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四十五章 兄弟 文 / 漢鐵
. 偏偏擔心什麼就來什麼，又是亞齊家附近的那個小坡群混混圍攏在昆廷家門口，而門口的台階那坐著昆廷那小子……
「嘿，你們——」遠遠地喊了一聲，然後拔出自己的橫刀朝那邊衝去。不過今天那群小混混不知道是吃了什麼膽，看見我拔出武器也不跑，扭頭朝我這邊看了看，給圍在中間的昆廷讓出一個位置。
不過這時候的昆廷好像沒聽見我的聲音一樣，還是坐在那不動。
提著橫刀奔到昆廷面前看清了狀況，原來那群小青年不是在欺負昆廷，那個以前欺負昆廷的青年這會兒還給昆廷遞枴杖，只是坐在台階上的昆廷不為所動。這反倒讓我一下子弄不清楚究竟是個什麼狀況。今天的月亮很正常啊，這群小青年吃錯藥了？
「怎麼回事？」板起面孔握緊橫刀質問那群小青年。
為首的那個小青年畏懼地朝我手上的橫刀看了看回答道：「大人，您……您誤會了，我們不是來欺負昆廷的。而是，而是傍晚的時候有幾個城邦的僱傭兵來這裡告訴昆廷他的哥哥已經死了，聽說是連屍體都沒找回來。我們經過這裡剛好看見，以前欺負他是我們不懂事……不過現在我們可沒欺負他，他在這裡坐了一晚上了，從我們出去到回來他還在這裡沒動過，我們怕他出什麼事……現在，大人，我們先走了……」說著那個小青年畏畏縮縮地朝我點了一下頭，徵得我的許可之後帶著那群小青年離開了。
看樣子這群小青年本質倒是不算壞，只是年輕不懂事愛欺負弱小罷了。他們和所有的半大小子一樣有崇拜英雄和戰士的情結。算了，沒空去理會他們，輕輕地搖了搖昆廷的肩膀。
「昆廷，昆廷？你還好吧？昆廷……」昆廷現在的狀況讓我很擔心，這樣呆呆愣愣的什麼反應都沒有。
在我搖了他瘦小的肩膀好一會兒後，他才茫然地抬起頭來。「先生……先生，哥哥他死了……他們告訴我，哥哥死了……」
看見昆廷還能回答我。這讓我鬆了一口氣，在昆廷身邊靜靜地坐了下來，看著昆廷低下頭，一滴一滴眼淚掉落在台階的石板上。
雖然只見過一次昆廷的兄長，印象還很模糊，只記得也是個大個子。但是我能夠試想昆廷現在地感覺，我自己在前世也有一個親兄弟，從小一起出去胡鬧一起挨打一起接受長輩教誨長大**的手足之情怎能忘記。而昆廷。他與他兄長所經歷的兄弟感情比我還要多，起碼在前世的時候我們父母健在，衣食無憂地長大。而昆廷則是依靠著他的兄長在戰場上拚殺，用性命來換取金錢維持兄弟倆的生計。當初剛來到西大陸時試著想像親人失去我之後的悲痛自己都承受不了。更何況是像昆廷這樣被人告知唯一的哥哥已經陣亡。
親人吶，不管身在哪裡，經歷多少年，變成什麼樣子也是無法忘記地牽掛。想著也低下頭伏在交叉架在膝蓋的雙臂上長歎了一口氣。
「昆廷。你……你很想念自己的哥哥吧？」雖然這句話問得很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單單挑了這一句話來說。
「唔……」回答我的只是昆廷地哭聲。
「我也很想念自己的弟弟……」很疲憊，回想孩提時代與兄弟一起時的無憂無慮。又不知道以後還有多少路在等著自己，明天翼獅城邦大議會上的事情還是沒有著落，以後要是三個公國回頭找哥頓算賬怎麼對付。亂七八糟地事情一下子全從腦子裡湧了出來。現在我只想好好地閉上眼睛卸去所有的負擔睡一會兒。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思緒開始變得朦朧。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先生…先生……」感覺自己才剛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就被身邊的昆廷給叫醒了。
抬起頭來睜眼一看。四處灰濛濛的一片。昆廷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哦，已經天亮了啊。」看清楚四周地狀況後應了昆廷一句，一開口卻發現自己已經感冒了，鼻子堵得厲害。
「是的，先生，您看起來生病了。這讓我感到很慚愧，因為我……」
「昆廷……」抬手摸了摸昆廷的頭，打斷了他地話。「悼念親人不需要抱歉，另外……這是我自己沒注意引起地，與你無關。我只希望你能夠早點從悲傷中走出來，你哥哥地路已經走完了，他完成了自己這一生該做的事情。而你還沒有……你地兄長在看著你……」
「先生，我想跟您學怎麼使用武器……」
聽完昆廷這句話，讓我不禁好奇地盯著昆廷看了一會兒。不知道我
上睡著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情了，居然會使昆廷這樣一缺陷的孩子想學殺人的技巧。當初昆廷怎麼說來著？「我哥就是傭兵，可是我當不了也不想學傭兵。」想到這裡我又記起了昆廷的另外一句話來。「「對，我從來都沒想過要為他擔心……」就是這句，現在我才記起來那時候的昆廷那個微笑有多麼勉強，這孩子其實一直都在為他的兄長擔心，同時他也在害怕。這才間隔了幾天……談起兄長為他製作玩具時快樂的昆廷就失去了那位唯一的兄長。
「昆廷，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既然你的兄長已經走了，那就按照你兄長的意願好好地活著，成為一位畫師。」
「可是……」說著昆廷又不可抑止地哭了起來。「可是我沒辦法忘記哥哥……我現在抑止不了自己……」
「對於教你殺人，我只能說你不適合，即使你學了也不會有人願意要你去當一名士兵。」拍了拍昆廷的肩膀。「但是……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在那裡你可以嘗試著努力一次，讓你兄長的犧牲為更多人所知，讓你去喚醒這個國家的掌權者們，讓他們派出軍隊為你殺死敵軍。我可以很坦白地跟你說，這對我有好處，但也會讓這個國家犧牲很多人，你願意嗎？」
「嗯……」昆廷沒有多想，直接點了點頭就答應了。
「好吧，那麼……我們去做完這件事情，以後你就跟著我，離開這個國家。好好學習應該怎麼成為一位畫師，用自己的畫去震撼人的心靈……而不是用你的拳腳。」徵得昆廷的同意之後，突然一下子輕鬆了許多，我感覺今天翼獅城邦大議會上的事情能夠成功，但是同時一股負罪感也湧上心頭。處在悲傷之中被仇恨圍繞的昆廷想要靠自己拳腳的力量去殺死敵**隊的士兵，雖然他不知道究竟是誰殺了他的哥哥。而我，卻是在仇恨蒙蔽他的時候利用了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蛻變成了一個政客。我想對自己說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是有一天再回首的時候我能夠說「我是被逼著這麼做」或者「當時我沒能良心發現」嗎？
搖頭苦笑了一下，好熟悉的話。不過，我無需面對父神或者上帝。現在……我所要面對的只是哥頓侯國的貴族、士兵和平民。所以……成大善，不拘小惡……這麼在我和歐萊雅的手中滅亡。
站起來拍了拍昆廷，讓他去換一身衣服，然後跟我走。
回到亞齊的家，才發現亞齊家的門口蹲著一個大塊頭，拿了個小樹枝不知道在地板上畫什麼東西，時不時地抬起頭來朝馬路的盡頭望上一眼。不是阿土還有誰，整個街區估計除了阿土沒其它人有那麼大塊頭了。
「老爺……老爺……」看見我和昆廷之後，阿土忙丟掉了手中的小樹枝衝了過來。「您總算回來了老爺。」
「嗯？怎麼了？」
「沒怎麼，老爺。沒事……看見您就好了。」說著阿土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你在這裡等我？」盯著阿土問了一句，待阿土點頭之後再次問道：「等了一個晚上？」
得到的回答是再次點頭，對這個大塊頭無語了。他就這麼蹲在門口等了一個晚上，他就不知道往前走，然後拐過一條街看看……算了，其實我自己的心裡對阿土這份忠誠很感動。拍不到阿土的肩膀，只能拍了拍他的，去把木和雅克叫起來。」
「那……老爺，我幹嘛？」阿土指著自己的鼻子向我問道。
「我……你……我不是叫你去睡覺麼？」這個死缺心眼的貨，對他無語了。
「哦……那……老爺，我能不能晚上再睡？」
「…………隨你。」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阿土走進了亞齊家的院落中，我很懷疑阿土這傢伙是不是故意在跟我裝糊塗。不過現在沒空去跟他扯這些，得趕緊和亞齊一塊去大議會。順便問問亞齊這邊安排怎麼樣了。
「先生……您認識巫師嗎？」在前往大議會的路上，昆廷又低聲地問了我一句。
他這句話讓我皺緊了眉頭，這麼聰明的一個孩子從我今天早上一醒來就時不時地透露出一股詭異。他居然開口問我巫師？他不知道他自己在幹嘛麼？我很擔心裝作堅強的他能不能從陰影中走出來……還有，大騎士香鐸也在皺著眉頭盯著昆廷，他剛才肯定也聽見昆廷的話了…… xs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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