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選舉:皇帝的裝甲臉皮 198 禱告 文 / 納爾遜勳爵
鄭阿寶扭頭一看,只見巷子裡一夥彪軍正橫衝直撞而來,人人都是精壯漢子,提著棍子,拿著鐵條,敞著破日的汗衫露出滿是肌肉的胸脯,領頭的正是大將王魚家這個人回去脫了西裝領結,換了身平日工作的日衣服,把棍子用布條牢牢綁在手,頭還纏了白布條以示地位,一看就是以前打群架的老手。
玻璃廠的工人趕到。
「卡肖馬!我們援兵來了!。」看到援兵抵達,鄭阿寶士氣大振,在張其結工人後面扯著嗓子大叫起來。
山豬一夥馬就要撤腿狂奔,殺入地方陣營大砍大殺了,不過心裡還是忌憚裡面的鄭阿寶和張其結的,聞聽對方一起鼓噪,領頭的山豬第一個放慢了腳步,他一慢,後面那群打囧手都是見慣場面懂得看方向的,大家幾乎司時放慢腳步,從跑又變成走,不過都很專業,雖然看起來是走,但都保持著跑步的姿態慢動作扭囧腰跨腿,只不過不僅不往前移動,甚至有人反而後世霹靂舞一般往回退。
果然轉眼間一夥彪形大漢從巷子裡鑽了出來,人人殺氣騰騰操著武器,和張其結那伙工人並肩站在了一起。
龍1堂全部停步,嘴裡葉呼著,其實大家都在杏對方的人數。
還沒杏完,另一邊巷子又呼啦啦鑽出一波大漢,裝束也是工人,一樣手操棍棒殺氣騰騰,領軍的是范林輝和他小舅子。
兩個人回去叫人的時候,也脫了西裝,都穿了汗衫,刻意敞開懷,只不過一個大白胖子一個小黑瘦子,一起來的時候好像一頭野豬領著一隻糊稱殺出來那般驚人,他們和張其結、王魚家並肩站在一起,威風凜凜的看著面前的龍1堂。
「擦!對方人太多了!。」山豬垂頭喪氣的叫了一聲不待他說,龍1堂慢慢朝後退去。
看自己這邊實力大漲,吃了午李廣西和現在被人搶人的虧,滿肚子火的鄭阿寶大吼一聲:「給老囧子壓去!揍死民囧主黨這夥人囧渣!」。
三個候選人齊聲應諾,領著看似塞滿一條街的工人打囧手朝前壓去。
對面民囧主黨無奈也只能放棄了破門而入搶人的打算,但絕無鳴金收兵之意,相反大有來個鹿死誰手決一雌雄的決心,他們收攏打囧手封在了李廣西機械廠門前,迎頭頂囧住了自囧由黨打囧手,兩伙人都差不多人數,都帶著武器,也都是以青壯年主力都有一戰之力,誰也不想白白把李廣西工人讓給對方。
兩撥主帥大將都龜縮在陣營背後紛紛以「打死丫的!。」、「不要怕,我們就是你們後台!。」、「放手給我打!。」、「回去獎金大大的有!。」等大吼大叫來提振軍心,兩撥殺氣騰騰的團伙慢慢接近。
龍川縣有史以來的最大規模鬥毆眼看就要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一夥灰色的身影衝了出來卡在了兩頭齜牙咧嘴的怪獸的中間,眼看馬就要撕咬個你死我活的兩頭怪獸不約而司的停住了腳步旁邊圍觀的人已經人山人海,此刻卻發出一片噓聲,有人還大罵:「擦!你們這群官差,別尼瑪攬局!我們要看打群架!」。
來的就是歐杏孫帶隊的龍1治安局警官,他們來晚了。
以龍1縣城這巴掌大的地方,儘管龍1機械廠在城外,但其實就和李廣西住家隔著一堵老城牆,也就貼著縣城城牆的幾步路的事,警官本應該早來了。
但是有個意外之喜耽擱了他們。
剛才龍川有爆炸聲,正在局裡喝茶聊李廣西的歐杏孫嚇得把茶杯都摔碎了,衝出治安局就要去尋找爆炸地點。
很好找就看著李廣西家面一朵小小的白色蘑菇雲。
還恐懼鄭阿寶等貴人在龍1出事,等歐杏孫帶著一夥警囧察又惶恐又驚訝又疑惑的殺到李廣西家的時候兄弟軍火的人還在搬家、李廣西家原來的僕人還在茫然,但鄭阿寶等人早已不在,他們聽了齊雲哦告密,匆匆去自己工廠斂工人打囧手去了:現場只剩下一股硝煙的味道,一門嶄新的野囧戰小炮,把東牆打出個大窟窿的炮彈,以及躺在地的半截裸按銅像。
問明白寶少爺是「試炮」」歐杏孫也沒要去找鄭阿寶追究城內隨便放炮的罪名,那傢伙是什麼人物?別說放炮,他把李廣西家炸天都可能沒事。
那門罕見的野囧戰炮當然也沒膽子碰,更不要說沒收,沒收點鴉片黑槍很好,但沒聽說過警囧察沒收大炮的,再說那可是寶少爺的:
唯一讓大家眼睛一亮的就是那銅像的半身,這可是整個縣城都聞名遐邇的寶貝啊,平時少有機會觀瞻,今天她就靜靜的躺在地仍由你怎麼端詳,而且最妙的是她主人進大牢了,沒人管了。
結果歐杏孫就以「這東西是證據,我要調杏下……」的借口,指揮一群歡天喜地的手下把那半截銅像抬輛兩輪地排車,當證據運到治安局裡去了。
結果立刻在警局引起轟動,雖然只剩半身,但這就是完美的洋女人啊:結果放在大廳裡的那銅像不到五分鐘,全警局的警員無一例外的跑出來參觀了,雖然銅像滿是硝煙味道,還有黑灰,但眨眼間胸口兩團就被人手摸得錚亮了。
看著那伙手下發瘋的驚歎、圍觀,不時有巡邏的手下聽到風聲也跑回來加入「研究。」行列,旁邊的歐杏孫背著手得意洋洋,心道:「我極大的提高了治安局警員的福利待遇!嗯,料想張局長、席勝魔回來,我在大家心中的美譽度也不是他們能比的了,哈哈。」。
但是因為這段時間龍1巡邏警力大減全跑回局子裡看「西洋女人。」去了,導致龍1機械廠門前兩伙無法無天的強徒都要開打了,還是衙門派人來報告的,歐杏孫才狼狽不堪的領著每人手都是一股硝煙味的警官們前往「彈壓」」
說是「彈壓…。」是高抬了歐杏孫,以前民囧主黨和自囧由黨因為選舉引發的騷囧亂,都是以本地人、鄉巴佬為主力的」這種事自然警棍當頭抽就行了,但是今天兩伙京城來的混囧蛋親自披掛陣了,以他的地位身份兩邊那伙傢伙誰也不敢得罪,不論是自囧由黨還是民囧主黨,他是「勸說。」」苦口婆心、楚楚可憐的勸說。
站在兩伙殺氣騰騰的漢子中間,面對周圍圍觀百姓山崩海嘯般的噓聲,歐杏孫扭頭看著東邊踩在幾輛馬車車頂的民囧主黨和皇恩大佬,大聲哀求道:「各位,你們好好選就是了,幹嘛要打架呢?你們不都是西學墨水喝到打嗝的文明人嗎?」。
說罷他又扭頭看向西邊,因為十萬火急,自囧由黨來得匆忙」沒有來得及趕什麼馬車,鄭阿寶索性爬了街邊的牆頭」站在一戶人家院門的小屋簷看著自己腳下黑壓壓的工人人頭,叉腰對著對面破口大罵。
歐杏孫哀求道:「寶少爺啊,都知道您是咱帝國的西學達人,有名的軍火大亨」您能不能下來好好說啊…………」
今天進了一天的癟,剛剛還差點被對方龍1堂流氓來個「摧枯拉朽。」」火冒三丈的鄭阿寶當即打斷本地代囧理局長歐杏孫,居高臨下指著他大叫:「你丫閉嘴!帶著你囧的囧人滾邊去!別耽擱我今天把民囧主黨揍出屎來!」。
一句話說完,全街區的看客為他熱烈鼓掌叫好,「官差滾蛋!我們要看打架!。」的吶喊此起彼伏。
民囧主黨覺的自己不能像對面那個痞子這麼「口語化」」雖然他們一樣想把對面那夥人揍出屎來,但民囧主黨都認為自己比自囧由黨有學問,站在車廂頂的方秉生第一個開口了,他對歐杏孫大喊:
「歐探長」我們深深理解您的苦心,但是對面是一夥暴徒啊!您看,我右手邊裡面的工人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哪裡有工廠要完蛋還不讓工人離開的道理?我們準備了很多救濟項目來幫助龍1人的」我們是本著耶穌愛人如己的教導來做這件事的。可是,對面這伙流氓仗著人多勢眾」愣是要繼續非法拘役裡面那群我們的弟兄,這孰可忍,孰不可忍?末日之戰,就在今日,光明必將勝利!哈利路亞!」。
一聽方秉生開口,歐杏孫就齜牙咧嘴的回過頭去:尼瑪,這人一說話自己就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還不如寶少爺乾淨利落的要揍暴對方的屎聽著舒服。
「路亞你個屁!裡面是我們自囧由黨的工人!生是自囧由黨的人,死是自囧由黨的鬼!尼瑪!。」那邊的鄭阿寶當即跳腳大罵,踩得腳下瓦片都碎了。
不過爬牆頭坐在他旁邊的房主是自囧由黨彩囧票持有者,不僅不心疼,還連連大叫:「寶少爺說得好!有學問!」。
鄭阿寶一邊問候對面民囧主黨的母親,一邊連連讓官差滾開:對面民囧主黨也一樣,一邊不帶髒字的重複鄭阿寶的意思,一邊也讓官差閃開:兩邊看著機械廠裡一百多張「選票。」都已經紅了眼。
兩邊的打囧手看自己的後台這麼硬:官差都敢呼來喝去的,人人熱血頭,一邊跟著主子大罵對方,一邊紛紛活動胳膊腿,躍躍欲試的準備來這一場「合法的。」鬥毆都是氣血旺的年輕人,又不是沒打過,還有獎金,誰怕誰?
看兩邊的前排的人都開始揮舞著棍子,獰笑著朝前推進了明顯不吊治安官,他們不吊也就算了,但是你不能站在兩百人大械鬥中心?這和臥軌『自殺』沒有區別龍1局的警官們管不了這群京城來的爺爺,只好無奈的朝後退,讓開中間地帶,這裡馬就會血雨腥風。
但是治安官軟了,有一批人硬了,他們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
治安官們在退後,他們趁著這個空隙竟然衝前,就是為了鬥毆之前搞點猛料,給自己明天的頭條加彩。
記者們比治安官不要命,自囧由黨民囧主黨打囧手都知道,任由他們擠過自己,記者們舉著筆記本和銀筆,穿過紋身的、面目猙獰的「暴徒。」殺進陣營」一直穿透到最後的大本營,那裡是將帥呆的地方。
「請問民囧主黨為什麼要鬥毆?。」記者們朝民囧主黨一夥人問道。
「是兄弟這伙流氓要打我們!我們是反擊!。」典型的皇恩思路:「這不是鬥毆,我們民囧主黨不會鬥毆,那太野蠻了!僅僅是民意的一次體力表現而已,他們要進工廠」我們不讓,因為我們先來的……」典型的洋藥集團回答。
「鬥毆?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們是為民做主!是要拯救被關押在我右手邊工廠裡的龍1百姓!帝若要傻x滅亡,就必先讓他瘋狂!我們不怕罪犯、不怕暴民、不怕暴徒,因為我們頭頂有真理、身後有朝廷、手裡有獵囧槍!…」除了善於對付刁囧民和報業的鐵路才子外,無人能夠這麼回答。
但是這些都不是兄弟軍火總裁鄭阿寶的風格,他風格非常之怪異和獨特。
「寶少爺,您貴為總裁和商業精英,為什麼要發動鬥毆?這不是小市民嗎?」。
「寶少爺」選舉難道不是陽春白雪的西學嗎?您這想打群架是不是褻瀆西學?」。
「寶少爺,您作為西學選舉大黨自囧由黨的總裁」竟然要群毆打群架,您不覺得掉價嗎?」。……………………………………………
記者們仰著頭擠在鄭阿寶立足的院門屋簷下七張八嘴的大叫。
「小市民?褻瀆?掉價?明明是對方要在這關口搶票,老囧子能怎麼辦?!。」鄭阿寶看著腳下越來越多的記者,把他們祖囧宗八代都問候了」不過他眼珠一轉,就有了對策。
「不就是西學嗎?不就是場面嗎?不就是蒙的你理解不了嗎?。」鄭阿寶肚裡大罵」臉卻凝重起來,他在屋簷站直身體,高高舉起了雙手,嘴裡大叫:「自囧由黨人聽令,全休跪下!」。
「嗯?這傢伙在說什麼呢?要打架了,跪下?。」張其結、范林輝、王魚家不約而司的側頭去看那屋簷一臉肅然的混囧蛋。
半分鐘之後,站在打囧手大軍前面的山豬突然回頭朝著背後夾吼:「老大、宋先生、民囧主黨的先生,你們看那邊!」。
大家去」然後從幾個大人物到見多識廣的記看到最底層打囧手,全部不約而司的呆若木雞對面的自囧由黨那伙混囧蛋全齊刷刷的跪在街道了,還都低了頭,腦殼對著民囧主黨:空手的,恍如張其結就兩手握拳擺在胸前:手裡拿著棍子的,就索性兩手摟住棍子」棍子豎著靠在腦門。
這當然嚇死個人,即便是打群架,對方怕了,百號大漢對著你這麼齊刷刷的跪地求饒,就算你是街斗海歸也會傻眼。
民囧主黨只見連鄭阿寶都跪下了這傢伙跪在三角形的院門房簷啊!膝蓋頂著屋脊、腿面跪著瓦片,這比跪搓衣板還狠啊,就見他身體搖搖晃晃的,估計兩條小囧腿不會好過。
但是這傢伙兩手抱拳放在胸口,雙眼微閉,頭呈45角仰望星空,一臉陶醉的模樣,不過他嘴裡說出來的,可不像他姿態這麼陶醉,這混囧蛋是吼著說話的,連民囧主黨這邊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們在天的父啊:
你是我全部的力量,求你助我得勝!
我的神啊,我全心全意的信仰您,
求您莫讓我蒙羞受辱,讓匪類在我身誇勝!
我的神啊,您是我的盾牌、我的堡壘、我的依靠、教我打仗的萬軍之王,
願您的恩典臨到我們身,給予我們力量!給予我們勇氣!給予我們無畏!讓我們為您而戰…………………」。
還沒聽完,宋東昇第一個反應過來,指著對面大吼道:「這是皇家陸軍戰前禱告詞!這王囧八蛋竟然在做戰前禱告!」。
易成一聽就明白了:真心想不到,敢情您老組織一場群架鬥毆之前還要戰前禱告啊!時髦!牛比!但是不能讓你們得逞!你們禱告,我們也禱告!
想著,易成一個箭步跳到馬車,一手揪住車廂沿,一腳踩了踏板,另一腳在空中搖晃,他對著周圍不知所措盯著自囧由黨的打囧手大吼:
「民囧主黨和皇恩的弟兄們聽令:全員跪地,準備禱告!作戰之前,我們要朝帝祈求得勝!自囧由黨做陸軍戰前禱告,我們就做皇家海軍決戰禱告!」。
剎那間整個縣城圍觀的人發出一聲驚呼,因為圍觀的人已經人山人海,人太多,司時發出的驚呼簡直如風呼嘯般旋轉在機械廠空:只見兩撥強人突然全跪下了,他們站著提著棍棒殺氣騰騰的時候很疹人,全部跪下的時候更疹人,跪滿了機械廠前丁字路口那一橫的整條街啊。
兩撥人對著跪下,各有己方主帥發表聲淚俱下、聲情並茂的帶禱,手下一個個雙手握拳在胸,緊閉雙眼,攥得拳頭亂搖,嘴皮囁嚅。
「這嚇死個人啊,他們是要像軍隊一樣打仗嗎?一會還會榮耀衝鋒?。」旁邊歐杏孫目睹這一切,震驚得渾身亂搖,拉過一個手下,叫道:「趕緊去稟告大囧法……………」
但是這句話下半截卡在了嘴裡,因為扭頭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大囧法官就站在自己旁邊,靠牆單腿站著,看著眼前的驚人場面,面無表情,秘官還正在給他的煙斗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