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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第四百二十章先兆 文 / 開荒

    第四百二十章先兆

    「是嗎?那邊已經結束了?速度倒是挺快的,不知道傷亡情況怎麼樣?」

    「只死了十七人?看來上次在葉月鎮的鍛煉效果不錯。那麼其他的傷者,可以在一個月內恢復麼?」

    「彌亂既然選擇戰死,那麼就由傲穹你負責,好好安葬他吧。畢竟是連七代和八代祖師都感到佩服的對手,葬禮就不妨隆重一點——」

    「存活下來的,大約是名單上的九成?我知道了,這個不要緊。重要的是月墟門那四根句芒定陣柱,一定!絕對要安全無恙的,送回到我們總部。你感覺如果無法保證安全的話,那就讓笑雲陪同你們一起回來好了。還有月墟門度支部賬面上的那些財富,我希望在我離開之前清理好。現金的話,留二成給師叔祖,一成給方南姐。其餘的,就全劃歸到我們分堂。如果總部有人那邊問起,就說是我的意思,我們消耗的戰爭經費,不能沒有補償——」

    辦公桌後的落地窗旁,姜笑依按下了結束通話的按鈕的同時,帶著些許憂慮的眼神,也在同時投向了大樓外面。

    一切都已經解決了,就如他所料,當整個殘月計劃進行到了尾聲的時候,皓月行省內以及周邊的安全形勢,也會到達他理想中的最佳狀態。此刻哪怕是那兩個人對他的皓月分堂全力出手,除非是選擇的強攻。否則的話,無論是什麼手段,都動搖不了他在楚東的強勢地位。

    現在剩下的,只是用不著他親自出面的收尾工作。至於怎麼瓜分攫取靜海和河東的商業利益,負責經營家族產業的張成,以及他手下建立的管理團隊,相信會做得比他更好。

    然而,瀰漫他在心底裡的不安,卻非但沒有如他事前意料的那般消失。反而感覺一股沉重如山般的壓力,正向他越迫越近,壓得他無法喘過氣來。

    可是不管他願不願意,都時候該考慮,倒是什麼時候北上了。長老會那邊越催越緊,雖然他可以不在意,卻不能不考慮日後他不在時,家族和長老會間的關係。

    計算一下芮曄從萬勝天宮返回所需的時間,以及北方那二十幾個世家。以及相關權勢人物們名下公司的財務狀況。他動身赴任的時日,最好是在十天之內。

    這是一個讓他很無奈的時限。

    修為竟如真人分神期之後,他只要積累修為就可以。這一境界中最難跨越的心境修為方面的門檻,在他而言根本就不存在。當真氣量達到足以初步改造身體的地步,就可以自然而然的進入到真一境界。

    而能夠增加修為的太一真水,儘管漸漸的,對他的身體已經沒有效用。但是對這一天,他也並非沒有準備。以這種蘊含大量靈氣的水液為主藥,其他一些以妖獸兌換出的藥材為輔料,煉製出來的靈丹,早在半年前的時候,就被他未雨綢繆的預先完成了。

    其實靈丹的藥性,和太一真水差不多相同,但是那些作為輔料的藥材,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變太一真水內蘊靈力的屬性,進而規避體內針對太一真水,而產生的抗力。

    雖然按照他的預測,即使換成是這種靈丹,也只能支撐大約四個月左右,就會徹底失效。但是有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讓他把修為,推到真一境界了。

    事實上根本就用不著四個月,按照現在的進度,只要一個月出頭的時間就可以。到了那時候,除非是九名以上的3s級真一大成境強者聯手封鎖空間,又或者是那兩個人親自對他出手。這個世界上能夠殺得了他的人,幾等於無。

    不過現在的情勢,明顯是拖不下去了。於情於理,他都沒有了再事拖延的理由。

    讓他煩惱的事情,還不只是如此。

    個人的實力雖然重要,但是卻不至於讓他感到憂慮的地步。畢竟僅憑現在的瞬間移動能力,和空間坐標感知能力,沒幾個真一大成同時對他出手,對他根本就構不成威脅。此時的他,即使直面清虛,也是不懼。對方或者能將他擊敗,卻絕不能致他於死地!

    令他頭疼的,是現在他體內的異狀。

    自從修為再次提高,魂力等級正式到達第八階之後。他就感到,在自己身體內的結構,於其他的普通人,有著小小的不同、

    並不是有什麼不妥之處,而是在他身上的經脈之外,依附著另外一濤,類似經脈系統的存在。無論是奇經八脈,還是十二正經,又仰或是其他的分支岔道。他們的旁邊,都有著另外一條一模一樣的經絡。

    如果事情只是這樣的話,那也沒什麼,頂多也只是身體有些不一樣而已。

    但是經過仔細檢查後,他卻發現在這套他所不知道經脈系統內,竟然會誇張的擁有著金丹級頂峰的修為!而且在偽脈的三個丹田之內,都有著和此前他破丹結嬰之前,一模一樣的金丹存在。

    而這件事情,他在此之前,從頭到尾都是不知情!

    除了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那個惡魔,他想不出是誰能夠幹出這種事來。也只有那傢伙,才能夠以心靈暗示的手法,讓他每次在內視之時,下意識自動忽略過這條偽脈系統的存在。也就是見而不知,因為靈魂本源深處對意識施加的影響,讓他的神識即使能夠探查到,也回饋不到自己的主意識裡。

    這次若不是魂力到達第八階,掙脫這種暗示,恐怕直到死,他都不會察覺。

    他敢打賭,若不是這條偽脈實在太過脆弱的話。只怕那個傢伙會在這段時間裡,把這條經脈內的三個金丹,全都變成元嬰也說不定!能夠以潛意識指揮真氣在經脈內運轉,自己既然能夠做到,那麼對那個惡魔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其實他早該想到,早該發覺的。上一次在黑獄墟的時候,以他當時的修為,以及體內被重創的經脈。即使那個惡魔覺醒,也不可能戰勝席白才對。那偽盤古之血所蘊含的,甚至更勝於太一真水藥力,更不可能對他的身體毫無影響。

    那個惡魔的覺醒,和身材的變化,應該只是因盤古之血,而產生的一小部分變化。剩下的藥力,並沒用作用於基因,而是被那傢伙在主脈之外,建造了一條只供他使用的經絡系統。

    還有這幾年,服用那些靈丹和太一真水的時候,也有些不對勁。由於有著承受力上限的限制,部分靈氣無法作用的經脈內,而會由身體自然散發掉。但是他身體內排出的殘餘藥性,比之姜笑雲和沈英雄他們少得太多。原本以為是由於自己,對藥性的利用率強過其他人,心裡即使有懷疑時,也沒往深處去想。可如今思來,其中多半又是那個人格做的手腳。否則的話,以自己的細心,不可能到那種程度都沒有察覺!

    這十幾天的時間,除了正常的修行和辦公之外,姜笑依都在試圖將這條偽脈,納入到自己的管制之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神識一探入其中,就會遇到裡面真氣自發的抗拒。

    也不是沒有想過,去將偽脈徹底摧毀了事。但問題他自己也沒把握,這是否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其他什麼不利的影響。特別是現在馬上要北上,那就更需謹慎處理了。

    當然,除此之外,把條有著三個金丹的經脈暫時留著,還有著另一個更重要的理由。

    能夠發現它的存在,是不是在表示,他和靈魂深處那另一個人格,正在融合?

    這套經脈,以及裡面他所無法控制的真氣的存在,確實讓他憂慮。但是一想到這個可能,又讓他發自心底的感到興奮。

    「喂!阿笑,我說!你發呆也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時候吧?」

    天籟一般的女孩聲音,在後面發出不滿的嘟嚷。「在客人面前這樣,真的是很失禮的。還是說,你真的是把我當成了自己的奴僕?」

    「很抱歉!剛才是想到一些事情。」

    回過神來,姜笑依好整以暇的把手機放入到自己的口袋裡,然後轉身到自己的辦公椅上坐下。在他的面前,寒玄赫然穿著一身天闕門女性弟子的服裝,一臉不滿的坐在了對面。這情緒,也直接影響到了辦公室中的氣氛,不但讓人覺得氣溫比外面底了好幾度,那來自頂級妖王身上,毫不掩飾的威壓,也令人產生一種在她面前俯首臣服的念頭。

    紫發少年卻仿如未覺一般,一臉模式化的笑意,把雙手抱在胸前:「寒姐真是說笑了,即使是有靈魂刻印,我也不敢把您當奴僕使喚。就如您所說,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合作不是麼?」

    狐疑的盯了紫發少年良久,寒玄哼了一聲,露出無所謂的表情揮了揮手:「算了!不用跟我說這些好聽話。反正你我之間的主僕關係,也不可能因為我不承認而有什麼改變。你這樣的態度,反而讓我感覺自己是在無理取鬧發洩情緒的小孩。」

    姜笑依聞言淡然一笑:「恰恰相反,我想如果我認識不到這一點,那才是真的蠢貨呢!和流羽他不同,我想以寒姐的本事,已經隨時都可以離開這個世界吧?靈魂烙印固然厲害,但應該還阻止不了你的飛昇。而我的魂力等級,更不足以。影響不了另一晶壁系位面。它的存在,只是保證你在為我辦事的時候,不會背叛於我。所以,不是如您想像的,大人哄小孩的那種形式,而是我真的很認同,我們的關係,是合作而不是單方面的奴役。」

    寒玄先是驚異的再次看了對面一眼:「真想不到,居然這麼快就看出來了!呵呵,那麼想必我的真正實力,也騙不過了你吧?很遺憾呢,我原以為還可以瞞一段時間的。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我也不會很意外。真是任何時候,都會保持足夠警惕,絕不會有自我滿足或者自高自大之類情緒的男人。不過也好,既然你已經自己看出來了,也免得費功夫給你解釋。事先說清楚,絕對絕對不要命令我做什麼超出能力極限,或者是讓我反感的事情。否則的話,後果你知道——」

    「當然,這點我自然清楚。不過,如果是我讓寒姐您對同族出手呢?」姜笑依的眼睛微瞇。

    「同族的話,也不是不行拉!但我希望這種命令,盡量能免則免。當然,如果是必須我出手才能解決的情形,我不會留手的。」

    寒玄蹙了蹙眉頭,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下再繼續糾纏下去,語氣一轉道:「那麼現在可以說了吧?讓我穿這身制服的目的,是為得什麼?」

    「我以為以寒姐您的智慧,當看到這套衣服的時候,就會想得很清楚了。」

    姜笑依微搖了搖頭,並沒有解釋。而從煉妖壺內拿出了一個普通弟子所有的日月徽章,丟向了對面的妖王:「寒十月,是寒姐您現在的名字,出身楚中東川行省,去年二月,以金丹級散修的身份,加入天闕門下。現在的住處,是第五號大樓,第四層四三一號宿舍。這裡還有一疊關於她的資料,還請寒姐您記牢了。」

    把那枚徽章握在手心,寒玄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之色:「怎麼會?我以為,你會讓我和流羽一樣,在暗處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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