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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天闕道法學園 第三十八章 上古巫神蚩尤4 文 / 開荒

    第三十八章上古巫神蚩尤4

    「心靈幻術免疫和心靈幻術反彈,你竟然是裡溪那傢伙的子孫?」

    「正是!蚩尤大人的凶名可止小兒夜啼,在下若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又怎麼敢貿貿然來見您?」笑依的笑容說不出的嫵媚:「不過剛才還真是危險呢,超s級的心靈密法,即便是我的心靈幻術免疫能力也抵擋不住。若不是在下早已在外面布下了一個預防奪舍的陣法,差點便讓您奪舍成功了。原本只是做以防萬一的打算,卻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真的有只以靈魂力量就可發動的心靈密術。」

    「哼!即使你擁有裡溪血脈,那又能怎樣?也只是死得晚些罷了。」蚩尤眼神中凶光爆閃,一把鋒利的巨形長刀突然出現在他的手中,姜笑依甚至來不及閃避,就被揮做數段。

    「所謂的心靈幻術免疫和心靈幻術反彈,只是靈魂力量比之常人要堅固凝實,不受幻術影響而已。但是如果心靈傷害到了一定程度,一樣會如普通人那樣神識崩潰!待我將你砍成萬段,把你的靈魂意識轟成碎片,看看你還能不能再抗拒我這魂引奪舍之術!」

    蚩尤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幻做萬道白光,把姜笑依的靈魂切割切割再切割,沈英雄看得目眥欲裂,不要命的撲上來,卻始終無法突破那道碧芒的攔截,一次再一次的被擊飛到遠處。

    直到徹底把姜笑依身形割成指甲片大小的碎片,蚩尤才停了下來,正要再次施展魂引奪舍術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姜笑依的那些靈魂碎片突然生長出一些細絲,和其他的靈魂碎片纏繞融合。過不多時,姜笑依的身形就恢復如初,仍是言笑晏晏地看著蚩尤:「真是不好意思,在下又一次讓你失望了。」

    蚩尤的面色蒼白若紙,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呢喃著道:「怎麼可能?竟然是有巢氏的心靈全掌控!竟然是洪荒時期就已經消失,即使是神獸裡溪也要退避三舍的心靈全掌控!這怎麼可能?」

    姜笑依聞言卻心中一動,他早在一個多月前接受越級考核時,就隱隱察覺了自己有靈魂免受心靈攻擊的能力,而且其他三種心靈能力的表現也與書本上的記載有些出入,更加強大。比如說他的免疫心劫能力,就從未見書上有過記載。而這些都是他敢直面蚩尤,侃侃而談的最大依仗,說白了,就是欺蚩尤無法傷他。不過原本他以為這是裡溪血脈比較稀少的關係,所以書本記載有誤,可如今從蚩尤的話裡看來,自己的這些能力只怕比之裡溪的血脈能力還要更勝一籌。只是因為這種能力在上古時期就已經消失,未見文字記載,所以那台古怪的計算機才未能檢測出來。蚩尤口中的心靈全掌控,指的應該是包括心靈幻術免疫,心靈幻術反彈,心靈傷害免役。心靈掌控這幾個能力在內的能力合稱,只是不知除了這已知的四種能力外,還有沒有其他能力?不過現在似乎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回過神來,姜笑依連忙搖了搖頭,輕咳一聲道:「蚩尤大人還想再試一試麼?」

    「既然你還擁有心靈全掌控,那還需要試什麼試?」蚩尤面色灰敗,頹然坐倒在地。他也算光棍。抬手一揮,解除了對夢境的控制。億萬光點突然從天地間冒出,向他的體內匯攏。

    姜笑依見狀微微一笑:「那麼大人您現在對在下剛才的提議考慮得怎麼樣?」

    蚩尤仰面躺倒。淡淡地說道:「你走吧,我蚩尤好歹也是巫族大神,即使是死,也不會讓自己的力量為你們人類所用。」

    姜笑依知道這位上古巫神此時已經是萬念俱灰,不過他卻並不氣餒:「別急著拒絕啊,蚩尤大人,我記得當年你復活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南方急趕,你當時是想盡快和族人匯合吧?」

    蚩尤冷哼一聲道:「不錯,我是想看看數萬年後的巫族,到底被你們人類欺負成了什麼樣子。若非在半途中被你們截殺封印,此時早已率領他們殺回中原!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率領他們殺回中原?」姜笑依哈哈大笑:「恕我直言,現在的巫族早已和大人您沒什麼關係了。那時如果您回到了南方,做的第一件事只怕就是和現下那些巫族大戰一場呢!」

    蚩尤霍然坐起,冷冷盯著姜笑依道:「大戰一場?你什麼意思?」

    姜笑依淡笑不答,繼續說道:「我曾聽說,上古之時的巫族二字,並不是單指一個族類,而是對所有擁有先天靈智的類人種族的泛稱,更確切的說,這是一個為了對抗妖族而組建起來的部族聯盟。在巫族之內,共有七十四支不同血脈的部族。這些部族雖然在對抗妖族之時同氣連枝,但是在私下裡,彼此之間卻防範甚嚴,嚴禁通婚。當年我們人類的先祖大猿族,也曾是巫族一員,就因為不禁通婚的緣故,血脈混合後雖然繁殖力大增,卻失去了以前漫長的壽命和強大的先天力量,所以不被巫族各大部族所承認。蚩尤大人,在下所說的這些,不知是否確有其事?」

    「確有其事。」

    姜笑依又問:「那麼蚩尤大人您出身的部族,可是有苗部族?」

    「不錯。不過你問這些幹什麼?」蚩尤滿心疑惑地問道。

    「我這裡有些史料,蚩尤大人您看過之後就明白了。」姜笑依以靈識包裹住記憶中的一些文字信息,在手中形成一個光球後,向蚩尤拋去。

    蚩猶疑惑地打量了姜笑依一站,把那團光球融入體內,不過片刻就面色大變,眼中滿是驚慌失措和不敢相信的神色。

    「據我查閱的史料記載,數萬年前逐鹿原大戰。蚩尤大人雖然所部竟皆戰死,但也讓我們人族死傷慘重,為巫族贏得喘息之機,可說是雖敗尤榮。不過那些巫族長老卻似乎不是這麼想呢!蚩尤大人屍骨未寒,便將戰敗責任歸罪於有苗一部,對蚩尤大人您的三個兒子實施剮刑,並夷平整個有苗部。只有您的四子逃脫,帶領幾百族人北上,在南越國邊境定居。與人類通婚數萬載後,此時已和人類無異。不過現下卻因為巫族的不時侵擾,已經處在滅亡邊緣。所以我才說,您已經巫族並無關係。怎麼樣?蚩尤大人,您改變主意——」

    姜笑依說到這時,蚩尤忽然一聲爆吼,一掌把他抓住。這個身高數米的巨人,此時身周正燃燒著一種赤紅色火焰,即使以姜笑依的免傷能力,也感覺自己的靈魂被這些火焰燙得生疼生疼。這是靈魂真火!姜笑依心下大駭,想不到蚩尤竟然在這時候有了突破,竟然有了修道之人真一境界,而且必須是心靈幻術絕頂高手才能練出的靈魂真火!此時若是他再想奪舍,自己還能不能抗拒可就是個未知數了。

    「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蚩尤一字一頓的問道,眼神複雜之極。

    姜笑依努力使自己鎮定了下來,神態鄭重的抬起手道:「吾以靈魂起誓,剛才若有半句虛言,便教我五雷轟頂,永世不得超生。」

    蚩尤眼神中頓時閃過一絲絕望,靈魂誓言是上古時代就流傳於洪荒強者之間的起誓形式,一旦違背,誓言中的下場雖不會應驗,但是卻會惹來超強心魔,多半沒有好下場。當年有巢氏便是自恃擁有心靈全掌控,違背了誓言,結果心魔發作而死,連一個後代都沒有留下。眼前這小子既然敢以靈魂起誓,那麼事情多半是真的了。

    想到此處,蚩尤不由一聲慘笑:「當年東皇太一及其麾下金烏一族,在落烏山被我族中十位先輩巫神圍攻。東皇太一重傷垂死時,后羿前輩心軟,曾言道只要東皇太一肯低頭認錯,就可放他一馬。我原道那東皇太一縱橫洪荒數萬載,是何等的英雄豪傑,又豈會效那懦夫小人的行徑,必然不肯服軟,不料事實卻截然相反。我當時便曾暗笑他看似英豪,其實卻是個膿包,這樣的人也配做妖族大聖?哪知東皇太一一等族人走遠,就自爆元神,拉著速度最快的帝江和句芒兩位前輩同時身殞,場面壯烈到了極點。這時我才知道那老傢伙之所以肯委曲求全,只是因為顧忌族人罷了,方知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死亦有鴻毛泰山之別。」

    「此後數千載,我有感於東皇太一當日所為,為巫族盡心盡力,嘔心瀝血。當時巫妖大戰之後,世人皆道巫族強大,天下無匹,卻不知巫族此時已是外強中乾。而人類雖然看似勢弱,卻是人才濟濟,黃帝軒轅、炎帝列山、太昊、少昊、乃至風伯雨師,哪一個不是當世強者,千萬年才得一出的豪傑?巫族的形勢,竟是敗勢已定。我明知不可為而為,為了給巫族贏來一線生機,甚至不惜為此搭上自己一條性命,想不到到頭來卻落到這般下場,連子孫後代都無法保全。哈哈哈哈——」

    蚩尤放聲大笑,聲音慘厲之極,一時間整個夢境空間中聲浪滾滾,強大的靈魂力量如火山般從蚩尤體內爆發開來,這回連姜笑依也無法站穩,不得不退出數百米開外。

    過了半晌,蚩尤才停了下來,對姜笑依說道:「要我答應配合,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卻有一個條件。」

    姜笑依勉強壓制住心中狂喜,說道:「大人請講。」

    「我那些族人如今在南方邊境甚是可憐,你能否將他們遷入內地?」

    姜笑依鄭重的承諾道:「大人放心,他日我若能登上門派高層,這不過是舉手之勞。即便是你的封印體,若能得到你的力量,也能輕易做到。」

    「如此甚好,那麼你先退出去吧。」蚩尤又把目光投向了沈英雄。「至於靈魂契約,我想先和他單獨談談。放心,你修改陣法之時我自會配合。」

    「那麼在下告辭了。」姜笑依雖然心中生疑,卻不敢太過違拗對方的意思,正要退出夢境之時,他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十二年前,您在大燕國復活之後雖然是一路向南,走的卻是路程最遠最危險的一條路,而且途中掀起陣陣腥風血雨,殺戮無數。我很好奇,以您的智慧,在自己剛剛復活,自身實力未曾完全恢復的情況下,怎會在人類的勢力範圍如此張揚?若非如此,我天闕門只怕也沒興趣犧牲那麼多人攔截封印你。」

    蚩尤詫異的看了姜笑依一眼,淡淡答道:「這是個承諾,對復活我的那人的承諾。」

    姜笑依心中狂震:「能告訴我復活你的人是誰嗎?」

    蚩尤搖了搖頭:「不能,我曾有誓言終生不得透露出他的姓名。」

    姜笑依沉吟了一會,又問道:「那麼您又是從哪裡知道的生魂封印陣?」

    「好聰明的小傢伙。」蚩尤眼中透出一絲讚賞,說道;「那人的手下,有四名封印體,明明真氣微弱,卻皆有著不下於巫王級別的實力,我因此得知。」

    姜笑依心中越來越好奇了,那個復活蚩尤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又是出於什麼目的?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從蚩尤那裡再問出什麼來,而且這事和自己並無多大關係,當下又向蚩尤行了一禮後,身影便逐漸淡化消失,退出了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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