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第三百二十章猶豫 文 / 開荒
第三百二十章猶豫
「其實那些魔法師和術士當中，倒是有著更多不相信神明的存在。很多法師都認為所謂的神袛，只不是比普通人稍微強大一點的生物而已，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也沒要敬畏他們的必要。不過可惜的是，這些法師的身體素質實在太差，哪怕是已經達到聖階的級別，魔法師中最頂端的存在，在這個大陸，在你們修真者面前也是不堪一擊。此外，自從萬年以前奈瑟瑞爾魔法帝國毀滅，古魔法文明消亡之後。現在的魔法師體系，已經完全納入魔法女神的掌控中，他們必須依靠女神所製造的魔網來施展魔法。而作為信仰荒地的這塊大陸，又恰恰是魔法女神力量的盲點。」
「我明白了，羅比。」姜笑依雙眉深鎖著道：「不過這件事情，已經遠遠超過了我的能力範圍。這可不是憑我一人之力，能夠辦到的。事實上，關於魔氣以及晶壁系壁壘裂縫的擴大，我們中土的各大勢力，也都在尋找著根由。但是這萬餘年來，哪怕是我楚國稱雄一時的黑獄門，都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你求助於我，恐怕是白費功夫。我最多也只能幫你引見，把你介紹給我們天闕門的掌教真人認識。也只有他這種級別的掌權者，才能給您一些實在的幫助和線索。」
「貴門派的掌教真人嗎？這是當然的，我確實需要大人您的引見。」羅伯特放下了茶杯，笑道：「其實我們大陸的諸神讓我過來，其中的目的之一，就是作為使者，將他們的意思傳達給這個大陸的強者們。他們認為，雖然就能力而言，你們修真者完全有著摧毀整個西方大陸四大神系的實力，但是由於所掌握的力量，以及視界的不同，你們對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還沒有足夠的認知。所以，諸神認為，在我開始調查之前，有必要先糾正一下你們對此事情的看法。不能因為這些血魔氣，對你們修真者構不成威脅而不在意。不過，我此行最重要的目的，還是在不受你們大陸當權者影響的情況下，獨立調查晶壁系壁壘裂縫擴大的真相。這就需要您的幫助——」
姜笑依依舊是眉頭不展：「你既然被諸神挑選，負責此事。那麼來此之前，就應該對神州的情況，有了足夠的瞭解。你應該知道，這塊大陸的權利，都是由七門六派的掌教以及各國王室所掌握。若是他們有心，那麼這個世上，沒有他們聯手之下查不出的事情。交給他們不好麼？為何還要拋開他們，獨立調查？」
「正如大人您所說，若是他們有心，那麼這個世上，沒有他們查不出的事情。」羅伯特的嘴角微微翹起：「空間裂縫的擴大，以及血魔氣的增強，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可是你們大陸的當權者，至今都沒有任何頭緒。這不是很奇怪嗎？如果只是一兩千年，你們沒人發覺事情的嚴重性那還情有可原。可是這數萬載以來，以你們大陸修真界的人才輩出，都沒有任何有識之士能察覺，那未免就有些說不過去。這些疑點，呵呵！我不相信以笑依大人您的智慧，會看不出來。」
「其實正因為我早在到達這塊土地之前，就對你們大陸的現狀做了足夠的功課，才會有獨立調查此事的想法。我認為，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要不就是你們大陸，有著某種強大的力量，在阻攔著你們各大門派的當權者們瞭解真相。要不就是這些掌權者，也是晶壁系壁壘裂縫擴大的作俑者之一！」
說到此時，羅伯特的話音一頓，目中閃過一道精芒：「其實在來這裡找您之前，那兩位修真者就告訴我。這件事，求助於各大門派，是沒有用的。這就更堅定了我的想法。這塊大陸上的各方力量，已經被一個神秘的勢力或明或暗的操控。現在能夠幫助我的，只有他們，以及笑依大人您！」
姜笑依不由以訝然的眼神，看了眼對面的金髮青年。對方的論斷，和他的判斷相差無幾，可以說得上是精闢。而這還是建立在此人對神州的情況，並不是特別的瞭解的情況下。足見此人的智慧，非同凡俗。
「羅比！」眼皮下垂收回了目光，姜笑依不緊不慢地抿了口茶，語氣淡淡地道：「我不知道，您是如何得出，我能夠幫得上您的推斷的，難道只是那兩個人的一句話？你要知道，我只是天闕門一個尚未畢業，還算不上是正式弟子的學生而已。即使畢業，也只不過是天闕門一個分堂的副首座，所掌握的權利小得可憐。對您的幫助，非常有限。即使是這樣，你還堅持您的判斷？」
「我堅持！」金髮青年的眼中，此時卻滿是認真：「當然並非是因為那兩位朋友的話而已。之所以會相信他們，是因為我自己也對您的事跡有所瞭解、對您最近以不到敵人六分之一的力量，就瓦解了一個龐大家族的戰績，在下深表佩服。這等如鬼神一般的謀略，哪怕是西大陸的諸神，也不曾擁有。而且，您和您的家族，都是新近才開始崛起。期間未曾依靠任何外力。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您以及您的麾下，還未被那個神秘的力量所控制和滲透。」
「沒有被控制和滲透嗎？也許吧！」姜笑依淡然一笑：「不過，很抱歉！我還是那句話。本人力薄勢弱，只怕幫不上閣下多少忙，還是不參與此事了。」
「笑依大人！據我所知，您手下的強者，已經差不多能夠比擬貴大陸一個中等的修真門派。至於您本人，我的直覺告訴我，您是一位實力更在我之上的強者。說是力薄勢弱，未免有些不盡不實。此外，那兩位朋友還告訴我，您的真實實力，恐怕還遠不止此。至少那種可以和我們大陸十二級戰士抗衡的機械傀儡，就遠不止十六這個數目，不是嗎？這幾天在不夜城，我隨著他們，看到很多關於您的秘密。」
「哦？那又如何？」吹拂著杯中漂浮的茶葉，姜笑依的面色如舊，沒有任何變化。而此時也只有坐在他旁邊的李道通和姜雲濤，才透過茶水的反光，看到他眸裡一閃而逝的殺機。
「其實，我知道大人為何要推托此事。」羅伯特展顏笑道：「笑依大人您，是不想和這個勢力對抗吧？單憑送給您的這些東西，遠不足以讓您出手幫我。不過大人，請恕我直言，逃避可不是辦法！」
「即便是您不想和這股神秘的力量為敵，可他們就會放過您嗎？長達萬年的佈局，可見所圖定然非小。如果是我，在即將成功的時候，我不會允許任何的意外發生。而像大人您這樣，如彗星一般崛起的人物，正是不在他們掌控之中的存在。你若是不願和他們衝突，那麼唯一的一個辦法，就是任由他們將你控制住。可是那樣，您和您家族的生死以及未來，就由不得您了。在我看來，大人你可不像是一個會容許自己的性命，被操之於他人之手的人，你和他們的對抗，其實根本就無可避免。這一點，其實大人你自己心裡也很明白吧？前幾天您在不夜城的佈置，不正是在防範著他們嗎？」
「勢力人手什麼的，現階段並不是很重要，這是可以慢慢積攢的。調查空間裂縫的擴大，也並不急於一時。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您能夠幫助我們揮散眼前重重迷霧的智慧。」
姜笑依默然良久，才苦笑著拍了拍額頭：「我知道了！不過，我現在需要一些時間仔細想一想。你放心，無論我考慮的結果如何，五天之後，都會帶您去我們的山門總部，面見掌教真人。來人！幫羅伯特先生安排個客房休息。」
見一名僕人模樣的人物，隨著姜笑依的呼喚，而站在了會客廳的門口等候。金髮青年也知道這次的談話，已經就此結束。他笑了笑後就站起身來，再次微微一禮：「大人，最後奉勸您一句。阻止血魔氣的擴散，並不是單單為了西大陸，也是為了您和您的家人。按照我們大陸諸神的說法，若是任由空間縫隙續擴大而不阻止，那麼晶壁系的壁壘將會被整個的撕裂。知道彈簧這種東西嗎？晶壁系的壁壘本身是具有非常強大的恢復力的，而它現在就在對抗著這股製造空間裂縫的力量。但若是這股力量超出它的恢復力太多，而壓制的時間也超過限度，那麼它就會像壓廢了的彈簧一樣失去彈性。而這個世界，不出三百年，就要被來自於上層位面的力量所侵蝕。我相信，這是您所不願見的。聽說修真者是以離開這個世界，達到更高層次的晶壁系為目的。可是這個世界，畢竟還有著您的朋友和家人不是嗎？」
「阿笑！你覺得他說的，都是真的？」
當羅伯特的身影，在僕人的帶領下消失在門外，姜雲濤就皺著眉向兒子問道。目中的仍殘留著幾許震駭，也不怪他，今天的所聞所見，實在是有些聳人聽聞。
「應該假不了。魔氣在這萬年以來不斷擴散，確實是事實。而且在洪荒時代，不也是有著女媧補天的傳說嗎？只是我們沒有想到，這件事的後果會這麼嚴重，」姜笑依無奈的笑了笑，想起了蚩尤在幾年以前所說的那些話。這位來自異大陸的強者，給他帶來的東西可真不少呢！既有他最想要的那些信息，也帶來了他避之唯恐不及的麻煩。
「那麼——」遲疑了一會，姜雲濤繼續問道：「他說的金丹傀儡。還有你前些天在不夜城的佈置——」
「他說的都是真的！」
不等姜雲濤說完，姜笑依就歎了口氣，打斷了他的話語。老實說，這些事情，他原本不想讓二人這麼早就知道的。可是事情總有意外，那個羅伯特知道的，實在太多了，這是他事前沒有想到的。否則的話，他是絕不會讓父親和李道通兩人旁聽。
不過二人既然已經聽出了些端倪，姜笑依也沒想過要再瞞著。他可不想讓這兩人以為，自己是在刻意隱瞞，不信任他們二人。感情和信任，是應該由雙方來維護的。
「父親，你應該也知道吧？幾年前的楓林鎮慘案，道法學院封鎖事件，以及要殺我的那個席白？也不知為什麼，這股勢力一直在針對著天闕門。我在不夜城的佈置，就是防範這他們。而且一直以來，我和傲穹都沒有放棄過追查他們的努力，也確實有了一些進展。其實此事英雄和道通他們也都知道。只是因為不想讓你們擔心，才沒有通告您和家族。而這也我之所以會相信這個人的原因之一，因為我和他的判斷差不多。認為這個神秘勢力，應該就是那個未知的神秘力量，即使不是，也有著某種程度的聯繫。」
「至於說到傀儡。他說得沒錯！現在在兒子我的手中，確實握有一股隱秘的力量，其中就包括百名以上金丹級的金屬傀儡。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這股力量還遠不止此，甚至不在我們家族桌面上的力量之下。不過我希望道通和父親您，暫時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此事，哪怕是身邊最親密的人也不可以！這是讓我們姜李兩個家族生存的根本。而現在，以家族目前的根基和勢力，還遠遠沒有到讓他們暴露於陽光之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