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七章 燃燒的內華達 文 / 月月逍遙

.    飛身跳入洶湧的海水中，十二月的海水寒冷難受，蒙特全身打了個冷戰，咬了咬牙，手腳並用在海中用力划動，向外游去。飛機下沉的速度很快，蒙特知道如果不立即遠離飛機，就會被它下沉時產生的吸力帶向海底。

    一個海浪捲來，打在蒙特的頭上，頭腦一冷，反令他清醒了不少，人也從剛才跳機逃生的緊張混亂中恢復過來。一邊在水裡游動著，一邊抬頭向四面張望觀察。

    自己墜機的地方在港口外不遠處，在海浪的作用下，被轟炸破壞的戰艦上的各種碎片充斥在海面之上，並且已有一些油污湧出了港口。

    「真是上天容易上岸難啊，自己還是趕快找個落腳的地方才行。」蒙特在心裡想著，趁著現在自己體力還行，不然等會體溫不斷下降，想游都游不動的時候，那就是死路一條啦。

    蒙特努力地向港口旁的海灘游去，游啊游，好不容易游近了一段距離，但被從港口中因戰艦爆炸及風力推動而湧出的水流一衝，又後退了不少。幾次努力後，離海灘還是有一大段距離。

    就在蒙特體力開始大幅下降，幾乎產生絕望悲觀的情緒時，一個木製的彈藥箱在近處從蒙特身邊飄過。蒙特如獲救星，全身發力向木箱游去。

    當蒙特支起上半身，伏在空木箱上載浮載沉時，整個人已經顯得有些乏力。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邊再次打量起自己周圍的情況。現在自己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大不了在海上飄蕩一段時間，只要不是離海岸太遠，在日本轟炸過後就應能獲救。

    正當蒙特半身伏在木箱上，半身浸在海水裡，藉機恢復體力時。一艘冒著濃煙的巨型戰艦，掙扎著從港口中開出來。日本的轟炸機就想黃蜂一樣，從各個角度向巨型戰艦發動轟炸。戰艦上的防空炮火猛烈的咆哮著，兩架日本飛機被先後擊落，但戰艦也被先後命中了六彈。爆炸產生的濃煙和烈火騰空而起，艦尾損壞嚴重。

    「啊，是戰列艦，是內華達號。」看見這一情形的蒙特禁不主叫了出來，同時心裡飛快地思考著。根據自己知道的歷史，內華達號戰列艦是唯一一艘在珍珠港被空襲時能開動起來的戰艦。

    為了不使內華達號沉沒在港口出入的航線中，造成港口阻塞。內華達號戰列艦上的官兵正不惜一切地把戰艦駛離港口。巨大的戰艦正緩緩調頭，向蒙特所在的方向駛來，希望能在海灘上靠岸。整個內華達戰艦幾乎都籠罩在爆炸和炮火產生的煙霧裡，火光閃閃，如一個百病纏身的巨人，搖搖擺擺地在水上航行著。

    望著漸漸靠近的內華達號，蒙特心裡也在不斷盤算著，據自己所知，內華達號是沒有沉沒的，最後擱淺在海灘上。也就是說，只要自己能成功登上內華達號，自己生還的幾率就會提高。

    一邊留心觀察著內華達號的航行方向及軌跡，蒙特一邊游動著，調整自己在水中的位置，盡量爭取在戰艦的側翼接近。

    蒙特雙手緊抓著木製空彈藥箱的兩邊，兩腳用力地拍打著海水，利用衝擊海岸後又倒退回來的海浪推力，逐漸拉近自己同內華達號之間的距離。

    由於內華達號的航行速度十分緩慢，功夫不負有心人，蒙特終於成功從側翼接近戰艦。令他喜出望外的是，由於內華達號戰列艦是緊急駛出港口的，戰艦旁供人員上落用的鐵扶梯沒有收起。

    努力接近鐵扶梯，蒙特雙手雙腳用力拍擊海水，借力飛身躍出水面，雙手握住戰艦的鐵扶梯，順勢一個引體向上，爬上鐵扶梯之上。在鐵扶梯上喘了一會氣後，蒙特立即沿在扶梯向上走去，希望登上戰艦的甲板。

    巨大的戰艦就如一座小山，蒙特費力地向上沿著扶梯跑去，時不時因為戰艦的爆炸搖晃和海浪的衝擊，不得不停下來抓緊扶手，穩住身體。

    好不容易上行到戰艦的一半高度，來到一處因為飛機轟炸而造成的缺口旁。這時幾架日本轟炸機又從遠處飛來，準備對『內華達』號進行轟炸。見情勢不妙，蒙特當機立斷，全身用力一跳，從戰艦缺口中跳入到『內華達』號的船倉裡。

    「這次應該安全了吧。」蒙特四肢著地，趴在船倉的地板上連連喘氣。

    「這裡的水氣怎麼這麼重？」隨著呼吸，蒙特立即感到空氣中的水蒸氣偏多，有點不舒服。這時才留意到船內有警鈴在斷斷續續地響著，船壁上的警示登在一閃一閃發著暗紅的光芒。再向四面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是身處戰艦的輪機倉裡，隨著戰艦的緩慢行駛，不時有浪花海水從各處缺口湧入船艙，船艙裡瀰漫著薄薄的蒸氣氣霧。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得趕快找到向上面去的通道才行。」真是不得安生啊，蒙特不敢再逗留，連忙站起來，順著船艙的通道摸索著前行。

    一邊避開著火的地方和積水，蒙特彎著腰左穿右插地前行著。「媽的，這船還真大，拐來拐去怎麼還沒有向上的樓梯啊。」煙熏火燎的，眼淚都快要冒出來了，船艙中的水蒸氣這時也越來越濃。

    「哎喲，什麼東西啊。」正當蒙特在船艙兜來轉去，迷了路找不到出口時，一個不小心被地上的什麼東西絆倒了在地上。伸手一摸，原來是一個美軍上士，還有點微弱的呼吸，身下留了一大片血，估計是受了重傷。

    「喂，你醒醒啊。」蒙特馬上半跪在地板上，雙手為他做了幾下心外壓，又在他的人中用力扣了幾下。又為他檢查了一下傷勢，原來其腰後部被硬物擊傷，傷口還滲著血。蒙特馬上撕開傷者的衣服，脫下對方的軍上衣，抽出軍靴裡的短刀，把軍裝割成幾條布塊，給他的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

    「唉」在蒙特的努力搶救下，美軍上士終於緩緩醒轉，低聲出了口氣。

    「醫務室在哪裡，快告訴我。」見對方醒來，蒙特馬上問到。

    「不要理我，先去把蒸氣閥門關閉啦，不然就來不及了。」美軍上士咳嗽了幾聲，斷斷續續地說到。

    「關蒸氣閥門？有什麼用啊，怎麼關？」蒙特連忙俯下聲來追問道。

    「因為爆炸，破壞了管道，蒸氣大量洩漏，導致戰艦的速度越來越慢，必須把蒸氣閥門防漏開關關上，戰艦的速度才能有所恢復。」美軍上士一邊低聲說著，一邊從褲袋裡掏出了一張紙，交給了蒙特。蒙特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張輪機船艙的平面圖，上面標明了各組蒸氣輪機的具體位置和蒸氣閥門防漏開關的位置。

    「請逐個逐個閥門去檢查，閥門旁亮了紅燈的就需要關閉，蒸氣不再洩漏警鈴才會停。」美軍上士輕輕揮了揮手，催促蒙特快去。

    危難之中挽狂瀾，內華達裡逞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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