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季 歐洲羅曼史 52章 他是我孫子 文 / 不笑生

    是的，舒鈺兒心中動了殺機。可以說她已經感覺，趙無極一家從某種程度來說，已經成了禍害。先是挑動勃撒行省與羽林莊的戰鬥，現在乾脆連勃撒羅行省都給奪了。這帶來的變化是不可預知的，雖然趙伏波的實力雄厚，但也不是這樣四處不分青紅皂白的四處招惹事非。

    要知道勃撒羅行省可是阿拉伯帝國的疆土，是受巴格達哈里發木斯塔辛直接控制的行省。固然為了這件事，阿拉伯帝國不可能向黃沙城發動進攻，但這會產生許多極不好的影響。最少會給巴格達的，那些不親華夏的官員們以口實。

    當然，沒人敢明著說，因為冒犯「阿拉丁大帝」這件事，早已經被「伊瑪目榮耀」的領袖阿扎姆.突蘭沙蘇丹，給升到了異端的地步。然而，人言可謂這個道理舒鈺兒是懂的，四處無理由的豎敵，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她的一聲嬌叱，讓所有在這裡的人大腦一片空白。倘若叫了魏臻來，那這黃沙城裡只怕不到天明，就要殺得人頭滿地了。

    「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快去！」

    看到不但三娘身邊的丫頭們不動，甚至連自己的秘們也沒動時，舒鈺兒真的有些生氣了。可當她催促的話剛出口，三娘卻已經阻止了聞聲而動的所有人。

    「都不許去！」

    「三娘！」

    舒鈺兒不解的叫了一聲，她不明白，倘若說過去，三娘是怕孫子吃虧，是怕黃沙城不穩。那麼如今想讓趙伏波吃虧，那得拿千萬條人命來填。如果說黃沙城不穩，1個小時之內艦隊與費萊凱島的大宋羽林軍的「歐洲軍團」就會讓岸。那麼以前的那些原因，根本就不能成其原因了。這就讓舒鈺兒有些不理解，也難以接受了。

    看著舒鈺兒的模樣，三娘向其他人揮了下手。

    「你們且先退下！」

    隨即她驚訝的發現，所有的人，包括自己身邊的丫頭，都拿眼睛去瞅舒鈺兒。顯然已經火了的舒鈺兒沒有發話，她們可不敢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

    「怎麼，你們還當不當我是掌家！」

    三娘顯然也發怒了，她有臉色發青，嘴唇顫抖起來。舒鈺兒一看此種模樣，忙收斂起自己的惱怒，悄悄向丫頭們擺手。

    當丫頭們離開之後，三娘看著舒鈺兒，卻擺出了一付嚴厲的模樣。

    「你……你剛剛是不是想要藉機剷除趙無極，甚至要與外人合攻勃撒羅，好讓他們家徹底斷根？」

    三娘的話讓舒鈺兒怔了一下，她可沒想那麼遠。剛才只是因為趙無極做的事情，氣著了三娘，打算好好教訓他一頓也就是了。說到合攻勃撒羅，那倒不至於。因為阿拉伯方面，只要舒鈺兒向他們言明，華夏對此事不會追究，自然他們就會有膽子去奪回他們自己的地盤。

    「沒……沒有，三娘，鈺兒不過是看到他氣著了您，所以……」

    面對三娘的時候，舒鈺兒倒不是怕。而是她是一個聰明的姑娘，知道這件事又碰觸了三娘心底裡最不能碰觸的那根弦。

    「不行，不管怎麼樣，他都是先王的骨血，只要我在一天，便不讓人碰他一根毫毛！」

    舒鈺兒有些急，雖然她知道，三娘一直為了當年自己出賣過趙竑而耿耿於懷。這麼多年，可以說都是用一種類似於贖罪樣的心情在生活著。倘若不是要搬到華夏島去了，她心中自認為已經改正了所有因為她造成的不幸，否則她如何會拿出琴來。

    現在，當趙無極親口說到要搬出去的時候，三娘心底裡那根悲傷的弦再度被拔響了。這是一種愧疚，是一種思念，一種深沉的愛意。不管從這個出發點三娘辦了多少錯事，但沒人能否認她的出發點是對趙竑深刻的愛戀。

    但在舒鈺兒來說，她真的好想對三娘說一聲，趙伏波才是她的親孫子啊！而且舒鈺兒不想因為三娘的感情，而傷害到華夏的一分一毫，更不想傷害到趙伏波一分一毫。

    「可是三娘，您的確沒有偏向過伏波，甚至……他如此不講道理，三娘您叫我們如何忍呢？」

    頭一次舒鈺兒用她清脆的嗓音，彷彿吵架一樣向三娘叫著。有的時候，她簡直不能接受三娘對趙無極一家的嬌縱。就算趙伏波是她的親孫子，可也不能因為這件事而斷送了親孫子的未來啊！

    三娘在舒鈺兒的叫聲之中怔住了，彷彿不認識似的看著舒鈺兒，這個從小自己一手帶大的，親如女兒一樣的丫頭。她感覺到傷心了，為了舒鈺兒不理解的心而傷心。不理解她為了趙竑贖罪，而做出的一切努力。

    「怎麼，你也感覺到我偏心麼？你……鈺兒啊，如果是別的丫頭，她們不懂得。可是你……我……我就是要伏波聽我的話，因為他……他是我的親孫子！」

    三娘說這些話時候，實在是已經有些蠻不講理了。可舒鈺兒知道，三娘的心此刻便如同碎了一般，否則她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三娘……」

    舒鈺兒放低了嗓音，她自己也感覺到委曲極了。她不明白，趙伏波的力量一點也不薄弱，為何還要接受這樣的屈辱。

    是啊，為何呢？

    這不過是大宋之時，儒家思想的代表而已。因為那可是天朝，可是禮儀之邦……！這種傳統一直持續到近現代，父母們寧願自己的孩子們吃些虧，也不願意招惹太多的是非。歸結一句此謂之——明哲保身！

    舒鈺兒知道，她全都知道！三娘是趙伏波的奶奶，公公趙緯南與婆婆娥吉塔妮，都好好的活在鷲巢裡面。知道這些，並不讓她輕鬆，反而遇到事情的時候，就會多出來更多的思量。

    此刻，舒鈺兒把自己的臉像小時候那樣放在三娘的腿，委曲的淚水打濕了三娘的裙裾。三娘當然知道委曲了舒鈺兒，她伸手如同舒鈺兒小時候那樣撫摸著舒鈺兒烏黑的長髮。

    「鈺兒，我知道委曲了你們，可是如果除掉他的話，我們如何對得起他爺爺的在天之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