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通神2 文 / 老螃蟹
第七十四章通神2
如果詢問一個人類，食物是什麼？答覆者多半在大肆嘲笑詢問者之後，會列舉出一長串植物和動物的名詞，對於人類這種雜食動物來說，世界上可食用的東西委實不少。
理論上講，任何可以被人類食用，並且消化後不會造成毒副作用的有機質都屬於廣義食物的範疇。當然狹義的食物還是要參照口感和味道的好與壞，好不好吃畢竟也是決定一種植物或者動物能否成為人類餐桌常客的關鍵因素。
所謂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大多數植物的生長、成熟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以及關係生長最為密切的光熱和水分條件。
只有當滿足了上述的這些要求以後，作為初級生產者的植物才能將由太陽能轉化而成的產品，那些富含澱粉、脂肪和蛋白質的根莖、花葉和種子提供給人類食用。
應對饑民湧入採取外購糧食的方案，在陳無咎看來形同雞肋，棄之可惜，食之無味。
奧拉迪亞省雖然與奧匈帝國的主要產糧區毗鄰，往年採購一些糧食也是蠻容易的事情。奈何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次大陸已是一副烽煙四起的態勢，自從奧匈帝國正式與法蘭克王國宣戰，全面進入動員狀態以後，為保證國內的糧食供應和軍需，帝國皇帝下達了禁止糧食外運的命令。
一次買下一百幾十噸這樣的小額採購，或許還可以透過邊境走私的非法途徑滿足需求，可是類似陳無咎這種一次性購買幾千噸糧食的買主，那是根本想都不用想了。
外購糧食等於杯水車薪的道理陳無咎早已明瞭，於是他開始了另外一種打算，既然買不到糧食，不如就自己來種吧！
受到自然條件的限制。養殖動物不僅生長速度十分成問題，而且還需要消耗大量飼料。而植物需要的光熱條件目下無法得到滿足不說，漫長地生長週期也有頗有馬後炮的嫌疑，於是陳無咎首先將這兩種方案從大名單中剔除。
說到生長速度，最快的莫過於真菌類，只要培養基中尚有足夠的有機質可供菌絲分解，水分和濕度等生長條件適宜，一株真菌可以在一周時間內從一顆小到肉眼無法看清楚的孢子成長為單體重量近一公斤的成品。
在春日和煦的春風徐徐吹拂著奧拉迪亞與阿拉德領地。山間的積雪開始消融，陳無咎拉開了一場史無前例地救荒食品製造計劃。
查閱了大量資料，陳無咎從已知的真菌中篩選出比較合適的品種，在這方面「禁忌卷軸」提供了足夠大的選擇餘地。於是，一種學名稱為「紫色天使」的真菌被初步敲定為本次計劃的主角。
眾所周知，「禁忌卷軸」記載的內容都是那些可能帶來無法收拾後果的恐怖技術，外觀十分美麗地「紫色天使」當然也不能例外。
這種成熟後外表呈現出迷人淡紫色的真菌，最早的上榜理由就是其孢子會刺激生物體的中樞神經。只需吸入少量「紫色天使」的孢子。就會會引發嚴重地生理反應，同時出現諸如肺部水腫、精神錯亂、呼吸神經系統抑制等等恐怖的殺傷效果。
廣義而論，「紫色天使」毫無疑問屬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範疇。
當然，陳無咎選中「紫色天使」不是打算把逃荒到自己領地的災民全都毒死了事。
「紫色天使」在適宜地溫濕條件下，短短的三天內就能完成整個生理週期。其長成後的子實體，單體重達五百克以上，而且味道和營養都非常不錯，經過高溫殺滅孢子消除隱患之後更是便於長期儲存。
「紫色天使」的孢子在煉金術體系中也是一種非常昂貴的違禁催化劑。黑市售價幾乎可以與同重量的秘銀持平。
雖然培植「紫色天使」的技術並不算高深，但是從采收到保存、運輸、使用等諸多環節中，只需稍微有一點點不慎，死亡之神克藍沃殿下就等候倒楣鬼大駕光臨了。正是考慮到這種真菌一旦洩漏所產生的危害難以估量，於是各個國家和工會組織都明令禁止「紫色天使」地栽培和銷售，唯有黑市才能尋覓到它的芳蹤。
大部分煉金術士寧願選擇效果差一些的催化劑，也不想搭上自家的性命，不過真正的亡命之徒從來不會因為危險的緣故而卻步不前。始終還是有人願意付出高價從黑市買回這種危險的催化劑。
慷慨地捐獻出私藏的「紫色天使」孢子給陳無咎地煉金術士謝拉德。就是這些亡命徒中地一個。
法師塔地下四層
趁著夜色隻身潛回東阿拉德領主城堡的陳無咎，此時站在一排排一人多高地木製架子間，擺弄著不知從何處摸出一個拇指般粗細的半透明玻璃瓶，衝著燈光看了看裡面的孢子，然後俯身將瓶子交給一隻「水銀蜘蛛」。
握在陳無咎手中的瓶子，承滿了「紫色天使」孢子。這些是從煉金術士謝拉德那裡弄來的私人珍藏。
這種原本極其危險的煉金術催化劑，現在則成為了解決饑荒問題的關鍵所在。
陳無咎直起身，打量一下四周。說道：
「海棠。四層的空氣過濾都做好了嗎？」
塔靈「海棠」似乎調整過了聲音參數，現在音色聽起來好了許多。說道：
「是的，主人。所有通風口都已經安置了過濾網，出入口的消戲裝置也全部就位，經過我的計算，孢子意外洩漏的可能性是萬分之0.03。」
陳無咎苦笑一聲，在好萊塢拍攝的電影中，凡是被稱為萬無一失的實驗室，通常都會出現那個萬中無一的洩漏情況。儘管藝術允許適度的誇張，但陳無咎還是覺得無論孢子洩漏概率多低，只要可能性不是零。那就隨時可能出問題。
「預計產量是多少？」
足夠地利潤可以驅使人冒著任何風險，這次的投資將會給陳無咎帶來六位數的潛在信徒，他不能拒絕這個誘惑，只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按照現有培植面積，每週可以出產干製品五十噸。」
塔靈「海棠」思考問題的出發點十分簡單，首先是必須保證主人陳無咎的安全，其次是保證自身的安全。
種植「紫色天使」雖然危險。但那是對別人生命的威脅，即使這些劇毒的孢子洩漏出來，半神之軀地陳無咎也不會中毒，而依附於法師塔存在的「海棠」，孢子也不具備任何威脅，危險係數為零。
陳無咎點點頭，說道：
「需要添置新設備嗎？」
「海棠」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查閱資料。然後回答說道：
「不需要增加額外的設備，但培養基原料不足，需要補充一些。」
管護條件比較苛刻的「紫色天使」，培植所需的材料卻和普通蘑菇區別不大。將麥秸和乾草之類的原料加熱殺菌，再粉碎後添入適量的水製成種植真菌的胚體即可。但是並非專業農莊地法師塔裡面是不可能儲存下太多的農作物秸稈，必須外運才能滿足大量製作培養基的需要。
陳無咎估算了一下原料和產量的比例，說道：
「嗯！等一下先送進來一百噸麥秸，不夠的話再增加就是了。對了。樓上地那些傢伙最近還安分嗎？」
在法師塔地下三層生物實驗室修養的第二批西斯武士，他們在接受了器官移植和肌體的強化改造之後，目前已經離開了調製皿，不過為了穩妥起見，陳無咎一直沒有放他們出去。陳無咎吩咐塔靈「海棠」每天監控這些人的身體恢復情況，並且記錄下臨床筆記，留待日後作為參考資料。
這種枯燥而又煩瑣地記錄工作，從不會抱怨勞累的「海棠」完成得自然不錯。這邊陳無咎一開口詢問，她就立刻念叨了一長串數據出來。
陳無咎聽過之後點點頭，說道：
「移植器官的那些人有沒有出現排異反應？」
「海棠」又沉默了片刻，說道：
「最晚完成調製的兩個，情況一直都沒有穩定下來。」
陳無咎皺起眉頭，說道：
「發現問題怎麼不早點報告？算了，我親自去看看好了。」
暗黑神殿的組織架構與次大陸地區的其他神殿有所區別，神殿的傳教和事業拓展部門由陳無咎選定兩名公共關係專家負責。草創的神官系統暫時還處於自我完善階段。而最要緊地就是盡快加強直屬神殿的部隊，也就是陳無咎改造出來的這第二批西斯武士。
一般神殿的組織模式都是以神殿的大神官或者牧首為最高精神領袖。其下分別有設有神殿騎士團、信理部等機構。
依靠著什一稅的收入和神殿產業免稅的特權，某些勢力強橫根基深厚的神殿，其直屬騎士團與其他武裝加起來，甚至可以和一些中小國家地正規軍相比擬。這也是法師工會忌恨神殿地原因之一，在這方面剛剛起步的暗黑神殿還差得很遠呢！
暗黑神殿地武力核心就是在西斯武士帶領下的暗夜騎士團，第一批西斯武士人數太少，又擔負著搜集情報和保護陳無咎安全的多項任務，於是第二批西斯武士就成了暗黑神殿惟一可以指望的有生力量。
聽說西斯武士出了問題之後，陳無咎即刻搭乘「海棠」剛改裝過氣密性的「電梯」，一路從法師塔的地下四層，提升到了三層的實驗室。
行動自由遭到一定限制的西斯武士們，每天除了通過「海棠」提供的影像資料學習光劍劍術之外，就是忙於冥想提高自身與黑暗原力的契合度，這都是未來決定他們生死存亡的大事，誰也不敢等閒視之。
「電梯」的門悄然打開之時，感知到一股強大力量波動出現的同時，所有集中在這附近的西斯武士都將目光集中到了「電梯」的方向。
一見到陳無咎的身影，這些西斯武士趕緊俯身施禮，每個人的眼睛都盯著地面，不敢去直視陳無咎的面容。
隨著他們對力量的理解越是深入，就越能感覺到陳無咎身上隱藏的力量是何等強大。無論是從順從主僕義務的角度考量，還是單純以敬服強者的觀點出發，西斯武士們都不敢隨便仰視陳無咎的存在。
陳無咎微微一笑，說道：
「都是自己人，不要這麼拘束了，大家近來情況如何？」
第二批西斯武士都是陳無咎從東阿拉德原住民當中篩選出來的，他們原本就都是熟人，在經過黑暗原力改造和強化改造之後，以力量重新劃分彼此之間的從屬關係，已然成了大勢所趨。
在場的二十多名西斯武士中，力量最強者之一的達倫.希摩爾第一個抬起頭，說道：
「維德大人，我們一切都好，只是想知道什麼時候才允許我們離開這裡？」
看了看這名今年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陳無咎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高聲說道：
「大家都知道，你們在接受黑暗原力種子的時候出了一點意外，所以我後來又為大家進行了第二次強化改造。黑暗原力也好，器官移植也罷，單獨拿出來我都可以打保票絕對沒問題，但是這兩種強化手段用在一個人身上，以前沒有先例，所以我必須格外小心謹慎，希望你們明白，每一個西斯武士都很重要，我不希望因為一時的疏忽造成無法彌補的後果。」
見眾人接受了自己的說法，陳無咎這才轉回頭，望著達倫.希摩爾說道：
「我聽說有兩個人身體狀況一直不太好，你能帶我去看看他們嗎？」
雖然是以商量的口吻講出的，達倫.希摩爾也明白陳無咎提出的要求沒有回絕的餘地，當下作出一個請的手勢，走在前面為陳無咎引路，很快兩個人一前一後便來到了三層的一個小隔間門口。
達倫.希摩爾停下腳步，轉身對陳無咎說道：
「他們在裡面臥床休息，是不是需要我先去叫醒他們？」
陳無咎一擺手，說道：
「不必，我一個人直接進去看看好了，你等在外面吧！」
說罷，陳無咎伸手輕輕撩開擋在隔間門口的布簾，閃身走進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