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卷 第八章、獨特測定 文 / 弦殘
在一道道老一屆弟子火熱、嫉妒的目光中，星夜和獨孤缺昂然的跟著天羽走向武玄壇，他們不是誰，星夜和獨孤缺也犯不著為了別人的嫉妒和注視便是弄得緊張兮兮。
天羽真人瞥了瞥兩人，心中暗道不錯，此等定力，正是修行之人所需。所必須。
此刻廣場中，人山人海，雖說天玄門乃是修真門派，但多年累積下來，門中之人也是達到了一個極為龐大的數字。掌門，大長老天羽，二長老風滅，三長老離灰，這是天玄門最高的領導層。之下便是九位長老，各自管理和監督門中諸多事務及教授弟子。再下便是門中大護法三十餘人，皆是修為極其強橫之人。最後便是廣大的弟子群眾。
當然，作為世界最為神秘的門派之一，還有著很多一般人不可知的存在。以上不過就是明面上的人物而已。
偌大的廣場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多卻不亂，因為他們都按自己師傅的位置，整整齊齊的站成了九個縱隊，左四右五。
廣場的最中間，一根數人合抱的石柱擎天而起。而在石柱後面站著數十個一臉嚴肅的小孩，自也是整齊，安靜的。平日的那些嘰嘰喳喳，吵吵鬧鬧在此刻停止了。因為他們知道，他們這一生最重大的時刻，便是即將到來。
所有弟子前面，是一個九階的石階，石階之上又是一個平台，平台上十三把椅子平排坐落。可想便是天玄門掌門、三大長老以及九位長老的座位了。
修真之人講究樸素，道法自然。自是沒有外界的那些花花綠綠的彩綢，橫幅，紅花之類的物事。
此刻，平台之上，九位長老均已落座，只不見得掌門以及三大長老了。不過眾人倒是也不奇怪，往屆的拜師大會，三大長老和掌門四人中能出現一位也就算正常了，就可以開始大會了。而主持大會進行的，一般卻是從九位長老中選出一人來擔任的。
午時三刻，馬上就到，而這最核心的四人卻姍姍未來，一些弟子也是開始嘀咕了。
就在這時，一個弟子喊道：「天羽師伯來了。」頓時人群齊刷刷的看向天羽走來的方向。只見天羽真人兩手各牽一名孩童徑直走向中間那個小孩排隊的地方。把星夜和獨孤缺安排在眾孩子之間。又囑咐了幾句什麼，這才走上平台坐上自己的位置。這自然是又少不了一些人的議論了。
九位長老自是也看慣了這種，四人中只有一人到來的情況，於是互相看了看都點了點頭，只見其中一人站了起來對天羽道：「天羽師兄，你看，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我還沒到呢，你急著去投胎啊？」卻是三長老疾飛而來，躍過眾弟子穩穩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聽便知這三長老離灰有些火爆脾氣了，離者火也，人如其名。
「四師兄，你可沒說要來哦，往年你可是都不在意的啊！」那名長老笑笑道。
「燭東，今年能跟往年一樣嗎？我可是聽說，今年新收的弟子可都不是一般的天才。我自是要來搶一個逆天級的咯。」離灰長老笑道。
「那——」
「等等，還有我呢，別一有好事就落下我啊！嘿嘿」燭東一句話沒說完，直接便被打斷了去，卻是一個看似放、蕩不羈的中年文士直接出現在了座位之上。還嘿嘿，嘿嘿的笑著。
「喲，三師兄，你也忍不住了嗎？」燭東作詫異狀。因為，他知道他這個三師兄更是一般人見不到的，平時也都不知道是藏身何處，沒想到今天卻是也被這大會吸引過來了。
「燭東，開始吧，掌門師兄倒是不會來了，他跟我說過他要閉大關，沒個十年八年是不會來搗亂你了。」二長老風滅對著燭東揮了揮手道。
聞言，燭東也是點點頭，轉過身對著台下乾咳兩聲，於是剩下的一點嘈雜也落了下去。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聖人皆不干預你的生死命道，但你我卻不能自生自滅。自太古以來，修真尋道之士，多如牛毛。所為不過兩點，長生及力量。而身為正道，我們修道的目的卻是還有著更為重要的一點——天下蒼生。我天玄門以正道自居，自然也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天下蒼生為根本。
當今天下，邪魔退避，正道大昌，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經過這百數年的修養，以及一些正道中人的麻痺大意。說不准哪一天，邪魔便是會捲土重來，而那時便是我正道中人退魔封妖之際。」燭東的一席話慷慨激昂，引起不少人的內心共鳴。
「今天，是我天玄門百年一遇的大日子。因為今天，將有著八十七位新弟子入門。他們是天玄門上下百餘號人花費數年時間從凡俗世界中找到的修煉天才。而他們將肩負起延續我們天玄門一派的強盛，以及將來為天下蒼生帶去重大福澤的重任。」
接下來他便是對著那群小孩道：「作為我天玄門百年一次的拜師大會，自是需要遵循我派的傳統，那便是測試你們的天賦到底如何，以便日後為你們拜師及習藝作一些衡量的標準。」
「我天玄門以無上至法『玄天訣』揚名天下，而玄天訣高深莫測，乃至表面文字也是艱澀難懂，要修煉玄天訣，不僅需要高度的天賦及聰明智慧，也需要有自身獨特的運道和機緣。」
「因此，我天玄門每次對新入門的弟子的測試，便是要你們用最短的時間領悟玄天訣的入門基礎法決——清心凝氣決。」
說著他抬了抬手，平台下便走出十個弟子，每個弟子手裡托著一個盤，上面裝的是一幅幅字畫，然後他們把那些畫分發到每個孩子手中。
見到分發完畢，燭東道：「這是清心凝氣訣的功法運行圖和口訣，以及一些修煉時需要注意的事情的說明，現在你們要做的便是按照圖和口訣開始修煉，以兩個時辰為限，到時檢驗你們的修煉成果。」
而在星夜等眾孩子心中此刻卻是想道，這天玄門可真夠獨特，測試便已經是自行修煉法訣，雖說他們都是凡俗世界的天才，但如此這般的下馬威，也是令的一些人不知所措。
修行一道，那對於他們來說還是一片空白的區域，從未接觸過的東西。現在，卻是要求他們在兩個時辰內弄出成績來，不可不說讓得他們在好奇，嚮往與期待中隱隱有一絲擔憂。
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大門突然就在面前，可是他們卻是打開大門的方法一無所知。免不了有一絲對未知的恐懼。
其實，天玄門對於這群小孩倒是過於苛刻了，普通人修習這等法決，那自然是要有人一旁指導，先慢慢引導，再讓他們一點點的嘗試的。而一個普通人要修習出一絲元氣之力，短則幾日，長則數月，甚至許多人直接在這關被卡死，一生無緣修道之途。
所謂修道講個緣字和運字，有的人是注定與修行之道無緣的，就像那些永遠凝聚不出第一絲元氣之力的人一樣。
當然，話說回來，天玄門也並沒要求他們一定要修煉出元氣之力，或有什麼硬性條件。但在這個天才扎堆的地方，如果一個時辰都還感應不到元氣之力，那麼，便說明尋找他們的那些長老飯桶了，而他本人也是可以自動放棄，打包回家了。
激烈的競爭在這個廣場無聲蔓延著，隨著時間的流逝，那股味道卻是更濃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