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大海戰(十一) 文 / 月月逍遙
. 塞班島上的日本駐軍和平民，在經歷了早上的飛機轟炸後，還沒有從恐懼的陰影中走出來。無論是日本人還是美國人，大家都是人，是人都會有畏懼的心理，日本人自從甲午戰爭及對馬海戰後就稱霸整個亞洲，一向都是只有他打別人沒有被別人打的，從而助長了日本人的軍國主義思想，上至天皇下至平民一向以為自己是世界強國。所以才會在中日戰爭嘗到甜頭後，向美國人叫板，主動挑起太平洋戰爭，侵略東南亞。
現在是天理循環，戰爭的烈火終於燒到日本人自己的頭上來了。當早上美軍艦載機群前來轟炸的時候，島上日本的居民甚至沒有躲進防空洞的意識，畢竟這是第一次發生，而且美軍艦載機轟炸的都是地面軍事設施，投彈又比較準確。但這次他們就沒這麼走運了，因為他們這次碰到的是戰列艦編隊對岸炮擊。
「各戰列艦炮火準備，目標塞班島海岸灘頭陣地，三連射開火！」威利斯.李海軍中將下達了攻擊命令。七艘戰列艦每一艘都有半座小山那麼大，如巨人一樣羅列在塞班島海岸對開6000的海面上，呈弧形陣列，戰艦側舷對著島嶼，每艘戰列艦406mm巨型主炮都一一昂起，深寒的炮口齊齊指向塞班島的海岸灘頭陣地。406mm口徑到底有多大，告訴你足夠一個成年人從炮口爬進去還卓卓有餘。美國的戰列艦都是三座三聯裝的主炮，7艘戰列艦就是63巨型大炮，如果把6英吋或者8英吋的副炮也算上的話，這個數字還要翻上一翻。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三連射顧名思意就是短時間內連續開炮。以密集地火力從戰鬥一開始就壓制住敵人，這樣的攻擊對於戰列艦來說，通常在35分鐘內就必須完成。巨炮在咆哮，天空響徹，彈痕在延伸，怒向仇敵，炮彈在爆炸，大地崩裂，烈火在燃燒，生死輪迴。硝煙在狂舞，命運作弄。
就算島上的日本人躲在地底下，也要飽受隆隆炮聲的煎熬。這麼多艘戰列艦向島上齊齊發射首輪炮彈，當然不會都能準確命中目標，能有一半打在指定目標上已經不錯了。那麼炮彈都打到哪裡去呢，自然是或前或後或左或右地分佈開來，這有個專用術語，叫作「著彈散佈」，通常呈現為不規則的圓形。打中目標的炮彈爆炸，打不中目標打偏的炮彈也一樣爆炸。這樣一來塞班島上的日本居民就遭了秧，不少首發射出的巨型炮彈落到了村莊裡或者城鎮的附近。給那些沒有躲進地下掩體地日本軍人。那些明知道敵人來進攻還在街上耀武揚威的被武士道精神燒壞腦子的日本平民，送去了死神的見面禮。（就算是如今火炮技術有了長足進步，記得我在炮兵部隊服役，進行實彈演習時，火炮上的標尺都在演習前限定了擺動範圍，為的就是要控制不出意外。）
「偵察校驗機立即報告炮擊情況，各戰艦炮手重新調整標尺。」首輪射擊過後，威利斯.李海軍中將一邊下達校驗的命令，一邊也用軍用望遠鏡直接觀察海岸的情況。美軍獨立戰列艦編隊首輪射擊的情況顯然不太理想，這其中的因素有很多。訓練不足是其一。平時這些戰列艦都注重艦對艦之間地攻擊模式，對岸攻擊的訓練並不多，而專門針對日軍島嶼特殊地堅固工事的炮擊訓練，在這7艘戰列艦中就只有「馬裡蘭」號戰列艦曾經在馬紹爾群島戰役前被蒙特借調時訓練過。全艦隊三連射擊這在海上戰艦與戰艦之間的戰鬥是慣用戰術。但並不適用於對岸攻擊。實戰經驗少是其二，獨立戰列艦編隊中的這7艘戰列艦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後，基本上都沒有參與過大規模的戰鬥。無論是戰艦的指揮官還是戰艦上的士兵水手，經過戰火洗禮的為數不多。（這與美戰列艦大多數在日本偷襲珍珠港時受到重創有關，能征慣戰的「華盛頓」號和「內華達」號又在第58特混編隊中沒前來。）
「緩速前進，全艦隊戰艦繼續前進至距離海4000處。首輪射擊所取得的效果不太理想後，威利斯.李海軍中將隨即下令全艦隊各戰列艦向前行駛進一步接近塞班島。
「目標仍然是海岸灘頭陣地，各戰列艦主炮重新校準後，半個基數連續射擊。」理論上來說距離近了，射擊地準確度就會提高，
利斯.李海軍中將信心十足地向獨立戰列艦編隊下達了命令。
半個基數就是射擊30次，7艘戰列艦63406mm巨型主炮如是這般的射擊，炮擊的聲音猶如夏天地雷鳴滾滾不息，一顆又一顆的炮彈比暴雨還要密集地掉落在塞班島上。炮彈爆炸產生的烈焰升騰到一二十米高，掀起地泥土夾雜在濃煙之中，籠罩住了整個海岸線，久久不能散去。
「媽的，看不到目標了。」剛開始的時候，獨立戰列艦編隊的主炮連續攻擊真是威勢十足，不過隨著炮擊的不斷進行，因炮擊產生的濃煙卻越來越多，到後來甚至連飛臨塞班島上空的偵察校驗機也看不到下方島嶼的地面情況，這同瞎打沒有什麼分別。
「命令全艦隊保持現有距離環繞島嶼航行，同時向島嶼縱深的敵軍~:=將也是好勝心切，見到海岸的灘頭陣地難以再炮擊下去，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命令各戰列艦的主炮轉向塞班島的縱深陣地，發動大規模的炮擊。
隨著各艘戰列艦執行編隊指揮官的命令，戰列艦巨炮發射的炮彈，紛紛向塞班島的中央縱深方向射去，覆蓋射擊的後果就是來了個四面開花，把偌大的塞班島徹底打了個遍。沒有己方飛機及戰艦的迎擊，島上的日軍只能是龜縮在地下掩體裡，單方面地挨打。
「命令各戰艦調整航向，保持隊列向提尼安島海岸前進。」炮擊完塞班島後，夜幕已經降臨，眼前的塞班島在經受了5000發大口徑406mm炮彈的狂轟濫炸後，島嶼的表面完全被硝煙瀰漫，就算使用了望遠鏡威利斯.李海軍中將也看不清島上的情況，只是隱約見到有火光在煙霧中一閃一閃的，見塞班島已經沒有再炸下去的必要，遂下達了調頭轉向提尼安島的命令。至於炮擊的戰果如何，由於暫時難以偵察，也只能明天天亮後再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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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尼安島同塞班島相距極近，兩者中間僅隔了條寬闊的水道。停止炮擊塞班島後，美獨立戰列艦編隊調轉頭來駛向提尼安島，僅用了半個小時就從塞班島東海岸轉移到提尼安島的東海岸。這晚提尼安島也是在劫難逃。
黑夜中炮彈從戰列艦主炮炮膛射出的瞬間所產生的高溫炮焰，在海面上明明滅滅，急速旋轉飛行的炮彈不用幾秒就穿:=.00的距離，身後留下的道道暗紅弧線，在人們的視線中交織成一張鋪天蓋地的奪命羅網，響徹天際的爆炸聲音匯聚成一曲鎮魂的樂章。這一切彷彿都在描述人類戰爭的殘酷，又像是感歎人類互相殺戮時的無情。人性本惡？人像本善？正？邪？那都只是借口，一切都只是利益之爭罷了。
「獨立戰列艦編隊的戰況如何？」遠在200里外的蒙特是不可能看到此刻炮擊的一幕的，只能通過及時瞭解情報來掌握。
「報告司令，獨立戰列艦編隊正在夜襲提尼安島，到目前為止沒有受到來至日軍的還擊。」自從炮擊開始後，佩斯特少將便命令手下的人員一直通過無線電通信監聽的辦法來掌握軍情。
「威利斯.李中將發來了初步的戰果通告了嗎？」雖然是在戰場上，但飯還是要吃的，平時這個鐘點已經在戰艦的餐廳吃著牛排，現在只能將就著吃幾件牛油麵包，蒙特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詢問。
「報告司令，戰果通過還沒有發來。」佩斯特少將少有地皺了皺眉頭，又接著說：「不過按照我的初步分析判斷，獨立戰列艦編隊這次炮擊所取得的戰果將很有限。」
「沒有接受過專門對付日軍島嶼堅固工事的針對性炮擊訓練，不能取得可觀戰果是可以預見的。」蒙特對於佩斯特的分析判斷，也點了點頭，不過面上卻輕鬆地笑了笑。
「既然是早就預見，那為什麼還要派獨立戰列艦編隊前去實施對岸炮擊，這不是浪費軍力嗎？」其實早在派獨立戰列艦編隊前往炮擊前，參謀們對此便有異議。要想有效摧毀日軍的堅固工事，戰列艦必須使用慢速精確炮擊法才能湊效，但組成獨立戰列艦編隊的7艘戰列艦的官兵基本上都沒有接受過這樣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