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天闕道法學園 第二十三章 秘辛 文 / 開荒
第二十三章秘辛
就在姜笑依為自己的容貌煩惱的時候，在距離三零零一號宿舍四十里遠處中央區的學園校務辦公大樓，也終於到了熄燈時分。樓內的燈光逐次熄滅，員工們魚貫著從大門處走出了，都是一臉的疲累和無奈之色。原本道法學園的下班時間是在四點鐘，即使需要加班也不會超過六點，可是這幾天因為有太多新生報道的關係，幾乎所有人都忙得快喘不過氣來，不約而同的延長了加班的時間，直到熄燈時間被強制下班。
但是這時候在辦公大樓內，仍然有一個樓層還是在燈火通明中。
第七十九層，是辦公大樓的最頂層，也是整個八芒星學園最高的所在。在這層樓只有三間辦公室，校長辦公室，副校長辦公室以及教師聯席會副會長辦公室，整個道法學園的最高權利就掌握在這三個房間的主人手裡。
三個辦公室中，又以校長的辦公室面積最大，差不多六百坪的圓形空間裡，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和奇怪的樹木，讓所有進入這間房的人都有種錯覺，以為自己是進入了某個原始叢林中，而不是一間現代化的辦公室。
而辦公桌就位於房間的最中央，此時在桌子上推滿了如小山一般的文件。這些文件的後面，是一位看起來大約三十歲許的中年人，他有著一個寬闊的額頭和高聳的鼻樑，白皙的皮膚上嵌著幾條淺淺的由歲月所留下來的痕跡，眼中不時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在辦公桌前面待客用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個品茶的老人，花白色的頭髮，紅潤的面容，正笑嘻嘻地看著在文件堆裡不斷忙碌著的中年人，笑容裡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林老，您老半夜裡來找我，不是專程來看我笑話的吧？如果您現在真的覺得很閒，不如來幫我把這堆東西解決掉，我現在可是忙得連吃飯都沒功夫。」中年人一邊批著文件一邊說道，話裡面透著強烈的怨氣。
「哈哈，能者多勞嗎，至於幫忙那還是免了罷，人老了，精力不行，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能熬啦。」老人裝模做樣的捶著背，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怎麼看也不像有誠意的樣子。
「拜託，您的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即使你想演戲給晚輩看，也麻煩您表演得真一點。」中年人從文件堆裡抬起頭來，一臉鄙視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老頭子。一個不到三百五十歲的真人境高手，無論如何也不會跟老這個字搭上邊的。
「哈哈哈/」老人尷尬的笑了下，道：「不開玩笑了，這次我來找你可是為了正事。」
「正事？」中年人聞言也嚴肅起來，神色凝重的注視著對方。眼前這個全名林通真的老人，雖然為人有些為老不尊，在門派中的正式職務也只是道法學園教師聯席會的副會長，但他卻是門中老一輩碩果僅存的十二名真人境高手之一，在門中的長老會和教師聯席會中都享有巨大的聲望，與掌教真人也是師兄弟的關係，甚至可以說他才是整個道法學園的實際掌控者。若是這位老頭子說有什麼正事，那就必然是了不得的大事。
老人悠閒的喝了口茶，淡淡地問道：「聽說你對掌教師兄擴大道法學園招生的計劃非常不滿，幾次向他提出申訴是吧？」
中年人皺眉說道：「不錯，今年學院擴招的生員雖然多了兩倍，但真正有資質能達到標準成為入室弟子的人，比之往年也多不了多少。多出的這二十萬新生，對我們道法學園來說是個巨大的負擔，不但師資和校舍資源緊缺，每天還要向山上多運送超過二十萬斤的食物，人手和運輸工具根本就忙不過來。這就是我反對的原因。」
老人點點頭道：「你說的這些都沒錯，不過掌教之所以會這麼做是有原因的，而且長老會那邊也已經正式同意了掌教的計劃。我這次來，就是奉掌教之命，來告知你擴招的真正原因。」
「哦？願聞其詳。」中年人向後靠在背椅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有些事也是時候告訴你們這些小輩了，你知道八百多年前修真界的那場大戰嗎？「
「當然知道，當時正道九大門派有七個被滅了門，邪道修真也損失慘重，我們的六代祖師也是在那時候率領天闕門上下趁勢而起的。可是這跟學院擴招有什麼關係？」
「如果我再告訴你，在一千七百年前，兩千六百年前，三千五百年前，甚至是三萬年前，也同樣莫名其妙的發生過這麼一次，讓數個修真大派同時塤落的大戰呢？」老人的眼中突然精光爆閃，而中年人的臉上則滿是震駭。
「您是說——」
「不錯，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是每九百年一次的修真者大戰，是幾萬年來修真界的定律，也是一種詛咒。現在離九百年之期只有二十年，也是時候未雨綢繆了。師兄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經突破大成期，達到真一之境，之所以到現在還未飛昇，就是為了二十年後的那場大戰。本來他還廢盡心力栽培出你師傅那樣的絕世之才，可惜十六年前巫神蚩尤突然被人復活，真是天意弄人啊！可惜了，可惜了——」老人說道這，重重歎了口氣，遺憾之情溢於言表，
中年人的眼中也閃過一絲極度痛心的神色，說道：「我明白了，掌教的意思是未雨綢繆，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這批新生我會盡全力多培養些人才的。不過，您也知道，現在我們這裡的人手嚴重不足，所以我還想申請給學園增加些人員。」
老人笑道：「這方面的事就不用你操心，怎麼說我也是學院的一分子，不會看著你們受苦而不聞不問，增加人手的事情我會跟掌教師兄和長老會說的。門中早在八百多年前就開始積蓄物資，以應付此次大戰，到現在也該是動用的時候了。」
中年人點頭道：「那就好。」說完有把頭埋在了紙堆裡，手裡運筆如飛。
「你這小子！」老人見壯搖頭苦笑道：「我還有兩件事跟你說。」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請過幾天說吧，我現在很忙很忙。」中年人連頭都不肯抬一下。
「當然很重要！」老人卻對中年人昭然若揭的送客之意視若無睹，繼續慢條斯理的說道：「第二件事可是個好消息，度支堂的首座讓我帶話給你，說是她對她女兒這幾年的胡鬧已經有所瞭解，如果你想採取什麼行動，請你不用顧忌她的意見，呵呵，相信你這幾年應該對夢琪那丫頭感到很頭疼吧，她的那台古怪機器已經在學院裡弄得明怨沸騰了。這二十年來學院裡僅僅只出過幾個成功越級的學生，對你的政績可是一大污點哦。」
「如果第三件事也是這類的事情，那您就沒必要再說了。」中年人停下筆道：「與您所料恰恰相反的是，我對韋夢琪製造的那台機器並不反感，反而非常欣賞，並準備追加對她那個研究計劃的投資，越級考核的標準也不會有變動。」
「這二十年來，那些精英級的學員裡雖然沒有幾個人成功能越級，必須多留校幾年，但是他們卻在這幾年中學到了更為廣博的知識，紮下了更堅實的基礎，對他們的未來可是很有好處的事情。要知道，一旦畢業成為入室弟子，就有很多任務等著他們，那時候可沒那麼多時間供他們學習了。以前那些兩三年就從學院畢業的天才學生，現在活下來的又剩下幾個呢？」
「事實上，我還準備在教師聯席會上提出修改校規的計劃，增加一個學分制度。以後學生們即使能成功跳級，也要拿到所有主要科目的學分以及部分選修科目的學分才能畢業，你覺得這個計劃怎麼樣？」
「學分制度？的確是好主意，不過我敢肯定，你會被學生們埋怨死的。」老人雖然還是在苦笑，但他的眼中卻閃過一絲欣賞。「說第三件事吧，你先看看這幾張文件。」老人從懷中拿出幾張紙，向中年人作勢一扔，那幾張紙便如失去重力了一般，輕飄飄的緩緩飛了過去。
中年人接過紙張，低頭掃了眼後，不屑的冷哼著說道：「新生的資料？哼，又是幾個所謂的天才吧。林老，我覺得學院的重心應該放在多培養一些人才上，而不是圍著幾個有限的天才轉動。」
「這個道理你不說我也知道，不過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你還是先看完文件再下結論吧。」老人捧著茶杯，眼裡的笑意有些意味不明。
中年人狐疑的看了眼老頭後，開始仔細的閱讀起手裡的資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