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季 歐洲羅曼史 42章 難能可貴的 文 / 不笑生
儘管燃燒型的炮彈，在趙旭手裡並不多，但在這個時候用起來卻有更好的效果。由城堡裡的「輪迴炮」發射的炮彈，多數都是這樣的火焰炮彈。就彷彿最早的宮紫火雨那樣，可以形成大片的起火點，對付蒙古人的炮軍，那是更好也沒有的武器了。
這時已經不再關注趙旭軍營情況的孛兒只斤.阿里不哥，他睜睜的看著，自己正在攻城的炮軍，幾乎一瞬間就葬送在了火海裡。看著那騰騰大火，以及在火焰之中殉炸的炮彈，他心中隱約明白，戰爭的樣式因為這些火器的出現，恐怕到了要改變的時候。
然而，顯然他明白的已經有些晚了，最少他不懂得此刻他失去的那些火炮讓他失去了什麼。事實上拿破侖當初說過，火炮使用的原則是「集中、集中、再集中」，而孛兒只斤.阿里不哥，此刻犯的正是這樣的錯誤。
如果他不是最初想要引誘趙旭的大軍來救援城堡的話，他幾乎不會去攻那座城堡。但當開始攻擊的時候，他又發現那實在是一個難啃的硬骨頭。甚至，此刻的局勢對他來說，他卻不得不啃下那個骨頭。
戰爭是如此奇妙的事物，它裡面包含了無數的血淚、恐懼以及光榮，但在同時它也體現了一件事，那就是科技對於世界的影響。有的時候，這樣的影響是具有決定效果的。
趙旭並不清楚，他所有的行動，都是「華夏帝王」安排好的。他出售軍火，事實上同樣是在幫「華夏帝國」進行經濟入侵。他在蒙古帝國想做的事情，事實上是在協助「華夏帝國」從總體上削弱蒙古帝國的力量。而這最後一切的目標，直指「華夏帝國」的建立，並達成一個舉世強國的目標。
這樣的事情，在戰略上缺乏眼光的人是看不到的。尤其像趙旭這樣的，只喜歡權謀與心計的人，必然無法掌握戰略層面對抗的真諦。原因在於，戰略層面的考慮，事實上是實力層面的對比變化以及依照發展規律的進行的巧妙安排。這就好比是一盤棋，真正的好旗手，往往在開戰之初，就已經料定了後面的發展方向。
諸位想必聽說過，下旗的時候，能夠計算的步驟越多，勝利的可能性就越大。在這一點，在戰爭之中體現的尤為明顯。
與孛兒只斤.阿里不哥不同的時，趙旭對於現在的爆炸是持欣賞態度的。此刻他對於城堡要塞裡劉千的反應，也表示出更多的滿意。
「這小子雖然有點滑頭，倒也算是有些本領的傢伙。將來我要是再建立第二支軍隊的時候，一定可以用上那個傢伙！」
對於趙旭的高興，賀齊是沒有什麼興趣的。他只是知道，趙旭在蒙古人之中的勢力多發展一點，那麼距離把自己派來的計劃成功也近越接近一些。而他實在是想家的很，雖然在這裡，趙旭因為他在勃撒羅的損失，又賜了他女人，賜了他財富，但已經有家的賀齊，卻並不領他的情。
「旭爺，想來.經此一役，對面那些傢伙搞不好是要來夜襲的，您知道他們白天面對我們的炮火衝鋒，肯定要受到相當的損失，但夜裡話恐怕就危險了呢！」
趙旭並沒有答話，從他臉上的笑容上看，他似乎還沉浸在那座城堡要塞下的勝利裡。因為城堡那兒，再度給了蒙古人重重的一擊。
隨著城下蒙古軍的「輪迴炮」組成的炮隊被擊敗，正在攻城的蒙古兵開始了撤退。因為沒有炮火的掩護，他們在城頭下進行的攻擊，根本就是送死。這時城頭上拋下來的，除過那些個大炸彈之外，還有更多的手榴彈。這造成了等候登城的蒙古士兵的極大傷亡，同時也讓第一次經歷這種熱武器的殺傷為主的戰火，變得更加恐懼。
他們拚命向後進行撤退，所有人都爭先恐後擔心自己會落在後面。然而這一次，誘使對方的「輪迴炮」前進的戰術成功後，齊千就不打算放過剛剛攻擊過他的敵軍。因此，在他的命令下，城堡裡的「輪迴炮」發射了第二輪的炮彈。
這些比油錘略小些的彈丸，被拋射出來之後就在天空裡散開。它們將形成一大片的，佔地幾十平方米的死亡區域，而這座城堡式要塞裡，那些「輪迴炮」就是提供這種火力的武器。
這些看起來不大的彈丸，當它們飛過正在奔逃的互相推擠著的蒙古士兵的頭頂時，它們在空中連續炸響了。死亡的的種子帶著尖嘯聲，從天空裡撲了下來。那些用來防箭的盾牌無法擋得住，那些光滑的頭盔同樣無法擋得住。隨著這些小炮彈的空炸，孛兒只斤.阿里不哥手中的望遠鏡掉了下來。
他的嘴唇顫抖著，甚至他的身體也在顫抖著，這從他耳垂下抖動的大耳環上看得出來。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武器，甚至他手下同樣裝備著「輪迴炮」炮隊，也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使用炮彈。
這需要一些條件，測距與把火捻截斷到適宜的和度。否則炮彈會落在地下爆炸，又或者說根本在很高的空中爆炸。無論哪一種爆炸，都不會比空炸更有效果。趙旭手下的人，當然不會有測距的本領。因為測距事實上需要大量的幾何學與數學的支持，像趙旭這樣只懂得玩弄權術與計謀的人，永遠不會明白科學的重要性。
此刻他手下的人，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實在是難能可貴的。他們憑借經驗來判斷，這比起諸如孛兒只斤.阿里不哥這樣絲毫不懂的科技重要性，對於熱武器又剛剛到手的人來說，這就是致命缺陷。而這樣的戰爭，無關天地，也無關信仰。技術落後又缺乏經驗，就是戰敗的絕對要素。
「這……我該怎麼對付那個趙家的小混蛋呢？」
孛兒只斤.阿里不哥喃喃自語著，因為他來進攻趙旭的原因裡，趙旭是大宋皇族裡的一枝，又手又多是漢軍士兵，佔據了他選擇時的一個重要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