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選舉:皇帝的裝甲臉皮 183 洗禮 文 / 納爾遜勳爵
13洗禮
鍾二仔、王秀珠連帶李醫生三個人被治安官團團簇擁著弄進治安局,**官隨後風風火火的跟了來,一進治安局,就看著過道裡塞滿了跟來的記者,他們堵著幾個辦公室門口,沸水一樣翻騰著,旁邊站著的是那些不出了事的警官,目瞪口呆的看著。
「趕緊把記者都趕走」**官狠狠的用的枴杖錘著地叫道,立刻身邊的士兵把槍往後背背,連拉帶扯的把記者都趕進大廳,接著踢出治安局,因為人數實在太多,後面還有源源不斷的記者聞訊趕來,秘官索性讓手下把治安局大門關閂住,這也算是龍川這個治安局自建成以來破天荒的頭一遭。
趕走記者,**官急急的進了歐杏孫辦公室,屋裡一樣滿滿的人,全是警官在圍著鍾二仔,有點不知所措。
王秀珠是羈押去了女子監室,李醫生也被請到了另外辦公室喝茶,焦點人物鍾二仔被弄到了歐杏孫辦公室,但他被這飛來的橫禍嚇壞了,又是哭又是鬧。
他原本是縣城的一等一的人物,有錢有勢的,因為廣場裡發生的事太過匪夷所思,大人物又很多,鄭阿寶指天嚎地的要逮捕鍾二仔,**官也下令抓人,但是警官們實在沒有心理準備,倉皇的把他從廣場弄來,小地方警官也沒遇到過這種事,一也不辦。
看著鍾二仔坐在人群中間的凳子嚎啕大哭,又連呼冤枉,這有頭有臉的紳士,總不能像小流氓一樣二話不說抽幾個嘴巴子?無不少字
歐杏孫猶豫了一會,站到鍾二仔身邊,一手扶著他的肩膀,連連問鐘,王秀珠說的是真嗎?真的?」
但是鍾二仔根本沒有理他,一味的哭叫那賤人誣陷我那賤人誣陷我」
正在龍川本地警官對今天的事,覺的又疑惑又恐怖又不知辦的時候,**官進來了。
一見大家相面一樣的圍著鍾二仔,這個貴人頓時勃然大怒,指著歐杏孫叫道混賬還不開始看證據?」
「證據?證據?」歐杏孫放下敬禮的手,惶恐的請示道。
「你腦子裡進水了?脫他的褲子,看看有沒有痣啊」**官叫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歐杏孫倉皇的再次一個敬禮,伸手去解鍾二仔的西洋式腰帶,但是鍾二仔一手扣住了腰帶扣,彎下腰死命掙扎,他一彎腰歐杏孫這方面自然吃虧,死死解不開,兩個人就好像在拽起了腰帶。
看著鍾二仔和歐杏孫拽腰帶,還不忘抬頭大喊我冤枉啊大人」,**官怒不可遏,大叫一聲廢物啊」
說罷往前跳了一步,站到鍾二仔面前,一手攬住旁邊秘官的肩膀,保持住了身體平衡,接著另一隻手掄起枴杖,狠狠往前一捅,鈍面鐵錘一般猛地撞在鍾二仔腦門。
鍾二仔慘叫一聲,連人帶椅子朝後倒在地。
看**官突然動粗了,龍川警官們都驚呆了。
「還不動手?」秘官也大吼起來。
猛可裡大家同時回過神來:搞了半天,**官惱死這鍾二仔了,這來是要完蛋啊
念及此處,大家再也沒有剛才的一團和氣和不知所措,一擁而,摁住鍾二仔,結果用力太猛,腰帶扣的齒陷進了腰帶裡,還真解不下來了;然而說是遲那時快,警官們只猶豫了一秒鐘,有人撐開鍾二仔的褲腳,用力一撕,從下往撲哧一下整條褲腿給撕開了,一直撕開到大腿根。
另一條腿的警官一樣如法炮製,另一條褲腿也給撕開了。
「大人請看」汗流滿面的歐杏孫站起身來,一腳踩住哭都哭不出來的鍾二仔肚皮,其他一群警官把鍾二仔好像五馬分屍那樣大腿岔開,把那大腿根裡的讓**官看清楚。
果然有銅錢大的黑痣。
「擦果然有你這撒旦竟然敢構陷傳道士?收監」**官咬牙切齒的罵道。
說罷轉頭又問此案裡不是還有個姓黃的嗎?立刻抓捕」
「大人抓不了了…」歐杏孫立正敬禮道。
「回事?」**官問道。
「三年前因為煽動鐵路民亂,黃氏家族五個成年男丁是主犯,都被槍決了剩下的女眷和小孩,因為本地死了人的人家天天找他們麻煩,實在呆不下去了,不搬家到哪裡去了。」歐杏孫叫道。
**官吃了一驚,接著恨恨的說道倒便宜這些人渣了。」
聽到這句話,一群警官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去看被摁在地默默流淚的鍾二仔,肚裡都在想不會?無不少字昨天還趾高氣揚的鐘,看起來今天就要玩完了啊?我不是在做夢?無不少字」
「那個李醫生……不,讓人敬仰的李長老在哪裡呢?我想去拜見他一下。」**官變了一副敬佩不已的表情,語調都客氣的很。
「在隔壁喝茶呢,這邊請我帶您去」歐杏孫趕緊領路。
「你們縣城出了個了不起的人啊。」**官感慨的說道。
**官去拜見李醫生、已經崩潰掉的鍾二仔拖著拖把一般的褲子被收監之後,警官們一邊聽著大廳正門裡記者們拍門聲和鬼哭狼嚎,聚成一堆堆的難以置信的議論:
「聽說了嗎?**官動手揍了鍾二仔,這看來鍾二仔要完蛋了啊?」
「哎呀媽啊,法典裡我查到了:瀆神罪我擦,我們這小地方能出瀆神罪?」
「瀆神罪系列可以處死的你不要嚇我……昨天鐘二仔不還意氣風發的嗎?」無錯不跳字。
「今年三月,你法律科目考過的?瀆神罪都不清楚?而且這小子犯得是重罪,定然小命不保了」
「我還以為就是個誹謗罪加通姦罪或者行為不撿呢……」
「通姦是不假,誹謗也是不假,但他們構陷的是李醫生啊李醫生當年可是傳道士啊」
「不會?無不少字昨天還是知名紳士,今天成死囚了?」
「**官可是虔誠基督徒,看**官那火氣,鍾二仔凶多吉少了…….」
…………
大家議論紛紛,有個警官就聽著身後辦公室裡咚咚的響,他驚疑的回身打開門一看,窗戶外面李猛正一臉焦急的敲窗戶呢。
「你們竟然大白天閂門?治安局閂門?」李猛從窗戶裡跳了起來,又無奈又焦急的說道。
「記者太多了,**官讓閂的……」那警官解釋道。
「那個你們局長呢?我有急事」李猛打斷了對方的話,急吼吼的說道。
看了一眼滿臉焦急的李猛,警官的眼神裡有點幸災樂禍,他說道看在咱們是老外加我手裡有你三十張彩票的份子,奉勸你一句,鍾二仔這事找誰都沒用了,**官在這裡,這麼多記者在這裡,還是廣場曝出來的……」
「誰來說鍾二仔這事啊趕緊幫忙,老王把老歐叫」李猛伸手進褲袋攥緊那裡的一疊鈔票大吼起來。
錢能通神,歐杏孫本來一看見李猛就好像見了死人一樣,立刻滿臉都是晦氣,但是聽李猛不是來走鍾二仔這條線,只不過要見一下王秀珠,歐杏孫臉色才好看一點,不過還是滿嘴都是拒絕。
「就一分鐘就一分鐘」李猛哀求道。
他要干,也**官就在身後隔壁的隔壁,但是掂量一下手心裡那卷帶著李猛溫度和汗液的厚厚鈔票圓筒,歐杏孫答應了。
歐杏孫和李猛二人在的樓裡如同做賊一樣,急急的跑過過道,到了走廊末尾的女子臨時監捨,通過了看門的人高馬大的監捨婆娘,歐杏孫停在那裡聊天,李猛繼續前奔,背後傳來那婆娘不解的詢問我說歐局長,你們把那小婊子抓了?李醫生的面子都不給了?」
「傻婆娘你不剛剛在廣場的事?」歐杏孫叫了起來好吃好喝斥候著,千萬別餓著了、嚇著了,事立刻回報我,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李猛衝進監室,一眼就看到王秀珠坐在牢籠後面等著做筆錄,她披頭散髮,眼睛還是紅腫,聽到有人進來了,抬頭一看,卻是李猛這個絕對想不到的人,不由一愣。
一個箭步沖,李猛怒不可遏的指著籠子裡的王秀珠吼叫道你這個子胡說八道?你不今天你闖了多大的禍?我恨不得掐死你」
王秀珠別過臉去,不去理他。
李猛手指爪子一樣在空中對著王秀珠脖子狠狠的掐了掐,終於放了下去,他不甘心的歎了口氣,狠狠一跺腳說道好了我們肯定是鄭阿寶買通你的他給你多少錢?我們給你雙倍只要你改口供你不是露水很多嗎?不管你說孩子父親是誰的,總不要牽連到我們身快點答應」
「滾啊滾」王秀珠突然扭頭大叫起來。
李猛嚇了一跳,看王秀珠不吃這一套,他狠狠的咬牙,臉撐起一個艱難的笑容,腔調也換了諄諄善誘的王姑娘,我你這幾年很艱難,心裡有氣,但是鍾二仔也沒你啊。看在小主兒的面子,你何必親媽親爹一起往黃泉路送呢?」
說罷看王秀珠不吭聲,他走近一步,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道好不好?改口?我們給你大錢……」
「滾你這人渣」王秀珠發怒了,她站了起來,在籠子裡昂首看著李猛,指著他叫道你說我子?露水多?老娘連你下面樣的也見過信不信老娘把你也拖下水來??」
「你?」李猛如同心窩裡挨了一記錘子,往後猛退一步,一個踉蹌,差點絆倒。
「你瘋了……你瘋了……」李猛指著王秀珠嘴巴都合不了,腦門密密麻麻的汗珠子,全是嚇的。
「還不快滾信不信我叫人了?」王秀珠吼叫道,接著大喊起來李猛也過老娘李猛…」。
「別別別姑奶奶,我求求你,別喊了,您和鍾二仔的私人恩怨,和我無關我了我了我馬滾」李猛倉皇轉身,一頭撞在了房門門楣,連慘叫也不敢,捂著腦門在背後王秀珠瘋狂的大笑中踉踉蹌蹌的逃出了監室。
勸說失敗的李猛捂著腦門悻悻的竄了,臉色又青又白,喘著粗氣,夢遊一般的走之字形路線,想找個辦公室讓他跳窗戶趕緊離開這個可怕的夢魘。
但是一群警官攔住了他,紛紛大叫李猛,我買了不少鍾二仔彩票,他這樣了,我那彩票算個回事啊?」
「我哪裡啊?求求你們了,各位大爺我心臟疼,我需要回家歇歇,饒了我各位大爺、爺爺」李猛團團作揖,唉聲歎氣。
兩點,李醫生錄完了口供,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也想見見王秀珠。
自然立刻得到許可,還是歐杏孫滿臉堆笑的護送前往,親眼看到**官滿懷敬意和李醫生握手,甚至感動落淚,李醫生身份在歐杏孫眼裡已經到了最尊貴的地步,他想幹都行,至於羈押嫌犯的監管條例對於龍川小地方警官也不是那麼有所謂。
王秀珠也完成了口供,只不過她、鍾二仔二人作為涉案嫌犯的待遇和李醫生不同,李醫生隨時可以離開治安局,他們都將被羈押,直到案件結束,並且因為已經涉嫌瀆神大罪,案情特別嚴重,不許保釋。
看到李醫生來了,王秀珠不復幾個小時前對李猛的鄙視和不屑,她立刻站起來,然後又羞愧的轉了半個身子,不敢直視李醫生。
李醫生歎了口氣,問道王姑娘你為要這麼做呢?」
王秀珠沉默。
「你這樣做,主兒的親生父母就都可能…….我和她解釋這一切呢?」李醫生搖了搖頭,滿臉都是傷感,他抬起頭問道是不是因為他們在選舉,就找到你了,給你錢了?」
「不是的」王秀珠著急的抬頭看了一眼李醫生,接著又馬低下了頭,小聲說道王魚家和那個京城來的大人物,他們昨晚確實找到我,那個寶少爺說給我很多錢,讓我做這件事。但是我沒有要。」
說著,她停頓了一會說道我是很想要的,很多的錢。但是我覺的要是收了錢,再來還您清白,那我贖罪呢?所以我沒有要,對不起您了。」
「你要那麼多錢幹嘛?你明白你現在可能性命都要不保了」李醫生又傷心又無奈的叫道。
「因為您想建更大的醫院,您不是需要錢嗎?」無錯不跳字。王秀珠膽怯的說道。
李醫生頓時語塞,他想說,但是王秀珠打斷了他,她說道您不要為我難過,我這種,有這種命運我是感到神是公平的,這是我該得的。主兒就托付給您了,另外今天早托席長老轉達給您的是我的積蓄,247元,是我奉獻給教會的,您不要嫌棄錢髒,我只有錢可以拿來奉獻了,沒有乾淨的身體和靈魂給您和教會,哦,是給耶穌。」
眼淚流了出來,李醫生哽咽了一下,說道王姑娘,沒有人嫌棄您髒,我們都是罪人,所以主耶穌才用祂的寶血來拯救我們。」
「耶穌我不認識,但您真是好人,我想耶穌也是和您一樣好?無不少字」王秀珠在籠子裡仰起頭,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但眼睛睜得大大的,不讓它們閉,滿是眼淚的眼睛看到的是頭那個小窗戶裡透進來的溫暖的光線。
「王姑娘,你從這半年來教會聚會,我就看到你了,我覺的很好,你可以被拯救,耶穌不會嫌棄你,就如同祂不嫌棄我那樣。只要你脫離罪過,真心悔改,耶穌愛你愛我愛我們,都是弟兄姊妹,比血緣的弟兄姊妹更親,在天國是一家人。所以你沒有必要用這麼慘烈的方式來贖罪。向耶穌禱告,祈求祂的寶血遮蓋你的罪過,你的罪就已經赦免了。」李醫生慢慢的說道。
王秀珠搖了搖頭,說道李醫生您我為這半年突然開始去教會嗎?因為我這世都是醜陋和罪惡。我年輕的時候,脾氣很強,我覺的龍川人都把我看做婊子、看做不要臉的,我就不要臉給他們看雖然生過孩子,我年輕,我長得也算漂亮,而且他們都以為我和您有關係,所以縣城裡那些道貌岸然的大人物來我的床把他們噁心的身體露給我看,他們真噁心,從裡到外和我一樣醜陋。」
「我放蕩墮落起來,雖然痛苦,但總是有錢賺,我花天酒地、漂亮衣服、昂貴首飾想買買,這快樂掩住了我的痛苦,我那時候覺的這樣的生活還不壞……」
「但是我年紀大了,自從我二十歲後,他們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就覺的我人老珠黃了,他們去糟蹋更年輕的姑娘,把我像一隻破鞋那樣拋棄了。我客人們裡有頭有臉的人物越來越少,我慢慢的賺不到那麼多錢。她們和他們都告訴我,我年紀大了,只有三條路:要麼找個娶不的老光棍嫁了;要麼降低標準,去接那些苦力、流氓、腳夫的客,變成一個路邊拉客的最低級暗娼;要麼就去買小姑娘,養幾年,做老鴇,順路找個孩子養老……….」
說到「養老」,王秀珠彷彿被撕開了傷口,她叫道我也會老,我需要人養老,我也需要賺錢,但是我每次去東江邊想買個小女孩的時候,我就想起了我的主兒,我不想主兒長大之後也做這麼不要臉的勾當,所以我就是狠不下心去買幾個女娃子,她們也有娘親她們也是別人的心頭肉啊………」
「我已經是個老ji了,既不想隨便倒貼嫁了也不想當路邊野雞,又狠不下心去買別人的女兒作孽,我才愕然,以前的快樂和榮華不過是水花鏡月而已,他們不過是愛我的身子愛我的容貌,沒人真的愛我的人關心我的靈魂,我越來越痛苦,晚哭醒,就去了你們的教會。你們都是好人,我真羨慕你們的喜樂和平安…….」
王秀珠抬起手擦了擦眼淚,轉頭看著李醫生說道這半年我聽了您所有的講道,我也想耶穌來愛我,您說要悔改,不能只在嘴悔改,要在行動遠離罪親近神。我對您做了這天地不容的惡事,我您不在乎世間的虛名,但罪是我犯的,我要如何悔改呢?所以即便王魚家長老他們不來找我,我很快也會在眾人面前替您洗清這不白之冤,希望耶穌能寬恕我的罪。」
「阿門。」李醫生緩緩的說道。
「李醫生,我聽說死囚處死之前都可以懺悔,我這就算懺悔了,另外我還有個請求,能不能我也洗禮成為基督徒?」王秀珠轉過身子來,兩手抓著欄杆焦灼的詢問。
「你當然可以,主耶穌愛你。」李醫生兩行眼淚流下來,抬頭看著頭頂的小窗大聲道讚美你我的主您的愛何其深遠,你的榮耀何等偉大」
這天傍晚,在警官、自由黨人、李醫生等人的注視下,現任治理長老侯長老為王秀珠在監室施以洗禮,她正式宣告接納主耶穌基督為主,成為基督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