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電報黑幫重裝上陣 053 英國人裡的賣國賊 文 / 納爾遜勳爵
朝著港口飛馳的摩托慢慢的減,拐下了高公路,傅晴巒停下車,拐進了市,用3o元買了個近乎一次性的手機,他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給新手機插上手機卡,這時心亂如麻的他轉頭一看,卻現報刊架上一個人正對著他微笑,那是一本書的封面,書名赫然是《伯爵管家教你變得高雅的十二個高招
那人長了一副欠揍的模樣,但是傅晴巒沒有想揍他或者撕書,相反他難以置信的平靜,因為他心亂如麻--畢竟頭上突然可能多了一個男爵頭銜。
在燈台塔辦公室,他朝叔叔嗆聲:說這個年代,貴族不值錢。
但這其實是睜著眼睛強詞奪理。
這個時代貴族太值錢了!
雖然迷惘一代浪潮過去,**潮是復古,什麼東西沾上貴族二字立刻身價百倍。
這還要多虧了勳貴委員會的那群老怪物,他們根本不是審核貴族頭銜傳承或者升貴、降貴的,而是專門廢貴族的。
二十年來,他們廢掉了二十四個伯爵以下的低等小貴族,而只讓一個人從不可世襲的平民騎士身份升格為世襲男爵。
就連海皇科學獎得主都沒戲,最多封個騎士,因為這個和諾貝爾齊名的獎項,這個國家不稀罕;
有三億鐵桿的棒球明星加上他的歌星老婆,每三年申請一次,只能眼巴巴的受辱--勳貴委員會是極端保守的,這群飯前必禱告的老傢伙即便生活在中世紀也沒什麼分別,最討厭影視、體育明星這些浮華的傢伙們了。
唯一升貴的是世界知名建築師,他替他們造了不少別墅,就他成功了。
因為爵位如此難得,要失去卻很容易,加上迷惘一代時期蔑視貴族追求自由頹廢的時期,所以貴族們傾向於內部通婚,一個海宋伯爵和一個武明子爵結婚的話,自然,長子(女)同時有兩個頭銜了,雙保險。
而當上新爵之後,幾乎可以會一夜成名,貴族們都是社會活動人士。
不要談貴族裡那些文武雙全的老兵或者科學家,就算你狗屁不會,你在電視上胡說兩句,就被奉為「知名社會評論家」。
政治家分分鐘的期望你助選,或者親自選,一個男爵,起碼家鄉的選票就鐵定拿了,現在地區流行以出過貴族為榮,甚至還有個地方要求恢復封地,無償還給那貴族。
就算你真的無慾無求,就和太太調理花園,什麼都不幹,出版商也會蒼蠅一樣粘上來,《從馬伕到貴族》、《勳貴年代》、《我父親和武皇--帝國老照片》、甚至於《打理果園的公爵》等等都是暢銷書。
這不連不知哪輩子的「伯爵管家」寫點東西都當暢銷書排滿市的書架。
對於傅晴巒這種落魄人而言,叔父給他的遺物,可能讓他的人生一夜之間從泥到天。
律師說的話是有道理的:他患有嚴重的心理疾病,但是在戰場上烙下的,他也確實是戰鬥英雄,沒聽說過這種帝國衛士被削爵降貴的--他這個男爵頭銜非常有希望。
傅晴巒坐在台階上好久,思前想後,最後他放棄了出國的打算,他騎上摩托朝著碼頭相反的方向駛去。
「還是繼承家族榮譽優先吧,不能浪費叔叔的愛。」傅晴巒一邊開車一邊想著:「至於背後的東西,若真是mes在要的話,就給他們。」
既然不打算為了文物或者刺激而對抗政府了,傅晴巒就鬆懈了下來,他騎到了海灘邊。
這是一片優美的海灘,月光下,棕櫚枝——然輕搖,沙灘如白銀一般敞開在眼前,一排排的連體小木屋就修在這沙灘上,正對著大海
傅晴巒開車到其中一間,停下車,在房門旁邊枯萎的盆栽下摸出一把滿是塵土的鑰匙,打開了房門
這是他的落腳地之一,是用他朋友的賬戶購買的這觀海房產。
這房子雖然極小,外表看起來也極其破舊,如同公路旅館,但內裡本質卻類似豪華的酒店客房,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有二十四小時熱水,有正門和後門,後門就是木平台,正對大海,風景極好。
傅晴巒在小小的房間裡穿過,推開了後門,海風頓時吹來,面前的木柵欄上爬滿了綠色植物,變成了溫柔的綠牆,讓人很想立刻躍出,那樣腳就會立刻踩上柔軟的沙灘上。
滿意的點點頭,傅晴巒去淋浴了,來洗盡這一日的僕僕風塵。
即便在淋浴的時候,他依然很警覺的把他的海鷹帶進了浴盆。
他隨時隨地帶著上滿子彈的手槍,時刻不能忍受槍不在身邊的感覺,因為在噩夢中醒來的時候,手邊沒槍簡直會嚇瘋掉。
洗完澡,傅晴巒包著浴袍,拿著濕漉漉的手槍出來,一邊擦頭,一邊看見自己的背囊。
他擰開檯燈,把手槍放在桌面上手可隨時拿到的地方,小心擦乾手,從背囊裡拿出手套戴上,最後拿出那本筆記本,笑道:「讓我看看海皇的秘密吧。不看的話,對不起家族榮譽。」
說完,他猶豫了一下,決然的撕開了後面部分的塑封。
隨手翻了翻,他現後面不像前面稀稀落落的字和無意義的記錄,後面是密密麻麻的狗爬體。
看來因為主人保管不善,藍色的字跡墨水已經散,還有些淡淡的黃暈,好像給這些紙和字籠上一層歲月的光輝。
他低頭潛心讀了起來。
立刻就被內容完全吸引了。
不知過了多久,傅晴巒抬起頭倒抽一口冷氣,喃喃道:「不會吧?海皇居然這麼看待他的人民?補完?」
他話音未落,正門被劇烈的撞開,一團黑影出現在房間和走廊之間,有聲音大吼著:「安全局!不……」
本已打算若真是政府的人來了,就交出東西,安心的去繼承爵位,但是傅晴巒無法控制自己的戰爭後遺症。
在如此敵意的情形下,就在門巨響的那剎那,他腦袋無法思考任何東西,右手一翻就抓起了手邊的槍柄,手指摳住了扳機。
他老練到根本不費力拿槍,就在敵人跨過短短走廊出現在客廳邊緣的剎那,手指猛地一勾,還平躺在桌面上的手槍出怒吼。
眨眼間,一槍就打了出去。
聲警告的敵人驚恐的後跳,牆上立刻一個巨大的彈孔,木屑橫飛,然而在木屑之中,另一個敵人配合得當,在第一個同伴後撤的同時,他的槍口也拐過洗手間的牆角伸了出來,一樣毫不留情的對著傅晴巒開了火。
傅晴巒一槍射退敵人,早俯在了地上,又還擊了三槍,趁著敵人蹲在拐角掩護的時候,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拉開後門就往沙灘上跑。
聽背後動靜兩個敵人立刻追了上來。
兩步跨過平台,赤腳的傅晴巒一手持槍,一手捏著筆記本還壓著浴袍,如此狼狽,但還是敏捷異常一躍而起,翻過爬滿植物的柵欄牆,跳到了沙灘上。
在落地站穩的瞬間之後,他扭頭看到自己後門紗門再次被推開,立刻,他微微蹲身,手裡槍口對著後門方向,又開兩槍
在子彈面前,平台柵欄牆如紙糊的一樣
槍口的火光還沒消失,就聽房門那傳出一聲悶哼。
「打倒一個!」傅晴巒扭頭朝前跑,這時身後才傳來身體倒在地上的身上。
就在這時,他猛地現前方木屋平台下又衝出兩個人。
這兩個人全身迷彩,手裡的不是手槍,而是突擊步槍,看二人打扮傅晴巒正想收住自己前衝的腳。
但就在這時,身後一聲巨響,傅晴巒只覺自己好像騎著摩托被大貨車撞了一下,全身朝前飛了起來,然後就眼一黑。
他落到沙灘上的時候,也變成了一具屍體。
平台上的槍手摁著被自己和傅晴巒打出一個大窟窿的柵欄扶手,看著腳下沙灘上傅晴巒的屍體,又扭頭看了看自己腳下,同伴脖子上是半個被打碎的西瓜,伏地屍體上的反光背心「mes」字樣在著幽幽的綠光。
「***!這個瘋子!」槍手又憤怒又悲傷的大罵。
半個小時後,槍戰中擊斃傅晴巒的槍手已經脫了防彈背心,露出了裡面得體西服,手上提著一個鈦白色的合金箱子。
他四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高大健壯,面相沉穩,若誰在路上看見這樣一個人,一定以為他是個辦公室白領。
但他不是,他正坐在一架荷槍實彈的武裝直升機上,掠過腳下順化城璀璨的燈流,疾的直朝港口方向飛去。
「這裡是『收藏家』行動組長,『所羅門的秘密』已經回收,請指示。」飛機上的他手裡提著巨大的綠色軍用手提電話。
「ok,明白!」他放下電話,抬頭朝前望去,眼前如繁星般的海面上出現了一頭黑黝黝的巨大怪獸。
等他一手提著合金箱子冒著螺旋槳的巨風和轟鳴從機艙裡爬出來的時候,他的皮鞋已經踩在了遠東最大的航空母艦「上帝騎士」號的甲板上。
半小時後,他穿起了全套飛行服,又爬進了一架鳳凰音隱形戰鬥機的副駕駛座裡。
前面的飛行員看來是個話很多的傢伙,他笑道:「先生,歡迎乘坐順化特快出租車。」
衣男只用鼻子哼了一聲,戴好了飛行員頭盔。
鳳凰尾巴噴出藍色的尾流,陡然加,從航空母艦上騰空而起,在黑夜裡宛如一道幽靈。
起飛沒多久,機身就劇烈顫抖了一下,飛行員笑道:「ok,我們剛吐了個煙圈。破音障了。」
衣人依舊嗯一聲。
從他的頭盔裡看出去,這全息視覺成像系統已經把他身邊所有的東西都變透明了,只能看到前方的駕駛員頭盔,就好像自己長了翅膀,飛在空中,可以無遮無攔的觀看天地周圍的一切。
「先生,你怎麼總是『嗯』呢?以前坐過價值三十億的出租車嗎?」飛行員大聲笑了起來。
「小子!我參加聖殿戰役、空降耶路撒冷奪回哭牆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呢!」黑衣男心裡突然暴怒了一下。
但是他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嗯」了一聲。
海京眨眼就到了。
鳳凰在飛過駐紮海京的「白頭皇帝」航母作戰群友軍時,還不忘客氣的晃晃翅膀表示敬意,然後輕鬆的降落在6基飛機場。
「ok,特快到達,小費可不要忘了。」飛行員笑道。
黑衣人依舊嗯了一聲,等待梯子過來打開艙蓋。
飛行員好像非常惱火,他扭過頭,有些嘲笑的問黑衣男:「先生,你們這群黑領帶,就不會說話嗎?只會『嗯』嗎?」
衣男的回應簡短明瞭。
飛行員愣了一下,接著無奈的笑了,叫道:「先生們,這年頭,除了你們,誰還會e送達令?這東京海上誰敢動我們呢?你們眼裡有沒有法律呢?你自己的命就不受法律保護嗎?」
e送達令,是針對護送重要人或者物的飛行員的,在危急的時候,就要把副駕駛艙裡的人和物都彈射出去,扔進大海。
一般來說,他們的降落傘絕對無法打開,或者根本就沒有。
衣人回應。
「唉,一群瘋子!」飛行員無奈的扭回頭去。
十五分鐘後,在三架引擎轟鳴的武裝直升機下,黑衣男把手提箱子遞給了坐在機艙裡的一個褐色西裝戴著圓眼鏡中年人。
對方正在關上自己的軍用筆記本,可以看到裡面的紅點和綠點已經重合,表示貨物已經抵達。
「幹得漂亮。」看黑衣男解除了手提箱的自毀程序,取出一個盒子交給自己,圓眼鏡點頭讚許,接著揮手:「起飛。」
三架九頭鳥武裝直升機編隊立刻凌空而起,怪叫著朝著海京市中心飛去。
只剩下黑衣男孤零零的站在那裡目視他們消失在戰機轟鳴的黑暗夜空中。
「幹得漂亮?就這一句?我的弟兄們全死光了啊!!!」黑衣男繼續仰著頭,滿眼都是烈火。
一直堅毅的他突然渾身顫抖起來,他弓下腰,哆嗦著手從懷裡掏什麼東西--這一刻他不再像什麼沉靜自信的白領,而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他的行動組本來要對大文物古董商傅佳俊下手,逼他交出一份秘密筆記本。
本來在傅佳俊身邊有內線,提供了詳盡證據,安全局知道「所羅門的秘密」就在燈台塔五十八層。
今天七個安全局探員會全面搜查傅佳俊的辦公室。
沒想到會遇到一個不之客--突然出現的傅晴巒打亂了行動組的部署。
他居然去找傅佳俊,而傅佳俊竟然也推開手邊的業務和客戶,去見這個壯漢。
已經侵入了安全系統的行動組,就從監控錄像裡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接近了目標,接著又神秘消失。
為了安全起見,黑衣人命令三個手下去制服傅晴巒,查看有無轉移目標。
誰料想,這個人是個亡命之徒,電針沒有擊中他,他就二話不說拔槍就打。
當時坐在樓外指揮車裡的黑衣人聽著耳機裡滿滿的「mandon!mandon!mandon!」簡直驚呆了,這次行動怎麼突然變成了流血行動?
看著那輛巨大的黑色摩托從地下車庫咆哮著衝出來的時候,身為行動組組長的他奮不顧身的用車去撞那摩托。
但傅晴巒就像他的坐騎,既危險又鬼怪般的敏捷,居然閃過了。
他通知外線封鎖路口,攔住摩托,自己一方面呼叫醫療支援,一方面推開車門,在車流裡徒步猛追那輛該死的巨大摩托。
傅晴巒當時急著逃命,他沒注意後照鏡裡一個身材和他一樣高大的大漢正奮力徒步朝他追擊。
接著,那該死的恐怖襲擊生了。
整個行動組十個人就在那大廈裡!
七個在五十八層、三個在地下車庫。
要不是黑衣人追傅晴巒,他也許也活不出來。
本來以為這任務應該被擱置,沒想到帝國受到攻擊,這個任務重要級別反而連續升高。
黑衣人不好奇,因為這不是他應該管的,他要做的就是恪守職責。
傅晴巒的情報資料源源不絕的傳遞到終端電腦。
盯著傅晴巒的照片,研究了此人的履歷,黑衣人倒是吃了一驚,本來以為這就是街頭亡命之徒,沒想到是帝國的英雄。
他不僅是大學體育明星,也是博學之才,在拿到博士學位、新婚之後還是毅然要去戰場服役,他在對軍隊考官的自述裡說:「我父親丟掉了爵位繼承,但是我不承認我們家族會丟掉貴族榮譽感。現在帝國需要我們保衛,我要在戰場上繼承帝國貴族的靈魂,為上帝的榮耀以及保護弱者而浴血奮戰,絕不退縮。即便沒有爵位,我想我理解我父親的遺憾,我愛他,我們其實都是貴族。」
在戰場上,他作戰英勇,屢立戰功,是個不折不扣的戰場英雄。
在一次空軍誤炸友軍的行動中,他受了重傷,然後在醫院裡現他也感染了戰爭創傷心理疾病,被解除服役,榮歸故里。
但是夫妻關係急劇緊張,一直到離婚,他一直在服藥ath|com|bsp;確信離婚之後,對他打擊更大,他已經淪落到和朝鮮、俄國黑幫鑒定走私品為生的境地了。
他也是幾起輕微傷害的嫌疑人,但是他的家族幫了他逃脫了罪名。
北平的探員進入了傅晴巒的居所。
在視頻裡,黑衣人看到的是在廚子裡是滿滿的一櫃子橘黃色塑料瓶的藥品,外面貼著「aht|com|bsp;安全局的醫藥專家分析了傅晴巒的一切病例,她給出了極其可怕的情況報告。
「這個人患有嚴重的心理疾病,而且他有半年沒有服藥了,情緒極度不穩定。可能已經有幻聽幻覺生了,這可能導致他隨時都會起暴力襲擊。」
「你能說具體點嗎?」黑衣人問。
「他可能接近瘋了。」醫生斬釘截鐵的說道。
mes強大的情報搜集系統,很快就現了傅晴巒的蹤跡,他在順化。
因為這個「收藏家」行動的級別已經被抬到不可思議的地方,於是一台無人偵察機立刻從「上帝騎士」號航空母艦起飛,在高空鎖定了這位准貴族。
知道對手極其危險,但他實在太危險,黑衣人還是不得不擊斃了這個離不開手槍的敵人。
「我擊斃了一個瘋子?」黑衣人在機場的風中喃喃自語,他突然咬牙切齒起來,低吼道:「你們殺了一個英雄!」
說罷,咬著牙,他哆哆嗦嗦的手從懷裡掏出來,手心裡赫然也是一瓶aht|com|bsp;他哆哆嗦嗦的扭開瓶蓋,把裡面的白藥片倒進嘴裡,大口咀嚼起來,滿心都是憤怒:「為了能夠像瘋子一樣殺人,我卻要防止自己變成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