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八十五章 謀攻. 文 / 漢鐵
. 曰：知彼知己，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己，每戰必殆。——《孫子兵法》第三篇：《謀攻篇》
「嗯哼哼……」猛牛老丈人一邊帶著滿意的微笑一邊指著賽場上正在比賽的哥頓軍團士兵說道：「古典時代的精銳部隊，不是麼？」
賽場上正在進行的是兩支天鵝堡軍團連隊之間的對決，他們正在爭奪最終與另外一隻天鵝堡軍團連隊的比賽資格。也就是說，我的天鵝堡軍團已經穩穩當當地包攬了哥頓公國中裝級別橄欖球賽的前三名。這些剛從戰場上回來的戰士在賽場上所表現出來的素質與隊友之間的配合遠高於哥頓公國其它軍區的軍團。畢竟在戰場上互相信賴經歷生死的人們，他們之間的信賴不是用言語就能夠說清楚的。他們向哥頓人證明了他們不僅是哥頓公國最善戰的軍團，同時也是最懂得怎麼去配合的哥頓橄欖球隊。
「嗯……是的，父親大人。」說實話，猛牛老丈人此時的微笑怎麼看都帶著猙獰和陰狠，看上去就像是準備處死一大批貴族和平民的暴君，不過這不能怪他，這是因為他臉長得本來就那樣。只有親近他的人才能夠瞭解，至於不瞭解猛牛老丈人的人，被嚇到也只能怪自己倒霉。猛牛老丈人即使故意出來嚇人也沒錯。
「古典時代，那可真是一個輝煌的時代啊，不管是文化、商業還是軍事……」
在一邊默默地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猛牛老丈人的話，在前世的歐洲古典時代也是一個非常輝煌的時代，泛希臘與羅馬文化圈在某個時期一直是非常強悍地，從雅典、斯巴達到馬其頓。從亞歷山大帝國到托勒密埃及，從羅馬到早期拜占庭。這些國家不僅在軍事上成功，在其它方面也同樣出色。那個時代是西方文明第一個黃金時代，也是他們那個文明的奠基時代。就像前世國內古代從春秋到秦帝國與漢帝國這一段時期。冷兵器時代軍隊兵員素質最高的也往往是那個時期。
「漢，在你看來什麼樣的軍隊才是最優秀的？」猛牛老丈人盯著賽場自顧自地問道。
「嗯……」稍微想了想之後，開口回答道：「這個概括不了。有很多方面。」
「呵呵，那你看三獅王國的軍隊怎麼樣？他們地武器很犀利，比如長弓，那算是西大陸最優秀的弓了，而且他們的戰術也很好，一百多年前他們創用下馬騎士外加長弓手和打樁戰術大敗三百合王國重騎兵……哦錯了……讓我記一下……嘶……這種戰術……」猛牛老丈人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著自己的額頭努力回憶，過了一會兒突然拍了一下座椅的扶手說道：「我想起來了，這種戰術不是三獅王國創的，應該是東拉納帝國大將（注）。叫什麼名字……嘶……你看，人老了就是這樣，名字我記不起來了，我只記得他是個閹官，不過這不妨礙他成為一位名將。那種戰術正是他創的，哈哈……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在看了你帶回來的書之後，那裡面有不少東拉納帝國時代地典籍。也正是書籍，我們才會得到諸多啟示，我看用這種戰術來對付與我們一樣依賴重騎兵的帝國諸侯就不錯。你看怎麼樣？」
「呵呵。的確不錯，父親大人，不過我們並沒有長弓。而這種戰術也廣為其它國家所知的，早已沒有當初剛被使用時的那種效果了。」
「嗯……沒錯。」猛牛老丈人點了點頭。「那你看翼獅城邦和雙蛇公國的軍隊怎麼樣？就裝備來說他們是最好的。而且有著西大陸最好的弩。」看來猛牛老丈人是在考我。
「他們的裝備非常好。特別是在一般的步兵上，這從我們帶回來地裝備上就能夠看出來，能夠把國家的軍隊武裝到那種程度也不是北方哪個國家能夠輕易做到的。他們的士兵也很出色，作戰並不見得比其它國家地軍隊差。但是他們沒有一樣東西，就是作戰地態度。或說是當初古拉納帝國時代的戰爭榮譽感……」
「怎麼說？」
和猛牛老丈人閒聊了一會兒思路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隨即跟猛牛老丈人一一陳述道：「剛才父親大人您問我什麼樣的軍隊才是最優秀的，現在我大概地想了想。單單就軍隊。不考慮將領因素來說的話，最優秀地軍隊必須具備三個條件：作戰意願地強度，物資分配情況和訓練程度。
先我們來看軍隊士兵作戰意願的強度，這是一支軍隊作戰驍勇地根本原因。
這種作戰意願也分成兩種截然不同的作戰意願，一種是生活地區條件惡劣，對戰鬥毫不畏懼，渴望掠奪的軍隊。就像是歷史上的諸多遊牧民族一樣，還有三獅王國的長弓手也是，在依靠原始的勇猛與凶狠戰勝諸多敵人之後所形成的軍事傳統榮譽感，這也使得他們以後更加不懼於與各種各樣的敵人作戰。還有一種是基於一種有著極高榮譽與軍事傳統的軍隊，這種榮譽感與前一種不同，前是處於惡劣生存環境的求生本能，這種是對自己國家文化的優越感以及國家文化中對勝的推崇與對敗的鄙棄使得他們不懼於與任何敵人作戰，在多次勝利之後形成的軍事傳統，這種軍事傳統又使得他們毫不畏懼地去取得更多勝利，古典時代的軍事強*隊大多是屬於這種。而我們哥頓……怎麼說呢，既有著拓荒因為條件惡劣而形成的悍勇習慣，又有之前源於對父神的狂熱，不停征戰而留下的不懼任何敵人的軍事傳統。所以在作戰意願的強度上，我們的軍隊現在是不必擔心的。
然後我們再來看第二個因素，物資的分配。其中包括士兵們使用的武器與防具，士兵作戰時補給地獲取、戰後的醫治條件以及賞罰與戰利品的分配。武器與防具可以理解成士兵殺傷敵軍的速度，補給的獲取、治療與賞罰分配則是關係到士兵作戰意願所能夠維持的時間長.
]公國那種程度，但是我們可以慢慢地對哥頓軍隊地兵器進行改進。
各種先期地圖部署（戰略）策略與戰術部署策略都是為了能夠暫時地削弱敵人在作戰意願與物資分配上的能力，達到己方需要的目的。
最後一個，訓練程度。這也是各種策略所不能改變的東西，能夠有效地加強士兵的作戰意願，同時也使得軍隊獲取己方將領意圖後反應更快。在面對不利作戰條件的時候能夠堅持更長時間。呵呵……或許相比起騎士與其它歷經戰陣的軍隊來說，我們的哥頓軍團在士兵個人經驗與作戰素質上還有所欠缺。但是就配合來說，在目前地西大陸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他們，即使是我們自己不斷加強訓練配合的騎士們也必須承認這一點。
古典時代的軍隊之所以強大正是因為在那個時期，他們佔據了那個時代最好的作戰意願、物資與訓練這三點。而看現在的西大陸，評判一個諸侯國的軍隊是否強大，其標準還是這三點。我們多多少少能夠從各個強大的諸侯國的軍隊中看到其中的一個或兩個符合那些條件的地方。
現在再看西大陸各個諸侯國地軍隊，我們就有了一個嶄新的視角，在軍隊數量沒有太大懸殊或不考慮將領因素的情況下。站在國家對國家的視角我們就不再會為三獅王國長弓地強悍而煩惱。即便是他們有著犀利地長弓與很高的作戰意願，但是第一眼我們就能夠盯著他們的弱點上，當然，這必須是以相對的眼光來看待，將敵人與自己進行對比……他們既然在物資的補給上還有所欠缺，那麼我們就專門針對這兩點加大力度，在地圖部署上側重照顧補給據點與要塞，在戰場部署上盡量讓前方將領給予本*隊以揮訓練優勢和利用地形條件。當然，這只是以國家地角度來說，至於在戰場上。那還得看各種不能預測地原因，以及前方將領按照時機使用各種兵種的能力。」
「嗯……」猛牛老丈人閉著眼睛緩緩地點了點頭。「不錯，看來翼獅城邦地經歷讓你看明白了許多東西。」
「呵呵……是的，父親大人。不過更多的是一種自信。能夠找到與自己身份相配的自信才是最大的收穫。只有這樣我才會去想許多東西。謝謝您了……父親大人……」謙恭地點了一下頭表示對猛牛老丈人的感謝，平時注意不到，但是只要回想自己的經歷就能夠很快現，其實猛牛老丈人是非常用心地在安排著條件讓我在作戰指揮上成熟起來的。
猛牛老丈人擺了擺手。「這得看人，或說人得靠自己。話說回來。告訴我。這些是你自己的想法還是之前有聽誰說過類似的理論？」
「嗯，有看的。也有自己想的。呵呵……我看的是自己故鄉古代一位被稱為『兵聖』的男人他寫的書，然後根據他的理論想出來的一個評判標準罷了。這可以讓我們能夠看得更遠一些，而不只是看到敵軍的某個兵種，畢竟決定戰爭結果的因素太多，有一定的規律卻又不能陷於規律之中，而其中有太多因素又是相通的，按照規律層層相疊，或原本就是雜亂無章地堆疊，組成通往勝利桂冠的階梯。相信歷史上那些三種條件齊備的國家也有各自類似的評判標準。」戰爭這事情不好說，有時候遵循一定的規律毫無懸念，有時候結果又烏龍透頂。但是對於準備用來打仗的軍隊來說，那三個條件以及三個條件下的各種組成因素越是齊備越好。
「的確……」猛牛老丈人完我的話之後點了點頭。「你說的那本書原話是什麼？我是說，什麼意思？」
「原文是：知彼知己，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意思就是：既然瞭解敵人，又瞭解自己，不管打多少次都不會有任何危險；雖然不瞭解敵人，但是瞭解自己，那麼勝負的機會各有一半；而既不瞭解敵人，又不瞭解自己，那麼每次用兵都是非常危險的。而所謂的『知』與瞭解必須是全面的，只是專注於某個細節的『知』其結果跟不瞭解沒有太大區別，每次用兵都陷入非常危險的境地。」武器裝備懸殊太大固然能夠決定戰爭的結果，但不是來到異界就等於坦克打原始人這樣的好事會落在我頭上。既然沒本事造出坦克來，那麼就老老實實地把先輩們的各種理論與戰例拿來重新學習和認知，而不是作為前世那樣單純的冷兵器時代兵種愛好。這樣才能在諸侯混戰的西大陸滋潤地活下去。
「嗯……這樣很好……」猛牛老丈人笑著點了點頭。「起碼現在你已經有自己看待問題的方式了。呃？呵呵……」說著猛牛老丈人注意到了正在歐萊雅懷中的小天可。
這小傢伙無論什麼時候小嘴都是那麼滋潤，口水都是那麼多。牙齒還沒長就想咬自己的拳頭，瞪著個小眼珠子看他外公和我談話，好像對他來說這比賽場上的比賽更有意思。
在現我轉過來看著他後，這小子烏溜溜的小眼珠子一翻，接著轉身將臉蛋蒙到歐萊雅的懷中去了。
「…………」被這小傢伙弄得無語了。這小子，怎麼說他好呢，黑夜給了他一雙和我一樣黑的眼睛，這小子卻拿來跟我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