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十九章:肝膽瀝瀝 文 / 三俗青年
宋文澤的話一出口便引得下方紛紛叫好,不愧為文人,他的這一手哪怕蘇彥看來也是極為漂亮。
宋文澤本身便是詩會的組織者,再者是公認的第一才子,所謂的詩魁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性順水推舟作個人情,不但贏得了兩位才女的好感,還有助於提高自己的聲望,顯得自己大度。
兩位姑娘也點了點頭,下面的才子們正開始評比時,宋文澤突然再次開口了:「咦,對了,喬小姐,不知道蘇公子來了嗎?」
場的人紛紛愕然,不知這蘇公子是何方神聖,竟讓宋文澤特意提起,喬珺瑤也是奇怪,道:「來了,怎麼?」
「呵呵,既然如此,那為何剛才閱卷的時候為何不見蘇公子的大作呢?」宋文澤顯然知道蘇彥這個地方,故而目光朝他處看去。
「呃…這個」喬珺瑤聽問起,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有些尷尬。
這時場人的目光也開始向蘇彥處匯聚,看他坐喬珺瑤的旁邊,一時目光各不相同,或艷羨,或嫉妒。
「嗯?既然來了,不知蘇公子為何不參與一番呢?莫不是嫌棄我們這些小打小鬧嗎?」宋文澤笑道,看似人畜無害的笑容卻讓蘇彥一陣陣的噁心。
「媽的,這小白臉,故意讓我難堪。」蘇彥暗暗咬牙,不過還是展開笑道,拱手道:「宋兄言重了,我不諳此道罷了。」
「呵呵,蘇公子說笑嗎?天下誰人不知能入將宮者皆是人中龍鳳,蘇公子又何必謙虛呢?還是作一首讓我們開開眼界吧。」宋文澤笑容燦爛。
「他是將宮中人?怪不得。」宋文澤的話引得了一陣嘩聲,將蘇彥推到了風口浪尖,如若他再不接下,恐怕丟的就不是他一個人了,而是將宮。
喬珺瑤也有些生氣了,他自然知道宋文澤的意思,想讓蘇彥出醜,思量了一番,便想要徑直離開,給宋文澤一個難看。
誰知蘇彥一把拉住了他,緩緩站起身來,看著宋文澤,微笑道:「既然你問,那我便告訴你,我不屑於來參加這等詩會,不屑與作這些吟風弄月,無病呻吟的詩句。」
「嘩…」
蘇彥的話立即場中掀起一陣波瀾,他這一番話可是將組織者甚至所有人都得罪了,所有人愕然地看向蘇彥,不知所以。
而宋文澤也是一怔,不過嘴角綻出一絲笑意,認為蘇彥已經被他激怒了,說道:「那請蘇公子告知,什麼樣的詩才不算是吟風弄月,無病呻吟呢?」
蘇彥負手含笑不語,冷冷地看著宋文澤。
「呵呵,真是物以類聚,又一個譁眾取寵之輩。」一陣冷笑聲傳來,正是那凌天兒,此刻正一臉輕蔑的看著蘇彥和喬珺瑤。
「你…」喬珺瑤大怒,她這一番分明是間接罵了自己,手指指著凌天兒,氣得臉色發青。
蘇彥一把拉住了她,輕笑道:「一個女兒家,不好好家待著,整天外面拋頭露面,來這些烏煙瘴氣,你口中譁眾取寵的地方,你也感到羞恥。」
「你…」凌天兒先是一怔,而後被蘇彥氣得渾身哆嗦,她從小便是所有人眼中的公主,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宋文澤冷哼一聲,道:「蘇公子不必逞口舌之利,既然我們這些你眼裡不值一提,那就請你作出一首所謂不無病呻吟的。你若作出了,此事就算罷了,如若不然,憑你剛才那些話,我想場的所有人都不會答應。
「哈哈…」蘇彥笑道,而後輕聲道:「大好年華的年紀,不想著為國爭光,征戰沙場,整天這浪費時間金錢附庸風雅,好像還有了理了?好,那我便作上一首,是好是壞,讓爾等憑說。」
喬珺瑤雖說氣憤,但她知道蘇彥好像並不怎麼會作詩,但他怎敢說出剛才那番話,暗暗為他擔心起來。
場中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了蘇彥的地方,想看他如何去做,而宋文澤和凌天兒而是一旁冷笑,等著看他出醜。
蘇彥負手地上踱著步,神色寧靜,仰頭看著天空,片刻後,開始吟道。
「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同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天元恥,猶未雪;臣子憾,何時滅。駕長車踏破,勃沁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蠻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蘇彥語氣平緩,而後突然激昂起來,聲音高亢,彷彿是千軍萬馬眼前奔騰,氣勢恢宏。
全場寂靜,落針可聞。
下方才子的臉上是震驚之色,而後陡然變得亢奮起來,受了蘇彥嗓音和詞句的所感,心潮澎湃。
許久後,才有一聲掌聲響起,而後掌聲蔓延全場,如雷鳴般響起,經久不息。
才子才女的神色是震撼,看向蘇彥的目光變得敬畏起來。他們都是精通詩文之人,自然能感受出蘇彥詩句裡的意蘊。
蘇彥雖然念的不是詩句,而是宋詞,但場的人看來卻令有一番風味。蘇彥也有些惴惴,畢竟抄襲了當年岳飛的滿江紅,可想來也算讓它另外一個世界成就一番名聲了,估計岳大將軍也不會怪罪於他。
「三字一頓,一錘一聲,裂石崩雲,這以天下為己任的胸懷,令人扼腕。肝膽瀝瀝,詩如江河直瀉,曲折迴盪,激發處鏗然如金石。真可謂驚天地,泣鬼神,蘇彥,我們不如你。詩不如你,這份為國為民的情懷不如你。」李致遠突然開口道,感歎不已。
因為換了個世界,詞中的一些典故並不適合現,所以蘇彥稍微將其改動了一番,比如天元恥,古羽天元年時曾被科爾沁皇朝打得險些覆滅,後賠償割地才算了結,故而這些改動也能引起場人的激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