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沙子的世界 第109章 一隻青年軍 文 / 不笑生

    第109章一隻青年軍

    雖然魏臻同意趙伏波用買馬穆魯克的錢，買去那些年輕的羽林衛，但他不能不再叮囑趙伏波一聲。

    「伏波此事千萬謹慎從事，要知道一個不慎，我們大家都有可能死無死無葬身之地。雖然說趙無極父子欲對你不利，你不過是自衛。但千萬不可動搖趙家根基。趙家在我們大家都好過，趙家沒了，我們大家也就都完了……」

    趙伏波鄭重的向魏臻承諾，把三娘給他的交待，換了個說法說出來。

    「我懂的魏叔，在這黑衣大食，無論家裡有什麼紛爭，都不能使趙家的力量分散！不然鬥個兩敗俱傷的時候，只怕就會為外人得了便宜！」

    聽趙伏波這一番話，魏臻算是放下心來。最少他知道，趙伏波已經明瞭這件事的最關鍵問題。

    「好，你讓穆克去挑人吧，我知道這傢伙清楚這些人的本領。」

    趁著穆克挑人的時間裡，趙伏波與魏臻談了另外一件事。

    「魏叔，回頭我會叫人送些少年來。可能是十字軍，也可能是普通平民，您呢給我再訓些人。這些人只要懂漢語，識軍規。弓馬嫻熟，上得了陣打得了仗也就罷了。

    這些人所需的錢糧全是我的，回頭少不得給還要孝敬魏叔你的！」

    魏臻搖了搖頭，趁著這機會，敲定了自己的陣營。

    「這不是難事，不過是營房的問題。而且你當你魏叔是什麼人？伏波，看樣子你的志向不小，此刻說這些還有些早。但你要是將來成軍之時，記得你魏叔上了陣也是條好漢就是！」

    趙伏波知道，這魏臻卻是父親趙緯南的結拜兄弟，昔年也是黃沙城裡趙家的第一條好漢。他不但精通武藝、兵法，對趙家同樣是忠心耿耿，不然如何能掌得了羽林莊，「成軍……魏叔，此事現在卻不是時候，不過魏叔心中的志向，伏波明白。將來有一天，我等要是大舉其事時，自然少不了魏叔你的。不過……」

    趙伏波話說到這兒，卻突然停了下來，只是狡黠的看著魏臻。

    這會的魏臻哪知道他玩什麼陰謀，只是晃晃腦袋追問了一句。

    「不過什麼？」

    「嘿嘿，到時要是我們大家一起的話，魏叔，我定要人給你打造鐵背心、鐵褲頭，讓您也天天好好練練！」

    「嘿，你這小混蛋，還記得這件事呢？有道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當海鰍船自羽林莊出來的時候，船上已經多了一百人的羽林衛。這些人多數都是羽林衛裡的出類拔萃之輩，像穆克一樣，不但弓馬嫌熟而且一個個熟讀兵書。

    說白了，好好歷練幾年之後，都是當將軍的材料。

    趁著在路上工夫裡，穆克按照他知道的情況，把這些人分成了步、騎、弓三隊。

    令這些羽林衛詫異的是，那些膀大腰圓的，按他們理解該分到步隊的人，居然全都成了弓手。而那些體形中等的卻都成了騎兵，至於剩下的人才是步隊。

    以他們的觀點，這些人別說用掂著四米的長矛與敵軍長矛兵對抗，只怕那些矛，他們都拎不動。

    長矛兵，在趙伏波與馬丁商量的未來的軍隊，屬於淘汰的兵種。說到對抗騎兵，這件事他們還真沒感覺到難。至於為何，相信到時大家就會明白的！

    分罷了隊，三個分隊的首領被領到趙伏波面前。

    「禮！」

    穆克按照他們在羽林軍的那一套，聲音洪亮而又短促的喊了口令，三個穿著馬穆魯克鎖子甲的人向趙伏波躬身行禮。

    被口令嚇了一跳的朱莉安娜好奇的看著這些羽林衛，雖然他們身上穿著馬穆魯克的鎖了甲，但老遠就聞得出來，他們與那些人完全不同。

    魏臻完全不會起名字，給這些羽林衛起的漢人名字實在不怎麼樣。按照弓、騎、步的順序，三個小隊的頭領分別叫下面的名字。

    「趙銅錘、趙鐵甲、趙一矛……」

    趙伏波聽著這些名字，心中不由得苦笑連連，甚至朱莉安娜已經掩著嘴跑到一邊去了。當然，就算他們的名字再好笑，朱莉安娜自然也不會當著他們的面去笑的。

    「怎麼全是兵器的名字啊，這個魏叔給人家把名字起成這樣，還真是……好了、好了，說說你們自己的名字吧！」

    三人想是看到過穆克的表現，因此對趙伏波都異常恭敬。

    「回大人的話，我們沒有其他的名字。」

    趙伏波點點頭，他想起來穆克告訴他的信息。這些孩子全都在七八歲甚至更小的時候，被人從高加索地區賣到這兒來。

    接下來的時日裡，他們早已經淡忘了七八歲那不怎麼牢靠的記憶。被羽林莊買來之後，這些孩子就學說漢話，學使刀槍、學著排兵佈陣。

    因此別看他們一個個不過十五六的年紀，可常年的軍事訓練，早已經讓他們比普通人強壯得多。

    對於這些將來可能成為軍官的部下，趙伏波也不擺什麼官架子，他本身了也是個沒什麼架子的人。

    雖然如此，但不得不說的是，在他身上卻體現著另外一種力量。如果被馬丁看到的話，就會罵一句——「王八之氣」。

    「好吧，暫時你們的名字名字就這樣，回頭到了島上再說。我想給你們說的是，你們從今天開始，就是我趙伏波的手下羽林軍的弟兄。

    我可以肯定一點的就是，在將來的戰場上，我不會丟下任何一個兄弟！而且將來有一天，我們大事可成的時候，我也不會虧待任何一個人！」

    「謝大人！」

    三個人再度單膝跪倒行禮，不過這一次被趙伏波阻止了。

    「不要跪，我們的軍規裡不要人跪，我們的軍禮是這樣的！」

    這倒不是馬丁教給趙伏波的什麼新式軍規，而是因為在戰場上跪下行禮，實在浪費時間。尤其倘若穿著全身甲的話，那更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回頭穆克會告訴你們的，他是我們的軍法官。軍規讓你們的弟兄都記得，穆克這傢伙不講情面的！另外也別叫什麼大人，叫長官就好！」

    這一次三個小隊的隊長，一起行了新的軍禮，看起來他們適應起來滿快的。

    「是的長官！」

    看著三人行的似模似樣的新式軍禮，趙伏波滿意的點下頭。

    「詳細的軍規，回頭穆克會告訴你們。現在都聽我說，今天夜裡我們還需要做這樣一件事情……」

    當趙伏波說完的時候，海鰍船已經接近了目標。這時每個羽林軍的士兵手中都拿著弓，背著壺箭。

    可惜的是，現在他們沒有更多的武器。就這些弓裡，也只有那些弓手們拿的是蘭博折疊弓，其他人拿的依然是舊式弓。

    當這些弓拿到羽林軍士兵手中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滑輪弓的他們，試著開弓之後，一個個不由的嘖嘖稱奇。

    尤其當穆克為他們解釋了瞄準具的應用之後，弓手們全都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們不明白，這是誰想出來的本領，居然會使弓的力量提升如此之多。

    「……目標基準，瞄準角度偏差修正……」

    穆克平時話不多，但喊起口令的時候，倒也沒省略過什麼。在他短短的培訓過程裡，弓手們都已經習慣了按照他的口令射擊。

    看著在船上一**向著月亮放箭的弓手，趙伏波突然明白了馬丁的想法。倘若這些弓手都用這種連「吊射」時，都可以瞄準的蘭博折疊弓的話，那麼就將打破「箭不過三輪」的戰場規則。

    甚至如果足夠密集、準確的箭雨，加上馬丁教師想出來的那些秘密武器的話，只怕現時打仗的手段就得改改了呢！

    不久之後，聳立在月亮下的疾風莊出現在趙伏波的面前。

    疾風莊與所有趙家的莊子相似，都不會距離水邊太遠。

    一來在這個地方水是生命之源，有水的地方才有生活。二來，趙家與大宋海商有交往，倘若真的事不如意，大可以藉著海船遠走高飛。

    因此，趙伏波帶著穆克與朱莉安娜下了船，沒走幾步就來到了疾風莊的莊門處。手下的羽林軍兵士，則守在船上一動不動。

    此刻恰值後半夜時分，按說該是大家都已經歇息了的時候。可疾風莊的大門那裡，卻燈火通明哪有一點歇息了的模樣。

    高高的莊牆在月色下就彷彿是連綿的山脈那樣，莊牆上每隔不遠就看得到一盞盞明亮的燈光，只是看不到有莊丁出現。

    尤其是大門處，高高的莊牆上那個兩層的門樓。

    按照舒鈺兒打聽來的消息，那些看起來空無一人的這些莊牆上駐紮的有弓手，門樓處的人則更多。

    想要突襲疾風莊，實在是件困難的事情。

    俗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也是趙家在黑衣大食立家的根本，不管莊上的活多忙，每天夜裡值夜的守兵以及巡邏的莊丁是斷不會少的。

    趙伏波也不會做這傻事，在他的羽林軍剛剛弄來些人手的時候，就向這樣的像城堡一樣的莊子進攻。

    那他到疾風莊來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