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季 歐洲羅曼史 1章 巨大的區別 文 / 不笑生

.    「卡嚓……卡嚓……」

    木材破裂的聲音響起來，雨點炮在150米距離的身軀，鉛制的彈丸帶有巨大的動力。雖然沒有什麼瞄準具，雖然也沒有什麼彈丸內的裝藥，但這已經是足夠好的武器了。金屬彈丸打中了護板，在脆響之中輕易鑿出一個個大洞來。

    穿透了木板的彈丸力量幾乎沒有降低，當人命中的時候自然是必死無疑，甚至拋石機那巨大的拋射壁，也在金屬彈丸的打擊下，發也劇烈的響起斷成了兩截。粗大的拋射壁從架子飛起來，就像是被一個隱形巨大的人手揮起來。

    災難這時一過從羽林莊的牆頭被拋射過來，一個個落地之後，倘若不被摔碎在地下滾幾圈之後，就會炸成一個火團的霹靂炮的炮彈，給前進基地裡的人帶來了巨大的殺傷。

    「轟轟轟……」

    連串的爆炸聲響起來，破碎的瓷片發出尖利的嘯音四處飛散。橫飛的彈片在前進基地裡四處裡飛舞，一些細小的碎片打在盔甲，發出叮叮咚咚的金屬的撞擊聲音。火熱的爆炸燃氣形成的氣浪，撕扯著人身的盔甲與身體。受到傷害的人，嗚咽著發出自己最後尖利而又淒慘的吼聲。

    當爆炸聲消失，被幾乎震聾的人掙扎著。爆炸的氣浪推倒的人，也一個個掙扎著從地下起來。一把掀來憋氣的臉甲，大口、大口呼吸著帶有硝煙與血腥氣的空氣。

    弓手們距離爆炸的地方較遠，他們身穿著的是，羽林鎧系列裡的輕甲。主要準備的就是弓手、拋石機射手等等遠程火力單位的士兵。這種輕甲只有一個背心式鎧甲，裡面則是輕盈的鎖子甲。腿與胳膊，則是用皮帶固定的山文字甲，同時帶有護膝、護肘。

    倘若與步兵20多斤的步人甲，騎兵30多斤的重騎兵甲，他們的盔甲輕得多，防護力也要差一些。因此爆炸距離較分配器的弓手受傷較輕，而處於被密集攻擊的，拋石機的炮手們，則頃刻就在爆炸之中傷亡貽盡。

    巨大的爆炸裡，一些人直接被炸得四分五列。那並不是彈片殺傷的作用，而是被火藥爆炸時產生的衝擊波，生生撕裂的人體。熱兵器的殘酷，在一瞬間被體現了個淋漓盡致。

    「啊……嗚……」

    血腥與硝煙味道的混合，使倖存的人在有一種強烈的噁心感。緊接著他們第一時間大聲嘔吐起來。這當然並不表示什麼恐懼，這不過是過度分泌的腎腺素的作用。但在這個宗教狂熱的白癡比較多的年代裡，並沒有人知道這樣的科學知識。

    前進基地的指揮官把長刀拄在地下，強忍住想要嘔吐的感覺。他大聲吼叫著，讓自己不適的感覺，盡快在怒吼之中消失。

    「起來，起來，你們這些膽小鬼，要想活命的話……」

    就在這裡的指揮官話音未落的時候，這時城頭再度傳來不祥的轟鳴聲。一團團白色的煙霧從城頭噴射出來，接著就是金屬彈丸呼嘯而來的聲音。剛剛爬起身來的人們，不再理會什麼「真主的呼喚」也不再理會那個依然揮舞著刀的指揮官。他們只是抱著頭，鑽進一切看起來比較安全的地方。

    「卡嚓……卡嚓……」

    木材破裂的時候的巨大響聲，使所有人都明白，這依然是一次飽和式的攻擊。不用問緊隨其後的，就是那些被遠遠拋來的，會爆成一大團、一大團火球的東西。雖然他們不知道那東西叫什麼名字，但他們知道，那樣的東西一起爆炸的時候，會在他們的身邊造就一個如同地獄裡的環境一樣的惡夢。

    在他們的腦海裡，沒有什麼比這更加可怕。這是他們從來沒有經歷的戰爭狀態，他們此刻才算明白，什麼叫「熱兵器」。這也表明，戰爭將不僅僅單憑他們的勇氣，以及嫻熟的戰技來獲得勝利。戰爭是一個科技較量的平台，當科技的差距達到了時代級別的時候，無論多大的勇氣又或者說多麼嫻熟的作戰技巧，都不過是一些不能改變任何事務的東西。

    「真主安拉……讓一切快些結束！」

    當爆炸在身邊響起來的時候，人們下意識的摀住耳朵，心中只叨念著真主的名字。在這可怕的環境裡，這是他們唯一的安慰。在他們的身體就像是風暴之中的小船那樣，在可以把人烤熟的灼熱氣流裡晃動時，不受控制的尖叫，可能才是唯一使他們獲得平靜的手段。

    對方前進基地，在連續三次的密集打擊之後，不再射來箭枝又或者說拋石機射來的任何東西。趙旭估計那兒的人可以都在這樣的打擊下全都死了。城頭的人看到了羽林莊兵器的威力，他們歡呼起來。

    炮手們手中濕漉漉的後面，一遍遍擦著金色的炮身。青銅質地的炮身，會在高溫下軟化而失去準確性。但這對於使用散彈的「雨點炮」不是問題，它原本的準確度就不高。步兵們，則在拚命把手中的箭枝射出去。吸引了剛剛被「瀝青彈」引燃了火藥的教訓，士兵們開始變得注意起火藥的安全來。

    這時靠近了羽林莊的箭樓、雲梯車，準備登城的敵軍正在向城頭射來箭枝。城下如同潮水一樣的4000名步兵也已經靠近到了100米左右的空間。趙旭知道，這是消滅敵軍有生力量的時候，只要這一次防守作戰打好了，那麼恐怕今天的進攻就將結束了。

    「傳我的命令，雨點炮專打那些攻城器材，霹靂炮給我狠狠的轟那些步兵。尤其趁著他們隊形沒有散開的時候，另外城牆後面的那些人，要他們一起放箭。今個旭爺我要讓我們城頭下屍橫遍野！」

    趙旭說這些話時候，曾經懷疑他打仗本領的，羽林莊裡的人一個個變得欽佩起來。因為從開戰開始，趙旭幾經變化之後，已經變得會打仗了。

    而這恰是懂得分析與思考的人，與普通白脖的巨大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