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第三百三十一章光暗 文 / 開荒
第三百三十一章光暗
「仲孫召奴？」斯文青年目光凜然，滿臉的凝重。
「是我！」
仲孫召奴唇角冷然上翹，抬起頭來。
「閣下大約就是星宿派的那位，神秘之龍白曦晨了？至於另一位——」他的目光移向了另一側。「應該是南越正一派的千面之龍可對？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閣下有種很熟悉的感覺，我們以前似乎見過？」
「呵呵！怎麼會？你我雖然齊名於世，都是五方雛龍之一。但地域卻是一南一北，平常可沒什麼機會見面。至少在下，是完全沒有這個映像。」越雲龍笑著踏前一步道：「不過雲龍對閣下仰慕已久倒是真的。今日一見，倒是了了在下的一個夙願，只是不知，仲孫兄貴為北辰劍派掌教首徒，不在北方好好呆著。卻孤身一人跑到這來做什麼？此地離蒼茫道可不遠，難道你師傅和門中的長老，就真的放心得下？」
「你我都已知根知底，何必說這些廢話？」冷漠的搖了搖頭，仲孫召奴的雙眼，毫無感情的看著二人。「那天趕在我們之前潛入公冶世家的，是你們對吧？可是二位，也未免也太小看了天下英雄，這一兩年來的小動作，就真當我們不知道麼？以前沒有動你們，是因為你們對我等沒有多大妨害。可是現在，你們知道的太多了！」
八柄銀白色長劍，驀然出現在越雲龍的身周，各自順著一道半弧形的軌跡圍繞在少年身周轉動。只是連修真者都反應不過來的那麼一瞬，就把越雲龍的身軀，整個絞成了碎塊。
然而仲孫召奴的臉上，卻非但沒有喜色，反而皺了皺眉頭。
只見下一個瞬間，這些**碎塊就化成一片輕煙，而越雲龍的身影，則出現在十米之外。不過看起來，也並非全然無恙的樣子。身上雖沒有傷痕，衣服卻是被劃得破破爛爛的。甫一出現，就手指著仲孫召奴罵道：「你個陰險小人，我就知道你會來這一套。不過就是不完全的錯影分光劍而已，很了不起麼？」
「沒想到，竟然真的閃過了！」楞了一下，仲孫召奴的嘴角才再次冰冷的翹起。他伸出了右手，一把銀白色的長劍自半空中驟然浮現，落到了他的手中。一股浩瀚凜然的劍氣，自他手心和劍柄接觸的那一剎那衝霄而起。
「自席白和姜笑依之後，你越雲龍是第三個。我承認，你確實有和我並稱的資格。」
「嘿嘿！有沒有這個資格，可不你能夠決定的！不過也好——」望著對面一身素白道服的青年，越雲龍也是冷然一笑，這一刻雙目中的光輝宛若星辰。「很早以前，我就很想領教一下閣下，被稱為五方雛龍中北方光之龍的實力了！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那麼就請你也接我這一招，看看滋味如何？」
同樣是毫無預兆，仲孫召奴腳下的地面突然塌陷。四周都有泥石凸起，如大嘴一般吞噬著仲孫召奴的身形。
而奇怪的是，越雲龍的身影明明在原地說著話，但是另一個他，卻已經出現在了仲孫召奴的身後，手中七道壓縮到了極點的太乙青罡刃，在他手心中高速轉動著，遠遠望去，便彷彿他手中多了一個青色的小球一般。就在仲孫召奴拔地而起，御空脫離地面的那一剎那，他手心的太乙青罡刃，無情的印向了仲孫召奴的後心。
「原來如此！」
嘶啞的聲音響起，仲孫召奴竟沒有閃避，而是任由身後那七道被壓縮過的太乙青罡刃，擊中自己的身體。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夜空中，一道青白色的，龐大到不可思議的璀璨劍芒驟然亮起，如光束一般刺向了他的身後。
「怪不得，同時擁有第六階的風系掌控和土系掌控，卻能夠在未滿十八歲的時候，達到固丹境界。這就是你之所以，會被列為五方雛龍之一的原因吧——」
在間不容髮的瞬間，閃過了那道銀白色劍芒。蹲坐在地上，越雲龍撫摸著臉上被割出的傷口，以不敢置信的眼神，望著對面的仲孫召奴。那七道被壓縮到了極點的太乙青罡風刃，在那麼近的距離爆發開來。即便是真一境高手，也未必能夠硬受得住。可是當他擊中仲孫召奴的身體時，手中的那些幾乎足以撕毀世間任何事物的風能量，卻全如泥入大海般不知所蹤；不！正確的說法，那七道太乙青罡刃的能量，應該是完全的被仲孫召奴給吸納了！
而且。劍修者的劍氣，雖然因為自身的原因，所含蘊的各種自然屬性元素也並非完全的均衡。但是，也不會像剛才的那道劍芒般，全然都是由風屬性元力所構成。而其元力反應的強度，也和他剛才那七道太乙青罡刃差相彷彿！
仲孫召奴那冷漠的聲音，仍在繼續。
「很不錯的資質！可是很遺憾，就憑這些能力，想要傷倒我，還遠遠的不夠——」
看著身前的『越雲龍』融化為沙泥，仲孫召奴猛然回過身，正對著越雲龍的正身。此時他的身子，竟然已是一半黑一半白。左邊暗如墨染，右邊卻是白得晃眼。臉上的神情，亦如萬古冰川一般，充滿了神袛般空寂漠遠，冰冷無情的味道。
「還不明白嗎？兩位？雖然同是被列為五方雛龍之一，然而此身——卻乃是爾等不可戰勝之身！」
話音重重落下的同時，仲孫召奴又緩緩的踏前一步。這一刻，空間的氣息彷彿被固化了一般，粘稠凝重的讓人窒息。
「本來是不想使用的，可是沒辦法，兩位一是真人境高手，另一位的戰力，也出乎我的意料，竟然遠在准s級之上。看來在下不動用真實實力，是無法將二位留下了。說實話，真正動用這種能力應敵，還是第一次。」
「哎呀呀！對能量攻擊完全免疫，果然是光暗掌控麼？」注視仲孫召奴身上的巨大變化，白曦晨苦惱地用手拍了拍腦袋。「掌控光和暗，並且可以吸收轉化世間一切能量，免疫除時間和空間之外，所有能量和部分物理傷害的能力，與其說是光暗掌控，倒不如說是能量守恆更佳。所謂的三大神級能力，只有神級能力者才能對抗、雲龍，看來今天，我們是真的不應該來的！」
「呵呵！那可未必！雖然說，這麼快就被他們發現，又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多少有些遺憾！我也承認，這傢伙確實很強！可是居然——」
越雲龍緩緩自地上站起，眼睛被額前的長髮遮蓋著，然而此時他的身周，卻有著完全不弱於仲孫召奴的氣勢。
「居然說出這等狂妄的言語，簡直就是不可原諒！什麼狗屁神級能力！當我們是螻蟻麼？我真的已經被這傢伙勾起興趣了呢阿晨！拜託你先走一步，今日就讓我在此，和他見個高下！」
「你是認真的？」皺了皺眉，白曦晨愕然的轉目看向越雲龍。卻只見鮮血已經染紅了他這位同伴的半邊臉蛋，而隱在長髮之後的雙目，也閃爍著和血液的艷紅不相上下的色澤。
「也好！我不插手就是。不過你自己也注意點，此地乃是他們的老巢，久留無益！」
瞭然的點了點頭，白曦晨竟真的不管不顧，就這樣從仲孫召奴和席白的身旁掠過，身形御空向遠處逝去。
仲孫召奴皺了皺眉，卻並沒有去阻止。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眼前的這個剛才還被他視為垃圾，頂多算是障礙物之流的敵人，此時的身形，卻仿如山嶽一般不可撼動。
雖然不知是為什麼，對方會仍舊擁有著能夠和他抗衡的自信。但是看來，隱藏實力的，並非是他一個。而且。對方的這部分實力，竟然還巧妙的瞞過了他們的情報網。
以前他以為這世間，只有席白和姜笑依兩個堪於他匹敵的同輩人物。可今日面對的這兩名和他齊名的傢伙，那個逃走的真人境且不說，單是他眼前的這位千面之龍，確實是有著和他平起平坐的本錢。
有趣！真是有趣！
「既然出了這樣的事，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這可不能怪我！這樣的事情，畢竟有些聳人聽聞，以前我們修真者可從來都沒有被感染的例子。掌教真人早已經下了封口令，門派中知道這件事的，到現在為止，都不到七十。就連阿力的父母，也以為他是出任務至今未歸。我又怎敢說給你聽？你也不想學長我被刑堂請去喝茶吧？不過你現在既然已經是一堂次座，那麼你的保密級別想來是夠了，告訴你也無妨。」
水無月說著，又苦笑著仰面躺倒，抿了口酒後，眼神毫無神采地道：「何況先前我不是說了麼？即使告訴你，你也幫不上忙。剛才我去天燭峰的研發部去看過他了。他現在的情況比半年前更加糟糕，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恢復神智。那些研究員我也問過了，他們都說希望很渺茫。」
「希望倒也不是沒有！」搖了搖頭，姜笑依皺眉道：「我前些天就曾聽人說起過，在西大陸那邊，或許是因為那邊的人和我們所擁有的力量不同的關係。西大陸的強者們在誅除魔獸的時候，經常因為被受傷而被感染。不過在那邊，由於各大神系的牧師都擁有能夠驅除魔氣的神術，所以到至今為止，c級戰力以上的劍士和法師，還沒有因為魔氣，而徹底喪失神智的例子。」
「西大陸？神術？阿笑，你這是從哪聽來的？」水無月緊抓著紫發少年的衣袖，猛然坐起。
「是一位從西大陸來的聖階強者，名字叫羅伯特*德*克塞烏爾。前幾天的時候，他在不夜城找到我。也是為了壁壘裂縫的擴大和魔氣的擴散而來。被此事困擾著的，並不是只有我們而已，也有西大陸的諸神。本來我是打算，過一陣子才把他引見給掌教真人，不過現在看來，此事卻是必須要提前了。」
姜笑依沉吟著解釋道：「現在唯一的難點，就是舒力他是被2s級的魔獸所傷，既然能夠感染修真者，那麼阿力體內的魔氣，必然不是那麼簡單。不過，總有一絲希望在不是麼？如果我們這邊，實在沒辦法能夠驅除阿力體內的魔氣。那麼到時候，可以去西方大陸試試。」
「被你這麼一說，我身上輕鬆了許多！雖然不知道那邊的神術有沒有作用，不過值得一試。這次回去之後，我會派人去西大陸打聽打聽情況的。」
水無月輕笑著站起，重重的拍了拍姜笑依的肩膀。「那麼這段時間，阿力就交給你來照應了。舒家族小勢微，影響不了研發部的高層。我雖然有些影響力，可畢竟還不是水家的家主，名不正言不順，也不大說得上話。也只有你，現在是一堂次座，又是明心真人的準女婿，你的話，他們不敢不聽。有你的照料，研發部更會盡心盡力一點。好了，我時間不多，就先走一步！」
苦笑著看著水無月的身形遠去，姜笑依剛想御空追上去，忽而眉頭一皺，望向了鎮妖塔的方向。
也不知怎的，他感覺那邊有著某種力量，在呼喚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