槍。
「三百七十……四百……」白鳶所帶領的手下也跟著在城牆上站好，對應著各自身後的投石機報出自己測算的距離。
拇指測距法，見識過這種測距法的我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這是前世在戰爭影視作品中經常看見的一種測距法。螢幕中很經常看見炮兵測距人員或者狙擊手伸直手臂，對目標豎起大拇指，分別睜閉左眼與右眼來估算目標距離。作為曾經的軍迷，我對這個鏡頭自然不會陌生。這是根據直角三角函數原理來測量的方法，測量自己到假設目標物的距離。
使用方法是水平端起自己的右手臂，右手握成拳並豎立起大拇指。閉上左眼，用右眼將大拇指的左邊與目標物重疊在一條直線上。右手臂和大拇指不動，接著閉上右眼，再用左眼觀測大拇指左邊，會發現這個邊線離開目標物右邊一段距離；估算這段距離，然後將這個距離乘以十，得數就是自己和目標物的約略距離。這個方法是前世國內軍隊比較常使用的，
除了前世國內軍隊，米軍也有類似的測量法。不過他們是將右拳緊握，然後拇指平放。接著平伸右臂。閉上左眼，使右眼在拇指的上側剛好觀察到目標，如果目標一步跨過。那麼自己和目標相距一百碼，如果目標需要兩步才能跨過，則自己和目標距離則是兩百碼。其實原理是相同的。
重型投石機的秤桿揚臂呼嘯著甩了個上弧將燃燒彈拋擲了出去。雖然測量的距離有些差距，但是在天空中飛散的燃燒罐還是擊中了遠敵軍地投石機，飛濺的火花很快就讓敵軍的投石機燃燒了起來。
「命中——」白鳶馬上就將打擊結果傳達給了操作投石機地士兵們。
「這個是你自己發明的方法嗎？」這個年輕的軍官所展示的技術很快就讓我對他刮目相看。微笑著在旁邊問道。
「呵呵……不是……」白鳶搖了搖頭。「這只是…呃……應該算是對古香堇與古拉納幾何原理的應用吧。」
讚賞地點了點頭。「既然你已經知道這個原理，那麼應該用自己地，這跟標槍是幹嘛的？」
「這個？」白鳶將標槍拔了出來。「這個是為了讓下邊的士兵校準，將投石機的秤桿揚臂與標槍移成同一條直線。對準城外目標方向。另外……呵呵。也可以讓我在重複多次測算後手臂不那麼酸。一個看似簡單地動作，做久了也會覺得吃力地，敵軍很早就毀掉了城外我們做的那些標記，這讓我們的工作更加繁雜。
看了看下邊的操作投石機的哥頓士兵，他們正在等待白鳶的下次測算結果。拍了拍白鳶的肩膀：「好，有你在這裡我很放心，這裡就交給你了，別讓敵軍任何一台投石機攻擊到那個區域的城牆。」
「請放心，大人……」
「嗯！」點了點頭從木製城牆上走了下來。解開自己戰馬的韁繩。
「鏗——」隨著大木槌砸下，扳機被敲開，接著只聽見「卡啷啷啷啷……」一陣齒輪鬆開後飛速轉動地連貫摩擦聲響起，飛速轉動的金屬齒輪飛濺著油污，同時巨大的揚臂呼嘯著再次將死亡與毀滅拋向敵軍。
近距離仰視哥頓重型投石機發射非常壯觀。不過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用手指抹去一滴飛濺在鎧甲上的油污。翻身上馬。
白鳶地確是非常稱職地攻城器械指揮官，在他的指揮下。哥頓重型投石機地打擊效率大大提高。確如他所料，在城牆上的大火熄滅後，上去偵查的士兵回來匯報說在城牆外邊的確躲避了敵軍的輕型投石機。同時還有敵軍的裝甲板車。
命令天鵝堡軍團的武裝步兵們將油桶和燃燒罐偷偷地搬到城牆上，在準備就緒後，一個士兵正打算將自己手中的燃燒罐投向城外的敵軍。可就在這個時候，城牆外邊響起了一陣連續的手炮聲。那個哥頓士兵應聲倒地，所幸的是，他手中的燃燒罐已經被丟出去了，緊接著轟得一聲，從城牆外升騰起一團濃煙。
「不要靠近牆垛，把燃燒罐和油桶都丟出去——」隨著命令的下達，天鵝堡士兵們都持著燃燒罐和油桶退到了女牆邊，接著助跑之後將自己手中的燃燒罐和油桶推拋了出去。
隨著升騰起的濃煙，城牆外一片淒厲的慘叫。
「弓弩手——」不停地揮舞著手臂讓在城牆下待命的弓弩手立即登城，待弓弩隊行動起來之後立即抱起一個燃燒罐按照之前的大概拋投記憶，將燃燒罐拋了出去。
扭頭朝右邊看了看，托斯要塞北段城牆的弓弩手也順利登城了。就在這個時候，底下的士兵大聲喊道：「城牆——」
還沒等他喊完，只聽見一聲悶響，缺口處第二道城牆碎石飛濺。短暫的沉寂持續了幾秒鐘，緊接著城外又一聲炮響傳來，這次我可以清楚地看見敵軍大炮發射出的炮彈呼嘯著穿過缺口處的第二道城牆，在地上跳了幾下後落在戰壕前。
「敵軍開始進攻——」又是剛才那個大聲嚷嚷的士兵，在飛濺的碎石中爬起來，迅速從那個缺口處離開，一邊按著自己的頭盔奔跑一邊大聲喊道。真是個好運的傢伙……
「轟——」城外的敵軍再次開火，不過這次他們什麼也沒打著，缺口之後並沒有他們所預想的哥頓兵群。
「三門炮——」站在女牆邊朝城牆下方豎起三根手指大喊道：「開火反擊——」
「三門炮——開火反擊——
「…………」還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個哥頓士兵不僅好運，而且精力旺盛，過於積極。
「三門炮…開火反擊……三門炮…開火反擊……」不過我的命令倒是順利地傳達了下去，一直傳到三道戰壕之後的臨時炮台。
「轟——」哥頓的第一門炮開火反擊了，炮彈呼嘯著穿過那個缺口也不知道究竟是撞上了什麼東西，一通雜亂的撞擊聲後帶來的是一陣哀號。
「後退，後退——」匯雜著痛苦的嚎叫，敵軍的軍官開始慌忙地下達撤退命令，他們沒有料到我們會在缺口之後放置大炮。不過他下達的命令不能阻止第二發炮彈擊中他的下屬，隨著哥頓大炮第二聲炮響，缺口長巷中傳來更多的哀嚎。
「大人，要命令士兵向缺口那投擲燃燒罐嗎？」和我一起蹲在女牆邊的旦茨靠了過來，衝我問道。
搖了搖頭：「不用，天快亮了，今天會是非常漫長的一天。」
「轟——」第三聲炮響，不過這次聽聲音好像那顆呼嘯的炮彈擊中的特別的東西。
「士兵，觀察結果——」這聲不一樣的撞擊讓我突然興奮起來，沖牆垛邊蹲著的士兵喊道。
「一門大炮，大人，我們的炮彈擊中了敵軍的一門大炮。」
「哦——」士兵所匯報的結果讓城牆上響起了一陣歡呼。在夾雜著硝煙與晨霧的沉悶空氣中，一個好消息，即使是一個小小的好消息都能讓士兵們感到亢奮。
「敵軍又進來了——」城牆內又響起了那個「幸運兵」熟悉的喊聲。站起來朝下邊看了一下，那個幸運兵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缺口邊探頭探腦。
「衝鋒——」缺口通道中的敵軍軍官被那哥頓幸運兵一喊，立即發出了衝鋒命令。接著城外和缺口通道傳來了越來越密集的喊殺聲。
「大炮自由射擊，手炮準備——大炮自由射擊，手炮準備——」這次我索性直接朝那個幸運兵吼，不過因為敵軍的衝殺聲，我擔心他聽不清楚，所以又重複了一次。
「大炮自由射擊，手炮準備——」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事實證明這個那個哥頓士兵不僅幸運、精力過剩，而且聽覺也很強悍。
「準備——準備——」哥頓幸運兵再一次地離開了缺口，一邊喊著準備，一邊仰望城牆，等待我的下一個命令。
連續發射的炮彈在缺口中不斷收割著敵軍士兵的生命，但是這一次他們並沒有撤退，而是在大炮發射的間隙更加瘋狂地湧向缺口。
終於，我在女牆這一面也看見了湧進城內的敵軍士兵……
「開火——」
「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