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3章 文 / 諾諾寶貝
第83章
這幾天裡發生的一切已經足夠讓所有東宮的女人都將夜凌兒當成了粗俗惡劣的野丫頭,大家都不明白為什麼太子還會這麼喜歡她,看到她的那些樣子他竟然也沒有露出半點不悅的表情,甚至還會溫柔地看著她,還會寵溺地摸摸她的腦袋!
想到這裡,秦玉瑩心裡非常的不是滋味,為什麼她會得到這麼多的寵愛?為什麼太子會如此地縱容她?甚至她將那只噁心的蟑螂塞進了他的衣領裡,他也沒有露出半點惱怒的樣子!她到底憑借的是什麼?不僅僅是太子,就連毓王爺也似乎很喜歡她呢,竟然還說要太子立她為太子妃!
感覺到身旁的這個女人越來越熾熱的視線,夜凌兒終於還是受不了地將臉轉了過去,不耐煩地看著她嫉恨的眼神,道:「我哪裡得罪你了嗎?不然你幹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聞言,秦玉瑩連忙收斂了一些,她剛才想得太入神了,竟然將心裡的想法全部都表現在了眼睛上面。低下頭掩飾了一下,才說道:「沒,蕭姑娘多心了,你怎麼會得罪我呢?」
「哦,那你真的可以走了,不要再到我眼前的晃悠,這會讓我很不耐煩的!」夜凌兒好心地說道,現在她還能夠好好地說話,但是一到她不耐煩的時候她就會直接用拳頭來說話。
但是秦玉瑩顯然沒有真正地理解夜凌兒的話,聽到夜凌兒的話後,她的心裡就非常的不舒服,什麼時候自己成了讓人厭煩的角色了?這個蕭凌還真是不知好歹,竟然對她如此的無禮!
她不知道的是,這已經算了很好的了,說實在的,她都應該去燒香拜佛,感謝老天爺的保佑!夜凌兒什麼時候對人這麼耐心過呀?還不是一不爽就直接動手的嗎?現在已經在好心地提醒她不要再來煩她了,不然她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忍不住就拍飛了她哦!
「蕭凌,我好歹也是太子殿下的侍妾,而你卻還什麼都不是,你見到我沒有向我行禮我都已經不跟你追究了,你竟敢還對我如此無禮!」
「耶?」夜凌兒驚訝地看著她,她難道還要跟她追究她沒有向她行禮的事情嗎?如果是的話,那不知好歹的人恐怕就是她秦玉瑩了,她夜凌兒連見到皇帝都是高興行禮的時候才會行一下禮的,她秦玉瑩算什麼呀?現在可是連太子的侍妾都算不上呢,有見過哪個侍妾從來都沒有侍過寢的嗎?
從石凳上站了起來,走到她的面前,眨巴著眼睛貌似很無辜地說道:「我都不知道呢,原來我還要向你行禮的呀?」
夜凌兒說得雲淡風輕的樣子,但是站在她對面的秦玉瑩卻感受到了一股極大的威勢朝著她襲了過去,差點就連站都站不穩了。當下心中就是一驚,這樣的氣勢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有的,站在她的面前,竟然會有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自己似乎連跟她站在同一片土地上的資格都沒有了。
看著秦玉瑩已經泛白的臉,夜凌兒不解地問道:「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那要不要我幫你去請一個御醫來幫你瞧瞧呢?如果覺得已經來不及了的話,我幫你瞧瞧也是可以的,雖然我的醫術不咋的!」
其實夜凌兒也沒有做什麼,就是稍微用上了一點點的內力,然後就把手無傅雞之力的秦玉瑩給嚇白了臉。
無聊地扁了扁嘴,然後轉身就走開了,這樣子就被嚇到了,根本就一點挑戰性都沒有,還不如去看花看水看冰雪呢!
一直等到夜凌兒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內,秦玉瑩都站在原地沒有動過,看著夜凌兒的眼神裡也充滿了嫉恨,她不甘心就這樣輸給了夜凌兒。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坐上太子妃的寶座,等到太子繼承大統的時候,她就是騰龍國最尊貴的皇后了!
但是夜凌兒還沒有好好地坐一會兒,她剛剛出現的地方又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無力地翻了個白眼,為什麼就是不能夠讓她稍微消停一下呢?如果是好玩的事情的話,她到還無所謂的,但問題是這些事情一點都不好玩呀,如此這般下去,她真的會被煩死的!
「蕭姑娘。」又是個諂媚的聲音,現在皇宮裡所有的人都知道蕭凌是他們的太子殿下最寵愛的女子,而且還是最有可能坐上太子妃寶座的女子。再加上騰龍國就只有這麼一位皇子,很顯然的就是夜寒風肯定會繼承皇位,那麼對這位未來的皇后娘娘,所有的人能不好好地巴結一番嗎?
所以現在只要是有夜凌兒出現的地方,就肯定會出現一群巴結討好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隱秘一點的地方,以為肯定不會有人出現的,結果還是馬上就被發現了。
現在出現的是一個宮女,因為騰龍國的後宮沒有一位妃子,這些宮女太監似乎也就變得空閒了很多。
不解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身旁的宮女,夜凌兒輕撫著下巴靜靜地思索著,她們好像都很閒的樣子,可是再怎麼閒也不應該來找她的麻煩吧?雖然她們的本意並不是想要來找她的麻煩,但是她們打擾到了她的清靜在夜凌兒看來就跟來找她的麻煩沒什麼兩樣。
「你很閒嗎?」
那宮女被夜凌兒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嚇了一跳,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一下子也想不好應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她很閒嗎?作為宮女怎麼可能會很閒?她只不過是看到這位宮裡的大紅人,幾乎所有人都想要巴結的姑娘的時候就忍不住走了過來,想著如果討好了她,她以後在宮裡的日子簡直就是如日中天了。
吱吱唔唔了半餉都沒有想好到底應該回答說自己是很閒還是很忙,看著夜凌兒那詢問的眼神,想到可能是這位姑娘想到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她去做,如果她說很忙的話,那就是白白錯失了一個討好她的好機會。當下就點了點頭,道:「不知姑娘有何吩咐,奴婢定當為姑娘完成!」
「哦,這樣啊!」夜凌兒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指著遠處的假山,不懷好意地說道,「既然你這麼閒,那就繞著那座假山跑上一百圈好了,不要來煩我!」
那宮女差點當場暈倒,竟然叫她繞著假山跑一百圈,這不等於是要她的小命嗎?早知道是這樣的話,她是絕對不會走過來的,結果討好不成,竟然還打擾到了蕭姑娘的清靜!
夜凌兒瞪了她一眼,不悅地說道:「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難道還要我幫你帶路嗎?反正你都是那麼閒的,我又不想被你打擾到,那就只好去跑步了,正好也可以順便鍛煉鍛煉,強身健體嘛!」
惡魔!這是那個宮女現在腦袋裡唯一能夠想到的詞了,她剛才到底是發的什麼神經?為什麼不是見到她就遠遠地避開呢?但是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嗎?主子地已經下了命令,她們這些做奴婢的也就只能遵命了。
看著那個在拚命跑步的宮女,嘴角掛上了一絲嘲諷的笑意,這些人還真的是無聊到了極點了,竟然會想要來討好她!她可是馬上就要離開的人,是不可能做她們的太子妃的,如果她們知道了這些,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賣力地來討好她?
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又好聽的聲音,同時夜凌兒也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個小宮女惹凌兒不開心了嗎?」
輕輕地靠在了夜寒風的懷裡,笑著說道:「小風風,我幫你選太子妃吧!」
沒想到夜寒風竟然想都不想地就拒絕了她的「好意」,悶悶地似是在賭氣地說道:「不要!我的太子妃早就已經選好了,就小凌兒,好不好?」
夜凌兒撅起了小嘴,不滿地說道:「一點都不好!人家可是將小風風當哥哥看待的呢!」
夜寒風並沒有按著正常的思維去想夜凌兒的話裡的意思,只是將臉埋進了她的脖頸處,故意曲解了她話中的意思,說道:「那以後小凌兒就叫我風哥哥好了!」他聽到過她叫莫野逸軒軒哥哥的,讓他聽著覺得很刺耳。
「對不起!」
夜寒風的身形頓了一下,帶著一點懲罰地收緊了手臂,將夜凌兒緊緊裡摟在兩臂之間,道:「早就說過了的,凌兒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夜凌兒吸了口涼氣,他好用力哦,她感覺身上的骨頭都快要錯位了。
「我不會放手的,我要凌兒永遠都在我的身邊!」
歎了口氣,夜凌兒無奈地仰望著天空,輕聲說道:「你明明知道我愛的人是莫野逸軒,為什麼還要這樣呢?就算我在你的身邊,也不會愛上你的,風,放手好不好?」
「不!」夜寒風幾乎是絲毫地沒有迴旋的餘地地說道,只要一想到凌兒會離開他的身邊,他就覺得快要不能呼吸了,將夜凌兒更緊地貼在自己的胸前,搖著頭說道,「我做不到,凌兒,我真的做不到!為什麼你一定要離開我?為什麼就不能跟我在一起?難道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很不開心嗎?」
「沒有,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很開心。」
「那你為什麼還要離開?我們一直就這樣在一起難道不好嗎?」
「是很開心,但是卻總是感覺心裡有個地方是空空的,好像少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樣。」
「那跟莫野逸軒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會了嗎?」
雖然知道說這句話很殘忍,一定會傷害到他,但是夜凌兒卻不得不說,因為她不想讓他受到更大的傷害。閉上眼睛,靜靜地回憶著跟莫野逸軒在一起的時候的情景,嘴角掛著一抹滿足的笑意。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開心,很幸福呢,以前怎麼就沒有發覺呢?
沒有等到夜凌兒開口說出她的想法,夜寒風突然就鬆開了手,然後轉身就離開了,在離開之前只留下了一句話,「不管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怎麼樣的,我已經不想知道了,反正我是絕對不會放你走的!」
就讓他當只鴕鳥好了,他不想聽,或者應該說的害怕聽到從凌兒的口中說出的那些話,會讓他發狂的。
看著夜寒風離去的背影,夜凌兒眼神黯淡了下來。她該怎麼辦才好呢?為什麼風每次都不肯聽她把話說完呢?又抬頭看向了天空,軒哥哥,你說我該怎麼辦呢?難道真的要跟風在一起?你肯定不會答應的吧?
星月國的都城內,三王子淵星麒突然從天牢裡出來了,同時其他的王子都被突然監禁在了各自的府中,誰都無法走出門口一步。淵星麒還帶領著兩萬禁軍闖進了皇宮,對皇帝淵歷瑞進行了逼宮,逼著他立下了詔書,他將退位,由淵星麒登基為帝。
當淵星麒走進他父皇的寢宮裡的時候,看到的是兩個衣衫不整的人,一個是最近淵歷瑞的新寵清妃,還有一個就是淵歷瑞。他正瞪著眼睛怒視著突然闖進來將他團團圍住的禁衛軍,「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擅自闖進來,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淵星麒冷笑著走到了他的面前,將他從床上拎了下來,道:「父皇難道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淵歷瑞顫抖著手指指著淵星麒,滿臉的盛怒,「你你什麼時候從天牢裡出來的?是哪個膽大妄為的傢伙把你從天牢裡放出來的?」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裡有著掩飾不住的厭惡和恨意,伸手從袖子裡抽出了一張聖旨,扔到他的面前,道:「父皇還是趕緊在這上面蓋上你的玉璽吧,晚了可就要來不及了。」
當看清那聖旨上面寫著的是什麼的時候,淵歷瑞更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次是連嘴唇都一起顫抖了起來,被氣的。「什什麼?要朕退位,由你三王子淵星麒登基為帝?你簡直是做夢,朕怎麼可能會把皇位傳給你呢?你只不過是下賤的女人生出來的野種,朕怎麼可能會啊,你要幹什麼?」
淵星麒的臉陰沉到了幾點,他伸手就拎住了淵歷瑞的領口,將他提了起來,黑著臉湊到他的面前,眼裡透露著殺氣,冷冷地看著他說道:「你最好給我閉上你的嘴,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裡去?像你這樣昏庸無能的皇帝還是趁早退位的比較好,免得會有更多的老百姓受苦。」
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個樣子的淵星麒,淵歷瑞不由得有點不知所措了,他身上的那股氣勢簡直比他這個皇帝還要威嚴上好幾倍,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他怎麼可能會甘心把皇位傳給這個他一直都厭惡的兒子呢?
但是他似乎已經沒有了拒絕的權力,因為淵星麒將一柄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冷冷地看著他說道:「你還是不要再做無謂的反抗了,不要以為你是我父親我就不敢殺你!這幾年來,你什麼時候把我當成是你的兒子來看待過?既然你沒有做到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那麼我自然也就不用把你當父親來看待了!」
淵歷瑞恐懼地嚥了口口水,那把架在脖子上的劍可是泛著寒光呢。氣憤地瞪著淵星麒,怒罵道:「你你這個孽子!竟敢」
淵星麒稍微加重了一點手上的力量,在淵歷瑞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淡淡的血跡,沉聲道:「你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兒子,又哪裡來的孽子呢?」
「朕真是後悔讓你活到現在,早知道會這樣,朕真應該在你那個下賤的母親的肚子裡的時候就殺了你,現在也就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可惜啊,現在後悔已經沒有用了,如果早知道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也許你應該對我好一點,那樣也許我還能夠在以後的日子裡讓你過得好一點。其實做一個太上皇也不錯的,什麼事都不用做,又有人在一旁服侍著你,讓你安安心心地過個晚年。只是可惜,現在你連這麼都得不到了。」
聞言淵歷瑞心裡驚了一下,愣愣地看著他,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想殺了朕不成?弒父奪位,那可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淵星麒嗤笑了一下,道:「弒父?你什麼時候變成我的父親了?我剛剛不是還說過你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兒子嗎?這麼快就忘了?廢話少說,趕快立下詔書,也許我還能再讓你活幾年,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一樣能夠登上皇位!」
雖然很不甘願,但是自己的老命就捏在他的手上,他還有拒絕的權力嗎?真的是悔不當初啊,真的不應該讓他生下來,否則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了。當年的一念之仁,竟然換來了今天這樣的結果!果然是有什麼樣的母親就能生出什麼樣的兒子,他的母親殺害了他最寵愛的妃子,沒想到二十年後他竟然還想要殺了他!
淵星麒並不去理會淵歷瑞心裡在想些什麼,只是將架在淵歷瑞脖子上的那把劍稍微移開了那麼一點點,逼著他立下了詔書,將皇位傳給三王子淵星麒,並且他也將馬上退位!
當淵星麒拿到那張詔書的時候,臉上並沒有出現有多大的喜悅,只是嘴角微微向上彎起了一點,將詔書交給身邊的心腹讓他去朝堂上宣讀。而他則在旁邊坐了下來,好整以暇地喝起了茶。
詔書的宣讀在朝堂上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響,似乎只是走了一個過場,原因很簡單,大多數的官員在很早以前就投靠到了淵星麒的這一邊,他們都覺得淵星麒是所有王子中最有才能的一位。但是因為他母親的原因,皇上對他也並不怎麼待見,所以他一直都將自己的偽裝得很好,幾乎讓所有不知情的人都認為他只是個無能的王子。
基於這樣的原因,那些忠於星月國,想要改變星月國目前的這種形勢的大臣們都投靠到了淵星麒的門下,也都是在暗中跟淵星麒聯繫的,他們將星月國的希望全部都托付給了他。希望他能夠不要像他的父皇一樣,希望他能夠解決正是危在旦夕的星月國。
淵歷瑞怒瞪著眼前的這個一直都不待見的兒子,看著他那好整以暇的神情,很想衝上去將他碎屍萬段,但是他根本就不可能會是他的對手。想要叫侍衛護駕,但是那些侍衛竟然全部都對他現在的樣子視而不見,也就是說根本就是全部都倒戈到了這個孽子那邊,完全不管他這個皇帝的死活。
「知道為什麼沒有人來救你嗎?」淵星麒嘲諷地看著一臉不甘,但是卻又滿臉無奈的淵歷瑞,淡淡地說道。
淵歷瑞充滿殺氣地瞪著他,道:「朕真是後悔讓你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如果當初就把你扼殺在腹中,就不會有今天的這種事情了!」
嗤笑了一聲,道:「你這句話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但是你卻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我可以這麼輕易地就帶著禁衛軍一路暢通地衝到了這裡。哦,對了,你可能連為什麼禁衛軍會聽我的調遣都想不明白吧?其實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你這個皇帝當得實在是太失敗,他們早就已經不想再忍受你的昏庸無能了,而我就眾望所歸地成為了他們希望的寄托者!」
「你胡說!朕怎麼可能昏庸無能?明明就是你們膽大包天,想要弒君奪位!」
「如果你一定要這麼說的話,當然也是可以的!不過有件事還真想跟你說清楚,不然我娘在九泉之下都會不能安息的!」
淵歷瑞冷哼了一聲,厭惡地說道:「朕不想聽到有關那個賤女人的任何事情!」
「唰!」的一聲,淵星麒又抽出了劍架到了淵歷瑞的脖子上,眼光寒冷地看著他說道:「不要再讓我聽到你辱罵我娘的聲音,否則現在在這裡就殺了你!」
淵歷瑞打了個冷顫,淵星麒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的氣息讓他都有點承受不住了。
扯了下嘴角,不屑地看著淵歷瑞,道:「知道你那個寵妃為什麼會死嗎?」
「哼,當然是那個賤當然是你娘害死的,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難道你還想說出一些其他的什麼出來嗎?」淵歷瑞原本想要說當然是那個賤女人害死的,但是一接觸到淵星麒冷冽的視線,馬上就下意識地轉換了語句。
淵星麒繼續讓那柄劍停留在他的脖子上,淡淡地說道:「那你知不知道她喝下去的那杯毒茶是哪裡來的?」
「那還用說嗎?肯定就是你娘下的毒了!」
「我也這麼覺得,曾經。但是後來我卻發現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你想知道嗎?」淵星麒臉上笑著,但是眼睛裡卻猶如萬年寒冰一般,重新端起了桌子上了那杯茶,喝了一口,然後才繼續說道,「聽說那杯茶剛開始的時候是為我娘准本的,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你那位寵妃竟然拿錯了杯子,一不小心就喝下了她自己準備的那杯毒茶,你說這是不是很好玩呢?」
「什什麼?」淵歷瑞不敢置信地瞪著淵星麒,這是不可能的!
淵星麒冷哼了一聲,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背對著他說道:「我不會讓我娘蒙受這樣的不白之冤,雖然她已經死了,但是就算是死了我也要還她的清白。淵歷瑞,你根本就配不上我娘,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身體裡還流有你的血,我早就殺了你!」
逼宮似乎很順利,因為現在的星月國京城內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多餘的士兵把守,那些士兵都被抽調去了前線戰場上,而留著京城裡負責皇宮安全的兩萬禁軍則早就已經是淵星麒的人馬了。逼宮是很順利地就成功了,但是星月國的眾多王子們並不承認淵星麒的位置,他們也都紛紛反抗了起來。
但是因為他們手上並沒有任何的兵權,將各自府上的侍衛們集合起來也根本就不是兩萬京城禁衛軍的對手,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一直都受到他們的嘲弄,無能的三皇兄會突然就給他們來了這麼大的一個打擊。
在邊境上的二王子淵星傑聽到了這個消息也被震驚了,他還以為等到戰事了結的時候,太子之位非他莫屬的,卻沒有想到淵星麒竟然直接就逼宮登上了帝位。想要馬上率兵回京,但是卻受到了天麟皇朝的攻打,如果他就這麼回去的話,無疑就是將門戶大開,等著天麟皇朝的軍隊打進他們星月國。
一時間,淵星傑猶如陷入了火坑之中,前後左右都動彈不得。這時才想到自己竟然犯了一個如此大的錯誤,生生地將京城的兵力掏空了,讓淵星麒逼宮成功了。
趁著周圍亂成一團的機會,淵星麒登上了帝位,又以雷霆手段收回了原本落到各位王子手中的權利,星月國很快就已經是淵星麒的囊中之物了。但是在邊境上的淵星傑卻成為了讓他最頭痛的人物,他的手上有著幾乎整個星月國的兵權,這是最讓淵星麒忌憚的地方。
軍營中,淵星傑陰沉著臉端坐在上方,淵星麒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快得讓他措手不及,不僅被搶走了皇位,現在他又在計劃著要從他的手中奪回兵權。哼,如果他認為他能夠這麼輕易地就奪回他手中的兵權的話,那就實在是太小看他淵星傑了。只是,當想到這些的時候,淵星傑的眼裡忍不住閃現出了苦澀的味道。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是以一個浪蕩公子的形象出現在大家的面前,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流連花叢,樂不思蜀。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這一切全部都是他用來迷惑人的假象呢?只是沒想到淵星麒的演技更好,竟然在所有的人將注意力轉移到太子之位的時候,他卻直接轉到了皇位上,而且是那樣的出其不意,沒有給人任何準備的時間他就已經成功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帳外有士兵來報,「二王子,軍營外有個人說要見你,還說只要二王子見到了這條玉帶就會知道他是誰了!」
「玉帶?」淵星傑眼裡閃過一絲訝異,半餉才朝那名小兵說道,「請他進來。」他根本就還沒有看那條玉帶,但是心裡卻已經猜到了來者的身份。
很快,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裡的人影出現在了帳篷之內,淵星傑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看不出臉上有什麼不一樣的表情,半餉才開口出聲道:「我現在該稱呼你什麼呢?三皇弟,還是皇上?」
那人將罩在頭上的斗篷拉了下來,淡笑著看著淵星傑,道:「二皇兄,別來無恙吧?」此人正是原本應該在星月國都城的淵星麒。
冷嗤了一聲,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道:「當然沒有你好了,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吧?」
淵星麒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怎麼會呢?我怎麼可能會殺二皇兄你呢?」
淵星傑輕輕地皺起了眉頭,不解地看著一臉淡笑的淵星麒,他今天怎麼怪怪的?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看來,還是應該小心一點才好。「說吧,你特意趕到這裡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伸手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包裹,將它放在了淵星傑的面前,道:「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這東西交給你比較的適合。」
淵星傑完全被他給搞迷糊了,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冷冷地睇了那個放在他面前包裹一眼,道:「這是什麼?」
扯了下嘴角,揶揄地看著他說道:「二皇兄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難道連一個小小的包裹都不敢打開了嗎?不會是在擔心我在裡面下了毒吧?」
「閉嘴!」淵星傑一把就扯過了那個包裹,他似乎很容易就會被他刺激到。
當他打開那個包裹,看清楚裡面的東西之後卻愣住了。抬起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淵星麒,不解地問道:「你剛剛有說了什麼的嗎?」
點了下頭,笑著說道:「我有說過覺得這東西交給你比較的適合。」
「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當然知道了,不就是玉璽嗎?」
淵星傑突然暴怒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伸手就在淵星麒的腦袋上打了個爆栗子,惡狠狠地說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些什麼事情嗎?還是你覺得這樣子很好玩?」
咧著嘴瞪著淵星傑,他下?揉了揉被敲痛的地方,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事了,難道你還不明白我想做什麼嗎?」
「你你不會是玩真的吧?」淵星傑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更加的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為什麼要怎麼做?」
低頭輕笑了一聲,道:「其他的幾位兄弟都已經被我解決了,他們手上的權力也全部都回到了我的手上,現在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了。如果要當好一個皇帝的話,勢必要將你手上的軍權取回,但是我不想與你為敵,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如果讓你當皇帝的話,也許我們兩人就不用為敵了。」
淵星傑的嘴角微微上揚,心情竟然也奇跡般地飛揚了起來。他剛才還以為他們兩個勢必要為敵了,卻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有這樣的轉變。為了能夠不與他為敵,他竟然甘願放棄皇位,跟他比起來,自己真的顯得小家子氣多了呢!
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將玉璽推回給了淵星麒,道:「這個皇帝還是你來當吧,我知道,在很多方面,你都要比我優秀多了,你放心好了,兵權我也會交給你的。」
「呃?」淵星麒愣愣地看著他,事情怎麼會轉變成這樣的?「二皇兄,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登上皇位的嗎?」
「是啊,曾經很想,曾經發過誓,就算拼了命都要登上那個最高的位置,但是現在好像已經不用了。」
「為什麼?」
伸手從淵星麒的手中拿過了拿掉玉帶,靜靜地凝視著,問道:「還記得我當初把這條玉帶送給你時的情景嗎?」
輕點了下頭,道:「當然記得!從小我就受盡了其他王子的欺辱,他們不管遇到什麼麻煩,總是會來找我出氣,小時候,我身上的傷痕從來就沒有消失過。那天如果不是因為二皇兄剛好經過,我可能就要被他們打死在御花園裡了。也就是在那天,二皇兄你把這條玉帶送給了我,還說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拿著這條玉帶去找你,你都會幫我的。」
「你還記得那麼清楚啊?我都快要忘記了。那你現在為什麼不要求我幫你呢?也許可以要求我把兵權交給你的。」
淵星麒扯了下嘴角,說道:「我不想跟你提這麼過分的要求,在我心裡,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只有你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會出來救我,我不想,也不會跟你提這樣的要求的。」
淵星傑低下頭,將臉隱藏在手心裡,只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彎彎地嘴唇,好像笑得很開心,「知道我為什麼發誓一定要登上那個位置嗎?」
「不知道,為什麼?」
抬起頭來眼光灼灼地看著淵星麒,然後說道:「因為我想保護你,想要能夠更好地保護你不被那些人欺負,麒兒!」
淵星麒徹底地愣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剛才聽到的是真的嗎?不會是幻聽吧?
笑看著呆愣在那裡的淵星麒,淵星傑繼續說道:「看到那些人欺負你,而你卻連反抗一下都沒有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我想好好地保護你,再也不讓任何人欺負你,但是我的力量似乎太弱了,根本就沒有能力很好地保護你,所以我就在想,如果我登上了那個位置,是不是就有足夠的力量了呢?」
「二皇兄?」淵星麒愣愣地看著淵星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尤其當他看到淵星傑看他的眼神的時候,心裡不由得起了一陣驚濤駭浪。他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淵星傑沒有停留地繼續說著,「當聽到你竟然逼宮,登上了皇位的時候,我感覺我好像已經不用再保護你了,因為你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保護好自己。但是同時,我也很矛盾,我以為你肯定會來奪回我手上的兵權的,到時候我們勢必就會站在敵對的兩方,那時候我該怎麼辦?如果我主動地將兵權交給你的話,我們之間是不是也會存在著一道深深的裂痕?」
淵星麒突然有了一種想要逃離這裡的衝動,為什麼二皇兄看他的眼神會這麼奇怪?就像,就像是他看蕭凌時的那種眼神。
但是就在淵星麒打算快速逃離這個地方的時候,淵星傑卻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把拉住了他,邪笑著看著他說道:「麒兒,你這麼匆忙地要去哪裡呀?難道你打算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地就走了嗎?」
淵星麒馬上賠笑著說道:「怎麼會呢?我只是呃,只是隨便地動了一下而已嘛!」
淵星傑的眼裡明顯地寫著不相信,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頰,問道:「麒兒是不是很喜歡蕭凌呢?」
「呃?」淵星麒不自然地將臉從他的手上離得稍微遠了一點,現在的氣氛怎麼會這麼怪的?
淵星傑重新將手撫上了他的臉,邪笑著說道:「那我幫你去把她搶過來好不好?」
「呃?」淵星麒很心動啊,但是現在的情況有點特殊,所以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現在蕭凌被夜寒風掠到了騰龍國,這樣就會讓莫野逸軒對夜寒風產生不滿,甚至還有可能會引發戰爭,兩虎相鬥,最後的結果只會的兩敗俱傷。」
「呃?你你想做什麼?」
「知道為什麼明明知道騰龍國會趁機進攻星月國,我還要故意將那邊的兵力抽調到這邊來嗎?」
「你該不會是故意要引來夜寒風,然後好讓他跟莫野逸軒發生衝突的吧?」他就一直在奇怪,為什麼他突然會這麼魯莽地隨便抽調兵力,聽了他的話之後才感覺到他好像是故意要那麼做的。
淵星傑笑著捏了下淵星麒的臉頰,像是對待戀人般的那般親密,道:「聰明,就是這麼回事!正好趁著他們兩個在爭鬥的時候把蕭凌搶過來,你說好不好?」
被淵星傑的眼神看得有點毛骨悚然,淵星麒真的很想逃,但是他現在被淵星傑給禁錮住,好像根本就逃不掉了,「二皇兄,你」
伸手制止了淵星麒的話,只是邪笑著繼續說道:「但是作為交換條件,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什麼事?」
「在娶蕭凌的時候,隨便也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