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海上的英雄 第182章 病態的根源 文 / 不笑生

    第182章病態的根源

    「賀教頭、高教頭，我想問下，我那兄弟在這兒說了些，做了些什麼呢？倘若你們能夠告訴我的話，我便原諒你們在些蟄伏的事情，讓你們帶了家眷與他們團圓去！」

    趙旭的話，使賀齊與高林對視了一眼，似乎他們潛伏的目的已經失敗，或者這是該他們離開的時候了。

    賀齊與高林互望了一眼，還是賀林說話。

    「大爺真是有心之人，一眼便看透我兄弟倆的謊言，如此我但照實說了吧！」

    說著，賀齊帶著高林向趙旭一起拜了下去，待磕完了頭，兩人再直起身，賀齊向趙旭敘述了趙伏波在這兒的所做所為。

    「那個趙伏波在這兒，替跟隨他的人換了盔甲兵刃，叫什麼大宋羽林軍。只是我與高林擔心，在這距大宋千里之遙的地方，說這些沒邊的話，不過是蠱惑人心而已。而我們趙家面對的，卻是要如何在這片土地上，給自己打下一片天地！因此當他故作大方，問誰願意留下的時候，我兄弟便留了下來！」

    「聽到了父親，那小子在到處告訴人，他有朝一日要回大宋去！」

    問罷了話，趙旭卻不做決定，只是向趙無極說起話的時候，嘲諷著趙伏波。趙無極一看兒子，並不是因為自己剛剛發號令而有所不滿，也點了點頭。

    「只怕他的這話，卻是使趙家那些心懷舊土之人心嚮往之。其實也沒什麼，我們只守好我們疾風莊與羽林莊也就罷了。回得了回不了大宋，卻要看將來我們的自己的力量再說罷。」

    趙無極說話的時候，似乎對於大宋並不心嚮往之。可從另外一個方面講，卻是最傳統的，具有極度權謀的中國文化。即在做之前，絕對不多說。

    可這種文化，卻是注定會被淘汰的文化。縱觀歷史，真正可以留傳下來的文化，卻是能夠促進一個民族科技進展的文化。

    而大宋此刻流行的，這種權謀過多的，最終會導致人與人之間相互信任減少的文化，都是真正阻滯了宋朝學術文明發展的根本原因之一。而這種所謂的傳統文化的根本，不過是因為極權造成的，對於安全的渴望而生產的病態文化。

    如果說崖山之後再無中華的大宋是不幸的，那麼這種因為安全感的缺失，所導致的病態文化，才是不幸的根源。

    趙無極向跪在地下的賀齊，以及高林冷笑了一聲。

    「你們兩個，似乎以為罵罵趙伏波，就會讓我以為你們是真心來投。罷了，你們即有大宋之人的血脈，我不殺你們了，卻放你們走。不但讓你們走，也讓你們的家人一起走。回去告訴趙伏波，這種計謀還是留在別處使吧！」

    賀齊與高林卻是長跪不起，尤其賀齊高聲叫了起來。

    「二老爺，你剛剛來羽林莊，對這裡不甚熟悉。我們兩個的確是留下，想要跟了二老爺的。如若您不信，我指出幾個他們留在這兒的人，你一問便知！」

    趙旭看了一眼趙無極，這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卻是他們父子倆於路上商量好的策略。無論趙伏波是否在莊內埋伏的有人，恐怕這莊裡的人，除了那些將來會賣掉的馬穆魯克騎兵，恐怕一個都不能用。

    那些莊丁，將來卻是要與疾風莊裡的人換換，以保證安全。

    「好吧，你們說說看，這莊裡我那兄弟都留下了哪些人。如若說的好了，我便留下你們！」

    趙無極聽到趙旭的話，不以人注目的皺了下眉。突然之間他有了一些擔心，在趙家還在大宋的時候，宮廷裡兄弟之間的鬥爭固然不少。然而，父子之間，往往也絕對不會一心。

    兒子違反他們說好的事情，會不會是有什麼異心呢？

    還在趙無極心中猜測兒子的打算時，伏在地下的賀齊與高林，卻已經說出了一連串的，被趙伏波與魏臻留下的探子。

    「回大少爺的話，這些人全都是當初羽林衛裡的人。現在不過被他們安排在莊丁裡。」

    被挑出來的人，俱是十六七歲左右的少年。果然全都是來自於羽林衛的人手之中，還有人因為被挑出來，而向賀齊與高林怒罵不已。

    「哼，賀教頭、高教頭，你們也算是對得起人了。難道你們忘記了，在莊主走之前，給你們留下那許多銀錢，難道你們忘記了當初你們是如何答應莊主的！」

    趙無極冷哼一聲，心中已經湧起了殺人的念頭。最少這些從小受到訓練的少年倘若留下的話，在將來一定是大禍患。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兒子趙旭卻再一次違背他們來時就商量好的策略。當然面對些怒罵著賀齊與高林的少年，他同樣冷哼了一聲。看著這些少年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些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

    「哼，你們甘願來到這兒，恐怕早已經明白了，自己弄不好要死。不過呢，我卻要放你們回去。另外告訴我的兄弟，這樣的事情，不利於我們的感情。而且這件事我也不會告訴三娘，我希望他知道，不管怎麼樣，我們總是兄弟不是！你們走吧，來人，給他們備好馬匹和乾糧，讓他們走！」

    聽著兒子的決定，趙無極認為他可以是為了立威，又或者是向趙伏波表示，自己與自己的父親不是同樣的人。可不管怎麼樣，趙旭的行為卻已經受到了賀齊與高林的讚揚。

    「大少爺，您是一個仁慈的，感謝您饒了這些孩子的性命！」

    趙旭看著為這些少年可以逃掉生命，而顯得由衷高興的賀齊與高林，他再度起話來的時候，帶著莊主的味道。

    「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這吧。從今天開始，我便是羽林莊的莊主。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但今後我是這裡的莊主。我要這兒的每一個人，完全服從我的命令。當然，還有我父親的命令。倘若我們父子的命令不同時，以我父親的為主！」

    這些話又使趙無極感覺到，趙旭重新回歸到了，他們來時路上商量好的策略。不過心中卻還是決定，要讓那個雖然有些蠢，但對自己絕對忠誠的二莊主，來這裡「幫助」趙旭，建立他自己的基業。

    不能不說，趙無極父子對羽林莊的接手，是相當順利的。不但沒有遇到任何抵抗，甚至還被人把那些潛在的破壞者趕了出去。

    可趙無極不知道的是，當他離開了羽林莊，回他的疾風莊時。趙旭的那輛裝著什麼女人的大車才來到他找的一個院子裡。打開了門戶從那兒出來的是，正是那個兄弟已經逃亡了的師詩。

    「大郎，你今天的表現卻不錯呢，你要知道在整個趙家裡，此刻卻是你的力量最薄弱呢！有了羽林莊，只要好好經營的話！」

    趙旭從車裡接了師詩下來，對她的話只是苦笑一聲。

    「唉，師姐，我想你聽出來了，我父親卻不放心我一人掌管這裡。我相過了不了幾日，卻是要派大批的人手來看著我。我們……」

    師詩對於他父子暗中的不信任，卻絲毫沒有更多的埋怨，反倒她柔聲提醒趙旭。

    「虎毒不食子，雖然他對你有些不放心，但終於是你是的父親，也不會把你如何。但那個趙伏波，倘若在將來要你的命的話……，大郎，要是你父子不仗著這個羽林莊，好好給自己積攢實力的話……另外……」

    趙旭驚訝的看著師詩，不知道她還會說出什麼另外來。

    「另外，你道三娘為何給你父子羽林莊？那不過是她的未雨綢繆，省得有一天趙伏波會要了你父子的命！」

    這話，顯然引起了趙旭的疑慮。趙伏波今天的勢力，已經不再是他能夠阻擋的了。最少大通布島的消息傳來，早就使他明白，趙伏波今天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趙伏波了。

    「他……他會嗎？」

    師詩看了一眼趙旭，知道他已經被趙伏波嚇住。她送到趙旭的耳邊，悄悄說告訴他自己思謀出來的計策。

    「那兩個投靠你的人要用，不過要悄悄派人盯著他們，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就像他們自己所說的那樣。另外要好好利用他們兩個，悄悄訓出你自己的羽林衛。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大丈夫沒有基業，卻是個什麼也不是的狗屁了！只要你自己有自己的基業。到有一天，我兄弟來的時候，大郎我敢說，你一定會有一個完全掌握了趙家的機會！」

    趙旭不敢相信的看著師詩，不明白為何她會如此的信心百倍。

    再說這時被趙旭放了的，那些羽林衛中挑出來的人來到費萊凱島時，他們見到的恰是與趙伏波正在說會的宮紫。

    宮紫朝趙伏波媚笑著，當然這會使趙伏波更小心這條美女蛇。這處綽號是舒鈺兒她們在背後悄悄給宮紫起的。原因恰恰就在於，她在去羽林莊時，給趙伏波所獻的計策。

    「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吧！」

    趙伏波無奈的點點頭，只好承認這條美女蛇猜度人心的時候，的確非常準確。看起來關於這件事，大概還有個賭約在裡面，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