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季 歐洲羅曼史 109章 吵架和商量 文 / 不笑生

    「就這麼突破了？真讓人想不到……！」

    親王忽必烈一覺睡到午後才醒來，趙旭與那個被俘的木刺夷將軍一起吃過了早飯，還給他治了傷甚至還換了衣服.最後還派了那個「皮.條商」一小隊騎兵「護送」他回去，並接受「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的回信。至於那封信的內容是什麼，趙旭沒有告訴任何人，別人也不可能知道。

    而且他也不是睡到了自來醒的時候，而是在一陣市場的爭吵之中被吵醒的。

    「瞧瞧這給我們的軍糧，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要把我的兵吃出病來怎麼辦？」

    說話的是賀齊，他與哈桑的見面都是秘密狀態之下的。甚至見了面還要吵吵兩句，大聲吵架小聲商量。藉著大聲說完摸鬍子的過程，賀齊低低來了一句。

    「哈桑，他不會是打算對老爺不利吧！」

    他們兩人的「吵架」，可是趙旭營中的一景。趙旭說過，爭論一下無妨，但不許背後動手腳，也不許武力相向失了「體統」。因此兩人吵架就成了小兵、軍官們可以「圍觀」的，比唱戲還熱鬧的事情。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正經的馬肉、菜和大米飯，這東西是亂七八糟的嗎？你不信就問問主營裡的兵們，哪一個吃壞了肚子，哪一個沒有吃飯。如果都沒事，我的賀.龍衛，你可得受了冤枉的我一個公正啊！」

    哈桑咪著小眼睛，他說話的時候不用手掩嘴，只是嘴唇微動，低低的聲音就把話說出來。距離稍稍遠點的人，根本都看不到他的嘴唇動。

    「不知道，信裡的內容別人不清楚，他給誰都沒說。不過讓那個商人去，倒是讓人懷疑的很！」

    賀齊自問沒本事用這種手段說話，他實在是佩服，眼前這個哈桑軍師是到哪裡學到的，這麼稀奇古怪的本領。此刻他只好裝出被哈桑說住的模樣，轉臉向周圍看了看。接著又轉過臉與哈桑吵將起來，因為他還沒有「商量」完呢。

    「是又怎麼樣，看看這叫什麼飯啊。米飯、肉、菜一鍋燴，這叫什麼玩意哪，正經的給我手下的兵來點好些的食物吧！」

    「無論如何，要小心他對老爺不利，我已經派人告訴殿下了！」

    哈桑捻著自己的如同卷毛鷹翼一樣的小鬍子尖，臉上流露出勝利的笑容。他得讓附近的士兵們看看，這個「賀.龍衛」實際不過是在這兒胡攪蠻纏。

    「別不知足了，我的賀.龍衛，您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進了山，每天運來的糧就那麼多，不省著點吃怎麼夠呢。而且那些死傷的戰馬怎麼辦，難不成就扔到山溝裡。死屍多了萬一起瘟疫的話，賀.龍衛不會不知道厲害吧！我把它們的肉剔下來，剁成肉碎給大家吃還有什麼不對！埋起來大家也省了許多的力氣！」

    周邊的士兵們這時都點頭稱是，凡是打過仗的人都知道，戰後掩埋屍體是個苦差事。尤其是戰馬的屍體，碩大一匹馬得挖好大一個坑。而這到處都是石頭的地方，想找些土來還真是問題。而這就會造成巨大的環境污染，腐爛的屍體加上數量龐大的蒼蠅，很有可能造成環境污染。

    瘟疫一起來多少軍隊都沒有用，昔日曆史上風光的十字軍，多次進攻阿拉伯國家的時候，都有毀在瘟疫上。這裡有一個環境科學的論斷在裡面，就彷彿兔子到了澳大利亞會成災，水葫蘆到了中國會氾濫一樣的道理。歐洲人到了阿拉伯帝國，水土不服是必然的結果。

    尤其是當時的軍隊並沒有什麼廁所、也不懂得挖坑掩埋或者焚燒處理糞便，那個時代裡戰爭一起，瘟疫只是順帶著就會來臨的東西。當然，這些事情對於華夏軍已經不是問題，歐洲以及阿拉伯帝國的盟**隊同樣不是問題。軍用廁所經過簡單的拼裝就可以使用，隨後灑上石灰就地填埋就算是完事。

    趙旭手下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們如同蒙古軍的「遊獵戰術」一樣，都不過是發自於自覺，而沒有深刻的研究。雖然這是所有科學的起源，但研究才是深化並取得高級成果的前提。

    大聲說完自己的道理，哈桑又小聲安排了下面的事項。

    「嗯，我明白的，我設法給老爺送信去。至於說他給山中老人去信，我看不必擔心。反正木刺夷人也是殿下的敵對勢力，只要我們保護好老爺和他的人就行了，剩下的人自然有殿下的軍隊去對付！」

    哈桑如此說，賀齊算是放下心來。不過他還要演出戲給附近的兵將們看，不然的話擔心他們會不會有什麼懷疑。

    「啪！」

    手裡的飯盒一下丟到哈桑的腳邊，裡面的肉、菜、米飯沫一下濺到了哈桑的腳上和腿上。這簡直是挑釁，主營裡的士兵、軍官們，對於哈桑還是滿意的，最少他來了有了許多變化。吃得食物經過他的調劑，味道不錯量也充足，據說戰死和重傷的馬匹，他都把肉剔出來，要行給士兵們添加到食物裡，要麼就乾脆在馬車上掛著，製成臘肉。

    而且作為軍師，軍營裡的後勤全部都由他管。士兵們的伙食不錯，甚至連廁所也比過去的隨地解決要好得多。他們看到賀齊挑釁的行為，一些人握住了刀柄，拿眼睛去看哈桑，只等他發起怒來，就把賀齊抓起來送到趙旭的面前。

    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哈桑居然會如此處理這件事。他不過把腳向後挪了挪，胖臉上帶著冷笑。

    「喲，賀.龍衛把飯都給倒了，這不是要挨餓了麼！這樣吧，回頭我叫人給你再送份飯去。不必感謝我，那是我的中午沒胃口沒有吃的食物，我這大營裡的軍師可不比你前線的將軍。不過話得到說前面，我的飯和您賀.龍衛倒掉的飯是一樣的，吃不吃就在您了！哼哼……」

    說完，在話的末尾還加了上兩聲冷笑，這讓旁邊的士兵們看著賀齊的臉色都感覺到——「這個軍師，真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