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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季 歐洲羅曼史 71章 人貨兩相比 文 / 不笑生

    「轟轟轟……」

    「臼炮」與「輪迴炮」的炮彈不斷在城中炸響,一團團的紅光之中,所有淒慘的模樣都落入到趙旭的眼中。這讓他心痛不已,因為這是他的城,是他所有財富以及軍隊的來源。

    此刻勃撒羅在城外拋來的炮彈之下,正在被一團團不斷騰空而起的爆炸破壞著。城中的恐慌,讓許多普通平民拋下自己的產業從城門處逃出去。尤其趙旭發現,那種與「雨點炮」相比,聲音沉悶的發射聲裡射到城中的炮彈,威力出奇的大。

    這是當然,雖然「臼炮」的射程不遠,但它的威力十足。它可以把10∼25公斤的彈丸發射到200∼250米開外的距離。也是歐洲有了火藥之後第一批出現的最簡單的武器。只不過當時「臼炮」發射的是石製彈丸,而華夏島的武器系統,則為他們帶來了開花彈。

    25公斤火藥的爆炸,其威力不說也罷。雖然達不到tnt的水平,但它的爆炸依然可以輕易就摧垮敵方的心理防線。就像現在這樣,恐慌不但在城中的平民那裡漫延,同樣也在士兵之中漫延。尤其是自己一方的「霹靂炮」與「雨點炮」並不能,並不能輕易壓制對方的時候,就更是如此。

    「這些可惡的混蛋,如果不是那個二郎伏波的話……!」

    男人的心有的時候是歪的,在這個時候趙旭心中寧願去責怪自己的兄弟,也不責怪舒鈺兒。雖然眼前的事實明擺著,是舒鈺兒的主意,可趙旭依然責怪的是趙伏波。

    「旭爺,定是鈺兒出的主意,只有她的心思……」

    香蓮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之中帶著些幽怨。她不明白自己誤置趙旭做了如此之多,可是只要提到舒鈺兒,趙旭立即就會露出一種「魂相授予」的模樣。不能否認舒鈺兒是長的美,可能這整個天下都無出其右者。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舒鈺兒只是趙伏波的舒鈺兒,不管是過去還是將來都是如此,趙旭怎麼就不明白這一點呢。

    說到舒鈺兒,趙旭的心中自然是想的。人常說「得不到者最美也」,大概舒鈺兒在趙旭的心中,也恰是這個形象。況且,稱得上紅顏妖孽的舒鈺兒,自然絕對有這樣的本錢。

    「嗯,我知道的,這一次回黃沙城,我就設法把她抓了,只有這樣……」

    香蓮聽了趙旭的話,心中多少有些不樂。畢竟這不是說「就設法把她殺了」更讓她放心,只是此刻勃撒羅的情形,倘若不抓住舒鈺兒的話,那麼就肯定保不住了。

    「旭爺,勃撒羅的人全都等著您救命的呢!」

    香蓮的話讓趙旭心裡感慨良多,曾經他以為有了火器,自然可以像趙伏波那樣大做一番事業。只是沒有想到,這阿拉伯人就如此不依不饒。當年趙伏波取了亞丁行省,也沒見到阿拉伯人如此狠命的進攻啊!

    城內,重磅炮彈的爆炸聲還在此起彼伏的響起來,一股股的黑煙與到處燃起的火光不斷帶著一些火星升騰向空中,甚至那些大火已經來不及撲滅。最讓人感覺到幸運的是,阿拉伯人的房屋多數都是土石建築,相對來說並不容易燃起大火。這要是黃沙城的,木製建築的話,只怕一場大火下來,就剩不下什麼了。

    趙無極看著勃撒羅的慘狀,給了他一種極為心痛的感覺。這是他趙無極家的基業,就算自己對三娘再有不敬,她舒鈺兒也不該趕盡殺絕對才對。因此對於舒鈺兒他是恨之入骨的,雖然明知道兒子心裡只當舒鈺兒是他未來的正妻,但就趙無極自己來說,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旭兒,我們快走吧,再晚了的話趕不上船了。」

    他陰沉的臉,在城內火光的映照下有些猙獰,咬緊的牙關使臉上起了一道道的肉稜。倘若不是鬍子遮住了大半的話,那實在是一種難看的模樣。倒是趙旭看到父親的樣子,手裡的大扇子扇了兩扇,臉上掛起一付不經意的笑容。

    「父親也不必如此生氣,這打仗原本就是有勝有負的事情。敗得一時無傷大雅,只要不是敗足一世也就可以了。」

    兒子的態度多少讓趙無極有些生氣,只不過他知道,兒子已經翅膀硬了,全不像過去全靠自己。心中只恨他懂事的晚,倘若早幾年懂事的話,就不會像那時買了個不知道逃到哪兒去的水蛇腰。倘若他要是早幾年買了那個被趙伏波當成老師的斷腿老頭,只怕他如今就是「阿拉丁大帝」。

    那樣的話,什麼阿拉伯人,什麼蒙古人全都不在話下。就看這幾年,趙伏波不但已經把黑衣大食、白衣大食、十字軍都已經打遍了,而且未嘗一敗。說來說去,全都是他買來的那個馬丁老師。甚至現在聽說,當年他買來的那個女扮男裝的小丫頭,居然是什麼公主殿下。這常常讓趙無極以為,那個傻傻的伏波二郎未免運氣太好了吧。

    事實上,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兒子與趙伏波的區別在哪裡。大概他也從來不明白,當年趙伏波為何要買小約翰與馬丁。雖然多少有些運氣的成份,但實在也是趙伏波的天性使然。最少在趙伏波買來小約翰與馬丁的時候,是受到了趙無極的嘲笑的。

    那麼今天,「聰明」的趙無極父子,為何卻又死活鬥不過趙伏波呢?至於說趙伏波不與他父子鬥,那是因為趙伏波的目的根本就不在這裡。就算是沒有馬丁,趙伏波也是那個念著《滿江紅》長大,志在恢復中原的人。趙無極父子的不理解,恰恰的用《莊子秋水》中的一段話來解釋。

    即: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束於教也。

    試想不過僅僅只想著黃沙城趙家權位的人,又如何懂得一個恢復強宋之心的人呢!套句俗話來說,不過就是——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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