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選舉:皇帝的裝甲臉皮 212 濕鞋 文 / 納爾遜勳爵
聽完張其結關於往事和舊事的大段講述,鄭阿寶扭頭看了看牆再次掛的自己的那副《神皇帝戎裝照》,好一會,他扭回頭,拿起桌子的那份傳單問道:「這東西有那麼可信嗎?直接不理如何?反正這是你的秘密,既然10年來連龍川都無人知曉,那個清國人口說無憑,誰會信呢?你確認是你的苦主找來了?別是民主黨找來的騙子誤打誤撞說中你了。」
張其結臉浮現出痛苦的表情,彷彿在伸手進糞水裡撈自己的戒指,他抬頭說道:「我認出潘近星了。今天早晨我往教堂裡走,想督促監督一下教堂的裝修,突然看到一個留辮子的清國老頭那種樣子的人提著一個包裹進了教堂,看起來眼熟,我心臟狂跳不止,我在廣場不由自主的停步,愣了好一會,才想起讓我恐懼停步的原因,就是因為我認識那人,就是潘近星!其後廣場漫天飄灑這個傳單,能說明什麼?那個輸給我幾萬美金的人找來了!」
他攤開手,無奈的說道:「雖然十年過去了,他也好像老了30歲,一個小老頭模樣,但是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因為這張臉這個神態無數次的出現我的噩夢之中!看到他,我如五雷轟頂,手足無措,想來找弟兄和您,但是又不敢,最後我找了和咱們自由黨關係不大又有點關係的邊緣人齊雲璐小齊,讓他去探探虛實。從他聽來的話來看,我確認就是潘近星,而且潘近星還說要我還給他9萬宋元……」
「9萬?這王八蛋瘋了?」鄭阿寶吃了一驚。
張其結接著說道:「他說他有人證,一個和我共事過的太平洋航運公司的夥計,齊雲璐沒聽清那人叫什麼名字,只知道是河源人,也回到宋國了。」
「這是真的嗎?他有個人證?」鄭阿寶皺起了眉頭,手指捏著那張傳單捏出了一道痕。
張其結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在太平洋航運干了三年,雖然華工來來走走,但是總有幾個始終是我們一夥的,就是做局出千騙中國同胞的,他說是河源人,我細細回憶了,同工裡也有幾個和我說一樣口音的傢伙,我不確認…….」
「他們知道你的底細嗎?知道你是龍川人嗎?」鄭阿寶厲聲打斷了張其結的歎氣。
張其結連忙揮手,擺了否認的手勢,說道:「不不不,其實我們華工也彼此不信任,要是發財誰會選擇跨洋大船漂泊?那是一腳沾在故鄉地的工作,因而我們都自覺是失敗者,丟臉丟人,彼此都不說底細,沒人知道我是哪裡人。只不過粵語口音還是能聽出來一些,我都是說自己就是惠州府人。」
聞聽此話,鄭阿寶臉色緩和了一些,他也歎了口氣說道:「但是總歸認得你的臉是?」
「是啊。」張其結低下了頭承認了。
「哦,這個小子人證都可能被發掘出來了,所以才給我說實話啊。我擦!自由黨的大危機啊!」鄭阿寶看著張其結,心情激動,喉嚨裡發癢,不由得大聲咳嗽起來。
雖然咳嗽,他還是站起來,又蹲下身子去,從行軍床矮小的床底下抽出自己的雪茄盒子,放在桌子,打開盒蓋,又拿了一支雪茄——他已經一緊張就想抽煙了。
鄭阿寶手裡夾著雪茄,卻沒有點火的意思,兩根手指夾著,拇指死死頂住末端,好像在壓子彈那樣,雪茄煙體斜斜垂下,但是看那姿勢,若是好子彈,這支槍一抬起來,槍口就對著了垂頭喪氣的張其結胸口了,鄭阿寶手裡的「槍」凝固不動,直盯著張其結,慢慢的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張其結慌亂了一下,有點手足無措的來回搖頭看了看,接著有點語無倫次的說道:「他要錢……但是我確實也是當年對不起他…….現在在選舉……不給他也不好…….我良心也過去……但是…….我想要不…….要不和他說說,給他點錢算了……好就這樣了了這事……」
「你要給他9萬?」鄭阿寶瞪大了眼睛。
「不!不!不!」張其結驚恐的連連揮手,接著又低下頭去說道:「我雖然有那麼多錢,但是大部分都壓在廠子裡:地皮、廠房、設備什麼的,還有貨物流動、工人工資,都占壓錢款,哪有那麼多現金?選舉這段時間花錢又花得厲害…….我手頭沒多少現金,我想想……能給個幾千,好不好?是不是也太多了?剛捐7000啊,我確實現金沒有多少了……」
張其結最後的論述變成了詢問語氣,鄭阿寶盯著張其結沒吭聲,肚裡冷笑道:「這小子找這麼多借口,明顯說明他根本就不想給老潘多少錢。不過,這也好!」
想到這裡,鄭阿寶終於結束了手裡持槍一般的姿勢,一隻手開始摸火柴盒了,嘴裡說道:「錢多少其實不是問題,問題在於如何保證你的名聲。你剛才也聽到了,帝國對你們這些候選人期望很大、好處也不會少了你們的,但是很可能以候選官員的標準來要求你們,你想:朝廷會讓一個以前的老千做議員嗎?」
「可是我悔改了啊!」張其結急了,他叫道:「我這幾年來天天懺悔,我也沒賭博過,沒嫖妓過,鴉片也不抽……我……我說句違背聖經的大話,我為龍川做了多少貢獻,幫助過多少窮人…….」
鄭阿寶揮手打斷對方的表功,他說道:「百姓不聽你這一套,朝廷裡官吏也都是人,瘋起來一樣要人命,大家都喜歡嚴於律人寬於待己。雖然拔起蘿蔔帶起泥,但是你這泥太多了點,朝廷的面子何存?我們也受不了,自由黨最可能當選的第一個議員是賭徒老千出身?你讓別人怎麼看我們黨啊?」
張其結愣了好一會,驚恐的叫了起來:「您的意思是讓我給那老潘9萬?!!!」
鄭阿寶從鼻子裡嗤笑了一聲,說道:「老張,你嚇傻了嗎?給他9萬?我的意見是一毛錢都不給!」
「啊?」張其結瞠目結舌的呆住了,看起來很迷惘。
鄭阿寶咬著牙說道:「我們都是做生意的,見過的人形形色色,知道人心有多壞。你今天給他一萬,他以為你怕了,明天就敢要你10萬!後天就敢生吞活剝了你!」
著他點雪茄抽了一口,看著眼前飛舞起的奇形怪狀的煙霧,彷彿在看著地獄裡飛散的靈魂,他悠悠的說道:「你要是給那姓潘的一千、五千、一萬,乃至十萬,你以為人家會知足嗎?人家追了你10年,不遠萬里回到清國看到你的報道之後,立刻找來了,這仇得有多大?拿回自己東西的心得有多強?你一示弱,他就明白你怕他、明白這選舉是一個節骨眼,你被他攥在手裡了,這會收你9萬就放過你嗎?你可是廢掉人家十年的心血啊,老張,好好想想啊,別犯傻啊。」
「那怎麼辦?他就是找來要錢了啊。」張其結瞪大了眼睛張開了嘴。
鄭阿寶俯過去身子,宛如一條鱷魚拉長了滿是獠牙的巨嘴去靠近獵物,小聲道:「你讓他閉嘴不就得了嗎?假如他不在了,十年前的事情誰還能知道!」
「閉嘴?」張其結一愣,接著渾身一震,往後猛地一仰身子,如同一隻瞪羚逃避鱷魚那般遠離一臉猙獰的鄭阿寶,滿眼都是恐懼,他揮著手說:「那不行,這犯王法了啊…….」
鄭阿寶冷哼一聲,坐回了自己椅子,敲著桌子說道:「你心慈手軟可以,但你想過沒有,就算你解決這一次,你當選了龍川議員,你就前途遠大了,你可以去惠州府做府議員,甚至於去帝國的大議會,像大臣一樣和皇帝對國策提出建議;你會風光無限出人頭地的,但是老潘就像一桿獵槍,藏在不知哪裡始終瞄準著你,你飛的越高,你玩完得越慘不忍睹!到時候,你作為大議員大人是不是每個月都要定期朝福建你乾爹那裡匯款買平安啊?你比奴隸都不如!」
張其結滿頭冷汗,鄭阿寶冷冷的看著對方,肚裡還在考慮另外一個角度:「若是老潘存在,張其結就不能捧!因為這就是一種騙了,要騙朝廷和天下人,這就是一種炸藥!說不定哪天就被揭破爆炸開,因此張其結在自由黨裡越成功,對自己對自由黨的危害就越大!」
著張其結還在苦思冥想,鄭阿寶叫道:「老張,想明白,老潘若在,沒人敢捧你青天。他不僅危害了你,他可能危害我們整個自由黨。老潘和你不可共存,必去其一。」
然後鄭阿寶變了臉色,重重的一拍桌子叫道:「你還猶豫什麼?你是要做老千還是做大官?但是我得告訴你,要是你自己廢掉自己的話,你就在耍我們自由黨了!在你身我已經花了多少錢與心血了?!!你賠的起嗎?!!!你知道自由黨是我們大商人的黨,到時候,你別想在海宋混商業圈了!滾回你的鄉下碉堡種地去!」
在巨大的壓力面前,張其結低著頭咬牙死命的晃著腦袋,轉著好一會,他抬起頭,臉的肌肉如同沸水一般在扭曲顫抖,眼睛已經發紅了,汗水不停的流下,潔白的襯衣領子短短幾分鐘裡已經被沃成了一個黃色的鋸齒花邊,坐在椅子的他看著鄭阿寶,身體不停朝下弓背,彷彿脖子那裡壓著萬斤重擔,他艱難的抬起脖子,說道:「我不能謀殺人……神不會放過我的…….」
鄭阿寶定定的瞪著汗流滿面的張其結,好一會,滿臉猙獰,但是張其結咬著牙和他對視,眼中好像都要被壓得滲出血來,卻不挪開目光,艱難的說道:「寶少爺….我也許不適合做官……錯加錯嗎……我…我…」
「這傢伙要退出?」鄭阿寶肚裡抽了一口涼氣,扭頭把剛抽了兩口的雪茄狠狠的壓碎在煙灰缸裡,但等他回過頭來的時候,他卻笑了起來:「什麼謀殺,你真會想。我也是基督徒,知道某些事情絕對不能做。但是我們並肩走到這一步,太不容易,大宋裡身為一個基督徒商人,都有為帝的呼召使命而殫精竭慮決不放棄的韌勁。不要被小石塊擋住前進的腳步。」
聽鄭阿寶意思突然轉圜了,張其結愣了一下,坐直了身體問道:「那您什麼意思。」
「你想的太直接了,非得把石頭踢走嗎?我們可以繞過去。」鄭阿寶笑瞇瞇的說:「假如清國人潘近星失蹤兩周,像龍川堂山豬那樣可以?我們請他去某個地方好吃好喝的歇著,等你選舉完,再放出來,但是我們要嚇唬嚇唬他,讓他一次性的接受你的補償,給他一點錢好了,免得他得寸進尺。這樣大家都好,你懂的,對不對?好不好?」
鄭阿寶這麼說,張其結陷入了猶豫:這變成一種綁架了,依然是犯罪;但自己辛辛苦苦的走到這一步,實在不想半途而廢;鄭阿寶說得也有道理,因為自己也確實不想付9萬給他,這太多錢了,而且即便付給他9萬,他說不定還會找你要的,被潘近星纏到底什麼時候算完呢?
著張其結有點活動的意思,鄭阿寶兩手放在桌子,語氣諄諄善誘的說道:
「其結啊,你不要想的太多。你是我見過的地方商界中最有才華的一個,你懂公司經營、懂地產投資、懂人力管理,看看,你從7、萬元起家,在一個小縣城發展,卻短短幾年就把工廠拉到50萬的規模,這在宋國商業圈裡也算奇才級別了。
老潘有你有本事嗎?我看不見得。這些錢他從美國拿回中華區來,能幹什麼?在福建起一堆碉堡、娶一窩子妻妾,天天躺在床抽鴉片?他也就能幹這些了,福建哪裡有什麼工廠。
你的工廠養活縣城裡多少人?多少家庭靠你吃飯?老潘在清國能做什麼?自己全花了抽了,這是噁心的豬!
而且你不拿他的錢,以他那種愚蠢而瘋狂的脾氣說不定把錢會輸給別人。
從這個角度,這些錢是帝給你的,讓你拿回來發展商業、為宋國人謀福利的。
且不說你當年不是基督徒,就算你是,也沒什麼。我們宋國經常朝清國討要賠款,那麼多銀子從海運到我國,清國百姓怎麼辦?清國官員怎麼辦?清國皇室怎麼辦?總得有人腰包被掏?你說我們替天行道是對的,但你說我國恃強凌弱也可以啊。
不就是這回事嘛。
聖經說:神要恩待誰,就恩待誰;神要奪走誰的東西,就奪走誰的東西,一切隨神的心意而定。這豈不是也暗合你所講的:神叫萬物互相效力,叫你這種愛神的人得益處嗎?
現在情況就是:你,一隻帝國飛鷹,馬就要振翅高飛,超越龍川,讓帝國進入你的視界,你馬就要脫胎換骨、超凡入聖,何必為了那頭清國蠢豬搞砸馬就要搞定的事情呢?」
鄭阿寶一說完,張其結抬起頭,握拳說道:「好!我聽你的,就請潘近星先離開龍川休息幾周,寶少爺!潘近星要9萬元,我給不了,事後我給他5000元,從此恩怨一筆勾銷!」
對方被自己說服了,鄭阿寶露齒微笑起來,但是他立刻又說道:「為了保險,光搞定潘近星還是不夠,他說的那個人證,你一會想辦法套出來地址,我去處理這事。」
「您什麼意思?」張其結聞言一愣。
「沒有證人,他空口無憑。就算造你謠言都造不起來了!」鄭阿寶笑道。
「您打算怎麼對付這證人呢?」張其結問道。
「不是在牢裡嗎?那最好辦,隨便找個幫會就辦了,神不知鬼不覺的。」鄭阿寶殘忍的一笑。
還是要出人命?張其結瞪著鄭阿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鄭阿寶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張其結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肩頭,耐心的說道:「其結啊,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你想想,你我誰對帝更感恩?
神不過給了你幾萬美金,一個小縣城的首富身份;
而神,你知道的,給了我整個帝國商業金字塔頂尖的交椅!
祂給我的比給你的恩典還要多!
聖經,耶穌做過一個比喻:有個好心的富人免了甲100兩的債務,又免了乙1萬兩的債務,問誰更感激這富人?當然是乙,因為他的債更多,他的罪更深重!
我是做軍火的,軍火就是用來殺人的。雖然戰場作戰不是謀殺,而是光榮的戰鬥,死的人記不到勇士和我的債,但是流的血總是我也有份。
做這一行,做到我們這種宮廷商人的位置,手都免不得流血,免不得大量的罪惡要去做。
我的罪比你的罪更多,更深重。
但是總是要有人去做啊,否則誰去造子彈射殺匪類保家衛國?誰去造槍炮給我們的士兵列裝?誰去行賄清國官吏銷售產品賺來銀兩給工人口飯吃?誰去深入敵國,搜集情報交給朝廷?誰去對抗列強的軍火商,保護本國財富不外流?誰去僱傭工業間諜偷竊別人技術來提升我國工業水平?
帝國需要我們這麼做,百姓需要我們這麼做,皇帝需要我們這麼做!
所以我經常感到無比罪孽卻又無比榮耀,因為我所做的是神交託給我的使命,讓我可以有從生到死為之奮鬥為之獻身的事業,而且是為了吾神吾皇吾國的榮耀去做!
對於你而言,看起來選舉是為了你自己的事業和官位,但是選舉是政治的西學東漸,是神聖化的一個部分,是可以讓神皇陛下龍顏大悅的國家大事,你看似為了自己,但是你其實也是為了神、為了皇帝、為了我們海宋而戰鬥的勇士,那麼要不要為了神之榮耀做出一些犧牲呢?不管手段如何,你的目標是神聖的!那麼為什麼不奮勇向前?!!
為了那榮耀!為了那使命感!
哈利路亞!」
講這番話的時候,鄭阿寶沒有看坐著的張其結,他一直站著看著玻璃窗外面的滾滾雲天來講,講完之後用力的拍了拍張其結肩膀,然後走開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背後椅子擦著地發出大響,張其結站了起來,就聽他喘著粗氣的聲音大叫起來:「寶少爺,我去做!我這就找人去做!」
鄭阿寶回過頭來,讚許的一笑,卻連連壓低手讓他先坐下。
他心裡卻道:「一開始說謀殺不行,就先說服他同意綁架;一旦認為綁架可以了,那麼謀殺卻也是可以的了。這就叫循序漸進,要拉一個人下水游泳不妨先說服他濕鞋是無所謂的。」
分鐘後,喝得滿臉通紅的范林輝被王魚家略微扶著進來了,鄭阿寶讓他們來。
著背手站在辦公桌後一臉森然的寶少爺,和辦公桌前面色緊張的張其結,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頓時讓范林輝的酒嚇醒了大半,他推開王魚家,自己乖乖的站好,和王魚家一起鞠躬問好。
「把門關。」鄭阿寶一邊說著,一邊把一本牛皮封皮厚的如同巨磚般的聖經從行李拿出來,重重的放在辦公桌,說道:「兩位,我想請你們手按聖經宣誓:此刻該屋裡所有的對話不得外洩。可以嗎?」
「什麼?出什麼事了?」范林輝愣了。
「這…這…這…有這麼重要嗎?什麼事?」王魚家瞪著疑惑的眼睛去看張其結,但是後者羞愧的躲開了視線。
其實張其結不想范林輝和王魚家也參與此事,否則這意味著他的過去會被這兩位老朋也曉得,但鄭阿寶卻說這是自由黨的事,對內部人不要再保密了,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嘛。
張其結也只好同意了,然而他卻不知道鄭阿寶內心也有顧慮:過去的事是改變不了的,十年前張其結是個老千,這是鐵一般的事實;這次就算解決掉潘近星和那個人證,以後難保名震全國畫像到處是的張其結又被哪個昔日同夥認出來;這樣的話,若是自己替他一手遮天,張其結出了事之後,自己不好分割;而且做這種黑色之事需要的人力怕也是必須張其結自己出,自己人摻和多了,難保不會節外生枝。所以鄭阿寶臨時改變了主意,把范林輝和王魚家也拉進來,自己只是做幕後指揮,把髒手的事一概交給三個龍川候選人去做,三個人差不多就代表龍川商會了,勢力可以在龍川一手遮天,做什麼事都容易,誰又能同時指證三個一起分過贓的精英呢?這樣即便日後東窗事發,鄭阿寶只要推脫自己不知情,乾淨利落的扔出張其結這「馬仔」當替罪羊,其他二人也不會反對,還會幫著他踹掉龍川這個膿包,這就是龍川商會合謀或者丟卒保帥,不需自己髒手了。並且鄭阿寶已經在考慮幹完之後,低調冷藏掉張其結,改而推范林輝或者王魚家做頭馬。
范林輝和王魚家疑惑不定的手按聖經發完誓後,鄭阿寶嘻嘻一笑,指著旁邊面紅耳赤的張其結道:「現在,我為大家介紹龍川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