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百三十九章 暗流 文 / 月月逍遙
. 突尼斯市是一座阿拉伯古老建築與現代化的建築藝術融合為一體的迷人城市，是古代迦太基帝國在地中海強盛一時的象徵。突尼斯市位於突尼斯灣泮，風景秀麗，氣候宜人。城中的名勝古跡多不勝數，最著名的當屬迦太基城遺址，古羅馬引水渠，巴爾多皇宮和還保持著古色古香的阿拉伯東方色彩的舊城區麥地納。把特混艦隊的臨時錨地選擇在突尼斯市，這使戰艦上的官兵高興不而，上次在阿爾及爾只是匆匆的過客，現在大家終於可以上岸玩個痛快了。
蒙特也同主要的參謀人員，從旗艦「約克城」號航空母艦離船上岸，住進了突尼斯盟軍軍部為他安排的一棟，位於港口旁海濱浴場的小別墅裡。在這裡可以盡情眺望突尼斯灣的黃金海岸，觀看地中海的無限海景。
對於這些天天對著大海的戰艦官兵來說，黃金海岸，無敵海境，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大多數獲得批准上岸休假的官兵，要麼到富有歐洲味道的新城區去尋歡作樂，要麼就到阿拉伯色彩濃厚的舊城區去觀賞異國風光，順便去買點地方特色的記念品。
「嘿，蒙特，你就不要光在那看著流口水了。要不要同我們一起到突尼斯新城區的酒吧去喝上兩杯，這裡由水果釀造的朗姆酒很出名，那些阿拉伯的美麗姑娘更是溫柔體貼。」弗朗西斯上校在前，威廉中校在後，先後敲門進來，兩人都已經換上了便裝，來約蒙特去散散心。
蒙特正拿著他的軍用望遠鏡向窗外別墅不遠處看去，不過這次不是觀察敵情，也不是檢閱戰艦，而是向海灘上穿著游泳衣的女孩們逐個張望。可惜這時三點式的泳衣還沒出現，但由於這附近是私人海灘，能在這夏日時節前來遊玩的都是些社會上的名媛美女，玲瓏浮凸的身材還是蠻惹人眼球注目的。被弗朗西斯正好看到，不禁笑話了他一下。在平時蒙特很少擺官架子，算得上比較隨和，在休假的時候同朋友間的說話都比較隨便。（由於主角的名字叫蒙特-克拉克，有些讀者認為在正式場合應該稱呼克拉克將軍。但為了方便大家閱讀，同時也考慮到二戰時，美國海軍和陸軍中都有名字姓克拉克的將軍，為了避免混亂，書中就依然叫蒙特將軍。）
「你們去玩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上兩瓶好酒就行了。」蒙特放下望遠鏡攤了攤手，又指了指堆在客房中桌子上的公文。蒙特現在是個名符其實的大忙人身兼幾職，艦隊剛一靠岸，各方面的資料、情報及文件，就以電報的形式通過各種渠道，第一時間送到了他的住處。
「看來你今天是沒福氣享受阿拉伯姑娘帝皇式的服務了，我也幫不了你。」弗朗西斯看了看桌上大小不一的電報文件，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那些當大官的壓力都那麼大。」弗朗西斯自然明白蒙特現在有多個不同的職務和身份，也就向蒙特告辭，同威廉中校一起去突尼斯市區遊玩。
其實蒙特何嘗不想像往日那樣，瀟瀟灑灑地去娛樂盡興一番呢，只不過現在肩上的責任重了，想瀟灑也瀟灑不起來。被弗朗西斯兩人打擾了一下，也沒了看海灘美眉的心情。只好靜下心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冰鎮香檳，又點了根香煙，順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審視了起來。
在這一大堆的文件中，既有盟軍在歐洲的戰情通告，也有國內航空學院的改革進度及教學情況。當然其中少不了來自「惡魔特別行動隊」的秘密情報，作為三人委員會的成員，蒙特要求每個星期都向他遞送情報匯總，自己手上的這支力量絕對不能輕言放手。
而作為骷髏會候補長老，蒙特更是擁有一定的特殊權力。為了在美國各階層布下自己的勢力，蒙特現在已是成立了一個『敢死隊員俱樂部』，名義上這是一個由退役敢死隊員自發組成的組織，實質上是蒙特為了把這些有特殊才能的人為己所用，積蓄力量的團體。在二戰後期，出於種種原因和需要，敢死隊的人員數量急劇上升，不再局限在死囚中挑選，甚至向社會招募。據戰後不完全統計，光在執行秘密任務時陣亡的人數就多達3500人以上。退役後的敢死隊員成了一股不容忽視的恐怖力量，作為這個時期的骷髏會長老兼總統的羅斯福，當然不希望戰後這股力量出現失控的現象，由信得過的人來管理並掌控它是最佳的選擇，因此蒙特的做法也得到了羅斯福的認可。為了完善監管，蒙特對一些重要的人及危險大的人設立了專門的追蹤檔案，也就是派專人對指定的人實施不同程度的跟綜監視，並記錄報告，按時匯報到他的手上。這其實就是日後美國特工監管機制的錐形，令美國各級官員和特工談之色變的40檔案的前身。
（40檔案，是冷戰時期美國特工中的專用述語，所有進入保護監視範圍裡的政府官員和特工，都在其監控之下。上至總統、將軍，下至特工部門地區負責人，無論是在位還是辭職退休，都必須無條件接受40檔案的終身監控，直至死亡。直到21世紀的現在40檔案依然運轉正常，是骷髏會之所以能長期掌控美國的根本原因之一。）
除了這些軍方、政府及情報機構的文件外，當然也有蒙特一手創立的環球集團的經濟商業類的情況報告。經過近兩年的爆炸式發展，環球集團大發戰爭財，在電子雷達製造，引擎製造，輪胎橡膠，強化玻璃，化工生產，娛樂行業等方面形勢喜人，軍方及民用的訂單源源不斷，當初的合夥人都得到了十倍以上的回報。
在蒙特的心中環球集團是要成為一間不折不扣的控股母公司。如果不是蒙特堅持低調行事，悶聲發大財的原則，一再否決哈里森等人希望把環球集團在紐約華爾街整體上市的計劃，可能圈到的錢更加之多。取而代之的是把旗下的企業逐個做強做大，再分拆上市發行股票的踏實做法。多年之後，再回過頭來看，作為合夥人的哈里森等人都對蒙特的遠見佩服不而，因為環球集團控股母公司不是上市企業，無需向公眾公佈任何財務情況，這些合夥人都成了美國真正的隱形超級富豪。蒙特根據自己所來至的那個年代的記憶，在美國戰爭時期股票市場股票價格依然偏低的時候，把環球集團賺到的錢，分散開來大量購買各個上市公司的股票，並長期持有，從而把自己的經濟力量滲透到美國的各行各業中，而又不動聲色。
這些文件資料及情報都必須自己親自處理，不能假手於人，一份一份地閱讀及批示，耗費了蒙特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不知不覺間已經是黃昏日落。處理好這些文件後，蒙特看著窗外在空中飛舞歸巢的海鷗，不禁心中泛起了絲絲的寂寞，想起了遠隔重洋的妻子麗莎，及小情人夢露。雖然一直都有保持書信來往，但牽掛的思念依然濃重。
「將軍閣下，你的晚餐送來了。」守在門外的警衛兵敲了敲房門，向房間裡的蒙特報告。
「送進來吧。」蒙特的思路被打斷了，忙了一天，也確實有點餓，蒙特向門外的警衛兵順口說到。
這晚餐是從別墅旁邊，建在海灘附近的一間酒店裡訂的。門打開，一個穿著酒店工作服的阿拉伯少女，低著頭推著餐車，一頭烏黑發亮的齊肩長髮垂在背後。餐車推進來後，少女隨手把門掩上了。
「先生你好，我是酒店派來的服務員，是侍侯你就餐的侍應。」阿拉伯少女一邊向蒙特鞠躬一邊向蒙特用法語說到。（突尼斯在二戰前是法國的殖民地，新城區便是以法國的歐洲文化建設的，法語是突尼斯的主要語言之一。）少女一邊說，一邊把餐車上的餐盤一個一個捧到桌子上放好，並麻利地從餐車中取出燭台和蠟燭，點燃後放在桌子上。由於盟軍才攻佔突尼斯不久，電力設施還不太完善，蠟燭和油燈便成了晚上的照明用品。
坐在靠背木椅上的蒙特，藉著燭光，看清了這個阿拉伯少女的樣子，面形有點圓，眉目清秀，只是面上長了好些痘子。為了方便執行任務，蒙特對德語和法語都曾經下過一番苦功，少女的法語說得很是標準，聲音也很好聽。
「先生請用餐。」少女把幾個餐盤上的蓋子一一掀起後，雙手遞給蒙特一塊折疊整齊的餐巾。蒙特在接過餐巾時，有意無意地在少女的手上輕輕摸了下，皮膚滑滑的，少女眼角跳了跳，笑容卻是依舊。
「能給我介紹一下這些菜色嗎？」蒙特一邊把餐巾圍在脖子上掛在胸前，一邊向已經站在蒙特身旁，給他斟酒的少女笑著說。
「好的，先生。」少女給蒙特斟滿一杯當地的朗姆酒後，便給蒙特一一介紹桌上的菜色「這是酒店的特色菜烤羊腿肉，香酥美味；這是用從地中海下午新鮮捕撈到的沙丁魚，熬製的魚湯；這是突尼斯人最愛吃的芝麻肉鬆烙餅；這盤是法國菜果汁炸雞翅膀，酸甜可口。」阿拉伯少女笑了笑，露出了整齊雪白的牙齒，用刀叉切了一塊烤羊腿肉到蒙特面前的空餐碟上，又用陶瓷碗盛了幾勺沙丁魚湯，放到蒙特的面前。
蒙特先拿起酒杯喝了幾口朗姆酒，甜中略帶果醬香味，雖算不上烈酒但度數也不低。在阿拉伯少女的慇勤服侍下，蒙特胃口極好，再加上這幾個菜又味道不錯，幾盤菜幾乎被吃了個底朝天，一瓶朗姆酒也被蒙特喝得快見底了。
「先生，還剩一些朗姆酒，你就把它也喝了吧，我好收拾一下。」阿拉伯少女向一手托著下額，一手連拿酒杯都有些不穩的蒙特輕聲說到。蒙特顯然有些喝醉了，面上皮膚泛起酒氣上頭的淡紅色，蒙特也沒有多說話，只是把酒杯放到桌子上，手指向酒杯點了點，少女把剩下的酒都倒入蒙特的杯中。蒙特拿起酒杯喝了沒兩口，手一抖杯中的酒有一半灑到了桌子上，一半則灑在了餐巾上。
「先生，你的餐巾弄濕了，請讓我為你從新換個一條餐巾。」阿拉伯少女左手從餐車上取了塊乾淨的餐巾，右手在齊肩的長長黑髮上撥弄了一下，伸手去解蒙特脖子上的餐巾。
阿拉伯少女右手修長的手指眼看就要碰到蒙特的脖子上，蒙特托著下額的右手忽然閃電般地向脖子後一探一抓，把少女的五隻手指緊緊捏在了一起。頭順勢向下一低，側身仰面向少女咧嘴一笑。
阿拉伯少女原本春花一樣的笑容，寒霜驟起，用力一拉被蒙特捏住的右手，同時左手的餐巾已經快速地向蒙特的面上當頭罩下，同時右腳猛地向蒙特的坐椅踢去，想借反作用力抽回被蒙特拿住的右手。
蒙特好不容易捏著阿拉伯少女的右手，那會讓她有抽身而退的機會。左手拿起桌子上吃飯用的銀叉，用叉柄反手向少女踢來的右腳腳心湧泉穴刺去。少女穿的是平底布鞋，要是這腳踢實在叉柄之上，這條腿準得麻痺一陣子。阿拉伯少女身手敏捷，踢出的右腳改踢為掃，避過了對方的叉刺，腳一落地左手也同時劈向蒙特的脖子。坐在椅子上的蒙特猛地站起身來，左手弓臂向後一格，硬擋了少女的一記手刀，右手捏著對方向的右手掌，用力向前一拉。阿拉伯少女被蒙特拉得身形不穩，向前跌向蒙特背後，立即彎曲被蒙特捏著的右手，用手肘順勢挫向蒙特的肩頸。還沒等自己的手肘擊打在對方的肩頸上，阿拉伯少女肚子傳來一陣劇痛。蒙特一記左腿馬後腳已經踢在了對方的腹部，少女痛得彎腰軟了下來。
「說，是誰派你來刺殺我的？」蒙特轉身攔腰一把提起阿拉伯少女，把她仰面按在了餐桌上，在她右手食中二指之間取出了一支黑色髮絲一樣的細針。然後捏住對方的牙關節，在她的上鄂扣出了一個毒藥膠囊，這才開口審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