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第一百七十四章議定 文 / 開荒
第一百七十四章議定
「這麼說來，你師傅和掌教真人合力把我們全調的巡山堂，是想要讓你後顧無憂的關係咯？」聽完姜笑依的話，李承年首先皺緊了眉頭。
「也不盡然。」大伯姜雲劍搖了搖頭道：「天華真人此舉，只怕不只是想要拉攏笑笑這麼簡單。他年紀輕輕，就坐上巡山堂首座的大位。手下也沒有多少親信。我們身為他最得力弟子的的親人，自然是可以信任的人手，把我們調到巡山堂，也有助於他快速掌控住一批力量。而且此舉，只怕未嘗沒有把我們挾為人質，讓笑笑全力為他辦事的意思。」
「呵呵！我倒覺得，不管天華到底意為如何，他把我們全抽調到巡山堂，對我姜李二家而言，確是一件好事。巡山堂的待遇，雖然較之其他堂口要稍弱了那麼點，但是卻勝在安全，我們家族的成員都可以安心修煉。以前我們兩個家族有十分之七的力量在除魔組，報酬雖然豐厚，但是每次出任務都是要提心吊膽的，這種日子不過也罷。而且，天華真人既然是要拉攏笑依他們這群人，想必也不會對我們太過虧待。」
姜雲濤臉上雖笑著說道，但姜笑依卻敏銳的從父親眼裡看出那絲遺憾之色。看來他的父親，對除魔組的工作，還不是一般的喜歡。
不過想及姜雲濤當初加入除魔組的原因和目的，姜笑依也就釋然於胸了。姜家的人，除了他姜笑依和其他幾個在楓林鎮內出生的後輩子弟外，都對天闕門在危難之際，將瀕臨滅族的他們收留之舉，非常的感激。而其中又以姜雲濤最為眼中，恨不得以命相報。現在被強制調往無所事事的巡山堂，他父親心中自然是不願之極。不過，在這個世界絕大部分人們的觀念裡，家族是要永遠置於個人之上的。姜雲濤再怎麼遺憾，此時也要服從於家族的整體利益。
「雲濤此言甚是！」李承年說道：「既然這次的調動命令，是出自掌教真人和笑笑的師傅天華真人之手，我等也無需太過但心。」
姜雲劍卻苦笑道：「我哪裡是擔心這個！被調到巡山堂固然是好事，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兩個家族都會被帖上了天華真人的標籤。若是換了平常時候，自然沒什麼。但此時正是諸位首座爭奪掌教之位最激烈的時候。作為天華真人手下的中堅力量，必然會遭其他首座嫉恨。若是天華真人成功，我等自然可以水漲船高，但若是失敗，以我姜李二家的淺薄根基，只怕承受不住他們的怒火、」
「而且，天華真人雖有掌教真人全力支持。但我卻聽說，長老會對他好像非常忌憚的樣子。」
姜雲劍此言一出，李承年和姜雲濤頓時又皺起了眉頭，而姜笑依卻對他這位大伯刮目相看。他的這位大伯雖然在資質上不如他的父親，但是在謹慎和智慧上卻更勝一籌。而且雖然所處的地位雖然卑微，卻消息靈通，判斷也是準確之極。坐為一個家族的族長，姜雲劍無疑是個合格的人選，但也僅限於守成而已，若是想把家族帶向更高的位置，魄力卻有些不足。
微微一笑，姜笑依開口問道：「大伯，我想問問。此時我姜李二家，可有撇清和我師傅關係的餘地？」
姜雲劍聞言一楞，接著再次苦笑搖頭。只要姜笑依還是天華真人芮曄的弟子，那麼姜李兩家就永遠不可能拜託和他的牽扯。這雖然是因姜笑依而起，但是當時的情勢，也確實是怪不得他。而且眼前的紫發少年，是姜家振興的唯一希望，也勢必不可能為了家族犧牲對方。所能做的，也只是盡全力幫助芮曄而已。想明白後，姜雲劍的心情倒是放鬆了下來。
「呵呵！其實大伯剛才的憂慮，確實都有些道理，不過大伯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您的判斷，只是基於姜李兩家現在的情形而言，而不是幾十年後。」
「哦？」姜雲劍聞言不由奇道：「笑笑此話何解？」
姜笑依這幾年的作為和表現，還有剛才的那些話，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所為。也使得姜雲劍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把紫發少年放在和他平等的地位上，完全沒當對方是個尚未成年的小孩。而此時不止是他，姜雲濤和李承年也是詫異的看著紫發少年，等著他的解釋。
「呵呵！我先問問你們，掌教真人到底還要多久才會飛昇？」
「這個問題——如果是放在今天之前，可真不好說啊。」姜雲劍沉吟了一陣，才遲疑著答道：「以前雖然不知道以他老人家那個境界，還遲遲不肯飛昇，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過想來，應該是這個世界上，還有著什麼讓他老人家放不下的事。結合笑笑你剛才所說的話看來，掌教真人放不下的，恐怕就是為了二十年後的修真界大戰吧？」
「不錯，正是如此！」姜笑依笑著點了點頭，再次問道：「那麼大伯和舅舅還以為，二十年後的姜李二家，可還會像如今這般實力弱小，在天闕門內無足輕重麼？」
不待兩人回答，姜笑依的紫目中就爆射出一團精光，說道：「只要一切順利，那麼那時候的姜李二家之內，即便不把我和道通凌香他們計算在內，也至少會有四名以上的金丹境高手。又外有掌教真人和林老的家族為援，而老師的師兄妹，也都非弱者。即使二十年後我師傅不能成功登上掌教之位，這股勢力結合，也足可在天闕門內舉足輕重，又有何人敢對我們的家族輕舉妄動？哪怕是掌教真人，想要對付我家，也得而三思後行，」
聽得姜笑依此言，三人都的眼內都是齊齊一亮。李承年沉聲說道：「笑笑說的不錯，等二十年之後分出勝負之時，笑笑已是穩穩當當的2s級高手，門派內的中堅力量。即便是我家的那兩兄妹，這四年來跟著笑笑，也是長進了一大截。剛才我已和他們試過招了，道通那小子雖然修為只有凝液初期，但現在的實力竟然已在我之上！而凌香不但道法體術不下於我，收服的那只靈寵，更是令人印象深刻。二十年後他們兩個，只怕也是s級高手。此外我還聽他們說，你從學院帶回來的一位女孩，是你收下的義妹。她的天賦和實力更在你之上，年未到十九，就已是s級別的金丹境，而且馬上就要進入固丹期。笑笑，不知道可有此事？」
姜雲濤和姜雲劍聞言又是一驚，回想起在內廳裡見到的女孩。那種氣息，好像確是一位金丹級的樣子。那位少女，竟然會是一位s級麼？這樣的高手，又怎會成為姜笑依義妹的？
「確有此事，我在學院收下的那位義妹，不但擁有風系掌控和冰系掌控，所結成的金丹也是完美之極。也確實不日就可晉身固丹期，那時她的戰力，該當更上層樓。」姜笑依點了點頭。提起姜笑雲，少年的眉眼中頓時露出了溫馨的笑意。這三年來，少女的修為雖然並沒有如他們那般突飛猛進。但是體內金丹卻重歸完美，而且在他的教導之下，已經初步能把她s級的戰力發揮出來，這就是最大的收穫了。
「其實在實力方面，我們倒不用太過操心，有我和笑雲在，日後天闕門能夠撼動我族的力量少之又少。所以這二十年裡，我們首要注重的，應該是財力才對。若是沒有足夠的財力支撐，我們這一代人即使實力再強，姜李二族也只能逐漸沒落。而現在，皓月行省不但是我那老師尋找財源的最佳地盤，也正是我們崛起的機會所在！」
「你是說——」李承年眉頭一挑道：「現在天闕門所控制的十幾個行省，利益早已被門內各方勢力所瓜分。從天闕門勢力尚是一片空白的皓月行省著手，確實是上佳之策，也不用太過得罪其他家族。只是，那皓月行省的現任分堂香主是齊雄飛，此人想必你們也聽說過，乃是個極為精明難對付的人物。而且皓月省的公冶家族，也不是省油的燈。笑笑你們此去，恐怕在他們手裡討不了好。「
「哈哈！承年你太多慮了，只憑笑笑在學院中對付那些殺手的手段，齊雄飛又怎會是他的對手。何況笑笑身邊還有這麼多高手在，攬下皓月分堂的大權，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可慮的，也只又公冶家族而已。」姜雲劍先是大笑著說道，接著神情就轉為凝重，定定的看向姜笑依：「笑依，那麼我們要怎麼做，才能幫到你？」
姜笑依嘴角上勾，逐字逐句地說道：「我需要人，可以信任的人！」
「家族內已經被調入巡山堂的凝液期，就不用想了。都是未到凝液期，以及後輩成長起來的弟子，你們卻可以等我全面掌控皓月分堂後，以交由我調教的名義，送到皓月省來。我會一一把他們安排到關鍵位置上去，讓我們家族的實力徹底在這個行省內生根發芽。掌教真人和老師他們多有用我之處，於這等小事，想必也不會多做阻攔！」
議完事後，姜雲劍和李承年就匆匆離去，族中子弟的大規模調動，也包括了一些在外地任職的人。身為族長，事先為他們安排食宿，是應有之意。當然，也只有小家族才會出現這種情況，那些大族的族長們，哪有閒心和時間管這種小事？
跟著父親姜雲濤回到內廳時，李書瑤正在輕笑著給姜笑雲梳著頭髮，氣氛溫馨已極。但是一見到姜笑依他們進來，李書瑤眼中的神色，登時就透出了一股子殺氣。
姜笑依心中一寒，心知此次一個應付不好，恐怕就得脫層皮下來。連忙神色一肅，說道：「對了！老媽，老爸，我著有個事要和你們談談。」
李書瑤本來正要發作，此時見到姜笑依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得微微發愣。她先是懷疑姜笑依在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可是看少年眼中那認真的神色以及那鄭重其事的模樣。卻又仿似不是作假。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這麼認真？」李書瑤眸中透出的目光，依舊是冷冷的。她決定了，若是發覺兒子說的不是什麼正事，或者意圖騙她，那麼就罪加一等！
姜笑依輕吁了口氣，暗中抹了一把冷汗後，才正色說道：「老媽。我是想要你們，幫我把和堂姐的婚事推掉。」
姜雲濤本來正定定的看著坐在桌對面的少女，聞言後身子猛然一抖，失手把桌旁的茶杯打翻。李書瑤的身子也是微顫，良久之後才定下神來，問道：「笑笑，怎麼好好的突然想要退婚？」
此時的李書瑤，早已把教訓兒子的念頭拋之腦外。而姜雲濤，也是目光炯炯的看著少年。
「如果真是好好的，就沒必要跟你們說這事了。」姜笑依苦笑一聲，看向姜雲濤道：「爸，我想，你應該知道原因吧？」
「妙妙那孩子，還是那樣子？」姜雲濤的眉頭，頓時皺成了個川字，而姜笑依的回答，則是點頭不語。
「笑笑，你就不能再考慮一下麼？」
未等姜笑依回答，受不了父子二人莫名其妙對話的李書瑤，終於發飆。
「姜雲濤！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