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上古 文 / 烏金

    第53章：上古

    一路東行，葉宇軒與鍾何天二人向著魔物山的方向而去。途中遇到不少妖獸，能敵則敵，能逃則逃，而大多都是先天左右，二人之一都能勉強應付。而難得遇見一個入虛的妖物，則是大氣都不敢喘出一個，畢竟差距還是太大了。而於此又要追溯到三日之前……鍾何天驚異地看著葉宇軒，隨即想到了這蚩尤一族的族長知道他的身世隨之告訴了葉宇軒，眼神略顯黯淡，道：「知道我的身世了麼……」「嗯，這是族長告訴我的，不過你不用擔心，趕屍一族在極東方位，與我們相差可以說是十萬八千里，應該不會那麼快找到我們的。」葉宇軒拍了拍鍾何天的肩膀笑道。鍾何天聽後眼神由無神漸漸轉至有神，漸漸顯得有了張力，久久看了葉宇軒一陣，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力地點了點頭……

    此後，二人便這麼稱兄道弟，一路東行。上古畫境，雖為上古大戰的遺骸之一，卻在無數年來的積累下，有著不少種族或是自然衍生出的妖獸。而妖獸之中也有好有壞，甚至有的口吐人言，能化作人形。而大多具備人的品格的妖獸，都屬善類，葉宇軒與鍾何天二人也從一些善良的妖獸口中得知東方的魔物山上因一巨靈後裔修煉時不小心，破損的山壁，卻是有著暗黃色的金字湧現，日夜照亮了整個半山腰，卻是沒人能夠看懂山壁上的金字所說的是什麼。

    而這也僅是一種猜測罷了，不同的妖獸口中說出來的也有所不同。有的妖獸說這只是以前的神人留下來的字，說不定內容只是「到此一遊」那麼簡單，而有的妖獸則認為是上古大神留下的驚天動地的修煉之法，眾說紛紜，以至於說得有些傳神，讓葉宇軒與鍾何天二人不敢盡信，還是直接去瞧上一瞧的好。而所謂一傳十，十傳百，一個妖獸的口中傳到了無數妖獸的口中，以至於無數上古種族的後裔都得知了，不少後裔都派出了族中的一些精銳來瞧上一瞧。葉宇軒本是不想湊這躺熱鬧的，但想到這魔武山也有可能是上古遺骸之一，所以決定去上一去，畢竟整個上古畫境，他終究是要跑遍一躺的。

    二人的腳力都是不慢，鍾何天全身都為黑氣所包裹，日行千里不是問題，而葉宇軒雖然在瞬間挪動的速度不慢，但即使周圍天地之力非常充沛，「絕地天通」也不能無限制地使用，所以直線奔跑的他比鍾何天的速度略慢一絲，但鍾何天時常都會停下來等上一等，三日已經離魔物山不怎麼遠了。沒有夜晚的畫境，天空依舊是暗紅之色，葉宇軒與鍾何天坐在空曠的沙地之上，這畫境的地境沒有太大的區域分別，往往走上一陣便有一片森林，隨之是沙漠，石林甚至其他，而鍾何天已經在此居住了十七載，自然是已經習慣了，而葉宇軒也算是見怪不怪了。「說到這山壁上可能出現的上古功法，讓我想起了我們遺失的一部功法……」

    鍾何天雙手的實指不斷在沙地上畫著一個圈又一個圈，快得卻是詭異，而據他所說，為了使解下印證的速度足夠快，雙手要不停地運動，時刻保持在興奮狀態下。葉宇軒看著鍾何天的雙手，這幾日他總是一直看著鍾何天的雙手，想要從中學到些什麼，但即使是打圈圈的規律每次都是不同的，且看久了眼睛就會有些酸澀，於是他抬起頭道：「遺失的一部功法。」「這事外人是完全不知道的，上古時期鍾馗先祖即是捉鬼者，也是斬鬼者，且存善念捕之，充斥惡念者殺之。而不知在第幾代時，因為一名先祖覺得斬鬼的功法太過詭異而選擇摒棄，於是便沒有了這部功法。」鍾何天說道，隨之又彷彿想起什麼一般：「先父提及那部功法名為《斬字訣》。」

    葉宇軒看著鍾何天，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怪異問道：「你說存有善念的鬼能夠捕之，但那個黑毛屍煞怎麼看也不像善類啊，你怎麼捕捉的啊……」雖然這個提問有些偏題，但葉宇軒還是忍不住問了來。鍾何天聽後微微一愣，原本他已想好葉宇軒可能問的問題以及該回答的內容，卻沒想到他問了這麼一個問題，隨即笑道：「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那句話只是對外說得好聽點，只要是能捉的鬼我們都抓，只看抓不抓得到那麼簡單……」葉宇軒隱約覺得背後有了一絲涼意，看著鍾何天額頭上也有著微微的汗水滲透出來，道：「這個問題真的很簡單……」

    說罷，還刻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光和你那黑毛屍煞斗就累的我發慌，如果你會《斬字訣》恐怕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你聽過這麼一個故事麼……」鍾何天突然想起他父親告訴他鍾馗一族最大的弊病。葉宇軒有些疑惑問道：「什麼故事。」雖然已是年載十六的他，但對故事的期待還是和那些小孩子無二，畢竟他聽過的故事一個手指都能數得過來。「一根筷子很輕鬆能拗斷，兩根筷子也能很輕鬆拗斷，三根筷子或許同樣能很輕鬆拗斷……十根筷子估計拗不斷，十一根估計也拗不斷……一百根肯定拗不斷……」鍾何天如說白話文一般一字一句地吐著。葉宇軒聽得一楞一楞的，背脊已經是濕了一片。

    伸出手做了個閉嘴的動作，心中有些隱約有了一絲殺氣：「如果他再多說一根筷子，我就殺了他……」隨即道：「何天大哥，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也就是說你們一族的人太少，或許一個人非常強大，但碰到千百人或許就敵不過了，是這個意思吧……」「嗯，沒錯。不過一百零一根筷子真的也拗不斷……」鍾何天看著葉宇軒點了點頭，道。葉宇軒額頭突然青筋冒了出來，原本鬆弛的雙拳瞬間緊繃了起來，砰砰兩聲響起，鍾何天的左右兩邊臉頰各自中了一拳。他顯然沒想到葉宇軒會出手打頭，逕自暈了過去。「呼，似乎下手太重了……不過清淨了許多。」

    葉宇軒看著已經暈了過去的鍾何天，說道，隨即心中默念起了《三星護神印》。一盞茶的時間，鍾何天便揉著兩邊的臉頰爬了起來，見葉宇軒正一個人發呆，輕聲罵道：「你打我做什麼！」「何天大哥，你那是幻覺，我琢磨著是上天在懲罰你，懲罰你把一句很簡單的話重複了太多太多遍了……」葉宇軒看著鍾何天一字一句道，神情嚴肅的很。鍾何天愣了愣神，卻是沒有理解葉宇軒這句話的意思。

    暗紅的天便得漸漸亮了起來，這是唯一可以分辨時間的了，相對而言，當暗紅的天空變得略顯鮮艷，且有血意時，那便是白天了。葉宇軒也不管鍾何天一個人在那琢磨著，站了起來，水行之力運轉開來，周圍的沙子都被水流帶到了邊上去了，道：「何天大哥，出發吧，快些趕路，相信再過三天便能到了。」說罷，金行之力運在雙腿，整個人驟然出現在數十米外。鍾何天總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卻是想不通。一來因葉宇軒剛那一擊還未醒轉過來，二來又被催促了，也就不多想了，週身黑氣頓時聚攏，化作一條黑光向葉宇軒追去，雖然是晚走，卻是一些一些地向葉宇軒靠近。

    九嶷山巔，古玉開站在舜池間的一根寒冰針尖上，只見他兩個腳盤旋在這針尖之上，彷彿下一秒便會滑下一般。「讓你偷偷下山偷窺村裡的姑娘洗澡。」戍舜此刻撫著鬍子在朱丹峰上喝著甘露，用眼角的餘光撇了撇古玉開道。古玉開一邊穩住身形，一邊嘀咕著：「不就看看別人洗澡嘛，那兩個茶葉蛋小的跟什麼似的，還是小紅，哎……」說著說著，便感歎了起來，聲音也大了起來，全然沒有注意戍舜一般，而舜池下陡然躍出巨大的水花，古玉開頓時被打進了舜池。「知錯不改，給我拖光衣服，不許使用水行之力游舜池五十圈，放心，在你不行的時候我會把你救上來的。」戍舜不緊不慢道，依舊用眼角的餘光撇著古玉開道。古玉開仰天長嘯：「我這個命苦啊，怎麼找到這麼一個師傅啊……」

    口中說著，古玉開手上動作卻是依舊做著，一件一件的衣服拖了下來，便全身抖擻著在舜池裡開始僵硬地游著。戍舜喝著甘露，看著古玉開，嘴角有著不經意的笑意。……皇宮內的游池邊，秦雪兒看著池裡的金魚互相交替，映著陽光，臉上卻有著淡淡的哀愁。西院外，柳六兒一個人坐在小木椅上，雙手拖著腮幫子，輕聲嘀咕著：「宇軒哥哥……」該是有多久，葉宇軒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