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7章 殺戒 文 / 上綱上線
第207章殺戒
對於清雅居發生的事情劉明當然不會知道，現在他早已經在茫茫大海裡迷失了方向，就算有衛星定位儀，現在也只隱隱知道自己在東海的東沙群島周圍，至於具體是哪裡倒是不太清楚，而鞏老所以說的六七個小時完全就是在扯淡。
「鞏老，我們都開了將近十來個點了吧？怎麼還沒到啊？你們以前捕魚也是到這麼遠？」劉明很是疑惑的問道。
「呃，那當然不是，我是想繞進礁石森林裡去，不過好久沒出海了，我得慢慢找找，別急。」鞏老腦門子都是汗，看來也真是為難他了，年紀這麼大了還得帶路。
劉明還能怎麼辦？只能乾瞪著眼，頭一次覺得這次出海好像太不靠譜了，「鞏老，你有多久沒有出海了？」
「三十多年吧，怎麼了？」
「呃，沒什麼，沒什麼。」
劉明嘴裡說沒啥，心裡可就嘀咕了，這都三十年沒出過海了，滄海桑田，說不定早就變得不一樣了，也不知道這老頭到底能不能找著。
又開了兩個小時，終於來到了一塊突出的礁石旁邊，鞏老把船停了下來，仔細的打量了下這塊礁石，然後一拍腦袋，「好了，終於找到它了，這塊礁石就相當於是礁石森林的出入口，明天我們就可以進去了。」
劉明鬱悶了一下：「怎麼還得等明天？」
「快到晚上了，晚上行船是最危險的，我也沒把握讓船不會撞上暗礁，小明，你還沒在這海裡過夜吧？」
「嗯，第一次出海。」現在劉明算是板子上的肉，只能任鞏老帶著到處亂躥了，不過劉明倒是想得開，反正我也不急，急的卻是你。
鞏老又從艙裡拿出一根魚竿出來，看樣子是準備釣魚，劉明連忙笑道：「鞏老，不用釣吧，想抓魚還不簡單？我的蛇可都是抓魚的能手，我讓它們下去抓魚吧？」
關老搖頭道：「釣勝於魚，我那發財照樣也會抓魚，不過我自己吃卻都是自己釣的，人老了，就只有這點樂趣了，你可不能剝奪我這老頭子唯一的樂趣。」
劉明也不去管他，自顧自的拿起望遠鏡四處瞅瞅，這可是買的正宗的軍事望遠鏡，尤其在這種海平面，望的可是極遠，不過也沒有看見有船跟著劉明，劉明暗自納悶，難道自己真是猜錯了？或者說這些人都變成了海裡的魚？
簡單的用完晚飯，以劉明強悍的體格也有些抗不住了，跟鞏老打了下招呼，回艙裡睡覺去了，臨睡前跟小白招呼了下，瞅著點周圍動靜，而鞏老卻是輕輕用手摸著發財的蟹背，嘴裡喃喃自語，也不知道說啥。
劉明雖然沒心沒肺，不過這一晚睡得也是極為不踏實，心裡裝著事，再加上在這海裡睡覺實在是有種坐在搖椅上的感覺，一晃一晃的，不睡的時候覺得不明顯，一睡覺就能顯出來了，所以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劉明哈欠連天，要再來幾天這樣的估計都得瘦上那麼一圈。
鞏老倒是精神挺好，見劉明萎靡的樣子，呵呵一樂：「昨天晚上沒睡好吧？第一次海是這樣子的，以後就會慢慢習慣的，來洗把臉精神一下。」
洗了把臉，再吃了點東西，鞏老就進了船艙，一會輪船開動，往著礁石森林裡行去。
這礁石森林被鞏老說過極為凶險，劉明也很好奇，站在甲板上東瞅瞅西看了，除了漫天的海水，別說礁石了，連魚兒都很少見，想起這是暗礁，眼睛可是看不見的，劉明只能坐了下來，嘴裡吃著零嘴，一邊無聊的等著目的地的到達。
行了將近一個小時，海面驀然起了大霧，劉明進船艙一問，才知道這礁石森林深處一般都是這個樣子，大霧漫天，至於形成原因卻是誰也不知道，劉明估計是溫水碰上冷水所造成的，不過船在行進，有些東西又不便拿出來，只能這樣猜測。
由於能見度的大為降低，鞏老行船更是小心，速度也變得慢了下來，時面走走停停，給劉明的感覺是這老頭子可能心裡也沒譜，不由得有些擔心，要是這鞏老真忘了咋走，那可就是杯具了。
好在這種狗血的事件沒有發生，鞏老為了這一刻，估計都等了三十年了，夢裡都算是把這路走熟了，到得中午十二點鐘左右，終於在一片冒出了頭的礁石群邊停了下來，然後鞏老從船艙出來，神色有些激動：「到了，想不到我三十年後又能來到這個地方。」
劉明騰的站了起來，四處張望了一下：「鞏老，哪座礁石是你碰見人魚的地方？或者說你們常約會的地方？」
關老隨手指著一塊礁石：「就是那塊，我就是在那裡碰見她的，以後我每次來，就在礁石上拍三下，她就會出來，可後來發生了那事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鞏老臉色潮紅，很有些激動。
「那你再試試，要是不出來我下水去幫你看看，怎麼著也得給你把她找出來。」劉明慫恿著這老頭子。
鞏老定了定神，拿出一塊木板，脫下衣服蹭就下了水，幾下就游到了那塊礁石上。
劉明倒是想不到這老頭子居然身手這麼好，都這麼大歲數了還跟猴似的，完全看不出以前老朽的樣子，人的潛能果然是無窮的。
聽著鞏老砰的砰拍擊礁石的聲，劉明瞪大了眼睛，想看看這人魚從哪裡冒出來，而小白也是把頭立了起來，四處打量，蛇信一伸一縮，捕捉著周圍的影像，看來也是相當好奇。
等了五分鐘，鞏老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她還是不肯出來，難道她還是沒有原諒我麼？怎麼會這樣子？難道她死了？或是被別的魚給吃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應該是有事耽擱了，我再等等，一會兒她就會出來的，她肯定會來的，一定會！」
劉明小聲的問道：「小白，感覺到周圍有人沒？」小白搖了搖頭，紅兒也是沒有發現。
鞏老突然把那個裝帝皇蟹的盒子拿了出來，一下打開，發財從裡面出來，迅速變大，鞏老慘笑道：「你看到了麼？這是發財啊，還是我們一起取的名字呢？沒有你給我的花喂發財，它幾十年前就死了，你快出來看下它。你快出來啊。」發了瘋般的用木板拍打著礁石，一下一下，虎口震裂都渾然不覺。
劉明心中慘然，突然喝道：「鞏老，你別這樣，咱們還有希望。」
「沒有希望了，她永遠都不會出來了，為了你，我殺了我的小舅子，殺了我的老婆，該殺的我都殺掉了，他們都死了，沒人有再能傷害你，為什麼？為什麼你還不肯原諒我？到底是為什麼！？」鞏老歇斯底里的大喊聲，使勁一拍，木板啪的斷為兩截。
劉明一驚，不動聲色的退了兩步，跟小白示意了一下，這老頭看來是有點瘋了，如果是真的，那可就太可怕了。
傳說所有見過美人魚的男人都會被她那美麗的容顏迷倒，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劉明以前看到確實是哧之以鼻，不過現在不管這老頭說的是不是真的，瞅他那精神狀態，估計真敢殺人。
紅兒突然腦袋一動，眼神往後望去，同一時間，那發財也往後面看了去，大眼睛凶光四閃。
輕輕的馬達聲傳來，劉明趕忙拿起望遠鏡往後一望，一艘跟這船差不多大小的船往這裡慢慢開來，劉明心叫不好，該來的總算是來了，也不知道是抓這美人魚還是找這老頭報仇來的。
因為剛才鞏老的胡言亂語，劉明現在真不知道該信誰，糊里糊塗的捲進了這個麻煩，心念電轉間，「小白，叫紅兒下水，咱們走。」同一時間，往船外一蹦，一下就跳進了海裡，龜殼已經帶在了身上，小白速度更快，它與劉明早就有了默契，一下子纏在劉明身上，往下面潛去，紅兒輕鬆的跟在劉明的身旁。
下水的瞬間，劉明瞅了下鞏老，這老頭子完全不像七八十歲的老人，在發財有反應的時候，縱身一躍，一下子就跳在了大螃蟹的背上，也是輕輕的滑下了水，讓劉明看得呆了眼，估計不光是他被騙了，可能連他兒子都被騙了，以為這鞏老頭年邁無力，誰知道卻是頭能吃人的老狼。
劉明繞了遠遠的一大圈，最後在一塊礁石背後浮出水面，示意紅兒在周圍警戒，劉明拿出望遠鏡，往那邊看去，這下劉明才發現準備充分的好處，估計誰都想不到劉明居然能有這種逆天的東西，不管他們有什麼算盤，也是打不響的。
後來的那艘船到了鞏老船的附近停了下來，甲板上出來幾個人，在那裡四處張望，嘴裡也在說著什麼，劉明也看不出這裡面是不是有鞏老的孫子，不過他卻不關心了，愛咋咋的，這老頭這般可恨，到現在為止，劉明都想不到這老頭子想打他什麼主意。
劉明把事情好好的想了一遍，終於是發現了疑點，在劉明第一次去鞏老家裡的時候，這老頭子故意提起這海市蜃樓來，引起劉明等人的興趣，然後再編出這麼個美人魚的故事，目地好像就是引人來此，而且還裝得老邁不堪，降低人對他的警惕心，而看見自己有兩條蛇的時候，他也把發財放出來，估計是為了震攝自己，不過卻是沒想到自己根本對它也沒有什麼心思，難道剛才就是他召集同夥的暗號？如果真是這樣，這老頭子的演技絕對是實力派啊，劉明越想越是毛骨悚然，強忍著沒有把光頭招出來逃離此地。
劉明正想著呢，船上好像是發生了變故，甲板上的人現在都是心慌失措，臉上的表情極為恐懼，不知道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最後一聲大喊，紛紛跳下船去，劉明把望遠鏡移到海面，只見海面上冒起了幾股子血水，就再也不見這些人浮起來。
劉明抽了口氣，這可是殺人，劉明想不到這些人居然如此喪心病狂，強忍住嘔吐的感覺，劉明又在船頭看見騎在蟹背上的鞏老，手裡拿了把標槍，滿臉鮮血，表情猙獰，那發財的鉗子上也是沾著不少血跡，看來剛才絕對是他們偷上船偷襲，就是不知道這水下面到底是什麼？
「劉明，我知道你在附近，你出來咱們好好談談，要知道，沒有我帶路，你根本就走不出這死亡地帶，哈哈。」這鞏老笑得很是得意，倒是老神在在，雖然讓劉明給跑了，不過鞏老覺得這劉明身上一沒糧食二沒淡水，估計幾天都撐不下去，所以他倒也不怕。
劉明現在敢肯定這老頭子絕對是殺人狂魔，剛殺完人還能笑得如此開心的，心理已經扭曲，既然是這樣，那劉明也不會介意來個為民除害，這大海茫茫，殺人與被殺都不會被人發現。至於他說的什麼死亡地帶沒人帶路就走不出去這一說法，別人可能真是走不出去，不過劉明有光頭，怕他個毛啊，先殺了再說。
不過解決這鞏老之前，劉明得弄清楚這水下面的到底是什麼？想了想，劉明把壽壽從玉珮裡拎了出來。
壽壽的傷早就好了，只不過劉明一直忘了把它拿出來罷了，此時從玉珮裡出來，還是有些不太樂意，讓劉明很是糾結，難道玉珮裡真有那麼好？
「小白，你告訴這廝讓它過去看看水下面是什麼？注意點別讓水下的東西給抓住了。」這壽壽能與小白溝通這點很是有用，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紅兒和小白對方都認識，而壽壽就能大顯神威了，至於壽壽的安全劉明卻是不擔心，它能長這麼大沒點機靈勁肯定是不成的，要不然早就被淘汰了。
等壽壽去了之後，劉明叫小白帶著他往下沉去，然後把光頭給召了出來，劉明直覺得眼前一黑，巨大的章魚腦袋就在眼前了，光頭伸展了下觸肢，腦袋顏色變幻，劉明能看出是興奮的意思，也只有在這種廣闊的海洋裡才能顯出這海裡霸主的威風來。
劉明安撫了下光頭，就等著壽壽傳回來的消息，只要知道這水下的是什麼東西，劉明就會大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