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9章 罰 文 / 幽幽弱水

    第189章罰

    狐凝傲愁眉不展的坐著，許久後不願再呆在書房裡出去散散心。

    走到院子長廊處，透過廊牆上的透窗，見遠處凰麟小管事白露正帶著端著湯的小廝，和經過院子的凰麒小管事翠奴擦肩而過。

    自從他們倆反目成仇後，平時爭鋒相對。你說這花是香的，我非說這花是臭的。你說穿綢的舒服，我非說穿緞的涼爽。幸好分派管理的事物職責不同，否則會天天拌嘴吵架。要不是凰麒和凰麟總管警告在前，敢打架的話，無論是誰錯對，全部重罰。他們可以天天針尖對麥芒、釘頭碰鐵頭，打得個你死我活！

    翠奴故意站住了叫問安：「白管事好呀！什麼風把你給吹到我跟前，好像生怕我不會生病一樣！啊呀，我可不是針對白管事你呀，我說的是風！邪風入侵，容易生病！生病也不錯，還能撐個幾日，總比肚子上中上一劍，立馬小命就玩完！」

    白露皮笑肉不笑的爭鋒相對著，話裡藏話、棉裡藏針：「中了一劍未必能死，得了什麼邪風入侵的病才可能死！歲數大了必定容易生病，歲數很大的就叫老不死的，這些老不死的整日裡的不好好幹活到處閒逛，過一會說不定又上哪裡躲著曬太陽，只有說閒話時才冒了出來！我可不是針對翠管事，翠管事歲數並不大，也就比我們大上個一、二倍。」

    翠奴眉毛一挑，想發怒有失體面，不發怒又嚥不下氣。他突然聞到小廝盤子裡端放著的有蓋青花湯碗裡，飄出股濃郁的鴨子香氣，還夾雜著中藥補藥的味道，不由笑道：「妖精活得很長，年紀只是個數字。比如說狐王陛下，越活越英姿颯爽。而有些妖精，身體太差，需要補補才是。」好嘛把狐王搬了出來，要論歲數，狐王可真達了老的標準！

    「你以為這湯是我喝得嗎？」白露撲哧一笑：「別以為妾們沒有懷孕就不會有湯，這裡還有個王妃呢。」

    翠奴裝作沒聽見，義正辭嚴道：「王妃已到王府七日，還未與大殿下圓房。大殿下整日裡茶飯不思憂心忡忡。政事雖然是我們的擔當，但大殿下憂心均因王妃，長此以往必受影響。內務是你們的事。應該想辦法盡快規勸王妃，一切以大局為重，不要讓大殿下擔憂！」

    「有本事你去勸！」白露一個冷笑，反唇道：「王妃身份不一般，普通的妾小小責罰必定順從。而王妃誰敢罰？」

    「噢？」翠奴故意套話：「那就是說，如果大殿下放權，你就有本事讓王妃順服大殿下嘍？」

    「那自然是！」白露趾高氣昂，就差沒拍胸脯了：「以前那四個人類女人，剛開始時也不樂意，造辦處還把我借了去。規勸加責罰，不出十天，她們一個個的都歸順了！只有翠管事你才沒有能力管，連女人都管不了，可見您的辦事能力！」

    翠奴不服氣的誇下海口：「如果我去辦，什麼十日，七八天就足夠了！女人嚇嚇騙騙立即什麼都應了！」

    「很好！」狐凝傲冒了出來，嚇了兩個小管事一大跳。狐凝傲半氣半開玩笑，故意做出副委以重任的模樣道：「二位管事如此為本王擔憂，讓本王很為高興！那麼王妃的事就交給二位管事了，本王就給你們十日，務必讓王妃歸順！」兩個管事立即臉都白了。

    狐凝傲看了看湯，繼續吩咐道：「懲戒可以，就放你們權。但不要傷了王妃，她一旦受傷好起來極慢。每日三餐必須按量按質給，不要把王妃弄病了。把湯給王妃送去，讓她趁熱喝了。冷了就腥味重。然後你們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看著大王爺離去，兩個管事傻了眼，後悔不迭！就因為圖了個口快，結果被派去調教王妃！連凰麒和大王爺都說服不了王妃，他們這兩個小小管事有什麼用？只有主子罵奴才的份，他們哪有這個膽子去調教王妃。也許硬話還沒說出來，二王爺已經殺過來一頓好打了！

    先讓小廝將湯送去，兩個管事坐著商量。還沒說上個二句，就跳起來相互指責謾罵！該罵的都罵完了，該做的事還是要想辦法去做。大殿下的話就是命令，就算讓他們去跳河，他們也只能閉著眼往河水裡一頭紮下去。

    「王妃性子還算好，也容易騙。要不讓她幹點粗活，讓她明白點厲害關係？」白露想了半天，也就想出了這個招。

    「粗活？你打算讓她挑水還算打柴？人類的身子骨還不及妖力最低的狐狸精一半！」翠奴白了一眼，沒好氣道：「大殿下已經說了，不能把她弄病弄傷了，我看她半桶水都提不過來！」

    「那就輕活！掃地擦桌……」白露小心翼翼諾諾著。

    「行了！」翠奴立即打斷了他的話，臉上掛起一絲鄙夷：「到哪裡去擦？是擦她自己的房間還是去大殿下書房，還是去你房間裡擦？你讓王妃做侍女的活，有幾個消受得起？去大殿下那裡，大殿下一看必定要當和事佬，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到時我們的屁股還要不要了？」

    白露立即叫了起來，氣呼呼發飆：「左右都不是，我還是現在就去大殿下那裡討一頓打算了！」

    「哼！剛才說什麼來著？」翠奴此時也不忘挖苦一番：「還嫌我辦事不利索，鬧到底你還不是個銀樣鑞槍頭！」

    白露已經不管話裡是不是帶刺不中聽了，心中一喜：「你有辦法了？」

    唐惜盈喝著老鴨湯，鮮得簡直眉毛都快掉下來了。二天的湯一喝，元氣基本都補回來了。吃完飯，侍女又端上了一碗百合汁。一定又是大王爺吩咐的！感動之餘也心存憂慮，再這樣下去，一定會被大王爺給軟化的。

    此時翠綠和白露兩個管事進了屋，跪下給她請安。

    可真稀奇了，這兩個水火不容的冤家對頭居然一起來了。唐惜盈笑問：「什麼事？起來吧！」

    翠奴和白露站起相互看了眼後，翠奴壯大了膽子道：「今晚小的斗膽安排大殿下到王妃處，請王妃做好準備侍寢。」

    唐惜盈立即收斂起笑容，默不作聲。

    翠奴繼續道：「王妃殿下可能還不清楚王宮裡的規矩，小的和王妃殿下明說一下。宮中規矩不多，銘文立下的也就那麼幾條。王妃與王爺圓房時，需吐出靈珠，除去所有衣物，香湯沐浴後用絲被裹身送去主臥。到了主臥，王爺已等候在床，王妃去被入床，與王爺結金鑾之好！」

    聽得唐惜盈心一個勁往下沉，還要脫去衣服，光溜溜的送去承歡，這叫什麼事？

    一旁的侍女們暗暗奇怪，這都是舊典。當時正處蠻荒，很多王妃都是其他王爺的妃，王爺被殺而被迫易主。怕新納王妃心中不樂意，做出傷害新夫君的事出來。所以才想出這個招，吐珠去衣，沒了靈珠就沒了妖力，沒有了衣服當然也就藏不了利器。

    這條陳年爛芝麻碎谷子的舊法，這時翻出來幹什麼？難道怕這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王妃做出傷害最為強壯的大王爺事來？這簡直是太可笑了！

    「請王妃殿下做好準備，吃完晚飯，將近入夜時請到浴池淋浴。隨後侍女會按例，送王妃回主臥！」翠奴接著道。

    唐惜盈鐵青著臉，深吸了口氣道：「我這幾天身體不好，不能侍寢！」

    翠奴並不肯就此放過，語調恭敬道：「請王妃殿下按照祖制從命！」

    唐惜盈沒辦法了，直截了當：「我不肯呢？」

    翠奴看了眼白露，白露立即心領神會道：「王妃必須從命！以前如果有抗不從命，就是違抗祖制，立即強行脫衣，逼出靈珠、按在水裡洗乾淨後送去王爺處。」

    唐惜盈此時一改往日的和善好說話，一拍桌子橫眉冷對喝斥道：「你們敢！」她手指顫抖的指著兩個管事，氣得臉都白了：「你們敢這樣對我，我立即就去死！我保證躺在大殿下床上時，是具屍體！」

    「王妃心意已決嗎？」白露不敢罵唐惜盈敬酒不吃吃罰酒，故作姿態的恭敬問。

    「心意已決，你們就去回了大殿下，我不侍寢！」唐惜盈咬牙切齒道。

    「這可不行呀，王妃殿下！」翠奴又唱起紅臉來，不無關心般的循循善導：「按祖制規定，如王妃不肯圓房，要麼處死，要麼廢黜尊號罰做苦工。這……這……處死王妃殿下，當然大殿下萬般不肯。廢黜尊號……這個廢黜一個還有兩個……不廢也罷！就是這苦工……」是呀，畢竟她是三個王爺的王妃。翠奴含含糊糊，說了半天就等著唐惜盈的話。

    唐惜盈聽得煩，接著口道：「知道了，我就做苦工好了！」反正就是幹活，總比整日裡和狐凝傲搞攻防戰的好。

    成了！

    「那麼請王妃殿下，隨小的去！」翠奴和白露恭敬的低頭，偷偷的相對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