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保護南詔 文 / 鳳珛玨
聽聞此話,秦朔溫和的眸中閃過一絲訝然之色,看到她有些迷離的眼神,他莫名的有些難受。她為何這麼迷茫?這樣的她讓他擔心。
「這是母親的遺願,也是我的願望,我需要保護南詔。」他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保護南詔?」她重複道,忽然又笑了,神色是那麼的清淡,卻隱約流露出了憂傷。他的心微痛。
「那從前的朔哥哥呢?」
「那只是其中一個我。年輕且幼稚。」
「幼稚?」
「不需要太多言語,想的太天真。」
「你有朋友嗎?」她輕問。
秦朔微微一笑,溫語道:「有的。」
「我殺了他們好不好。」她淡笑的說道。
秦朔低頭,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不禁笑語:「隨你。」
她的嘴角揚起,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你不怕?」她接著問。
秦朔溫聲道:「生死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你想的真開。」林瀲衣語態諷刺。
秦朔淡淡而笑,並不反駁。
「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很愚蠢嗎?就算成就了我,我也會殺了你。」林瀲衣有些殘忍的說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守護與堅持的東西,無論結果是什麼。」
「是嗎?那你現在又在做什麼?帶我走?難道只是一句空話?」
「並非空話。」秦朔淡淡抬眸,「我只是在等待。」
「等待什麼?讓我回頭?」林瀲衣不以為許地問,他的懷中很溫暖,讓她安心,可是他若不是這樣的危險。
秦朔想了想,依舊溫然道:「公主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林瀲衣淡淡笑道:「為何你如此肯定?」
「我也不肯定。」
他沒有再說,她也沒有再問。
「公主。」秦朔見林瀲衣似乎心不在焉,柔聲輕喚。
「我不能殺你,也不能聽你的。」林瀲衣閉上眼睛,聲音甜美。
「公主。」秦朔眉頭微皺,沉聲道:「不要忘記你是公主。」
林瀲衣慢慢抬起頭,輕輕推開他的懷抱,淡淡道:「你一直在說這句話,我已經聽了很多遍了。」
懷中的溫暖消失,他的心也在變涼,「你必須聽。」
林瀲衣淺笑盈盈,「我為什麼要聽?我現在覺得讓你傷心我會更快樂。」她話中的意味明確,讓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又聽她道:「我真想剝去你的面具,看清你的心。」她說得清婉,淡笑如雲。
「公主……」他無言。
「我…….」秦朔正要說話,只聽見「咻」的一聲,一支銀箭破空而來,秦朔本來中毒在身,而且正在他分神之際,待他發現之時,銀箭已無可避,「低頭。」秦朔知道這一箭躲不了,一下將林瀲衣的頭按下。
就聽得「噗」地一聲,銀箭刺入了秦朔的左肩,深入骨頭。溫熱的血液些許噴到林瀲衣的臉上,濃濃的血腥味瀰散在鼻間,有些嗆人。
而秦朔只是悶哼了一聲,「秦朔!」林瀲衣猛地抬頭驚望他,他只是淡然一笑。
不知為何她的心裡起了一絲波瀾,她怔怔的看著秦朔,剛才若不是他稍有側身,這一箭恐怕就要了他的命。只覺得腰間一緊,林瀲衣回頭,果然看到一群黑衣人已經向他們圍來。
明晃晃的劍在這冬日更覺寒冷。黑衣人數目很多,見此陣勢,似是要將他們置於死地。
「把公主留下,留你全屍。」其中一名黑衣人惡聲說道。
聽見黑衣人的話,秦朔和林瀲衣皆是一愣。
林瀲衣此時只覺得心中莫名的煩躁,什麼事情她也沒有興趣,當下在秦朔出聲之前淡聲先道:「做夢!」
秦朔有些出乎意料林瀲衣的舉動,訝然看向她,她的眼睛裡是從沒見過的冷厲,還有惱怒。她似乎又如他第一次見她的那般冷漠,這樣的她冷漠疏離。秦朔的手不覺將她抱緊了一些。
「臭丫頭找死,還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嗎?」黑衣人狠聲道。
「老大,這個廢公主挺漂亮的,不如就殺男的吧,女的留給我們玩玩。我長這麼大還真沒嘗過公主的滋味。」
「是啊,反正帶她回去也是殺了她,不如先給弟兄們解解饞。」這兩聲一出,只見七八雙眼睛直盯著林瀲衣,那眼神充斥著淫慾,如惡狼看見獵物一般。
林瀲衣聽到如此污穢骯髒的字眼,眉頭微皺,眸中利光一閃。
手被輕輕握住,將林瀲衣的煩躁壓了下去。耳邊這時傳來秦朔的聲音,「公主的意思,想必你們聽得很清楚。」聲音還似平時那麼溫潤,但這聲音分明透露著淡淡寒意,雖然只是微許,但足以令人心驚。
眾人只見眼前的男子臉色有些微冷,他的眼睛深不見底,沒有太多的冷寒,卻讓人不敢對視。
這樣的秦朔有點讓人害怕,他雖然已經半身是血,卻沒有絲毫狼狽,相反他身上的淡色凜然氣息令人膽顫。
「大家上。」黑衣人知道秦朔武功匪淺,也不再多說。
眾人揮劍上前,秦朔右手手腕轉動,銀光所到之處必會有人倒下,這樣神出鬼沒的劍法甚至連招數都看不清。每個倒下的人身上只有一道細細的傷痕。
秦朔趁眾人分散的機會,一夾馬腹,準備逃出劍網,忽覺腳下有些異響。正在這時,一人從地下鑽出,一劍砍斷馬腿,秦朔也在此之時,抱住林瀲衣一躍而起,落在一棵大樹腳下。這兩人的動作幾乎在同時完成,不禁讓來人一陣錯愕。
此時的秦朔已經不堪重負,一口血吐出。
「好功夫,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能傷我這麼多的手下,真是令朕刮目相看。」
秦朔抬頭,說話的人正是剛才砍斷馬腿的那人,一見此人,連林瀲衣微微皺眉。
林瀲衣漠然的看著面前的男子,淡淡道:「沒想到竟會是南詔榮王世子?」
榮王世子一看晴月,笑道:」哈哈,沒想到唐小姐還認識我。」
「你來做什麼?」林瀲衣淡淡問道,神色溫婉,眉頭卻微微皺起。
「我來是為了向丞相拿一件東西。」他自信滿滿,看著秦朔道,「丞相大人,好久不見。」
「的確好久不見。」秦朔淡漠的語氣有些不屑。
「你從本王手裡奪去的寶劍是否應該奉還原主?」榮王世子一臉淡定冰冷,看著秦朔的目光似有恨意。
「恕難從命。」秦朔的聲音依舊沒有起伏,卻讓榮王世子臉色一暗,冷笑道:「你這般猖狂,是料定本王拿不下你?」
「你若能拿我,又何必等到今日。」林瀲衣從沒見過秦朔如此自負的時候,此刻聽來竟有些驚愕。
榮王世子聽到這話很是惱火道:「你以為今日ni還能逃得了」說道這裡他忽然看向李子靈,冷笑道,「你今日有多猖狂,死的就會是多慘。」
秦朔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不屑道:「你一個人,還是這麼一群人?」他看了看榮王世子身後的人。
榮王世子不屑道:「你以為就憑現在的你還需要我親自動手嗎?我真是想不到,天會助我,讓你受這麼重的傷,我真想知道是何人有這個本事?」說這話時,他憤恨的瞪著秦朔。
秦朔拔下左肩上的箭,抬頭淡淡笑道:「要想殺我你便親自來,否則是殺不了我的。」此時他已經能開口說話了,他的話說得很平靜,神色還是那麼溫雅,彷彿剛才的傷都是錯覺。
榮王世子神色一怔,怒道:「哼,你簡直是找死,好,我親自來,也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說完,榮王世子把劍一扔,一掌向著秦朔劈去,他似乎恨極了秦朔,這一掌狠烈無比。
秦朔把林瀲衣往旁邊一推,出掌相迎,只覺得掌心刺骨的疼痛,接著便是身上有如碎裂一般的劇痛,他這才發覺自己已經使不出力氣了。內力已經所剩無幾,胸口的疼痛已在提醒自己,自己已經無法再對付榮王世子了。
兩掌相交,秦朔一直倒退了數步,直到背部撞到樹上,才吐出血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