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沙子的世界 第16章 他會內家槍 文 / 不笑生

    第16章他會內家槍()

    「殺……殺……」

    震天的喊殺聲，帶著一股子排山倒海的味道，從羽林莊裡一直傳到高大的城牆外面。

    羽林莊可不比紫雲莊那麼大，也不像瑞玉莊那麼富，它是一個典型的軍事要塞，也是趙家商路中間的停歇點。

    路上一隊隊的行商，拉著駱駝、馬匹、大車，沿著大路前行。巨大的喊殺聲並沒有使他們感覺到害怕。

    相反，那震天的「殺」聲，卻使城外的人倍感安全。

    高大的圍牆裡面，有質量不高但數量很多的住處，一些尖塔上安裝著巨弩與拋石機。

    在這裡無論經常搔擾商路的阿拉伯強盜，還是小偷小摸的盜馬賊都沒有。

    令其他地方商隊心中不舒服的是，這裡並不接受外人的入住。甚至入住的趙家人，也被隔絕在軍營之外。

    羽林莊裡面住著的，全部都是在接受訓練的馬穆魯克騎兵。從六歲到十歲，一直到二十歲的馬穆魯克在這裡接受訓練。

    成年的馬穆魯克，又會根據哈里發的徵召又或者是那些領主、總督的採購，成為他們騎兵隊的一員。

    那些從小被挑選出來的，精壯、聰明的孩子們，則受到更加嚴格的訓練成為趙家羽林衛的一員。

    可惜截止目前，真正的羽林衛最大的一批，也不過僅僅只有十五歲。而穆克恰恰是這批孩子中本領最好的一個。

    不過這也使人可以期待，五年之後這裡就拉得出來一隊數千人的精銳騎兵。

    城外還有著一些農地，向城堡中的馬穆魯克士兵提供蔬菜與肉食。大路兩側也有一些商家，向過往的旅客提供住宿、客飯。

    這個生意是趙伏波他爹一手辦出來的，莊子也是他一手建的，甚至訓練馬穆魯克的魏臻也是他委派的，這就是魏臻喜歡與趙伏波親近的原因。

    到了這兒，照例沒什麼好挑的，牛羊肉手抓飯管夠。至於趙伏波，更喜歡的是與這兒的精兵們較量一下身手，來試試自己的本事。

    且不說趙伏波與舒鈺兒，在教場上玩的不亦樂乎，他的老師可沒閒著。

    在兩個強壯的馬穆魯克幫助下，馬丁登上了城牆。此刻他坐在輪椅上，身上穿著黑色的岡都拉。倘若再拿把羽扇的話，還真有幾分羽扇綸巾的味道。

    「土地不錯，幼發拉底河與底格里斯河在這兒匯合阿拉伯河入海，這片土地能夠得到良好的灌溉。不過可惜啊，這裡的人對於耕種實在是不怎麼上心呢！」

    小約翰對於這些事情毫不關心，只是此刻他的手中掂了一串紫紅色的葡萄吃個不停。沙土地上種出的葡萄，不但又大又甜，而且美味多汁。

    只是不知為何，小約翰吃起來的時候，卻有著諸多的挑剔。甚至讓人感覺到，已經超出了男子應該有的性格。

    在剝去葡萄皮的時候，他的小指居然會翹起來。在陽光下過分嬌嫩的手指，幾乎要閃爍起白膩的光芒。

    此刻雖然他穿著一件皮甲，肋下也掛了柄彎刀，只是怎麼看起來都有股子亭亭玉立的味道。

    「喂，朱……」

    可沒等馬丁老頭的話音落下，小約翰用他碧藍的眼睛翻了馬丁老頭一眼。

    說實話，他的藍眼睛非常漂亮，倘若需要加一個形容詞，可以用得上嫵媚這個詞。大約是眼睛生得太好看，所以才給人一種女裡女氣的味道。

    「喂，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嗎？」

    馬丁老頭笑起來多少有些尷尬，大約也不想在那個約定上再多費唇舌，只是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就接著開始他滔滔不絕的討論。

    「啊，抱歉。約翰我告訴你，安排這條商路的人是一個極有眼光的人。最遠是紫雲莊、羽林莊，按他們所說養馬的疾風莊在這兒。這條商路不但守護了河岸，同時也能控制得了這條河流。至於遙遠的那個瑞玉莊，不過是提前安排下以防萬一的退路。

    要說的話，趙伏波他老子倒是個人才，只可惜這小子到現在還沒開竅！」

    小約翰不屑的再度翻了馬丁老頭一眼，說起話來無所顧忌。反正他們說的都是英語，估計一旁的兩個馬穆魯克也聽不明白。

    「沒開竅怎麼了？我看他倒是有一股子騎士的味道！而且，你倒是開了竅，可我怎麼看，你都打不過四個馬穆魯克騎兵！」

    「喂，你們這臭……還講不講理啊，讓我一殘廢老頭去打四個馬穆魯克……」

    馬丁老頭感覺自己受了委曲，作為一個穿越者，他的腦袋裡有的是知識。可惜在這個亂世裡，好像他的價值倒不如那個瞇瞪小子高。

    可等他叫著轉過身時卻驚訝的發現，小約翰已經背對著自己，朝教場走去。

    「唉，這天下的烏鴉還真一般黑……走了，帶我去教場吧，讓我看看這些據說當世最厲害的，馬穆魯克騎兵到底厲害到什麼模樣！」

    嘴裡喃喃罵著，催促著兩個馬穆魯克快推自己離開城頭。

    整個城裡完全依足了軍營裡的規矩，戒備森嚴的各道門戶，都有人把守。

    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馬穆魯克，按照年輕和訓練水平的不同，穿著不同的衣甲。

    最大的即是那些隨時可能被被賣年的成年馬穆魯克，他們身上穿著鎖子甲騎著戰馬，手中執長矛或者腰掛長刀，馬後帶著弓與盾。

    根據記載，馬穆魯克騎兵無論弓、騎、刀、槍均十分精通。嚴格的訓練以及穆斯林教規為基礎的教育，也使他們成為精通戰技勇猛無敵的勇士。

    不過當馬丁老頭看過另外一隊年齡更小的馬穆魯克之後，他對於這些騎兵的看法改變了。

    這一隊騎兵年齡與穆克相仿，身形、動作，甚至連他們的神情都相仿。不同的大概只是頭髮的顏色，又或者戰技的高低吧。

    與其他馬穆魯克騎兵不同的是，他們身上穿著薄鐵片製造的盔甲，層層疊疊的好像魚鱗一般。

    即使是在軍營中行動，他們也遵守著嚴格的道路規定，領隊的小官喊出的口令則完全是漢語。這不禁使以馬丁有些奇怪，他低低的咦了一聲。

    「咦，這趙家還真有些來歷，看這盔甲該是南宋官軍的裝備，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

    雖然趙伏波姓趙，但趙家的真正身份，截止目前對於馬丁依然還是一個迷團，而這個謎團也牽扯到馬丁未來的行止。

    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回到這時風雨飄揚的南宋。

    固然他並沒有什麼打算當皇帝的打算，但把自己腦袋裡那些本領教給更多的後來人，大約也是強健中華民族的一種手段吧。

    試想想看，他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除此之外還能如何呢。

    只是眼下，當他看到了趙家的勢力之後，心中常常會會泛起一些疑問。

    這個趙家在打算做什麼呢？如果僅僅是求生，那麼趙家眼前做的已經非常好。

    但眼前的這隊穿著宋騎甲的精銳少年騎兵，卻使人輕易就看得出，他們家的胃口遠不止這些。

    「難道他們對這中東地區還有什麼想法不成，在未來這兒可是東西方武力、科技、經濟相碰撞的大亂之地啊！而且他們家有志在這裡發展，我有必要把那些過分先進的知識給他們嗎？」

    帶著這些疑問，他在兩個馬穆魯克推著的輪椅上苦苦思索。

    按他的想法，應該留著有用之身回到中原去。那些來自未來的知識，自然也該由中原人掌握。

    至於他們拿那些知識來做什麼他管不著，按他的年齡與身體，只怕也無法管得了。

    「好……」

    純粹漢語的叫好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目光向教場中投去。

    大約是為了方便觀摩又或者是檢視，校場附近有一座如同蛋糕一樣的方形檯子，此刻檯子頂上的人正在看著場內的爭鬥。

    至於場內嗎，則是那個被一圈馬穆魯克包圍著的瞇瞪二郎——趙伏波。

    黑色的戰馬，身上依然是那身牛皮甲，手中大槍如同一條怪蟒般飛舞個不停。

    大概是因為書林莊的莊主魏臻，聽說了他一人獨戰四個馬穆魯克騎兵的事情，這時派出了包括穆克在內的六個馬穆魯克騎兵。

    他們分別使用著刀盾、鏈枷、鐵槍、大斧、狼牙棒，此刻正如同走馬燈一般圍著趙伏波來來去去，手中這些重兵器一個勁的朝趙伏波身上招呼個不停。

    被圍在中間的趙伏波，手中一條大槍東擋西拼。雖然在圍攻下情勢不容樂觀，可那六個馬穆魯克，卻也一絲一毫近不得他的身邊。

    「這小子莫不是會中原的內家槍法，不然的話如何一個人敵六個馬穆魯克呢？這個趙家的來歷，還真透著十分的可疑！」

    坐在輪椅上的馬丁老頭也算是有些見識，從這兩天路上的觀察到的，穆克一得空就站在馬車頂上端他的「大槍樁」上猜出，趙伏波十有**會中原的內家槍法。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卻不能不使馬丁想起來一個極為重要的人物來。

    只可惜強烈的太陽打擾了馬丁老頭的思緒，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說了一句。

    「得給我的輪椅上裝把傘了，這中東的太陽，能把老子的油給烤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