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一十八章 伏擊計劃更改 文 / 漢鐵
. 關於黑森林，對前一章根據書友「北京黃蜂」的書評建議添加些許細節。這原來被老鐵忽視了……謝謝兄弟的建議。
「轟——轟——啪啪啪……」灰色的天空下，夾雜著四周混亂的衝殺聲、金屬的碰撞聲以及戰馬的嘶鳴，兀然響起的火藥武器攻擊聲猶如一把重錘打在我胸口一般。血紅的地面佈滿了哥頓武裝步兵的屍體，炮彈擊中人類那脆弱軀體時濺射起來的肢體與內臟器官還在空中慢慢飛旋。被火藥武器炸雷一般響聲打懵的山地營如驚獸一般朝戰場邊緣的樹林潰散，而樹林中卻突然竄出一群羊頭人身羊腿的怪物將他們輕易地撕成碎片。
從地上一具猛獅公國士兵的屍體上將自己的釘頭錘拔了出來。猛然回頭，硝煙漸漸散去，繚繞的煙霧中那個高大的身影面對著雙首蛇公國火槍陣列緩緩倒下……
「阿土…阿土——」對著那個倒下的身影我竭力地嘶喊著，但是此刻所有的聲音彷彿都被什麼東西吸光了一樣，讓我聽不到任何的響聲。但是自己還是不甘心，不斷地呼喊著那個名字，希望他能夠聽到……直到一滴熱淚悄然從臉龐滑落，絕望地跪倒在戰場上……「老爺——老爺……」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個微弱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慢慢地，由遠到近。越來越大聲。「老爺——老爺……您怎麼了？阿土在這，在您旁邊呢，老爺——」恍然間，時空變幻，灰色的戰場與硝煙變成了被燭光照亮地木屋。那個大個子正一臉關切地跪在我的床邊呼喊著。
原來是噩夢，跪在床邊這張關切的臉以及屋子裡暖色的光線讓我的從剛才的心驚膽顫中恢復了過來。清醒之後才發現自己全身都是冷汗。即使是包裹在被褥之中也還是感覺一陣沁涼。
「嗯，好了。阿土，我沒事。」坐起來靠在床頭，將蓋在被褥上地哥頓軍衣取了下來，披在身上。接著從軍衣的兜裡掏出那本記錄山地作戰細節地小冊子看了看。然後放回兜裡。那本小冊子上記錄也記錄著一些在山林中的忌諱與傳說。這些也會影響到士兵們在山地作戰中的情緒。看樣子是火藥部隊以及山林傳說糅合起來的噩夢。雖然已經有了計劃，但是對敵軍火藥部隊地擔憂還一直困擾著我。
「老……老爺。您剛才哭了。」阿土地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這壯漢有一雙清澈的雙眼，就像他的心一樣。林雷此刻那雙眼睛映著的燭光微微閃動著。
「呵——」皺著眉頭微笑地看了阿土兩眼，這廝說話還真是沒遮沒攔的。轉過頭去閉著眼睛用指關節揉了揉眼角。「啊，剛才睡著做夢夢到眼睛進沙子了。」夢到眼睛進沙子……鬼知道現在我自己在說什麼。被阿土給傳染了，這種話估計連小狐狸聽了都會轉轉小眼珠子然後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撒謊。
「我知道，老爺，我什麼都知道。」
「不錯，現在已經不說俺了。呵呵……你什麼都不知道。」
「哦，老爺說不知道那就不知道。」
撩開窗戶上的茅草，朝外邊看了看，發現外邊還是漆黑一片。「阿土，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不知道。老爺。我幫您出去問問。」
「嗯……」點了點頭。「順便幫我弄點熱湯來，我有點餓了。」
「好的。老爺。」阿土說完就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餓了，還真是好笑，我又撒謊了，看來自己越來越習慣於這種身份。其實我只是被冷汗弄得有點冷罷了，但是處在自己這個位置，對下屬說「我有點冷」顯然是不合適的。這不是上位者應該對下屬說地話，你可以用徵詢或者命令的語氣要求自己的下屬幫你做事，但是盡量不要用類似自己有點冷的理由，這很容易給下屬一種脆弱的錯覺。至少我自己是這麼認為地，現在好像已經變成習慣了。
下屬、士兵對於上司、將領也有依賴性，這種依賴可以變成信賴。做了一個噩夢，跟著各種思考都來了。我自己也分不清上位是否都必須有野心。雅克是一位很有上進心地下屬，同時他也是有野心的。當然，這種所謂地野心並非單純只是統治欲，統治欲有，是男人都會有，但是不多，或許更多的是因為一群信賴自己的屬下或者是家人。不想看見自己的朋友死，不想關心自己的人哭泣，組**生的各種因子太多了。每個人，每個偉人，或者是野心家，都有那些在史書上所為人稱頌的人性與積極的一面，亦有陰狠與狡詐的一面，這才是一個完整的人。
過了一會兒，阿土將熱湯端了上來。一口熱湯下去暖流傳遍全身。感覺好些之後轉過頭來對阿土說道：「阿土，如果我讓你去哥頓軍團中帶一個連隊的話你不太願意吧。」
「嗯！」阿土點了點頭。「我想跟著老爺，而且那事情雅克能做，我做不來。」
「阿土，你多大了？」
「二十二了，老爺。」
「你妻子已經懷孕了是吧？」嘿嘿……」阿土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輕輕地點了點。
「嗯，這很好。你的孩子應該有一位騎士父親，這樣他（她）長大之後就可以聽到很多關於自己父親的事。你去武裝步兵中挑選二十個人作為我的侍衛隊，你是他們的隊長。回去之後我會以哥頓騎士團副團長以及苜蓿分團長地名義封你為苜蓿騎士的……」說完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遂接著說道：「這次作戰你不用上陣了。跟在我的身邊。」
「嗯，好的，老爺。」說著阿土點了點頭。「哦，對了，老爺，都差點忘了。現在是凌晨，還有一個多小時天亮。還有……剛才我碰到賊頭和沙霍萊恩大人了。他們讓我問您是不是現在就讓士兵們起來準備？」
「不了！」輕輕地擺了擺收：「你去告訴他們，原來的攻擊準備取消。」原先的伏擊計劃是除了看守俘虜地士兵之外，今天我們早上我們就啟程，在南邊選好的地方埋伏下來。明天早上伏擊雙首蛇與猛獅公國地援軍。但是現在看起來這並不穩妥。
當然。這並不是被噩夢給嚇的，而是噩夢提醒了我，同時人的思維在凌晨的時候也是最清晰地。哥頓天鵝堡軍團地武裝步兵自然是不用擔心，但是山地營的那些人原來只不過是山民與土匪，我還真不能保證被雙首蛇公國手炮隊與火炮射擊之後他們會怎麼樣，或許更糟糕，敵軍武裝步兵的衝擊那些山賊也未必能適應。伏擊或許是個很好的選擇，但是還要考慮到其它，也就是說伏擊之後勝負還說不定。這個不能拿來賭。軍隊的訓練度與武裝度擺在那。
「老爺，您……還好吧？現在改的話……」阿土的聲音將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看來阿土也看出來了，他並不傻，而且長期跟著我能夠或多或少地學到一些東西。他也知道戰前更改計劃不好。
「呵呵，沒事。你去叫他們進來吧。我跟他們說。」
「哦。好的，老爺。」
阿土出去一會兒後。威利安與沙霍萊恩跟著他進來了。
沙霍萊恩一進來就直接走到我旁邊問道：「大人，剛才阿土跟我們說不打了？怎麼回事？」
「呵呵……」朝沙霍萊恩擺了擺手，然後示意他先拿把凳子坐下。待他們都坐下之後才開口說道：「不是不打，而是不在路邊的森林中設伏打了。那樣雖然能讓敵軍陷入危險，但對我們來說也同樣很危險。」
「為什麼？」
「山地營……」說著我朝威利安那邊稍稍昂了昂下巴。「山地營地士兵從來都沒見過手炮與大炮，而關於這個我們已經有了非常確切的情報——敵人中雙首蛇公國的援軍幾乎全部都是由火藥部隊組成，包括手炮、大炮，或許還有其它的火藥武器。火藥武器你知道嗎？你跟著藍鳶和我一起去過南方，見過那東西吧。」
「是的……」沙霍萊恩點了點頭。「差點把藍鳶給弄死，那東西打人地時候聲音聽起來很恐怖，大炮打人地時候那聲音就跟自己胸膛被大錘子砸了下一樣。不過也就聲音聽起來可怕點，當初我們不是把他們衝垮了嗎？」
指著威利安對沙霍萊恩說道：「他們沒見到過那種武器，而且……我們現在沒有可以用來衝鋒的騎士。所以，我決定駐守戰前營地。」
「守那？」沙霍萊恩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巴。「那……那個戰前營地只是用圓木搭建地，我的兄長，雙首蛇公國的大炮一炮……我敢保證只需要一炮就能夠在營地圍牆上砸出一個大窟窿。」
「呵呵……兄長，好久都沒聽見你這麼叫我了。以後記得都這麼叫。哈哈……」這個稱呼是當初藍鳶教他這麼叫的，這小子叫藍鳶都是稱呼為兄長。只是沙霍萊恩這小子點頭答應，但是日常相處中卻並不這麼叫我罷了，年輕的時候總是有許多不甘願做的小事。「嘁——」沙霍萊恩對我的玩笑嗤之以鼻，但是過了一會兒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好吧，兄長，你打算怎麼做？我家老頭既然把我交給你，你總不可能叫我去送死，我***連兄長都叫了。沒所謂，你是歐萊雅大姐的丈夫。」
「呵呵……不會叫你去送死的，至於戰前營地，給他們砸吧，他們不多砸幾個窟窿我們還不好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