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沙子的世界 第102章 腦袋的價值 文 / 不笑生

    第102章腦袋的價值

    逃回自己棲息地的法裡斯·哈木宰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心中感覺到萬分慶幸。

    在路上，他曾經詢問過那些與趙伏波交手的手下，得到這樣一個信息。

    「那傢伙的武器很怪，面對他的時候，他的長矛有一種怪異的力量，我感覺我的武器似乎已經不再受我自己指揮。」

    是的，那個傢伙使用的什麼武器，這對於法裡斯·哈木宰而言，是一個使他感覺到奇怪的東西。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是宋人的內家槍法。

    在他的眼中，黃沙城的混血人是一群相當和善的人。只要不在他們的勢力範圍裡惹事，他們一般不會主動傷人。

    當然黃沙城中也有像趙旭父子那麼狡猾的傢伙，對於那對父子法裡斯·哈木宰也沒有好感。不過是生意的雙方而已，就那麼簡單。

    現在，當他看到趙伏波手中大槍的威力之後，他已經在考慮，與舒鈺兒所代表的勢力為敵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截止目前，他還不知道舒鈺兒到底是屬於哪個勢力當中的人。當然，作為一樁生意，他也沒有認為這樁生意會給他帶來多大的損失。

    隨著他在入夜後趕回自己的棲息地，直覺上他認為自己已經獲得了完全的安全。

    雖然還有三個手下生死未卜，但按照他理解的那些行省士兵們，他們是不會願意在黑夜裡出城作戰的。

    就算有些什麼問題，難道他的地盤就是那麼容易被攻破的嗎？厚實的牆壁與拋石機、巨弩的防禦，並不是普通軍隊可以輕鬆進來的。

    別看他手下不多，但倘若使用得當，就算是一千人圍攻他，他也不怕。而且這樣的營盤沒有諸如拋石機又或者巨弩之類的武器是，並不容易被攻破。

    就算科特行省的兵帶著這些武器出城，不也得是白天才可以。而且他在城內有眼線，倘若軍隊出城的話，他完全來得及逃之夭夭。

    因此在好好的吃了一頓，又喝了許多酒之後，累了一天的他早早的睡下。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這天的凌晨時分，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就要落到呼呼大睡的他的頭上。

    在凌晨時分，趙伏波與穆克等人終於回來了。這使一直放心不下的舒鈺兒等人，終於可以悄悄鬆一口氣。

    「怎麼樣？」

    趙伏波不在時，客串臨時指揮官的朱莉安娜小聲詢問。

    「沒問題，那兩個強盜說的都是真話！」

    趙伏波與穆克剛剛脫了全身的甲，悄悄靠近法裡斯·哈木宰的強盜營地進行了近距離的偵察。

    外面的防禦設施與他們交待的完全相同，作為一個隱密的大本營，這個地方實在是夠隱密。

    四周是高高的幾乎無可攀爬的山，兩個出口使他們可以從任何一個方向逃離。想要堵住兩頭的話，恐怕倒是要繞過一架山去。

    放到平時，等不到官兵們圍城，他們就可以及時逃脫了。

    「看到了嗎，他們可以隨時從另外一個門戶裡逃掉。所以我們的行動必須要迅速才成！」

    趙伏波把手下的人招集到一起，來安排一個特殊的打法。

    根據強盜們的交待，法裡斯·哈木宰已經聚集了一個相對結實的營地，大概有近乎一百多人。

    裡面多數都是帳篷，還有一些是那此普通的使用土坯製成的房子。外面使用木頭與土壘成了牆壁，比起普通的軍營要加倍結實。

    而且大門處還有哨樓，圍牆上也有一些人在守衛，就算在夜間同樣有守衛。圍牆上的武器，除過拋石機還有幾架巨弩。

    簡略把他們剛剛看到情況說了一下，趙伏波開始安排攻擊的手段。

    「小約……哦，朱莉安娜，你帶艾敏兄弟，把圍牆頂上的人都用狙擊弓幹掉，然後阿布巴克爾帶你的人，在我們打開了圍子的門之後，聽到裡面有火光就衝進去。

    如果俘虜沒說謊的話，那兒應該有條大路直通對面的大門。你們只要看住那個門戶就好。

    告訴你的兄弟，一個腦袋一個迪爾汗，我不要活口只要腦袋！索菲婭、舒鈺兒，你們在阿布巴克爾的人進去後，把我們的馬匹與兵刃帶進去。

    其餘的人跟我悄悄從圍牆上翻進去，並奪得大門的控制權。然後我們就可以放放他們沒見過的大炮仗了！」

    其餘安排也就罷了，當聽到阿布巴克爾的手下，用腦袋來換錢的時候。眾人明白趙伏波今天不想這些強盜，有一個人活著離開。

    凌晨的星光與月光，卻是一天時光中最為璀璨的時候，也許恰是因為黎明前的黑暗更加深沉。

    加裝了遠望式瞄具的兩張大型狙擊弓，在艾敏兄弟的手上張開。透過遠望式瞄具的十字線，他們可以輕鬆的看清遠處牆上的那些守衛。

    朱莉安娜則小心的安放好測距儀，進行概略的距離測量，同時根據牆頭上旗子的風向測算距離與目標。

    這些東西馬丁已經教過他們，而且他們在科技園裡也都經過了實習。進行這樣距離的射擊，並不是什麼難事。艾敏兄弟，有著多年從軍的經驗，自然使用這樣精良的大弓進行精確射擊也不是什麼難事。

    「弓箭手準備……左修正兩點位置……預備……放！」

    隨著朱莉安娜的一聲令下，兄弟兩人手中早已經張了好一會的狙擊弓鬆開，長長的箭支隱沒在黑暗之中。

    僅僅不過只有不到百米的距離，兄弟倆射出去的箭幾乎沒有什麼弧線。長長的箭桿釘在人身上，直接把人的身體穿透。

    不但如此，甚至在極近的距離裡，兄弟兩人可以把箭身穿對方的心臟或者肺部，好使他們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隨著朱莉安娜的測量，兄弟兩人的箭幾乎不間斷的射出，牆上原本不多的幾個巡邏的人，都倒在遠程狙擊弓下。

    當時馬丁在趙伏波與兄弟兩人比武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這種情況下泊應用。根據他所知道的歷史，蒙古人中的大約有萬分之三的勇士可以把箭準確射出二百米開外。

    而他製造的這種蘭博折疊弓的變種——狙擊弓的射擊距離，比蒙古人最強的弓，射程還要大得多，而它最大的優勢就是準確。

    平直的彈道、極快的箭速、超遠的距離，將會使這種狙擊弓，以及如同艾敏兄弟這樣的巨人的配合，形成作戰時的遠程打擊力量。

    當然有了火槍或者火炮的話，這種打擊方式也許就會被淘汰。但在有那些東西之前，狙擊弓部隊將會使對方的將領、傳令兵又或者什麼拋石機、巨弩的射手成為失去作用的人。

    除過上次海戰，這一次兄弟倆是第二次參加實戰。越是使用這種狙擊弓，他們就越是喜歡它。

    幾分鐘之後，巡邏的人全都倒在牆頭上，變成了一具具屍體。包括那些在塔樓上的人在內，同樣都倒在狙擊弓的攻擊下。

    這時，天空裡已經從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裡甦醒，一抹灰濛濛的光亮，出現在遠遠的東方的雲彩邊緣。

    藉著這抹晨曦，可以看得見趙伏波、穆克帶著其他人從牆頭上攀了進去。他們用的工具也不是什麼先進的東西，不過是小賊們常用的雞爪勾。在手裡晃幾下，把雞爪勾高高的拋上去，勾著牆頭。

    這種裝備馬丁唯一的修改，就是給那些繩子上打了些節，使人抓著的時候不容易打滑，也更加容易借力。

    圍牆裡，依然是晨曦無法穿透的黑暗。牆頭上一個個人影又迅速隱沒到黑暗裡，不久之後大門那兒出現作為暗號的提燈。

    「都別出聲，我們走了！」

    阿布巴克爾揮舞著彎刀的同時，給自己的手下交待了一聲。可是馬匹奔馳起來的如同滾雷一樣的聲音，依然還是使圍牆裡的人有了反應。

    一些土屋子裡亮起了燈光，另外一些帳篷裡鑽出了眼睛上還糊著眼屎的強盜。可還沒等他們明白過來，早被回到牆頭的趙伏波他們手中蘭博折疊弓射出的箭枝放倒。

    極近的距離，使蘭博折疊弓的射速被發揮到了最大。

    按照當時的蘇格蘭長弓手的標準，一分鐘可以射出十二枝箭。可開弓比起他們要輕鬆的蘭博折疊弓的最大射速可以達到十五枝箭。

    這已經達到第二次世界大戰裡英國士兵手中，李恩菲爾德步槍的最佳射速。當時德國人遇到英國步槍手的齊射攻擊時，他們以為遇到了機槍的掃射。

    「轟隆隆……」

    隨著馬蹄聲的迫近，阿布巴克爾一馬當先衝了進來。手中是他當海盜時的彎刀，在晨曦中閃爍著冷冷的光芒。

    「啊……」

    終於第一個被劈中的人發出如同警號般的好幾嚎叫後，整個營地頃刻間就亂了起來。

    可是這些海盜並沒有停留在營地裡，他們只是揮舞著刀，砍下每個人的腦袋。雖然現在來不及撿，但他們都相信阿布巴克爾的話。

    「都別急，也別搶，這些腦袋全是我們的，剩下的那些人，他們才不在乎這兩個小錢！」

    事實證明，人性的確有著天生的邪惡，當別人的腦袋可以變成金錢的時候，海盜們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