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沙子的世界 第75章 老生的長談 文 / 不笑生

    第75章老生的長談

    安靜了半晌，不再聽到那個阿米娜的聲音，也沒有人再出來說話，師徒兩個才又開始談起話來。

    沒辦法啊，園子太小，人太多。雖然說原本是個養馬的地方，可那能有多大哪！

    趙伏波沒什麼把握的來了一句。

    「咱們用漢語說的，應該問題不大吧，我看阿米娜丫頭不大懂漢語的！」

    馬丁只是淡淡的來了一句。

    「咱們這園子裡，現在能人可就不少了。阿米娜算一個，你那個妻兄了算一個……少年十字軍裡，也有幾個有本事的，萬事小心為上啊！

    嗯，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得注意！」

    看著老師神秘的模樣，趙伏波再伸著耳朵四周聽聽，才低聲回答。

    「老師，你說，我聽著呢！」

    馬丁的神秘相一斂，卻換了一付玩笑的嘴臉。

    「嗯，以後萬一你做了皇帝，別指著我給你跪啊，你知道老師我腿腳不好！」

    馬丁一句玩笑，把趙伏波說得好一陣尷尬，臉上的紅暈也不知道是被篝火映的，還是真讓馬丁給說的不好意思了。

    「馬丁老師，瞧您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我聽你說你來那地方，人人都是平等的，不需要向人下跪，那是真的？也不三跪九叩？」

    馬丁抬了抬頭，回味了腦海裡的那個時代。

    「人人都平等，說是那麼說，實際上……哼哼。就像太子要是騎馬撞死了人，不就一句話，我爸是叉叉，就解決問題了嗎！哪個時代裡都有叉叉！不過三跪九叩禮倒是真不行了！」

    「叉叉……」

    趙伏波不知道是不是將來自己兒子這也會那麼說，反正就是覺得「叉叉」這個詞，真他媽刺耳的不得了。

    「我可不想我兒子叫我叉叉，可真要是我兒子撞了人，難道我就真殺了他？」

    趙伏波的疑惑，馬丁當然能理解。貴為現代人的叉叉都跳不了這個圈子，何況十五歲的大宋皇族趙伏波。

    馬丁把煙斗裡的煙絲磕出來，趙伏波有眼色的給他又裝上一鍋，還從篝火裡挑了塊炭。

    「那得看你心裡有什麼了，倘若你心有的是大宋子民，是我化夏的大好河山，一個兒子算得了什麼。不然外族凌辱你就得受著，人家搶你就得忍著，佔你的土地就得讓著，你願意嗎？」

    對於這個問題，趙伏波回答得很明白。

    「按三娘說的，倘若我真是大宋皇族之一員。心中自然得有家國，得有百姓！可老師，憑你的本事，將來我學了，憑我們兩個也會那樣嗎？」

    聽著趙伏波的話，馬丁當然明白他放不下大宋皇族那個稱謂。這不是問題，可問題是倘若這樣下去，就算強盛一時，也必然會走回老路。

    現在既然明白了趙伏波的身份，那麼馬丁就不得不把一些先進的理念灌輸給他。講什麼呢，馬丁講的是大不列顛日不落帝國！

    「憑我們兩個，就算開大炮，我們兩個人開一門。對方多少人，一百萬、兩百萬，踩也把我們踩死了。伏波你雖然年紀不大，但我希望你永遠記得，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

    後世強國之一的大英帝國，是這樣辦的……」

    等講完了大英帝國的君主立憲制，趙伏波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曾經自己以為天下就是大宋天朝最大。可要是睜眼看看世界，實在是遼闊的不得了。

    「照這麼說，從法治下手，公平中出人才，有了人才才能攀科技。至於有了科技，那……」

    馬丁這時說話說的是嘴了干了，嗓子也啞了，打算抽完最後一鍋煙就去睡了。

    可沒成想，趙伏波不但又給他裝上一鍋，而且不慇勤的給他點上。甚至還給他又端來一些烤雞肉和葡萄酒。

    「老師，再多說一點，你講的這些東西很有意思！」

    得了人家賄賂的馬丁，自然不好拍拍屁股就去睡覺。

    「這樣吧，伏波，我給你講得再多，你一時半會了理解不了。這樣，我給你一種思考方法。

    首先呢，看到已知事物的結果，然後向回分析，看看是什麼條件造就的這個結果，然後再分析那個條件成因，這樣一層層的推導出來，相信你會明白這些事情的！

    這種思考方法叫逆向思維，著名的一句話就是『當你真正理解了一粒沙子，那麼你就已經理解了整個世界』！」

    「這樣也可以嗎？」

    趙伏波疑惑的抓了一把地下沙子，看著那些沙粒從手下漏下去。

    「就像一粒沙，倘若分析一下，首先是品種其次是當中包含的物質，然後再細分下去還有分子、原子……當然沒有電子顯微鏡，這些都不可能知道！而核彈，也就是在原子這個層面的理論基礎上，製造出來的武器。」

    聽到核彈，趙伏波來興趣了。真要是有了這種大殺器，那這個世界上還不是唯我獨尊。

    「你還真是孩子，那東西要出現，就算全天下人都學了我學過的東西，造了來能用還得二到三百年。

    所以正經的別瞎想，一是學我教給你的東西，二就是面對現實！第三就是你這次去科特要做的事情！」

    趙伏波有些喪氣的把那些沙子給扔到一邊，這也是少年人的特點，缺乏耐性與長遠的眼光。

    「我知道，去科特收購原料。不過老師我們買的原料是不是少了些，要我說咱們不但要在科特買，還要在紫雲莊、還有黃沙城，最好把這三個地方的原料吃光！」

    馬丁愣了一下，他還真沒想出來，趙伏波幹什麼要這麼多原料。

    「你買這麼多做什麼，我們夠用就好了！」

    趙伏波咂咂嘴，給馬丁算了一筆賬。

    「您瞧啊，是您告訴我的，那東西科技含量少，可能很快會被人仿製。我就想，咱們乾脆這樣。大量收購原料，一來我們可以夠用。另外沒有原料看他們拿什麼來仿。

    而且，原料漲價了，咱們是不是也可以漲價啊，你不是說，阿拉伯人就好這口。相信到那個時候，他們早就讓咱們的東西把嘴養刁了，這樣的話……」

    「你小子，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有當奸商的天賦！」

    馬丁也不知道是不是該稱讚一下趙伏波，眼下黃沙城的明膠原料原料基本上被採購光了，遠處紫雲莊的原料因為路途也還沒動。

    「瞧你，又說我，有你這樣說學生的老師嗎！我想我們還可以像你在紫雲莊做望遠鏡那樣去做。賣技術，我們坐地收錢。有了錢我們就可以專心做正經事。比如說……」

    馬丁當然知道趙伏波說的是什麼正經事，作為一個對於人生經驗還不大豐富的年輕人，他們總會對一些相對容易的事情所吸引。

    趙伏波所說的正經事，就是即將在瑞玉莊建立的工廠。

    那兒可不會單純只有生產什麼奶糖的工廠，除過馬丁打算搞得什麼風力紡紗機等等生活產品之外，還有使用陶瓷罐子的罐頭廠、兵器、盔甲廠、弓廠等等企業。

    那兒要建立的各種各樣的工廠中，在趙伏波腦袋裡，最重要的是。使用風力驅動的鍛錘，可以輕鬆的聯合這時已經成熟的百煉鋼技術，批量冷鍛的冷兵器、盔甲。

    冷鍛工藝是一種精密塑性成形技術，具有切削加工無可比擬的優點，製品的機械性能好、生產率高和材料利用率高，特別適合於大批量生產，而且可以作為最終產品的製造方法冷鍛之後能使金屬強化，提高金屬的強度，比起這時通用的盔甲要好得多。而且冷鍛的兵器，質量上也會更好一些，倘若風力鍛錘能夠造出來的話，那麼生產效率也會更高。

    「盔甲我們可以先生產鎖子甲為主，包括阿拉伯以及十字軍式的盔甲，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不被別人知道我們盔甲樣式的情況下，先期獲利！」

    與趙伏波的目光相比，從另外一個層面上，馬丁又要比他的目光長遠的得多。當然，那不過是利益於他知道的歷史知識。

    最少他知道此刻，法王路易九世發動第七次，目標為埃及的十字軍東征。雖然結果是慘敗，但那並不會影響他們打算做的事情——提供軍火。

    除此之外，師徒兩個還有更大的計劃。而這個計劃起源於，馬丁知道了趙家船隊的情況後的一種想法。

    趙家作為大宋皇族，自湖州逃離時，帶了不少當時大宋的工匠。除過匠人之外，還有許多大宋才有東西。

    例如海鰍船，即是一種。

    這是當年洞庭湖楊ど義軍用過的水上戰船，而馬丁得知其名卻是出自於「水滸傳」。

    與其他戰船不同之處在於，這種戰船上除過普通的船帆之外，還有水車多副，以取代船槳。使戰船可以在水面交戰時，取得更多的機動性。

    作為「宅魔女」的三把手小工，馬丁在不得以的情況下，熟悉了海船模型的製作。雖然說模型不同於船，但卻使他瞭解到了更多的造船知識。

    「好了，好了，你小子明天可以去船上睡，我已經老了熬不住了。大通布島上工廠的事回頭再說，先把那個薩福萬弄過去，給我們訓點兵出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